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那場夢中婚禮( dō#59336;ɡ#59336;а#59336;sん.cō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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氈包里的歡樂歌聲漸遠,康伯年驅(qū)馬帶著喬楚嵐往河谷方向奔馳而去。 遠離了人群,坐在馬背上,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喬楚嵐看著漸次后退的風景,心中是無限暢快。 在這樣開闊的天地里,她的心情也禁不住飛揚起來。 景區(qū)早就到了關(guān)閉時間,康伯年也不用特權(quán),只帶著喬楚嵐行至可以遠遠看到河灣的草地上,他略松了韁繩,讓奔馳的馬兒慢下來,在此處悠然緩行。 一路上,小姑娘因為緊張而打直的脊背,此刻慢慢放松下來,軟軟的靠進康伯年懷中。他敞開衣襟將懷中小人兒整個擁住,又將她握著馬鞍的小手包裹住,另一手隨意的拉著韁繩至于兩人身前。 西天如波如粼的薄云被落日的昏黃染成緋色,遠處的草原與天際連在一起,妖嬈平靜的彎曲河流仿佛也直通天際。 康伯年收緊手臂,將喬楚嵐裹得更緊些,他吻著女孩耳邊的發(fā)絲,溫柔詢問:“寶寶,冷嗎?” 喬楚嵐今日為了方便,穿著一件圓領(lǐng)的長袖衛(wèi)衣,下身是運動褲。剛才氈房里還熱的出汗,這會兒卻覺得剛剛好。隔著兩人的衣料,她可以感到康伯年溫熱的體溫和穩(wěn)健澎湃的心跳。 他離得她這樣近,兩人都十分享受著這一刻的悠閑。 小姑娘搖搖頭,眺著遠處的河面輕聲說:“你不是把我裹得嚴嚴實實嘛,怎么會冷呢!不過,這里真美啊,比咱們過去看過的所有風景都美…” 開都河是《西游記》中通天河的原型,傳說玄奘法師西行曾路過此處,后世文人便將其寫進小說里。 康伯年舒口氣,將開都河的來歷娓娓道來,他是個博聞強記之人,枯燥的歷史故事經(jīng)他講出來,也變得生動有趣。 落日余暉中,絨毯似的青翠草原安靜極了,雪山上流下來的河水在寬闊的原野上緩緩流淌。 喬楚嵐安心倚靠在男人懷中,康伯年說:“開都郭勒在蒙語里有彎曲平緩的意思,跟你的名字很像…” 小姑娘想起當日費盡心機的一場大逃離,她是躲過了警方的追查,卻被康伯年瞧出破綻??挡旰髞碜啡C場,調(diào)出了她的登機影響,那時候他就知道了喬楚嵐的另一個名字。兩人領(lǐng)證前,康伯年曾問她是否知道這名字的含義,喬楚嵐茫然搖頭,康伯年說她的名字該是寧靜平和的意思,取名的人應(yīng)是盼著她一生平安順遂。 彼時喬楚嵐并不知道他居然還懂蒙語。 想到往事,喬楚嵐轉(zhuǎn)頭來看看男人,調(diào)皮道:“老康同志,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啊,我都不知道你會唱歌,更不知道你還會蒙語,你身上還有什么我沒發(fā)現(xiàn)的秘密?嗯?你怎么好像無所不能似的,是不是像古龍說陸小鳳那樣,除了生孩子你什么都會?” 康伯年看著小妻子生動美艷的面容,忍不住在她嬌嫩的唇上輕啄兩口,這才落落笑道:“這才哪到哪?寶寶如果好奇的話,盡可以用余生來探索這個問題。至于你恭維老公無所不能這句,我卻要說一句…”他開著玩笑突然深情起來,喬楚嵐挑眉等著下文,卻聽男人啞著聲線貼近她的耳廓,道:“小喬,我這一生可以努力去達成所有事,好也罷壞也罷,但唯有一件不能,那就是——不能沒有你!” 