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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靳母敏銳地發(fā)現(xiàn)奚年垂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正緊緊地揪著褲縫,看上去很不安的樣子…… 長得好的孩子總是能得到優(yōu)待。 靳母就算理智上對這個和自己兒子一起走入“歧途”的孩子感到不滿,但情感上卻已經(jīng)忍不住生了憐惜之情: “年年今天怎么一句話都不跟阿姨說?” 聽到靳母突如其來的問話,奚年簡直有些惶恐:“對,對不起阿姨,今天……真的太打擾了,實在抱歉?!?/br> 靳母的笑容里多了些無奈,伸手摸了摸奚年毛茸茸的腦袋,輕輕地說道:“……覺得抱歉的話,以后就多來看看阿姨,阿姨再給你做酒釀蛋花湯?!?/br> 阿姨再給你做酒釀蛋花湯。 奚年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忍住了差點落下來的眼淚,他無聲地吸了吸鼻子:“……好,謝謝阿姨?!?/br> “乖?!?/br> 靳母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才放下了手。 而在門口等了半天的靳父已經(jīng)不耐煩極了——他就不明白,不就是兒子又帶著朋友回了一趟家嗎?干嘛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尤其是旁邊還站著一個讓他十分不放心的人…… 想到這里,靳父連忙朝他們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快走吧,從這里到市里要不少時間,早點出發(fā)早點到達……別又弄到三更半夜的!” 靳父的視線從某個讓他十分不放心的人身上掃過,又“靈機一動”地加上一句:“咳,你們年輕人呢,還是要以事業(yè)為重,沒什么事還是少回家好……” 然而他的“靈機一動”還沒動完,就被靳母狠狠瞪了一眼,只好把話里藏的“刀”干脆利落地拎了出來:“當然,帶著朋友回家看父母還是不錯的,有孝心,但有些連七八糟的人就不要帶到家里來了,比如說什么戰(zhàn)隊教練啊什么的……懂我意思吧?” 其他人:“……” 三秒后。 靳父:“嗷——!” ……靳母終于忍不住走回去狠狠地跺了這個沒眼色又抓不住重點的人一腳。 “阿姨叔叔再見,”莫起臉上平時看起來溫和有禮的笑容,此時卻怎么看怎么有種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他瞥了一眼仍舊對他戒心十足的靳父,突然壞心眼地朝靳母眨了眨眼睛,“阿姨,下次等叔叔不在家的時候,我再來看您?!?/br> 其他人:“……” 靳父:“……打死你!” * “……教練,你剛剛什么意思?” 車才開了五分鐘,剛剛駛出那個黑色的大鐵門,靳朝就再也憋不住了,他想起剛剛莫起的話就覺得拳頭發(fā)癢——艸!當著我和我爸的面調(diào)戲我媽?!幾個意思?!! 莫起一邊打著方向盤讓車子轉(zhuǎn)彎回到大路上,一邊往后視鏡里看了一眼—— 兩雙虎視眈眈的眼睛。 “嗤。”莫起輕笑了一聲,“你們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我們就想什么!” “教練,我也覺得您需要解釋一下?!?/br>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莫起又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們兩這是把話說開了,開始夫唱夫隨了是吧?” 奚年被他說得不由有些臉熱,但靳朝卻完全不吃這一套: “雖然你是教練,但你也不能這么不尊重隊員的家人……” 他質(zhì)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起強行打斷了—— “我這個做侄子的找時間來看看我大姨有什么問題嗎?” 靳朝:“……” 靳朝:“什,什么意思?” 莫起在兩人看不見的角度翻了個白眼:“意思就是,你媽和我媽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我該叫你媽大姨,你該叫我表哥,ok?還有什么問題嗎?” 靳朝:“………………” 今天受到的沖擊簡直比他人生的前二十一年加起來都多…… 靳朝麻木地搖了搖頭:“沒有了,就算你現(xiàn)在說你和皇甫經(jīng)理是一對我都不會感到驚訝了……” 他發(fā)誓,他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然而為什么,在他隨口一說之后……駕駛座上的人卻真的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靳朝:“……” 他忍不住問道:“……不會是真的吧?” 莫起回答得相當有水準:“暫時還不是?!?/br> 暫時還不是。 那以后…… 靳朝:“……” 連坐在他身邊的奚年都下意識地抹了把臉。 一個戰(zhàn)隊里,從經(jīng)理教練到輔助打野,哦,還有中單,都是gay……這怎么聽都不像一個正經(jīng)戰(zhàn)隊…… 他忍不住為隊里唯二的兩個直男——駱高揚和余高興掬一把辛酸淚…… 愿你們都有一個—— 筆直的未來! * “阿嚏——!” “阿嚏——!” 會議室里接二連三地響起噴嚏聲,把皇甫經(jīng)理擔心得不行:“怎么都開始打噴嚏了?是不是感冒了?一會兒我讓阿姨煮一鍋紅糖姜茶送上來,你們都喝一碗?!?/br> 最討厭的姜味的尤帥連忙戰(zhàn)術(shù)性后仰:“經(jīng)理,我可沒打噴嚏,我不喝!” “沒打噴嚏也要喝,預(yù)防一下嘛!”皇甫經(jīng)理頭疼地捏了捏鼻梁,有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嘖,這都快十二點了,怎么還不回來?” “經(jīng)理,他們真的找到奚年了?”駱高揚揉了一下有些泛紅的鼻子,“在哪兒找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