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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暴雨如注。 因為天氣的原因,孟洲今天讓員工們都提前下班了,他離開公司的時候點進航班軟件看了眼,飛往北城的飛機全都因為暴雨停飛了。 最早開放的一班飛機在一天后,到北城的時候他生日都過了。 孟洲煩躁地把手機揣兜里,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雨刷瘋狂工作,勉強在擋風玻璃上清出一片視野。 這鬼天氣。 孟洲開著車在路上龜速行駛。 害的他老婆都不能在他生日當天趕回來。 停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孟洲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接通藍牙通話,胡盧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來。 “洲啊,明天你生日,想好怎么過了嗎!” 自己一個人過。 孟洲動動嘴唇,聲音還沒說出來,一股酸澀和委屈就沖上胸膛。 他兄弟都知道問他明天生日怎么過。 他老婆卻一點都不關(guān)心! 孟洲一時間悲從中來,他咬了咬牙,聽見胡盧那邊嘈雜的金屬音樂的背景音,“你現(xiàn)在是和二狗在酒吧嗎?” “是啊,”胡盧的聲音吊兒郎當?shù)?,聽到孟洲這么問,笑聲壓在舌頭下,像是自己都覺得自己接下來問出的話不實際,“怎么,你要過來?” “我要過來,怎么了?”孟洲聲音強硬道,“我過生日讓兄弟陪我一起過,有什么不對嗎?” “艸,老婆寶今天竟然沒有找老婆?!边@句話胡盧是捂住話筒給茍宿說的,孟洲沒聽見。 胡盧和茍宿分享完今日震驚消息,接起電話繼續(xù)說:“那你來吧,地址是……” 孟洲按斷藍牙通話,車頭拐了個方向,向酒吧位置行駛過去。 孟洲到酒吧的時候,茍宿正抱著麥鬼哭狼嚎,看到孟洲高聲打了個招呼,繼續(xù)他的鬼哭狼嚎。 孟洲頹著表情坐到沙發(fā)上的胡盧旁邊,看到桌上的白酒就要拿起往嘴里灌。 胡盧看見,連忙攔下他,“我的爺,你可不能喝這個?!?/br> “借酒消愁,”孟洲抓著酒杯不撒手,“怎么就不能喝?” 就你那酒量還借酒消愁,胡盧小幅度地翻了個白眼。他掰開孟洲的手指拿出酒杯,給打開百事可樂倒進杯里,“來,你喝這個,特意給你外賣點的,這破酒吧還不賣無酒精飲料?!?/br> 孟洲對著手里的可樂,默了默。 胡盧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喝進去和酒一樣的刺激舌頭?!?/br> 孟洲:“……” 孟洲仰頭干了這杯可樂。 孟洲沒喝酒卻撒起了酒瘋,放下杯子想要抱著胡盧哭訴,突然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要守男德的人,雙臂張開不尷不尬地停在那里。 胡盧自然曉得孟洲現(xiàn)在是什么德行,給他懷里塞了個抱枕,善解人意道:“行了,現(xiàn)在開始說吧。” 孟洲順從地就著搭好的戲臺子開始哭訴,“他不愛我!” “他只愛他的工作!” “我一個月前就告訴他明天是我的生日,他今天還不回來!” 頓了頓,想起全部停飛的航班,又補充,“明天也不回來!” 胡盧聽了,心想生日當天也不回來這也太過分了吧。 本來在飆高音的茍宿沒飆上去,連孟洲哭訴破音的調(diào)高都沒有,被吸引了注意力,放下了話筒,湊到孟洲身邊,“你們這是要離婚的節(jié)奏啊,連對方生日都不在意。” 聽到離婚兩個字的孟洲:“???” 孟洲不高興,孟洲一巴掌拍在茍宿頭上,“你才要離婚呢,別烏鴉嘴詛咒我,我和我老婆好著呢?!?/br> 茍宿:“……”這不是大少爺您剛才親口說的祁宜年不愛你嗎。 胡盧嘆了口氣,憐愛地看了眼茍宿,這傻孩子,比孟洲還蠢,只有他才是這三人里的智商高地,被兩盆地環(huán)繞著,胡盧瞬間有了為他們排憂艱難的責任感和使用感。 胡盧先是拍了拍茍宿,安慰他道:“繼續(xù)唱你的歌去吧,反正你也聽不明白?!?/br> 茍宿:“……” 胡盧又轉(zhuǎn)向孟洲,給他分析,“你這個事情吧,是這樣的,你先說祁宜年是為啥不回來,是有重要工作推不掉嗎?” 孟洲嘆了口氣,情真意切地落寞道:“因為暴雨,他訂的今天的航班被取消了,我看了,明天飛北城的航班也沒有。” 胡盧:“……” 胡盧看著孟洲一本正經(jīng)悲痛欲絕的樣子,心想,狗情侶,都滾出我的花花世界。 對于航班取消這件事,胡盧也沒辦法,別說他沒有錢到買一條航線的地方,就算能買,這航線也得是從蟲洞里穿過來才能避開暴雨趕上孟洲生日吧。 胡盧拿起桌上的百事可樂,發(fā)現(xiàn)空了,隨手又從塑料袋中掏出一瓶可樂,倒進孟洲的杯子里。 “來,感情深,一口悶?!?/br> 孟洲看著瓶身上可口可樂的標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們一起坐到了晚上。孟洲自結(jié)婚后就很少出來浪了,三個人聚在一起有不少話說。 但等到了九點多的時候,孟洲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就動來動去,心里一股恐慌感升上來,他也說不清為什么。 隨著時間推移,孟洲覺得自己如坐針氈,茍宿唱完歌回來,發(fā)現(xiàn)了孟洲的不對勁,側(cè)目看他一眼,關(guān)切問道:“孟哥,你怎么了,長痔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