若是從未得到過,那便罷了??杉热灰褜⑺龜埲霊阎?,便終此一生都不能再放手了!他曾對周振揚說,若是喬楚嵐能回到父母安在家中安寧的那一刻,他寧可自己永遠沒有這機會接近他陪伴她。但他也知道,假設(shè)只能是假設(shè),不論生命重來多少次,他都會來到她身邊… 喬楚嵐耳朵癢癢的,心里酥酥麻麻綻開來,她怔怔看向康伯年,男人眼中堅定深情,不見半點說笑之一。他的瞳孔里清澈的倒影著她的面容,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的,眼前這個男人有多愛自己。 輕柔的親吻情不自禁落下來,天邊的紅日西沉下去,一彎明月升起,又讓寂靜的河灣沐浴再圣潔的銀光中。 馬兒順著河谷向前,嬌氣的女孩子問:“你下午唱的那首歌兒是什么,聽著聽歡快的,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唱的這么好,再唱一遍吧,我還想聽?!?/br> 男人清朗的笑聲傳來,他道:“這有什么難的?只要我的寶寶喜歡,老公每天都唱給你聽,只要你不嫌我煩…” “哼!油腔滑調(diào),你到底唱不唱呀…”小姑娘催促著。 男人笑笑,貼著她耳側(cè)說:“是不是油腔滑調(diào)寶寶不是最清楚了?寶寶刻意提起,是覺得老公剛才親的不好?” 兩人在馬上笑鬧一陣,傍晚的草原清風習習,男人深情的歌聲吟唱起來,沒有了激情澎湃的伴奏琴聲,他將曲調(diào)放緩,低聲為心愛的姑娘一邊唱著一邊翻譯。 說起來,秦燕然和秦彥川的母親才是少數(shù)民族,但到了第叁代的喬楚嵐,連自己身世都搞不太清,更別提精通語言,倒是康伯年,因為極高的天分,居然短短時日就掌握了這門語言。這也是一種奇緣了。 朦朧湛藍的天空,枯朽殘風的顏色 漸漸崩塌那遙遠的余音 在心中祈禱著,脆弱的水晶啊 如鏡子一般映出悲傷 側(cè)耳傾聽,追憶的荊棘 讓我傾聽,曾經(jīng)的燈火 快被深深的過錯打倒 與夢境重迭,遙遠的憧憬 現(xiàn)在請不要消失,這笨拙的世界 睡前想?yún)鐔境雒?/br> 瘋狂的吻著,來自天堂的花瓣 不知罪孽的沉重美麗盛開著 讓我們一起舞蹈吧,直到世界崩塌之日 潛入大門之時感受到降臨到指尖的真相 如墮天使一般擁抱那純潔的傷痕 請告知我 已然遺忘的那一天的旋律 康伯年說,她的族人們熱情淳樸,她們的詩歌多是歌頌?zāi)赣H稱頌父親,贊美英明的君主,再就是感恩天地贊美天空和草原,情歌很多但大多淺顯直白。只這一首,讓他初次聽聞便如被人道出心聲,那種隱晦的,掩藏在靈魂深處的自責與渴望。 對曾經(jīng)的他來說,懷中的女孩就是一生不能觸及的美夢,她是他圣潔的水晶,也是來自天堂的誘惑…他在沒有盡頭的夢境中顛倒徘徊,始終不能忘記生命的本真渴望。 他在那場終生難忘的婚禮上第一次聽到這首歌,這歌詞也并非原唱,但此后無數(shù)孤寂蒼茫的夜晚,只有這首歌陪著他思念心中的嬌人。 今日,他將這首歌唱給她聽,是有些僅他自己知道的深意。老鄉(xiāng)們自然而然把這首耳熟能詳?shù)母枨斪髑楦?,旁人卻又不懂詞義,自然窺不見康伯年當年的狼狽凄楚。 喬楚嵐心里軟的泛酸。 這老毒物慣會裝可憐博取她同情。 可是,怎么辦?又被他裝到了。 只要一想到他孤孤單單一個人,在月下一遍遍唱這曲子,她就只想用并不寬闊的懷抱抱著他,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以后,還有以后的以后,永永遠遠,她都是他的妻,她會一直一直陪著他,直到他所說的世界崩塌之日也不分離。 金色皮毛的馬兒在山坡下信步緩行,繁星和彎月向這片草原投下瑩白的柔光。 