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孟洲想了想要不要改變計劃,然而來都來了,他一咬牙就決定現(xiàn)在做。 目光鎖定放在書柜高處的觀音像,前面還放著一個供桌,上面擺著香爐,銅綠色香爐里悠悠燃著香。 孟洲走到供桌前,雙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詞,“南無阿彌陀佛,菩薩呀菩薩,我這不是冒犯,只是給你找個更好的地方供著,香火摩多摩多,米多面多?!?/br> 拜完后,就挪開香爐,腳踩供桌攀上書柜,去抓在壁龕上供著的木雕觀音,沒想到這個底座卡的還挺緊,一時間拿不下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響動。 孟延年推開書房的門,讓祁宜年進來,“當年我和你外公在戰(zhàn)場,那時候連老婆還沒有,我們就說好了結(jié)娃娃親?!?/br> 祁宜年跟在孟延年身后走進書房,這里采光很好,整個房間很明亮,祁宜年進來的時候敏銳地在書桌下的縫隙里看到一截布料,然而沒等他看仔細那截布料又不見了。 小偷?還是這里的人? 前面孟延年還在繼續(xù)說:“……結(jié)果兩面孩子長大了各自有了喜歡的人,沒成,我說這娃娃親就落到了孫子輩。” 祁宜年還在想書桌底下藏了誰,看孟延年想往那邊去,忙不動聲色拉住他,還不知道是不是危險的人,不能讓老人過去。 他一步步往書桌正面轉(zhuǎn),想查清到底是什么情況。 而孟延年沒注意祁宜年的動作,被對方拉住了索性就停在原地繼續(xù)講,“前天聽說你去找小洲協(xié)議結(jié)婚,我還想是不是你外公還想著這門娃娃親,但這結(jié)婚怎么還協(xié)議的啊,是不是怕對我們小洲不滿意,有個試用期——” “他還想對我有試用期?!”孟洲一下子從書桌下竄出來,和轉(zhuǎn)過來查看的祁宜年正撞了個臉對臉。 祁宜年面色不變,然而孟洲看到對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次抱著對方要下跪的回憶就刷的全部涌了上來,臉色瞬時紅的能在上面烙雞蛋。 “你你你你你……你不要多想,我是不可能對你下跪的?!?/br> 孟爺爺在一邊探耳朵,“什么下跪?” 祁宜年望著對面孟家大少爺紅的滴血的臉,在這一刻奇異地覺得愉悅,他的眼底涌起笑意,開口時聲線還很穩(wěn),“孟洲說騙人當老婆是不對的,要下跪道歉。” 孟洲:“???” 孟洲:“我什么時候……”騙你當老婆——然而后面幾個字沒說出去,因為他想起他當時的行為確實好像真的算是騙了。 祁宜年揶揄地望著他,眼睛里浮著星碎的笑意,這么近的距離,孟洲甚至能看清他瞳孔里茶色的輪狀射線,以及里面倒影的自己,一瞬間,他的臉好像又開始燒了。 第7章 拜佛 “孟洲,你怎么在這里?”孟爺爺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你躲在我的書桌下干什么?” 孟洲:“呃……” 祁宜年也看向他,眼睛里面帶著審視。 孟洲扯了扯剛才藏身桌下而皺起的衣服,“……爺爺,我那個可能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br> 孟延年一步步撐著拐杖一步步走過來,祁宜年觀察著孟洲臉上開始慌亂的眼神,覺得有意思,他視線轉(zhuǎn)向其他地方,看到書桌下的桌肚里倒著一座觀音像。 黑檀質(zhì)地,花紋優(yōu)美,雕刻細膩,一看就價值不菲,更重要的,祁宜年轉(zhuǎn)頭看向供桌上的鞋印,抬頭,壁龕上空空蕩蕩,特意在書房里供著,這觀音像對孟爺爺意義也挺重要。 而現(xiàn)在,被這位大孫子盜在地上。祁宜年看好戲地彎起了眼睛。 孟洲看見對方那個小狐貍似的表情就氣,他現(xiàn)在落在這個地步還不是因為綁定了那勞什子男德系統(tǒng),捆綁對象還是眼前這個人。 孟洲磨了磨牙,孟延年已經(jīng)走到了書桌正面,此刻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觀音像,他抬頭看看空空蕩蕩的壁龕,又看向地上,來回反復(fù)三次,顫顫巍巍的舉起拐杖,“你個逆孫子!” 孟洲一個閃身避開,蹲身抱起地上的觀音像,從孟延年揮下的拐杖千鈞一發(fā)地跑過去,本來是看準了書房門要跑出去,臨了頓了一步,后仰頭湊近祁宜年,兩個人呈背靠背的姿勢。 “我不管你來找我爺爺是什么目的,”孟洲呵呵一笑,“娃娃親?你做夢去吧,我是絕對不可能嫁給你的,老子就不是守男德的男人!” 祁宜年:“?” 孟延年一拐杖敲在孟洲背上,“你給我把觀音像放下!” 孟洲吱呀亂叫一聲,一溜煙竄了出去,“爺爺你不講武德!” 孟延年用拐杖指著孟洲的背影,“我不講武德,你還不守男德,你給我講清楚,你不守男德是什么意識!”然而后者早已跑的沒影了。 孟延年放下拐杖,撐著身體順氣,祁宜年幫他順背,“孟爺爺你別氣?!?/br> “你說說,你說說現(xiàn)在的娃娃,”孟延年氣的吹胡子瞪眼,“觀音他都敢褻瀆,還有他說的什么武德、男德的,我怎么都聽不懂?” 祁宜年:“……” 祁宜年垂下眼睛,遮住了眼里的笑意:“我也聽不懂?!?/br> —— 祁宜年從孟宅離開后,回到酒店,先檢查了這幾日的行程,最早的機票訂在了三天后。 他從郵件里接收了好友發(fā)過來的資料,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快速瀏覽完,大致了解了現(xiàn)在的進度。想了想,他給對方撥過去一個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