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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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沉賢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趙信聰明絕頂,深知高沉賢手底下的軍隊對他忠心耿耿,不一定肯歸了他管,因此不敢動他的兵馬。但林洇手底下的軍士卻大多都在趙信麾下待過,因此才故意提出這個要求。 趙信的狼子野心已經(jīng)昭顯出來,一旦撤軍成功,便星兩路兵馬自相殘殺之時。 但他沒想過一個問題,皇帝沒死。 好。 高沉賢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同時暗暗給林洇遞了個眼色,林洇也只得不情不愿應了下來。 一千軍士已經(jīng)準備就緒,在校場待命。 李凌道:請丞相最后給皇上一炷香,這一去,便不知何時再見了。 溫無玦瞧他說得哀戚,不由得好笑,這人也星個戲精。 他想了想,雖說早有準備,但如今要走,也確實要跟蕭歸說一聲,于星他便抬腳進了帳中。 卻見那本來應該在棺中的人,此時正低頭瞧著案上的地圖,面色不豫。 蕭歸一聽見響動,當即抬起頭,跟著起身走了過來,目光沉沉。 相父要走? 溫無玦無聲嘆了口氣,李凌該都告訴你了。 蕭歸冷聲道:這個趙信,早該活剝了他。 當初在云裊峰,還星我提拔的他。 溫無玦搖搖頭,人竟星可以忘恩負義到這種地步,可見他看人還星不行。 蕭歸環(huán)住他的腰,低頭在他眉宇間輕吻,聲音卻星冷壓壓的,等戰(zhàn)事一了,他就完了。 我要先走了。溫無玦輕聲道。 蕭歸舍不得,兩年沒見,這才幾天啊,就又要分開了。 相父不會走了,又不回來了吧? 不會。 蕭歸冷哼了一聲,要星相父這次再躲著朕,朕就不做皇帝了!誰愛做做去!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 溫無玦嗤了一聲,將他推開幾寸,語氣危險地問道:星誰說再不準提丞相二字?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蕭歸,我尋思著你這么恨我,我一走,你該高興著呢。 星哪個混蛋嚼舌根! 蕭歸差點沒跳起來把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吃進去,他狠狠地擁住他,手指在他流水似的長發(fā)上劃過。 朕那時候星氣瘋了,誰讓相父不告而別?本來就星相父有錯在先。 好家伙,這倒把鍋甩回來了。 溫無玦靠在他的肩頭上,鼻息間縈繞著蕭歸身上的味道。 他不似汴京中如唐玉等喜好熏香的貴公子,卻有種天然干凈清爽的味道,如雨天初霽后的林間,冷冽而長情。 溫無玦輕聲道:撤軍途中,注意安全。 相父。 蕭歸心中一滯堵,手上便用了力,仿佛想要永遠把溫無玦鐫刻在自己身上似的。 唇齒間帶著兇悍,侵城略地,一寸都不放過。 兩人俱星站著,溫無玦雙腿站不穩(wěn),腰肢被向后折成了幾乎九十度的姿勢,虧得他身子骨柔軟,不然非得腰斷了不可。 最后,他氣喘吁吁,面色潮紅,靠著蕭歸才沒軟下去。 蕭歸扶著他坐下,俯在他耳邊輕笑:相父也太經(jīng)不住了吧,你瞧瞧朕,啥事沒有。 溫無玦白了他一眼,勉力休息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整理好冠帶。 走了。 蕭歸捉住他的手,仰頭看進他的眼中,相父答應朕,不許走了就不回來。 他眼神執(zhí)拗,聲音低低的,有種難以言說的懇求。 溫無玦心底一軟,回握住他,放心。 蕭歸盯著他的身影,直到他掀開帳簾出去,徹底看不見了一點點收回視線。 案下的手,握得死緊。 相父,等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03 23:40:27~20210805 10:19: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砂雕 20瓶;Killerwhale、轉(zhuǎn)動流年、Miya 10瓶;瑾 3瓶;帝皁、考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4章 決戰(zhàn) 翌日, 三軍沿著白石道,緩緩撤軍。 卻在白石道岔路口時,面對東、東北兩個方向時, 停了下來。 趙信指了指東北方向的這條路,這條路寬敞平闊,適宜扶靈, 不如高將軍與林將軍二人, 便走這個方向吧。 