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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斐倒吸一口涼氣,驚恐地往后面退了退,然而這個粉紅色的不明容器本來也不大,他才退了兩步就碰到了墻壁。 眼看著著那張大——臉越靠越近,郁斐將整個身體都靠墻攤成了一張貓餅,渾身的毛都不由自主地炸了開來。 “這貓好像有點怕人誒,”大——臉怪一邊說還一邊試圖將手伸進來,“讓我來rua一下?!?/br> 郁斐驚得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心里卻是在瘋狂吶喊:你別過來啊啊啊啊?。。?! 幸好這個時候,一個天籟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別逗它了,沒看到小貓身上的毛都炸起來了嗎?它快被你嚇死了。” 大——臉怪只好收回手,訕訕地說道:“好吧好吧?!?/br> 話音剛落,頭頂?shù)奶旎ò逶俅伪缓仙狭恕?/br> 郁斐總算松了口氣,身體也軟成了一灘泥,趴在了毛茸茸的毯子上。 呼——真是嚇死他了。 當人的時候不覺得,當了貓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人對于貓來說這么龐大,龐大到讓他覺得剛剛那個人一只手就能掐死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太恐怖了。 不過…… 剛剛在天花板上出現(xiàn)一瞬間的那張臉怎么有點眼熟呢? 也許是貓的腦容量有限吧,郁斐總覺得自己的記性變差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也只好暫時將這疑慮放到腦后。 他一邊想著以后該怎么辦,一邊自自然然地伸出短乎乎、毛茸茸的前爪舔了舔,然后行云流水地將前爪蓋到臉上開始洗臉,就像每只貓會做的一樣。 然而郁斐第一次當貓,還是幼貓,不太能掌控貓咪的平衡,伸出一只前爪導致他的平衡一下失調了,臉還沒洗一半就立刻歪倒在了毛毯上,被毛毯上的短毛充滿惡意地糊了一臉。 郁斐:“……” 心好累。 粉紅色容器的顛簸沒過一會兒就停止了。 郁斐趴在毛毯上立刻豎起了自己兩只尖尖的小耳朵,這兩人把自己帶到哪兒了? 不負郁斐的厚望,大——臉怪很快又開啟了自己的話匣子:“蕊姐,咱們是把這貓送到公司嗎?” 聽到“公司”這個關鍵詞,郁斐的貓耳朵立刻抖了抖,難道是讓他去公司當招財貓?這倒是不錯,不知道待遇怎么樣,會不會發(fā)工資…… 不過女聲的回答很快打破了郁斐的幻想:“不是,直接送總裁家里就可以了?!?/br> 郁斐的貓耳朵抖得更劇烈了,明明是毛茸茸的貓臉,卻莫名透著一股嚴肅的表情。 總裁?據(jù)他了解,現(xiàn)實中的總裁可和某些言情小說里的每天不干正事、不是忙著談戀愛就是忙著談戀愛的戀愛腦總裁不一樣,不說日理萬機、住在公司,但大多數(shù)的總裁都是親身踐行什么是996福報的……他很懷疑,這樣的總裁真的養(yǎng)得好貓嗎? 第一天當貓,郁斐就開始擔心往后的貓生了,并且在這種持續(xù)不斷的擔心中,伴著汽車行駛有節(jié)奏的晃動和輕微的僅能被貓耳捕捉的馬達轟鳴聲,郁斐沒抵得住睡眠的誘惑,漸漸進入了黑甜的夢鄉(xiāng)。 * “總算到了,我先給總裁打個電話?!?/br> 如果郁斐這個時候還醒著,并且能透過粉紅色墻壁上的小孔往外望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為—— 他現(xiàn)在身處的位置是他以往每天都要經過,前不久才剛剛搬出來的公寓樓下大堂。 這是位于市中心卻因為地理環(huán)境而格外幽靜的榕城著名高端住宅區(qū)——岸芷汀蘭。 岸芷汀蘭的外圍剛好被榕城市內最古老的一條河流——白水所環(huán)繞,天然地將這片住宅區(qū)與四周的商業(yè)區(qū)隔離,形成一座鬧中取靜的小島。這里的房價一度被炒到天價,是榕城有名的富豪區(qū)。 也是郁斐的前夫——陸之眠的住處之一。 此刻,距離岸芷汀蘭直線距離不過兩公里的陸氏集團大樓二十五層,總裁辦公室。 中央空調無聲地散發(fā)著冷氣,在室內完全感受不到一點暑意。 巨大的落地窗前,遮光簾被拉到一邊,盛夏的陽光張牙舞爪地從那兒爬了進來,把半邊房間照得透亮。 而隱在那另外半邊陰沉沉房間里的人看不清面容,隱約能看到一個極為挺拔的身姿輪廓。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兀地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震動。 那人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才反應過來,拿起手機貼到耳邊:“喂?” 聲音像是世界上最名貴的鋼琴彈出的低音,又像是淬了霜的玉珠掉落在玉盤上的動靜,低沉卻有一種難言的質感。 “喂,總裁您好,我是秘書周蕊,您一個月前預定的曼基康短腿貓已經送到您的公寓樓下了,請問是放在樓下的儲物室還是直接送上去?” “送上去?!?/br> 話音剛落,那人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好不容易有了點聲音的房間再次沉寂下去,像是沒有一點兒人氣。 * 睡了個爽的郁斐再次醒來的時候,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不在那個粉紅色的不明容器里,而是躺在一張軟乎乎的大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 郁斐心里一喜,難道自己又變回人了?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毛茸茸的爪子…… 好吧,并沒有變回來,他依然還是貓。 郁斐沮喪得小毛臉兩側的胡須都耷拉了下來,有些憤憤地伸爪將被子掀到一邊,貓蓋什么被子?看他這一身毛還能把自己凍死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