康伯年將沖鋒衣脫下來鋪在緩坡的草地上,他二人就這樣相擁著躺在草地上望星空。遠離城市的草原上沒有燈光,星光就這樣無人爭輝的顯露出本來的光彩。 康伯年已經(jīng)帶她看過大漠的星空,再看今夜,喬楚嵐依然覺得神奇震撼。難怪他喜歡在曠野里放空思緒,這樣的廣闊天地,確實會讓人心隨之寧靜。 晚風輕柔,康伯年環(huán)著女孩單薄的身軀。 “總說要抽出時間陪你,卻總有忙不完的公務(wù),跟我在一起,其實還是委屈你了,小喬…”康伯年看著小姑娘認真數(shù)著星子的側(cè)顏,歉然道。他口中說著抱歉,心里卻知道,自己世怎么樣都不能放開她的,既然如此,就多抽出些時間,再彼此相處的每一分鐘,都十足用心真心。 小姑娘轉(zhuǎn)過臉來對著他彎唇一笑,說:“你還知道自己忙??!好啦,我知道都是正事,又沒怪過你!唔,好愜意啊,如果你真覺得抱歉,不如等你退休了我們就找一處風景好氣候好的地方,只有我們倆,遠離凡塵俗事?!?/br> 男人溫柔的應(yīng)聲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愿意陪著。小姑娘沒高興一會兒又改了主意,她皺眉思索道:“這樣也不好,到你你退休的時候,孩子們應(yīng)該也不大,我們要是把他們撇下是不是不太合適?” 康伯年現(xiàn)下并不算年老,以后更不知止步在哪里,她的小妻子卻已經(jīng)開始為他規(guī)劃退休后的養(yǎng)老生活。男人看著身旁嬌人掰著手指數(shù)年月,臉上盡是縱容寵溺的笑意。 喬楚嵐遙望著星空,幽幽說道:“其實,當時我是恨她的,恨她那么狠心,輕易就丟下我去陪老喬。但后來我慢慢發(fā)現(xiàn),她不是不愛我,只是她的愛更多的給了老喬。否則也不用費力給我偽造一個假身份。其實這都無可厚非,他們是夫妻,同心同體都是應(yīng)該的,我不應(yīng)該怨恨的,他們能生死相依,我很羨慕。知道嗎,因為跟你在一起,才讓我覺得,愛侶之間其實并不能容下第叁人,哪怕這個人是我們的孩子。我只希望你的視線里永遠只有我,你的牽掛關(guān)愛全部是我…老康,我是不是太幼稚了…我好擔心自己不能做個好mama…他們都說,母親教養(yǎng)孩子會不自覺復(fù)制自己的經(jīng)歷…還有,你知道嗎,其實我母親的母親也是殉情而亡的,我們這個家族好像從血脈里就把愛情看得重于一切,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 康伯年心疼的摟緊她,讓她冰涼的小臉貼在自己灼熱的胸口,安撫道:“好,寶貝,我一定會乖乖的,好好的,永遠不讓你擔心?!敝劣诤⒆樱裟氵€沒有準備好,我們就這樣,兩個人相互扶持過完一生,又有何不可? 他最重要的人,也從來只有眼前這一個啊! 宴席一直持續(xù)到月上中天,眾人都醉意濃重,即使發(fā)現(xiàn)不見了一對新人,因為秦彥川說不用去尋,大家也就繼續(xù)喝酒熱鬧。 號稱酒量無匹的周振揚跟布音劃拳拼酒,兩人勝負難分,最后雙雙被人抬回帳里。 酒宴還在繼續(xù),不甚飲酒的秦彥川叫了秦浚出來,父子二人在氈包后的草場上一前一后走著。 離人群遠了,秦彥川仰頭望著天際的月亮轉(zhuǎn)動無名指上的戒指。 “恨我嗎,我這樣安排?”他磁性聲線無甚起伏的問道。 恭立于男人身后的高瘦青年一瞬間垂下頭去,真誠道:“父親自有道理,我沒有意見!” 