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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奚年愣在了原地。 靳朝不對芒果過敏?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去穆川打比賽的時候,有一天吃早餐駱高揚幫靳朝拿了一杯芒果汁,他當時還以為是駱高揚粗心或者不清楚靳朝芒果過敏……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自己多想了。 也是,自己和靳朝相處才多久?駱高揚可是和他一起從青訓營出來、一起在FT當了三年隊友的,能連他對什么過敏都不清楚嗎? 奚年莫名有些難過,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對面的人從一開始的驚訝到了然再到最后的失落,一連的情緒變化都分毫不差地落在了靳朝的眼中。 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靳朝簡直一頭霧水。 “到底……怎么了?”他的語氣小心翼翼。 “沒什么?!?/br> 奚年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于是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憋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吃蛋糕吧?!?/br> 然而經(jīng)過了剛剛那一幕,雙方顯然都沒了吃蛋糕的心思。 食不知味的奚年只吃了幾口,就將還裝著剩了大半蛋糕的小碟子放到了一邊:“我可能午飯吃得有點飽,吃不下了,你慢慢吃,我……先回訓練室了?!?/br> “誒,你等等我……”眼看著奚年轉身就要走,靳朝連忙幾勺子挖完了蛋糕,將兩人用過的餐具都放到了洗碗槽里,才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就在訓練室的門外,靳朝終于追上了奚年,他一把拽住奚年的手臂,奚年被他拉得一個趔趄。 口中的芒果甜香還未消散,余味卻只??酀?。 奚年先是看了一眼緊緊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抿了抿唇才看向手的主人:“怎么了?” “你還問我怎么了?”靳朝有些煩躁地用手抓了抓短得有些扎手的頭發(fā),“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吃個蛋糕又不開心了?” “……沒有,你想多了。”奚年的語氣淡淡的。 他垂下眸子,有些長的劉海遮蓋在眼睫上,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看著他這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靳朝突然覺得有點累。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后也是這樣……為什么有話不能直說,非得讓他猜呢? 心里的泄氣也直接地體現(xiàn)在了靳朝的動作上。 奚年明顯地感覺到抓著自己手臂的力量小了不少,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掙脫桎梏直接往訓練室里走……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腳下就像生了根,奚年一步也動彈不得。 因為他有預感—— 如果他現(xiàn)在跨出一步,他和靳朝的關系就再也沒有辦法恢復或者說……進展了。 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在訓練室的門口僵持了很久。 直到訓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嘶——” 門被不輕不重地撞在了離門很近的奚年肩膀上。 當事人還沒反應過來,剛剛xiele半天氣的靳朝先炸了。 “你tm開門動靜非得這么大嗎?!”靳朝一邊怒目瞪著開門的罪魁禍首,一邊下意識將奚年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開了個門的尤帥:“……” 不過不管怎么樣,奚年都被自己剛剛隨手的動作撞到了,闖了禍的尤帥也連忙湊了過去:“年年,你沒事吧?” 已經(jīng)慢慢緩了過來的奚年搖了搖頭:“我沒……” 然而他才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身旁的靳朝火大得打斷了:“你看他像沒事的樣子嗎?開個門動靜大得跟開城門一樣,面對對手唯唯諾諾,面對隊友重拳出擊,你什么屬性???!” 這一通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兜頭澆下來,頓時把尤帥弄懵了。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明明是他們剛好站在開門容易被撞到的地方,怎么自己反而成了最大背鍋俠了? 不過這時,那兩人已經(jīng)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 “真不用,靳朝,”被半拖半摟往前走的奚年扒著樓梯上的欄桿死活不肯往上走半步了,“我真沒事了,尤帥開門也沒怎么用力,而且根本沒撞到骨頭……” “你又替他說話!”扒拉著奚年的靳朝忙里抽空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 “……”奚年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br> “你有!”靳朝越想越氣,“傻逼中單開門撞了你,你還幫他說話,而我?guī)闳コ孕〉案?,你還生我氣!” 奚年:“……” 這種宛如幼兒園大班吵架的錯覺是怎么回事? “我沒生你的氣……” “那你為什么蛋糕不吃完?” “午飯吃多了吃不……” “誰跟你說我芒果過敏的?” “魏延啊。” 直到三秒過后,奚年才意識到自己被套了話。 他張了張嘴,又抿了抿唇,又張了張嘴,最后才憋出一句:“行啊,靳朝你出息了,還學會套話了?” “嗐,還行吧。”靳朝頗為得意地抬高了下巴,又立刻反應過來,“魏延什么時候跟你瞎扯我芒果過敏的?。俊?/br> “就……在青訓營的時候吧,”奚年移開視線,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鼻子,“我也不太記得了?!?/br> 就算再怎么神經(jīng)大條,對奚年這些小動作了如指掌的靳朝此時也看得出來他在說謊。 但是他并沒有接著問,甚至放開了一直抓著奚年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