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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表現(xiàn)的平靜,心里也平靜。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和阮落這么糾纏下去,沒有結(jié)果,心懷歉疚,最后看著他成家立業(yè),才能放下心去孤獨的過完自己的下半生。 可事實是,相比于對阮落的老生常談,他此刻更在意江宴升是怎么提前一步和自己的合作對象談好的。 用吹風(fēng)機將頭發(fā)吹到了半干不干,方展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從門口的小冰箱里隨手拿了瓶酒,在兩指間夾著個杯子放到了窗前的茶幾上。 酒倒入杯中,他的指尖滑過屏幕,坐在椅子上重新打開了那位本科恩師的朋友圈。 只有零散的幾條信息,半年前的所有消息都被設(shè)了權(quán)限無法查看。 他看了眼時間,發(fā)過一條消息 ——柳老師,您睡了嗎? 過了許久,仍沒回音。 杯壁因為溫度轉(zhuǎn)換漸漸蒙上一層水珠,冰涼的液體從口入喉,將沖過澡的胸悶沖淡了幾分。 他在想自己與江宴升陌不相識時被自己忽略過去的那條只有“可惜了”短短三字的朋友圈。 老師在可惜什么呢? 江宴升又真的是一無是處被所有人討厭著么? 他漸漸出神,思緒飄遠落在了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樣貌上。 一時覺得陌生,又覺得寡淡。 周身外物為他加持光環(huán),最后這些光環(huán)和他自身融為一體,比如江宴升對他表現(xiàn)出的喜愛,或許是因為被他最初的肯定勾起興趣,或許是因為被他后來的拒絕勾起挑戰(zhàn)欲,而一切的前提,是因為他是凱諾基金的方展。 所以能入了導(dǎo)師的眼,能入了江齊的眼。 但如果他一無所有呢,如果他還是當(dāng)初連和陌生人說話都會緊張,除了成績一無是處連老師都背后吐槽怪胎的方展呢。 背后響起密碼解鎖的提示音,方展一個激靈清醒了些。 有些好笑,竟也會懷疑自己。 江宴升的耳邊被凍的發(fā)紅,將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又將鞋換下,看見窗邊的人眸中一亮, “怎么在一個人喝酒?” 然后自然的解開皮帶,快步走過來在方展的額上啄了一口, “早知道你今天這么早回來,我就不出去了。” 房間內(nèi)的氣流旋轉(zhuǎn)起來,再標(biāo)準不過的酒店套房也被注入生機變得鮮活。 方展握緊了他冰涼的手,正笑著要說什么,卻突然看到了他低頭的一瞬,被V領(lǐng)毛衫蓋住的吻痕。 眼中微暗,只是問, “喝了很多酒?” 江宴升將袖口放在鼻尖聞了聞,笑了, “是別人身上的煙酒味,你等我下,我先洗個澡?!?/br> 他心情頗好,一無所知的就著音樂快速的沖了個涼,待將浴巾圍在腰上去刷牙時,才發(fā)現(xiàn)鎖骨下的紅色淤痕。 用手一搓,更加明顯了。 “......” 媽的,自己為什么不在那人撲上來的時候一酒瓶砸死他。 他在原地踱步,像是出軌險些被抓的渣男般一幀一幀的回憶著方展剛才的反應(yīng),一時摸不準外面的人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腳步一頓,瞥到了鏡子里的那處痕跡,又瞥到了一旁的澡巾。 電光火石間,他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于是伸手,認定自己只要在旁邊弄出類似的痕跡,就可以假裝都是太過用力被搓出來的以渡過難關(guān)。 十秒之后—— 兩塊一看就是吻痕的印記并排躺在那,他懷疑自己就是個傻逼。 ... 浴室的門被打開,冷靜后的小少爺探頭探腦的向外掃視,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進了臥室后,便到一進門的柜子里翻找著,看有沒有急用的創(chuàng)可貼。 沒刻意放輕手腳,抽屜拉開又合上。 成連的藥片碰在一起發(fā)出稀里嘩啦的聲音,門口敲門聲響起,卻把他嚇得手一抖,險些不會呼吸。 方展走出房間瞧了他一眼, “在找什么?” 往日大敞著領(lǐng)口恨不得一天秀三遍身材的人捂得嚴嚴實實的站了起來,手心里攥著創(chuàng)可貼,反問, “你叫了客房服務(wù)?” 他問出來的時候方展已經(jīng)將門打開。 侍者禮貌的用英語問好,將托盤上的餐品轉(zhuǎn)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方展不太在意的轉(zhuǎn)身, “胃有些不舒服。” 晚上回來時已經(jīng)餓過了勁,便沒想著補食,結(jié)果躺在床上后越來越覺得難受。 也算是習(xí)慣,不太嚴重時只要喝杯熱巧或者牛奶,在睡覺前別再感覺饑餓就行。 江宴升卻對他的云淡風(fēng)輕不太滿意,轉(zhuǎn)身從尚未合上的抽屜里拿出藥盒,皺起眉頭,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叫王嫣幫你帶著速餐了,你連車上那點時間都擠不出來,又干餓了一天?” 藥盒上寫的是德文,從名字上一一掃過他反復(fù)試了幾遍也未翻譯出上面的化學(xué)名詞。 方展看向他虛握的手心, “你受傷了?” 小少爺懟人的氣焰霎時消失, “沒,我就是—不對,我是受傷了...” 方展見他支支吾吾,毫不留情的一語道破, “用來遮吻痕?” 江宴升先是僵了片刻,隨后見他平淡的仿佛在問晚飯吃什么一般的神色便突然xiele氣。 他覺得自己剛剛的慌張像是小丑,全程只唱著一個人在意的獨角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