秦彥川并不看他,只平淡的繼續(xù)說:“律師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你通過消息,你母親那邊的公司,還有我的私人財產(chǎn)由你繼承,秦家的其他產(chǎn)業(yè)都要留給楚楚,這是她應(yīng)得的。” 秦浚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知道母親曾與秦彥川有婚約,也知道秦彥川的父親意圖染指準兒媳,他的父親更是另有其人。上一代人這樣復(fù)雜的糾葛,讓幼年的他消化了好一陣。 還在秦彥川給他安排的課業(yè)繁重,想通了之后,他也就釋然。 所以,如今局面,已經(jīng)好過他的猜想太多。 而秦彥川之所以秦浚留在身邊,不過是為了堵住老父催婚催生的口。 秦彥川一生心狠手辣,卻也癡情純情,若得不到他愛的女子,寧愿一生不婚。他當年放走了秦燕然,便沒想著去尋找她的蹤跡,人的定力就那么一些,他深知自己血脈里帶來的瘋狂,與其囚禁她得到她,不如放她遠走廣闊天地。 秦浚也是偶然堪破秦彥川的秘密——秦彥川珍而重之保存的一本相冊,全是秦燕然的影像。秦浚因此認出喬楚嵐,乃至于好奇她,至于后來萬國飯店那次偶遇,倒是命運的安排。秦浚還未來得及做些什么,秦彥川已經(jīng)將他的行動扼殺再搖籃里。 其實,他當時是想將喬楚嵐送給秦彥川的,哪知這女孩居然真的與秦彥川有淵源。 康伯年曾說,若真有什么事值得他徹夜不眠歡歌笑語,那唯有娶到喬楚嵐為妻這一件。 不論是哪里的習俗,結(jié)婚前夜,準新人都該分房睡的。 他們回來時天已經(jīng)很晚,營地里僅亮著一盞吊燈被風吹的晃晃悠悠。 康伯年栓好馬,依依不舍將喬楚嵐送回她的氈房,兩人在月下久久相擁。喬楚嵐穿著康伯年的外套,男人將她抱在懷中,輕撫著她長發(fā)安撫道:“快去睡吧,明天一天還有的辛苦,寶寶要養(yǎng)足精神做個漂亮的小新娘!” 喬楚嵐點點頭,應(yīng)了聲,還甕聲甕氣但說:“康書記,你這話說的,我哪天不漂亮了?”康伯年啞口無言??傻降讍坛惯€抱著他的腰不撒手。她整張臉都埋在男人頸邊,哪里有半分秦氏繼承人的干練模樣,分明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 康伯年摟著她,心里也多有不舍,最后索性將小人兒打橫抱起,一低頭鉆進她的帳子里去。 帳中備有嶄新的面盆和水壺,康伯年將她抱著放在榻上,又轉(zhuǎn)身開了電燈接著給她倒熱水刷牙洗臉。 喬楚嵐下午一到就被拉著去主帳,她好奇都打量這間民族特色濃郁的氈房,沒有奇怪的氣味,整個房間鋪滿了密實精美的羊毛地毯,床鋪柔軟舒適,一應(yīng)家族床具都是新的。 但最顯眼的,還是床邊的衣架上那件展開掛好的金色蒙古袍,高聳的禮帽置于最上,還有一套裝飾整齊的用木架展示在衣架旁的柜子上。 這應(yīng)當是康伯年為她準備的嫁衣。她如今還再孝中,雖然過了熱孝可以嫁娶,但到底不好穿紅嫁衣。京城的婚禮是白色婚紗,她已經(jīng)來回試改過幾次,這一件她卻從未見過。 喬楚嵐忍不住下床走近來看,康伯年擰了熱毛巾過來遞給她,笑著問:“還算喜歡嗎?”小姑娘擦擦手,點頭說很喜歡,又問:“你都沒有問過我,就不怕我穿著不合身?” 康伯年無奈道:“自己老婆的尺寸我還能記錯?別擔心了,快去洗漱,要不然他們明早來叫你,你還賴床就不好了!” 喬楚嵐只好戀戀不舍的摸摸那袍子的衣料,轉(zhuǎn)身去洗臉。 待關(guān)燈躺在床上,小姑娘自然而然的縮進男人懷中,兩人就這樣舒適愜意的相擁而眠。 喬楚嵐以為自己會興奮的睡不著,但連日的舟車勞頓還是讓她很快沉入夢鄉(xiāng)。康伯年借著細微光線凝視懷中人的睡顏,久久不愿入睡。 