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陸槐嘖了一聲:“黑心資本家啊?!?/br> 導演:“別嫌低,這已經(jīng)不少了?!?/br> “老謝,靠你了。”陸槐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謝斯瑾,“大家都是好兄弟,你不可能看著兄弟挨餓吧?” 謝斯瑾鐵面無私:“我都聽導演的?!?/br> 陸槐:“……” 白芷:“可后期還有飛行嘉賓要來,這怎么招待人家?” 導演聳肩:“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br> 白芷:“……” 白芷不死心,又轉(zhuǎn)而問謝斯瑾:“老板能不能加錢???我年紀小,還在長身體呢?!?/br> 白芷今年22歲,但氣質(zhì)干凈,臉部線條流暢,骨感輕,讓他外表比實際年齡小了兩三歲。 此時他穿著一件嫩黃色T恤,臉頰白嫩,一雙又大又黑的鹿眼朝他看來,水汪汪的,讓謝斯瑾想起自己小學科學課上孵出來的小黃雞。 軟乎乎,奶聲奶氣,就愛圍在他身邊跑。想吃東西就會用嘴啄他的手指,又癢又麻的。 謝斯瑾說:“加?!?/br> 陸槐:“……” 王繼民:“……” 說好了都聽導演的呢! 白芷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我要求也不高,時薪翻倍就可以了!” “不行,太多了!”王繼民毫不猶豫拒絕,“你們四個人,一個人時薪20塊,一天都好幾百,太多了?!?/br> “不多呀,而且你也沒那么多活兒給我們做。”白芷歪了歪頭,“難道你們不想吃干鍋排骨、香辣蝦、麻辣兔頭、泡椒牛蛙、生滾魚片粥……嗎?” “別念了!”王繼民咆哮道,“收音器里全是咽口水的聲音!” 白芷笑瞇瞇道:“所以真的不多?!?/br> 時薪翻倍后,四人靠著收花生賺了120塊巨款,一邊咽口水一邊開車去鎮(zhèn)上賣rou。 單車道的鄉(xiāng)間公路宛如一條絲帶在田野中蔓延,路旁零星點綴著叢叢樹林,下面開著色彩斑斕的格?;?。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蔭,在車窗玻璃上灑下一片金黃。 濃郁的夏日氣息撲面而來。 白芷打開手機準備聽歌,后座有兩個人在睡覺,他不好外放,又掏出藍牙耳機連上。就在他剛準備戴耳機時,謝斯瑾突然看了他一眼。 白芷也看了謝斯瑾一眼,突然明白過來,人家大影帝都任勞任怨的開車,他卻睡了一路,現(xiàn)在醒來又要聽歌,這不是把人家當司機了嗎?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隨手遞了個耳機過去:“聽歌嗎?” 謝斯瑾怔了怔。 白芷看著手上的耳機,也怔了一下。 他正要收回手,就發(fā)現(xiàn)手指一熱,謝斯瑾從他手中拿過耳機戴在了耳朵上。 謝斯瑾掃了眼呆呆的白芷,說:“不是要聽歌嗎?” “啊?哦!”白芷這才回過神打開播放器。 耳機里傳來一陣輕快的鋼琴曲,是《菊次郎的夏天》。 鎮(zhèn)子小但是很干凈,街邊小店的老太太在看電影頻道,里面放著謝斯瑾的經(jīng)典電影,手機店門口方夏代言的手機立牌。現(xiàn)在正值放學時候,小學生們成群結(jié)隊,在校門口買著兩毛錢的辣條,五毛的干方便面。 鄉(xiāng)下人習慣趕早,傍晚時,菜市場只剩下一家rou鋪和兩個青菜鋪子了。 或許是剛才報菜名的余威猶在,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挑了排骨。白芷和店家討價還價,用100塊的價格買了三斤豬肋排和一斤冰凍大雞胸。 方夏不太明白:“我們不是有雞嗎?為什么還要買?” 白芷:“你會殺雞嗎?” 方夏:“我不會,但我知道誰會?!?/br> 白芷沒吭聲。 陸槐:“誰?” “別問!”白芷脫口而出。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陸槐:“怎么了?” 方夏立刻道:“馬??!” 陸槐:“馬?” 方夏:“因為馬殺雞。” 陸槐:“……” 跟拍的攝像大哥肩膀一陣抽搐,要不是有穩(wěn)定器,畫面都被他抖糊了。 白芷扶額,不忍直視道:“所以說,以后最好不要給方夏講冷笑話的機會?!?/br> “什么意思?”方夏不樂意,“我這個雞的笑話不好笑嗎?” 作為頂流愛豆,方夏唱跳功底相當扎實,與之相對的,他有一個特別驚人的肺活量。此話一出,幾乎整條街的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白芷有些臉熱:“……我們能不提雞了嗎?” “行吧,”方夏勉為其難道,“那我就不說□□?!?/br> 白芷:“……” 陸槐再也憋不住,笑得像是一個神經(jīng)病。謝斯瑾也忍俊不禁,口罩上露出一雙笑彎的眼睛。 白芷懶得和幼稚鬼說話,回家時也提著rou走在最前面,卻不曾想到院子里突然躥出一只小土狗。 看著小狗拖著圓滾滾的身體朝他沖來,白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呆呆的立在原地,渾身汗毛直立,仿佛看到了極為可怕的東西。 沒有誰注意到了他的異常,方夏還在后面逼逼叨叨,節(jié)目組弄來了一只小狗當吉祥物,還以為自己辦了件好事,正滿臉期待的記錄著這一刻。 只有謝斯瑾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主動道:“你怎么了?” 白芷張了張嘴,卻沒能發(fā)出一絲聲音。 他腦海中又想起了大狗可怖的咆哮聲,明明早就痊愈的傷口也再次隱隱作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