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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修真界復仇。 “我親愛的小靈均,這就是你拼命守護的正義。”戰(zhàn)場中,渾身浴血的姬爻挑起衛(wèi)靈均下巴,笑得猖狂又張揚,“那么現(xiàn)在,你還能做到問心無愧嗎?” 過往的一切在他眼瞳中迅速閃過,然后坍塌。 “師尊?”衛(wèi)靈均僵硬轉(zhuǎn)身,看向那個他拼盡性命守護的白發(fā)青年,“真的是這樣嗎?” 白發(fā)青年的身體已被侵蝕得坑坑洼洼,但他依舊面如冰霜,殘酷又冷漠:“神族注定隕落,我們只是物盡其用?!?/br> 衛(wèi)靈均呆呆愣在原地,哐當一聲,本命劍從手中墜落。 “我早已發(fā)誓要殺光所有修真者,”姬爻看向衛(wèi)靈均,溫柔得近乎殘忍,“但你不該死?!?/br> 這500年來,姬爻把自己培育成了威力最大的一個殺傷性武器,沒有誰能抵擋住他自毀一擊。 除了他自己。 姬爻把他肋骨做成的保護罩套在衛(wèi)靈均身上,右手并攏狠狠刺入自己心臟,然后捏爆。 衛(wèi)靈均猛地瞪大眼:“姬爻!!” 耀眼的強光在眼前綻開,腳下土地化為粉齏,山岳河川盡數(shù)崩塌,萬千生命灰飛煙滅。 世界上最后一個古神用自毀的方式,收回了當年被修真界掠奪的一切。 衛(wèi)靈均發(fā)了瘋似的敲打保護罩,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世界在他面前粉碎。 驚懼、恐慌、悲慟……衛(wèi)靈均雙目赤紅,發(fā)出絕望的嘶吼聲。 之前試鏡時,白芷說真正的絕望是忍不住的。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絕望無法停下,無法走出,他只能置身其中,體會著這永不停歇的陣痛。 最后鏡頭定格在白芷絕望的臉上,機械臂越來越高,白芷身形縮小成一個點,廣袤的大地一片破敗,整個世界都回蕩著白芷絕望的哭聲。 白芷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中,連導演喊“卡”都沒聽見。 直到有人來到他身邊,輕拍他的臉:“白芷,結束了?!?/br> 白芷愣愣抬起頭,看到謝斯瑾的臉后眼淚掉得更兇了。 “沒事,都結束了?!敝x斯瑾把白芷擁入懷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撫。 白芷哭戲感染力特別強,即使周圍很多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劇情,但看白芷在那兒哭得撕心裂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跟著哭了出來。 監(jiān)視器旁邊,毛文成看了一遍又一遍回放,久久沒有說話。 白芷咬著下唇,強行止住眼淚。 他不敢再哭了,怕等會兒要重來眼睛腫著沒法兒拍。 “別咬嘴。”謝斯瑾輕輕捏開他嘴巴,把自己胳膊遞了過去。 白芷破涕為笑:“我還沒這么嚴重。” 謝斯瑾:“不哭了?” “嗯,”白芷搖頭,鼻子紅通通的,“我沒事了?!?/br> 謝斯瑾有些不放心,但也沒有再說什么。 當一位演員選擇深入角色后,他就開始了一場孤獨而私密的心靈之旅。 他只身前往,披荊斬棘。 完成所有冒險后,也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出來。 大多數(shù)演員在結束一部戲后,都需要一定時間抽離角色。 尤其是像白芷這種感受類型的演員,他們在故事中沉浸更深,剝離角色也要花費更大的力氣。 從橫店回來后,白芷在家里緩了好幾天才回過勁兒來。 謝斯瑾也知這一點,他沒有打擾白芷,只是每天保持著聯(lián)系。 第三天晚上,白芷第二遍循環(huán)完謝斯瑾的電影,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兩個謝斯瑾的未接來電。 白芷連忙撥了回去:“不好意思,剛才看電影沒注意手機,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是有點兒想男朋友了。”謝斯瑾的聲音傳來,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 好幾天沒聽情話,白芷臉又燒了起來。 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我、我也想你了?!?/br> 謝斯瑾笑:“有多想啊?” 白芷不擅長說情話,支吾著轉(zhuǎn)移了話題:“你那邊下雨了嗎?” “沒呢,”謝斯瑾輕笑,“花灑的聲音?!?/br> 花灑?白芷驚呆,差點兒沒握住手機:“你、你在洗澡嗎?” “對啊,剛脫完你的電話就來了,”謝斯瑾濕漉漉的左手握著手機,右手在胸膛和小腹上涂抹沐浴露,笑得狡黠,“你是不是故意挑這時候打來的?” “我才沒有!”白芷紅著臉反駁,“要是知道你在洗澡,我肯定不現(xiàn)在打過來了!” 謝斯瑾沒說話。 白芷:“那我先掛了,等你洗完再聯(lián)系我……” 謝斯瑾:“沒事,再聊聊。” 白芷沒吭聲,心臟卻急促跳動起來。 謝斯瑾在洗澡,謝斯瑾還在和他聊電話。這個時機是在太曖昧了,白芷腦海中不可避免的開始想象對方洗澡的模樣…… 沒等到回答,謝斯瑾又問:“還是說你想開視頻?” 白芷呼吸一滯,然后捂著話筒在床上瘋狂打滾。 啊啊啊啊?。。〔灰@么問我這個問題?。?! 猶豫之際,一個視頻通話已經(jīng)彈了過來。 白芷心臟都提到了喉嚨,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點了同意。 幾乎沒有任何延遲,謝斯瑾健壯的身體出現(xiàn)在鏡頭中,水珠落在他身上又迅速滑下。 雖然之前在酒店就住在一起,但因為害怕擦槍走火,他們從來沒一起洗過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