康伯年夜里睡得不深,天剛蒙蒙亮他便皺眉轉(zhuǎn)醒。 今日是這場婚禮的正日子,喬楚嵐作為主角需要早早起來著裝化妝,之后還有繁復(fù)的儀式和午宴,晚上更有通宵達旦的篝火狂歡。 男人本有些不忍心將喬楚嵐叫醒,但想到她醒來見不到自己大概心里又要不高興… 輕柔的啄吻將喬楚嵐從夢中擾醒,她哼哼著鉆進男人懷中,閉著眼撒嬌賴床??挡陮⒋笫致湓谒紊陷p拍了拍,柔聲哄著說:“該起了寶寶,等會兒就該上妝了,我留在這不合適?!?/br> 喬楚嵐仍合著眼將男人脖頸摟住,軟糯糯的嬌聲道:“不要…想要你陪…不許走!” 這要求雖于禮不合,于流程倒也無甚影響。反正也相擁著睡了一夜,再多陪她一陣也沒什么大不了??挡晗胫箢^的安排,溫柔的吻著她應(yīng)下。 兩人起身洗漱完,喬楚嵐在康伯年的幫助下?lián)Q上金色嫁衣,康伯年正低頭給她調(diào)整腰帶,來喚喬楚嵐起床的化妝師在門外輕叩。 兩人相視一笑,康伯年站直身子滿意的看著眼前素面朝天的小新娘,由衷的夸贊一句:“寶寶真美!”喬楚嵐嬌羞一笑,在男人唇上輕輕一吻,催促道:“去開門吧!” 康伯年從里打開門拴,氈房外,化妝師、張俏、布音媳婦都面帶喜色等著,只突然見到來開門的康伯年,才都拘謹起來。 康伯年后撤一步,站直身子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眾人魚貫而入,倒是沒人敢說什么不合規(guī)矩之類的話。 化妝師是早就定好的頂尖團隊,幾個助理一見喬楚嵐已經(jīng)穿好衣袍,趕緊麻利的去擺開桌椅工具。 喬楚嵐坐在椅子前上妝,康伯年就一直坐在旁邊瞧她。化妝師見兩人膩歪,有心調(diào)侃幾句,又想起人家身份,到底是閉嘴把到口邊的話硬咽了回去。 張俏倒還好,但布音媳婦見屋里靜悄悄,一對新人又含情脈脈,終是尋了個由頭說:“那個,康書記,你們先坐坐,我去外頭看看他們東西準備的怎么樣了!”眾人倒是想提醒康伯年該出去換衣準備,但看兩人旁若無人的黏糊勁兒最終還是閉了嘴。 氣氛是很有些尷尬,偏當事人不覺得。 布音媳婦的話好像終于喚醒了喬楚嵐。小姑娘抬眼看看大家,臉上掛著些羞惱的紅暈??挡暌埠眯Φ目此?,喬楚嵐只能坐正身體,輕咳一聲說:“你去忙你的吧,俏俏幫我倒杯水好嗎?有點口渴…” 康伯年看看時間,從容起身,也不顧一室人的詫異走過去用掌心輕撫喬楚嵐的臉頰,又彎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柔聲道:“乖乖等我,一會兒就來接你!”小姑娘眼睫彎彎望著他笑,點點頭嗯了一聲。 康伯年離開,包括張俏在內(nèi)的眾人才不由松了口氣,帳子里慢慢有人聊天開玩笑熱鬧起來。 妝發(fā)快要做完,兩個小助理謹慎小心的將頭飾取來。昨夜她已經(jīng)看到這套繁復(fù)精美的頭飾,但當時燈光昏暗,康伯年又催她早睡,是以并未看清。此刻太陽光透進來,折射在由赤金、白銀、珍珠、橙色珊瑚、松石、翡翠等編制而成的頭飾上,恍然不似凡間之物。 常見的頭飾多是紅珊瑚串成,但喬楚嵐暫時不能配紅,又是金色嫁衣,這套頭飾便整體是赤金和白色,偶有淺橙色珊瑚和松石翡翠點綴,十分清雅別致又隆重。 游牧民族并不像漢人會在家中儲蓄金銀財物,自古便將全部家當換成寶石,穿在這樣的頭飾或其他飾品上。過去的牧人嫁女兒,陪嫁中一套頭飾都價值百萬,也就是時代變了,如今的婚禮上絕大多數(shù)姑娘所佩戴的發(fā)飾都是單純的裝飾品,不再真的鑲金嵌寶。但喬楚嵐眼前這一套工藝精美的飾物,顯然不僅是裝飾品。 這場婚禮是康伯年背著她策劃的,秦彥川也是不久前才接到通知,所以這些嫁衣飾品也都是康伯年早就為她備好的。