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而屋子里,祁宜年已經(jīng)笑的前仰后合。 孟洲轉(zhuǎn)身叫他,“別笑了,我說的不對嗎?” 祁宜年輕輕地眨眨眼,咳咳聲站正身體,像一只蹲坐好的乖巧狐貍,只有眼睛里持續(xù)不散的笑意出賣了他的調(diào)皮。 “好了,我酒店里沒什么東西,”孟洲走過去撿起祁宜年進來時拿的那把直柄雨傘,“待會你坐我的車,我直接跟你回家去?!?/br> 祁宜年往外走的腳步一頓,“?” 孟洲推他,“怎么了,繼續(xù)走啊?!彼_門,導(dǎo)演還等在門外,見他們兩個出來終于松出一口氣,殷勤地把兩人往車庫帶。 地下車庫里,眼看孟洲要把自己和他推上一輛車,祁宜年顧不得還有第三人在旁邊,直接反問:“相敬如賓、互不干涉?” 站在一旁的導(dǎo)演伸長了耳朵。 孟洲一看導(dǎo)演一副吃瓜的樣子心道要遭,急忙尋了個借口把導(dǎo)演打發(fā)到另一輛工作人員坐的車上,自己則打開副駕車門把祁宜年塞進去,然后自己進了駕駛座。 汽車發(fā)動,孟洲一臉本該如此地樣子解釋道:“對啊,結(jié)婚后相敬如賓、互不干涉?!?/br> 祁宜年抱臂靠坐在副駕駛座上,“那你現(xiàn)在是要去我家?” 孟洲:“那現(xiàn)在是結(jié)婚前么?!?/br> 祁宜年:“……” 孟洲探身向祁宜年,后者一臉戒備地看著他,“你要干什么?” 孟洲左手繞過祁宜年胸前,拉出安全帶,咔噠一聲系上,“我等你半天了,都沒見你主動系安全帶,安全意識也太差了?!?/br> 說完直起身,把自己的安全帶也系上,才踩出油門。 祁宜年看著窗外不斷后退的景物,忍了三秒,還是扯出之前的話題,“你不能去我家,回你的酒店去?!?/br> 孟洲從后視鏡上看了對方一眼,祁宜年身體坐的端正,腦袋卻扭向窗外,孟洲腦海里詭異地冒出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形象。 他搖搖頭,驅(qū)散自己這種奇怪想法,問祁宜年:“為什么不歡迎我?難道是我身上散發(fā)的人民幣的氣息不濃郁嗎?” 祁宜年從鼻子里笑出聲,反問回去,“那是我身上散發(fā)的股權(quán)的氣息太濃郁了以至于你要跟我回家?” 這句話說出后車廂里靜了靜,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孟洲第一次說的想要協(xié)議結(jié)婚的理由,不是為了百分之七的利益,而是…… 孟洲單手抹了把臉,另一只手還穩(wěn)穩(wěn)地掌握著方向盤,“去你家是因為你家好商量事情,”孟洲把自己的手機扔給祁宜年,“天氣預(yù)報上接下來兩天都有暴雨,你總不能指望我在你家和酒店來回跑吧?” 祁宜年打開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確實如此,孟洲繼續(xù)道:“無論我們最初結(jié)婚的目的是什么,由這樁婚姻帶來的兩家公司經(jīng)濟利益上的可能結(jié)合、合作公司和競爭對手的考量都會不同,”孟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祁宜年,“雖然你把我當傻白甜看,但我真不能當個傻白甜?!?/br> 孟洲看過來的那一眼像是出鞘的刀鋒,在那一秒露出了平時包裹在樸實刀鞘里刀光劍影的一面,祁宜年想,敗絮其外,或許也有藏金玉其內(nèi)。 然而下一秒孟洲就原回去了那吊兒郎當?shù)囊幻?,“所以之后我的助理會和你視頻商談合同的細節(jié),核對兩方利益的交換?!?/br> 孟洲手指搭了搭方向盤,“而回家后嘛,你就找一找自己的戶口本、身份證什么的,我們?nèi)ッ裾值怯浗Y(jié)婚,之后的一切流程也好進行?!?/br> 孟洲的這一句話看似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然而內(nèi)心里早就慌得一批。上去就是拿戶口本去民政局,自己不會被當做變-態(tài)猥-瑣男吧? 祁宜年一時間沒有說話,孟洲心里等的忐忑難安,他也不想這么急急躁躁,奈何任務(wù)的倒計時像柄鋼刀一樣懸在他的腦袋頂,讓他偶爾想找五指姑娘都嚇的沒有那個世俗的欲望。 只剩不到兩天時間了。 終于,祁宜年開口了,“我的戶口本就在我自己手里,隨時能去民政局。” 孟洲大喜,“那我們就現(xiàn)在……”后面的聲音在祁宜年的盯視中慢慢弱下去,他也察覺到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太迫切了,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有什么圈套,于是只能按捺住自己的焦慮,退一步道:“我是說現(xiàn)在看看你的戶口本在不在,明天去?!?/br> 祁宜年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好。” 孟洲偷偷轉(zhuǎn)頭往旁邊看了一眼,看到祁宜年安靜闔眼的側(cè)顏,突然覺得這一幕溫馨美好,他滿眼愉悅地轉(zhuǎn)回頭,覺得這一定是因為對方幫他完成了任務(wù)的原因,所以怎么看怎么順眼。 就這樣孟洲一路哼著歌一路開回了祁宜年公寓所在的高檔小區(qū),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孟洲叫醒在副座上睡著的祁宜年,“喂,醒了,到家了?!?/br> 祁宜年緩緩睜開眼睛,因為還沒睡醒的緣故眼睛里帶著一層水光,目光也還沒匯聚起來,帶著些茫然的意味落在孟洲的臉上,那一刻,孟洲覺得像有一把小刷子在自己的心上輕輕掃了一下。 他忍不住緩緩靠近祁宜年,車廂里狹小的空間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祁宜年漸漸醒神,望著靠過來的孟洲目光逐漸匯聚成刀,拳頭已經(jīng)硬了。 下一秒,咔噠一聲,安全帶被彈開,擦過祁宜年的胸膛,刷的收回。 孟洲大聲吐槽,“在不系安全帶后,你竟然還等著我伺候你解安全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