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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礦泉水順著喉嚨往下,終于澆熄了他心中奇奇怪怪的念頭。 很好,都是夢而已。 “白芷。”有人突然拍了下他肩膀,好不容易才趕跑的聲音再次響起。 “啊——” 白芷嚇了一大跳,手里的杯水“啪”一下往后。 “你干什么?”謝斯瑾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 沉默兩秒后,白芷僵硬轉(zhuǎn)身,就看到謝斯瑾濕透了的臉,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染濕了他的衣服。 白芷咽了咽口水,賠笑:“……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嗎?” 謝斯瑾抹了一把臉,神情還算平靜:“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我嚇到你了?” “沒有沒有,就是做了個噩夢,”白芷尷尬又內(nèi)疚,連忙遞過一塊干凈的毛巾,“不好意思把您弄濕了,快擦擦?!?/br> 謝斯瑾接過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問:“什么噩夢?” 白芷臉上的笑容僵了。 謝斯瑾挑眉:“難道是和我有關(guān)?” “怎、怎么可能……”白芷尬笑,笑得臉都要僵了。 “不是我?”謝斯瑾拿著毛巾,慢條斯理道,“既然不是我,那怎么被我碰一下反應(yīng)就那么大?” “……真不是您,”白芷都要哭了,小聲求饒,“能不能別問了?!?/br> 沉默兩秒后,謝斯瑾揉了一把他腦袋:“行了,不逗你了,回去睡吧?!?/br> 看著謝斯瑾離開的背影,白芷又摸了摸自己腦袋,表情有些迷茫。 謝斯瑾為什么要摸他頭? 難道嫌棄他頭發(fā)太亂了? 一分鐘后,白芷站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崩潰發(fā)現(xiàn),他果然頂著一個雞窩頭! 第11章 第二天白芷起床時,對著鏡子認真的整理起了頭發(fā)。 他頭發(fā)短,每天洗澡都會順便洗頭,昨天頭發(fā)沒吹干,一覺起來就成了這個鬼樣子。左邊翹起一大片,頭頂還有兩縷耀武揚威的呆毛,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白芷找方夏借了護發(fā)精油和發(fā)膠,對著鏡子咔嚓咔嚓修剪了偏長的劉海,又給自己抓了個精心打扮但不顯做作的發(fā)型,這才滿意的踱出洗手間。 “夠sao氣啊,”方夏倚在門口,嘖了一聲,“打扮成這樣給誰看呢?” 白芷:“嫉妒就直說?!?/br> “嫉妒你?”方夏冷哼,“明明我才是最帥的!” 話音剛落,謝斯瑾就從他面前一閃而過。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襯得他肩寬背闊,四肢修長。 “……好吧,”方夏收回視線,有些遺憾的說,“謝老師宇宙第一帥,我排在第二?!?/br> 白芷:“……” 白芷不怎么會打扮,常服都是大T恤加大褲衩,再配上一雙球鞋就完事兒。幸運的是他個子高,長得也好,今天又精心做了發(fā)型,更是顯得陽光明媚,站在那兒輕輕一笑,就是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 “早上好!”白芷故意繞到謝斯瑾面前,讓對方看他這煥然一新的裝扮。 謝斯瑾點頭,神色如常:“早上好?!?/br> 難道沒看見? 白芷又問:“謝老師覺得我的頭發(fā)怎么樣?” 謝斯瑾垂眸,少年頭發(fā)烏黑濃密,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發(fā)尾柔軟的落在后頸,襯得皮膚更加細膩,潔白如雪。 “怎么樣?”白芷仰頭,滿臉期待的表情。 他都打理了一個早上,這下該不嫌棄他了吧? 謝斯瑾蹙眉,一副拿他沒辦法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他頭頂。 察覺到頭頂?shù)挠|感,白芷整個人都懵了。 謝斯瑾嘆氣,似乎有些無奈:“這樣滿意了吧?” 白芷:??? 滿意?我滿意什么? 我做了一早上的發(fā)型就這樣被你揉散了,你覺得我應(yīng)該滿意嗎?? 直到謝斯瑾離開,白芷都沒明白,他不過是想秀一秀發(fā)型而已,謝斯瑾為什么又要弄他頭。難道和方夏那狗逼一樣,嫉妒他太帥了? 嗯,一定是這樣。 謝斯瑾嫉妒他做頭發(fā)了! 所以才要把他弄成雞窩頭! “白芷很喜歡今天的嘉賓嗎?”導(dǎo)演樂呵呵的走了過來,“怎么突然打扮起來了?” “不是為了嘉賓打扮的,”白芷搖頭,但三言兩語又解釋不清楚,轉(zhuǎn)而問道,“今天嘉賓是誰啊?” “導(dǎo)演錢中正和青年演員……”導(dǎo)演在手機上翻了翻,這才哦了一聲,“是一個叫柏橋的小朋友?!?/br> 這兩人白芷都認識。 錢中正是典型的少年成名,15年前執(zhí)導(dǎo)的一部電影斬獲豆瓣8.9的高分,風(fēng)光無限。 然而近年來不知是靈氣枯竭還是跟不上時代,電影一部比一部差,后來拍的電視劇也效果平平。 柏橋和他同樣是三四線小演員,記憶中是一個有些羞澀的年輕男孩兒,前段時間和錢中正合作了青春偶像劇《兩小無猜》。 白芷看過那部劇,不夸張的說,簡直辣眼睛,他看了兩集忍不住棄了劇。 現(xiàn)在的觀眾們都是火眼金睛,網(wǎng)上也是一片腥風(fēng)血雨,全是罵《兩小無猜》主演和導(dǎo)演的聲音。 白芷有些意外,他還以為王繼民是個只會埋頭拍東西的老派導(dǎo)演,沒想到這些新潮的玩意兒也玩得挺溜的。 不過柏橋本人性格挺軟,錢中正他沒接觸過,但在圈內(nèi)混了幾十年的人,都是有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法則,應(yīng)該不會產(chǎn)生多少沖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