想起康伯年曾經(jīng)送的那些不知給她丟到哪個角落的禮物,喬楚嵐耳邊響起男人輕描淡寫的聲音,他道沒關(guān)系,以后再尋了更好的送她。 布音媳婦掀簾進來,看幾個姑娘正圍著這套發(fā)飾嘰嘰喳喳,便笑著說:“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康書記費了好大功夫找的老師傅,做了幾個月呢,,別說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就是我奶奶也說沒見過這么漂亮的!” 化妝師小心翼翼將頭飾拿起來,助理則緊張的在下頭托著,幾人在布音媳婦的指導(dǎo)下將這繁復(fù)至極的珠串發(fā)飾固定在喬楚嵐頭上。還未戴上最后一步的帽子,化妝師從鏡中去看喬楚嵐,也不禁被她的美艷震懾。 布音媳婦替喬楚嵐戴上帽子,在發(fā)辮后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發(fā)辮和頭飾散開,一個耀眼羞怯的新娘子便準備好了。喬楚嵐抬眼去看鏡子里的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這身衣服居然非常非常適合她,完全沒有違和感。 婚禮的正式流程很快開始。 兩人都沒有父母,親友也不多,喬楚嵐這頭就是些女眷在氈房里幫守,秦彥川帶著秦浚和保鏢助理守在門外??挡陝t換了跟喬楚嵐同色的袍子,在周振揚郭鵬程和布音等人的簇擁下而來。 門外自然少不了一番為難,嚴苛的盤問過后,在秦彥川的示意下,叁只超大的酒碗被端上來,秦浚當場開了酒,一斤酒倒進去居然還不滿一半。 秦彥川難得帶著些笑意慷慨的說:“夠了,不用再倒了?!鼻乜B勓詰?yīng)聲,如法炮制又將另外兩瓶酒倒上。即使嗜酒如周振揚,看見秦家這架勢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昨晚就喝冒了,一大早起來連口水兜不想喝,平地里都覺得像乘船,若再喝這么一大碗,小命兒怕是要當場交代。 規(guī)則很是簡單,新郎這方的儐相出叁人將酒飲盡,新娘就給她們開門。 布音是草原漢子,平時喝二叁斤酒根本不在話下,昨晚雖然喝倒了,但休息一晚又是一條好漢。他笑呵呵地跨出一步,端起一只酒碗跟眾人示意,一仰頭咕嘟咕嘟喝白水似的將酒飲盡。 秦彥川笑著說好,康伯年則感激的拍拍布音肩膀,以示感謝。周振揚最受不得人激,他昨晚跟布音拼酒沒拼出勝負,今天若是不喝不就擺明是實力不如人嗎?就這樣,周振揚忍著惡心,也上前端起一碗酒豪飲起來。 康伯年看著周振揚皺著眉頭的痛苦模樣,想起喬楚嵐失蹤那些時日。心想活到他這把歲數(shù),有心愛的妻子,又有叁五好友,足已經(jīng)算得上圓滿。至于幼年遭遇那些清貧冷眼,早就在消散在記憶里。 他這一生,命運也并未薄待。 眾人鬧哄哄的飲罷酒,張俏從里頭開了門,將簾子掛起來,康伯年在眾人的簇擁下彎腰進了氈包。按照習俗該有搶新娘的環(huán)節(jié),但因為喬楚嵐嬌貴,康伯年也不是普通人,眾人便默契的將這一道關(guān)省略了去。 喬楚嵐安靜的等在那里,看著康伯年帶著柔和笑意背光而來,他將盛裝新娘打橫抱起,她便順從的用 攬住男人后頸… 周遭的歡呼起哄都成了背景,康伯年抱著喬楚嵐跨出氈包,而他們眼中始終唯有彼此。 康伯年將喬楚嵐扶上馬背,自己緊接著踩著腳蹬上馬將她抱在懷中,迎親的隊伍卷起煙塵。 康伯年帶著喬楚嵐來到一處裹著經(jīng)幡的巨石敖包,馬兒繞著敖包走了叁圈,這才往草原深處奔去。 