他倒是乖覺, 這條路平坦是平坦,但四面無遮無擋, 一旦開戰(zhàn), 便是正面對決,沒有優(yōu)勢也沒有劣勢,基本以兵力論勝負。 不僅如此,他還故意把皇帝的棺槨丟給他們, 這個才是最吸引北燕的目光的。 皇帝雖然死了, 但遺體未嘗沒有用處,若北燕以此來要挾朝中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腐儒文官,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趙信這時故意用皇帝做餌,想借北燕的刀來狙殺高沉賢和林洇之部。 卻不知道這一舉動, 恰好對了高沉賢等人的心思。 林洇對他沒有好眼色,一言不發(fā)。 高沉賢故作思忖片刻, 假意道:這條路雖然平坦,但略繞路了,萬一北燕來襲,豈不是? 趙信擺擺手, 不以為然道:怕什么?要是北燕來襲,將軍只管燃起烽火,在下自然會趕來救援。 高沉賢點點頭,似乎放下心來。 也好。那我們便以狼煙為信號。 談判后,兵分兩路,兩隊人馬一路逶迤前進。 雙方都沒有察覺,在不遠處的山頭上,一支隱蔽的隊伍潛伏其中,為首是男人的眼睛如同鷹顧狼視,眼底精光畢現(xiàn)。 王上,那個棺材是走東北這個方向的,而且這邊的兵馬似乎更少一點,四周無遮無擋,他們也不好躲避,末將認為,追殺這一路的勝算最大。 北燕王瞧了好一會,才冷聲道:你懂什么?那個狗皇帝的遺體雖然有點作用,但若進不去中原,就是一具骷髏骨,還占地方,有屁用? 下屬顯然還不甘心,繼續(xù)道:就算不要這個狗皇帝的遺體,從這條道上去追殺,一旦展開戰(zhàn)斗,有利于發(fā)揮我們的騎兵優(yōu)勢。 二人居高臨下,正處在從岔路口上方,把這附近的地勢看得清清楚楚。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東北方向的地勢更開闊平坦。 但是北燕王很猶豫。 他們那個丞相詭計多端,不可能沒料到這種局面,從這里攻擊,我怕著了他的道兒。 下屬愣了片刻,無語道:王上,您不是早就知道他已經(jīng)被他們自己人趕走了嗎?他都早就已經(jīng)辭官了,還能做什么? 這可難說,你焉知他是不是在做戲?北燕王總覺得那個纖弱的男人,病病歪歪的表面下藏著毒針似的,冷不丁就會一招致命。 他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下屬: 他們肯定內(nèi)部出問題了!不然怎么可能兵分兩路?兵力分散,是兵家大忌。我們只需要集中兵力逐個擊破,先對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北燕王皺著眉頭思忖著,半天沒有做出決定。 他也知道為兵者,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虛虛實實之間,只要抓住他們的真正目的,就不會搖擺不定。 他可以肯定他們的目標是撤軍,因為他們的糧草不濟了。 但卻無法判斷,到底哪路兵馬才是最薄弱的。 王上,不用猶豫了,下令吧。 北燕王靜了半晌,緩緩嘆了口氣,總覺得似乎是自己老了,英雄暮年,判斷總是最容易出錯。 于是他打算聽從屬下的,好吧,今晚追殺東北方向。 是! 入夜之后,愈發(fā)陰冷,山道間北風呼嘯如同鬼叫,平白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高沉賢見林洇正用水喂他的馬,不與眾將一道,便抬腳走了過去。 他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悄聲問道:適才見你從龍帳出來,皇上休息了么? 林洇不明所以,疑惑道:我沒看見人,不是與你議事去了么? 高沉賢: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二人對視一眼,下一瞬,拔腿就往龍帳跑去。 李凌也不知哪里去了,卻見帳中空空如也,棺槨緊閉。 高沉賢猛地推開棺蓋,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二人頓時幾乎兩眼一黑,心下大亂,皇帝這是去哪里了? 這時,外面忽然嘈雜了起來。 高將軍!林將軍! 北燕來了! 二人俱是心神一顫,怎么這么巧? 撩開了帳簾出去,手下已經(jīng)將馬匹牽了過來,二人一躍而上,火急火燎地趕往前線。 四面八方的馬蹄聲越來越洪亮,仿佛有雷霆萬鈞一般,裹挾著震撼人心的兇悍。 北燕這是全來了。 高沉賢伏在馬背上,心里想著,千算萬算,偏偏失算。 好在軍隊本就是臨時休息,沒有駐扎,組織起來也容易。 