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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和奚年走下去,那他父母這關(guān)遲早也是要過的,現(xiàn)在的情況無非就是將這關(guān)提前了而已,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會怕。 他也不能怕! ……否則按照奚年那種“你退一步我就敢退一百步”的性格,怕是都不用他父母“棒打鴛鴦”,奚年就先暗搓搓一棍子把他撂倒然后美滋滋地把他還給他父母了…… 這事兒一細想,靳朝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不害怕了,甚至連拳頭都隱隱約約地硬了起來—— 他必不可能給奚年這個打悶棍的機會! …… 于是坐在旁邊的莫起就神奇地發(fā)現(xiàn)——在他提出這個靈魂問題后,這家伙不僅不感到心虛和愧疚,看上去反而更生氣了…… 莫起:“???” 這tm是人類的腦回路嗎? * 晚上十點半。 車子終于開到了大鐵門前。 因為事先通知了靳父,所以大鐵門很快就在他們面前自動地緩緩打開了。 駕駛座上的莫起微微挑起一邊眉毛:“這就是普通的鐵門吧……是你父親給它安了自動裝置?” 十分擔心奚年沒在家自己撲空、越離家近越心慌的靳朝壓根沒發(fā)現(xiàn)莫起話里的不對勁,只是點頭草草應了一句:“嗯,我爸喜歡弄這些?!?/br> 莫起聞言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 正在車子駛向靳朝家的時候,靳朝家里也并不安生。 “……那你就讓年年自己去河邊那個小破屋子了?”靳母臉上的笑容難得收了起來,一臉“你怎么會做出這種不靠譜的事來”的表情看著仿佛沒事人似的站在她面前的靳父。 一聽到靳母對小屋的評價靳父就有點不開心,小聲嘟囔著反駁:“什么小破屋子?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完全符合建筑原理和美學準則,南方的吊腳竹樓都不一定有這‘小破屋子’結(jié)實和美觀呢……” “這是重點嗎?”靳母簡直快被他這幾十年如一日抓不住話里重點的“本事”給氣倒了,但她向來涵養(yǎng)好,也說不出罵人的話來,只是用鋒利的眼風在他臉上刮了一道,“你以后可別說你兒子說話總是驢唇不對馬嘴了……呵,照我看來,頗有其父之風?!?/br> 先是自己“工匠水準”的手藝受到了攻擊,緊接著又遭到一番人身攻擊的靳父:“……” 呵呵,那我倒是覺得兒子總是胡說八道、陰陽怪氣的樣子倒是頗具其母之風! 當然這句話靳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說是不可能說出來的,畢竟……就算是大夏天睡客廳也是蠻凄涼的…… 靳母看到他低眉垂手的樣子,以為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終于舒了一口氣,聲音也變得和緩起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一會兒我去看看年年,勸他來家里住,哪有客人來了不住家里去住河邊的小破屋子的……” “小破屋子”雙殺! 靳父無力爭辯,心里凄風楚雨地抹了一把臉:“你還是別去了,那孩子特地囑咐我不要把他來的事情告訴你和靳朝,你這通過監(jiān)控看到就算了,還要過去看他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靳父還在一旁喋喋不休,靳母卻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奚年前腳悄悄來了家里,后腳靳朝就發(fā)信息說自己今天回家,可按照靳父的意思,奚年壓根沒把來家里的事告訴靳朝啊……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只是巧合? 不,不可能是巧合。 自從靳朝去打職業(yè),幾個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上個月才來了一趟,怎么會這個月又回來呢?今天也不是什么節(jié)假日,他一定……是為了奚年回來的。 在得出這個結(jié)論后,靳母心里的怪異感愈發(fā)重了。 她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雖然靳朝朋友多,但這么多年能讓他帶到家里來的還真就奚年一個,而且靳朝還帶他去了平時連父母都不讓進的那個小破屋子…… 她之前只是覺得是兩個人關(guān)系好,再聯(lián)系上今天的事情……這關(guān)系是不是,好得有點過頭了? 一個近乎荒謬的猜測仿佛驚天巨雷般從她的頭頂落下,砸得她頓時有些頭暈目眩。 “……如詩,你怎么了?!”說了半天也沒得到回應的靳父有些不悅地抬頭看了一眼,卻在看到他向來冷靜自持、氣定神閑的妻子一臉蒼白、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時嚇得魂飛魄散,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她的身邊,將她扶在了自己的懷里。 靳母搖了搖頭,勉強擠出個笑容來:“……沒事,大概是下午去菜園子的時候曬了點太陽,有點中暑?!?/br> 靳父一邊扶著她坐到客廳的椅子上,一邊低聲埋怨:“我早說了,讓我給你那菜園子做一套自動灌溉施肥的裝置,你偏不聽,非要自己cao那個心……在這兒好好坐著,我去拿藥箱?!?/br> 靳父剛轉(zhuǎn)過身就感覺自己的袖口被人拉住了—— 靳母的臉色依然蒼白,眼神里有些他不明白的倉惶:“遠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然而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大門口就被敲響了。 第102章 扭一零二下 靳朝在一路上做了許多心理建設,甚至連被父母活活打死的場景都想象過了……然而在敲門的一瞬間,還有有些忍不住的手抖。 莫起在一旁看得好笑——在車上倒是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壯烈模樣,原來到了跟前也會手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