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琦把烤好的麻辣牛rou推到趙景心那邊，程越溪卻把牛rou夾走了，還說：“哥他這幾天不吃辣?！?/br>
    “為什么不吃？這個麻辣牛rou是這家店的招牌?！痹f。

    程越溪拿眼神暗示他不要多說這些事，過了一會兒，他又叫服務員來，要再點一杯酸梅湯，曾琦沒眼色地說：“橙汁還沒喝完呢?！?/br>
    程越溪說：“你喝橙汁就行了嘛，這個是給哥點的，比較下火?！?/br>
    曾琦心里不快，心說趙景心有手有腳有嘴，不知道自己點嗎？你孝敬你外婆怕也沒這么盡心過。

    不過再看趙景心，好像他精神的確不那么好。

    吃完了飯，程越溪要和趙景心一起回酒店，曾琦雖然在感情上很不開竅，又很沒眼色，但此時明擺著程越溪要和趙景心獨處，他便不好繼續(xù)去當電燈泡，背著書包快步回了學校。

    走在路上，見到有情侶在路邊牽手走過，他多看了兩眼，才第一次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程越溪是TOP，趙景心是BOTTOM。

    曾琦并不知道S城0多1少這種事，想了想趙景心的角色后，他只是覺得，那還蠻痛的，他自己不一定愿意為了程越溪付出這些。

    意識到自己不能為程越溪做0后，曾琦愕然地站在校道邊上發(fā)了會兒呆，又變得煩躁和郁悶，他總算接受了自己不能和程越溪在一起的現(xiàn)實。

    程越溪在校外和趙景心住了五天之久，這五天，曾琦連他的影兒也沒見過。

    等趙景心總算走了，程越溪才回了宿舍住。

    程越溪和曾琦在食堂吃飯時，大多數(shù)時間是在發(fā)呆，曾琦開始戳程越溪的心窩子，說：“景心哥的意思，恐怕還要在國外讀博。這樣時間就長了，聽說他們那個專業(yè)，有的讀七八年也畢不了業(yè)?！?/br>
    程越溪沒應他，曾琦又說：“這么長時間，景心哥真的不會出軌嗎？他沒有和你說，讓你也出國的事？”

    曾琦一想就知道趙景心絕不會和程越溪談讓他也出國，程越溪雖是有父有母，但是和無父無母差別不大，加上程越溪和他父母有非常大隔閡，不愿意主動向父母求助，那程越溪可說是身無分文，趙景心自己出國上學還是靠父母，他又怎么讓程越溪出國陪他？他養(yǎng)得起程越溪嗎？

    曾琦日常是個挺大方的人，對他人的私事也沒什么興趣，但只要遇到程越溪和趙景心這事，他頓時就會變得尖刻，他甚至會覺得自己心思陰暗，這就是他最厭惡的人的狀態(tài)，但他這一年多以來，就一直處在這種循環(huán)里。

    程越溪嘆了口氣，道：“你到底要說什么？我和景心哥是談戀愛，我又不是要綁在他身上，他有他的人生規(guī)劃，我有我的。”

    “啊裕宴。？”曾琦陰暗地一想，不由問：“你們不會分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吱吱：曾老師，的確很難想象您以前那么會捅刀。

    曾琦：得了，別說了。

    吱吱：能有對象真是不容易。

    曾琦：………

    第五章

    程越溪本來垂著頭好像注意力都在面前的餐盤上，此時面對曾琦這尖銳的問題，他才慢慢抬起頭來，平靜地看了曾琦一眼后，搖了搖頭：“沒有?！?/br>
    曾琦在感情上是較遲鈍的人，但也明白程越溪面對自己那問題時，用這般看似平和實則消極的回應，很不符合常理。

    在琢磨了幾秒后，曾琦說：“雖然沒有分手，但你們兩人都沒有想過將來怎么辦，是不是？”

    曾琦對同性戀群體在國內(nèi)的社會狀況并無了解，也不關(guān)心，他在意識和潛意識中都把程越溪和趙景心的戀愛關(guān)系等同于了他所熟知的異性戀群體的狀態(tài)。

    異性戀人們，在熱戀期時，多會考慮兩人的將來，以后的婚姻、事業(yè)等等，兩人在很多方面作為一個整體出現(xiàn)在社會關(guān)系里。

    看程越溪談他和趙景心之間的關(guān)系，很顯然沒有考慮過太長遠的將來，談戀愛就只是談戀愛。

    曾琦是個觀念較為傳統(tǒng)的人，談戀愛只是為了上床的話，他就總覺得不對勁。

    程越溪好像是累了，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將修長有力的胳膊支在餐桌上，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臉，有氣無力地說：“能怎么辦呢？景心哥不想談那么久遠的事，我不可能逼他去想。再說，我現(xiàn)在這樣，我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也給景心哥幫不上任何忙，我有什么資格去談太長遠的將來？現(xiàn)在就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br>
    本來曾琦還對程越溪和趙景心之間的關(guān)系不穩(wěn)定生出了一點幸災樂禍，但這幸災樂禍還沒持續(xù)一兩秒鐘，他就又對程越溪生出了心疼的感覺。

    曾琦說：“你開始準備出國的考試，現(xiàn)在還來得及，你去美國找景心哥，不行嗎？”

    曾琦這話講得頗有酸味，不過程越溪沒聽出這股酸意，他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去找他。”

    曾琦詫異：“為什么？”他不能理解程越溪這種奇奇怪怪的思維。

    程越溪明明一臉頹喪，但他抬眼看曾琦時，他眼睛那么清澈明亮，像是會說話似的，以致于本來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這么婆婆mama”的曾琦一時也卡殼了。

    程越溪說：“我很喜歡景心哥，但要是讓我將自己的人生繞著他轉(zhuǎn)，我會很難受，沒有安全感?！?/br>
    大概是因為的確和曾琦幾乎無話不談，程越溪才能對他講出這種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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