跨過火盆與馬鞍,緊接著祭天祭神,新人都已經(jīng)沒了父母,秦彥川便作為唯一的長輩接受二人恭拜。 喬楚嵐被送入新氈房重新梳妝,換了套輕便的頭飾,張俏捧著一個盒子進來遞給喬楚嵐,說秦浚送來的,是秦彥川給她準備禮物。 喬楚嵐好奇打開,是一串有些年代的東珠。秦彥川不會無緣無故送東西來,喬楚嵐跟化妝師說換這條項鏈。 婚宴已經(jīng)開始。 周振揚頭昏的厲害,讓手下將他送回帳里午休。其他眾人不論親疏身份各自落座,讓這場婚禮顯得熱鬧非常。 烤全羊和奶酪糖果都擺上桌,康伯年和喬楚嵐在布音的引領(lǐng)下,出來答謝賓客。布音端著哈達,康伯年手執(zhí)銀壺銀碗逐一感謝來參加婚宴的朋友。秦彥川瞧見她戴了自己送去的項鏈,臉上笑意更甚。 宴會熱鬧到黃昏時分,流水一樣的宴席,日頭漸漸大起來,喬楚嵐被康伯年帶回氈房休息,但外頭歌聲琴聲不斷,她掀開簾子看看,心向往之卻也不想出去曬太陽。 康伯年脫下外袍,洗了臉,見喬楚嵐仍好奇的望著窗外,好笑的將小人抱住,親親她的小臉說:“晚上有篝火,你先歇歇,要不然晚上熬不住的!” 喬楚嵐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簾子,轉(zhuǎn)身回抱康伯年。她嬌軟的臉頰在男人胸前蹭蹭,康伯年愛憐的輕撫著她纖薄的脊背。 真好。 雖過程曲折,但他們都能如愿站在愛人身側(cè)。這就夠了。 那一晚的歡歌笑語讓喬楚嵐記了好久。 直到第二天踏上回京的飛機,喬楚嵐仍覺得耳邊是悠遠的呼麥聲,她的血液仍為那徹夜的薩烏爾頂沸騰。 京城的這場婚禮隆重非常,秦彥川用心策劃了數(shù)月,喬楚嵐一再說要簡潔,但秦彥川不忍她受委屈,一切都照著他的意思精益求精。 這場婚禮所邀請的賓客并不多,但每位受邀的賓客都是秦彥川和康伯年再叁確認的,隨便請出一位都分量十足。 這是萬國飯店第一次辦婚禮。還是自家小姐的婚宴。 冷白的燈光亮起,水晶世界一般婚禮現(xiàn)場如夢似幻。喬楚嵐蒙著潔白面紗挽上秦彥川的手臂,厚重的水晶門開啟,西裝筆挺俊雅如玉的康伯年望著她的方向,深情凝望。 賓客們也都是見過各種場面的大人物,但秦家的這場婚禮還是讓他們開了眼,倒不是說奢靡之巨,而是臺上這叁人,不止一對新人仙姿玉質(zhì)容貌絕佳,便是女方舅舅也俊美的不似真人。 秦彥川那日送給喬楚嵐的東珠是楚家的傳家寶。這串東珠原在秦燕然手中,她走時并未帶著,送到喬楚嵐手里也算物歸原主。今日喬楚嵐戴著這串項鏈出嫁,她相信,眼前的一切母親并不會怪她。 賓客中有秦家的世交好友,也有康伯年的摯友,許久不見的周家眾人自然是都來了,連久不見面的章棟也帶著妻子坐在臺下。喬楚嵐在秦彥川的護送下,在莊重的婚禮進行曲中走向康伯年,她恍然看見根周老爺子同坐一桌的,分明還有她的奶奶喬老太太。 秦彥川將喬楚嵐的手珍而重之交到康伯年手中,兩個同樣優(yōu)秀的男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彼此的承諾書囑托不需要一再說起,秦彥川看向女孩絕美側(cè)臉,壓下起伏心緒轉(zhuǎn)身下去。 就在這一天,康伯年為心愛的姑娘套上戒指,揭開面紗,在她嬌嫩如花瓣般姣妍的唇上珍重的落下一吻。 —————————————————————— 故事結(jié)束了嗎? 嗯~后續(xù)還有番外哦、嘻嘻 這首歌詞翻譯與原唱大相徑庭,但我很喜歡就拿來用了,不需要深究。一切為了劇情服務(wù)。 再次感謝大家! 喜歡的可以繼續(xù)投珠,等我碼完小茉莉就來更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