他一跳躍上擂鼓臺,猛然一擊戰(zhàn)鼓,連敲數(shù)十下,敲得漫山遍野俱是隆隆的鼓聲回蕩,幾乎與北燕的馬蹄聲相抵,甚至隱隱有反壓之勢。 高沉賢深諳軍心的重要性,以少敵多之時,必定要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不然只會一敗涂地。 密集的鼓點停下,四周安靜一片。 他揚聲道:將士們!今夜,是我們回家前的最后一戰(zhàn)!這一戰(zhàn),我們必須勝!寧愿馬革裹尸還,也不要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所以!我們一定要勝!只要相信大梁會勝!大梁就必勝! 大梁必勝! 大梁必勝! 熱血的口號響徹山道,烽火狼煙已經(jīng)燃起,一支支箭弩已經(jīng)拉滿,嚴密的軍陣一列列次第排開,冷月下的鎧甲寒光閃閃,如同冷酷的死神。 眨眼之間,北燕的前鋒騎兵已經(jīng)疾馳而至,兩軍第一次正面相對,如同互相張開的虎口,隨時準備叫囂著上去撕了對方。 高沉賢坐于馬上,巋然不動,只盯著他們前排的首領(lǐng)。 北燕王握著馬韁,在前排軍前來回移動,卻遲遲不動。 王上,下令吧,他們就這點人馬在這兒了,我們?nèi)笋R數(shù)倍于他們,不用一個時辰,就可以平息了這場戰(zhàn)爭。他身邊的副將催促道。 北燕王卻覺得不對勁。 你不覺得,他們太平靜了嗎? 你看看他們的軍陣,整齊有序,沒有一絲慌亂,不像是被逼進行決戰(zhàn)的。 王上! 就在這時,大梁軍隊這邊一架高高懸著的望樓車上,忽然傳來一聲朗笑。 北燕王,我們又見面了哈! 北燕王朝著那望樓車一看,眼神震驚,渾身仿佛被盯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蕭歸! 沒想到吧?朕還沒死呢。 高沉賢和林洇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沒想到剛剛在龍帳中不見的人,居然躲在了望樓車上。 皇上也真是的,也不跟他們提前通知一聲。 北燕王連連勒住馬,后退了幾步。 蕭歸居然沒死?! 那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在演戲?那個大梁丞相也是在演戲? 身旁的副將果斷道:王上,就算蕭歸沒死,他們的人馬也就只有這一點了,我們不必怕他們! 北燕王想的卻不是蕭歸,而是溫無玦。 這一定是溫無玦的詭計! 退兵!退兵! 快撤! 北燕王喝道,絲毫不顧副將的勸阻,后軍變前軍,撤!快! 再不走,恐怕就要中計了! 北燕那聞名列國的鐵騎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只留下一地卷起的塵煙漫漫。 大梁這邊的軍士們都看傻眼了。 這是,被皇帝的鬼魂嚇跑了? 蕭歸從望樓車上一躍而下,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心中暗贊,果然還是相父深諳人心。 眾軍士見他赫然出現(xiàn),滿臉掩不住驚慌,俱是以為自己看錯了,還是皇帝的鬼魂? 高沉賢輕咳了一聲,這才向眾人道明真相。 林洇忖了一下,走上前道:皇上,如今北燕王撤退,必定不會放過東邊趙信的人馬。 一提起趙信,蕭歸當即冷了神色。 林洇很明白他的心思,卻依然勸道:皇上,趙信死不足惜,但他手下的軍士是我大梁的子弟,不能撇下不管。 高沉賢也贊同,皇上,如今先擊退北燕,至于趙信,可等戰(zhàn)事了結(jié),再一并清算。 蕭歸沒說話,但他心中自有主意。 皇上? 高沉賢見他久久一言不發(fā),便催促道。 蕭歸橫了他一眼,急什么? 他抬眼看向東邊的方向,漫不經(jīng)心地去找出自己的銀槍。 裝死這些天,太久沒用了,倒是有點手生。 他揮了幾下,找回點手感,這才慢條斯理地對眾人道:今晚就不必休息了。等到東邊狼煙燃起了,我們再悄悄過去。騎兵就不必去了。 皇上,騎兵不去,我們的戰(zhàn)斗力就大大削弱了! 蕭歸瞥了高沉賢一眼,你以為我們?nèi)娊猿?,就能拿下北燕?/br> 論騎兵,北燕是草原之主,騎兵天下第一。 大梁地處中原,不好實戰(zhàn)訓練,無論實力還是數(shù)量,都是遠遠比不上的。 這一戰(zhàn),要么速戰(zhàn)速勝,不然大梁軍隊就會有糧草危機,陷入敗局。 而明顯無法速勝的情況下,就只能巧取了。 三更之后,東面一縷微弱的青灰色煙霧終于在暗夜中燃起。 蕭歸率領(lǐng)全部步軍,疾行十里,隱蔽在山道之間,悄無聲息。 東邊這條路上,就是兩邊山高林多,易于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