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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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懷景逸有所思的時候,柳晨星忽然上前一步,手伸向人手中的玉佩。 他似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般,深呼一口氣,然后開始直視面前這翩翩少年郎,可對方卻好像是受驚了一樣,猛地退開。 你休想奪走我的玉佩,這可是靈鸞峰大弟子莫蒼涯送與我的。 懷景逸將玉佩緊攥在懷里,須臾,又裝作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誒,小心。 柳晨星忙出手,捏訣,不時,四周便有霧氣凝聚成水,將玉佩團住,這才避免了摔碎的悲劇。 這錦鯉佩本是一對,如今兩兩相遇,鳴動不已,似有合為一體的趨勢。只見柳辰星手腕翻轉,掌心玉佩浮空,朝那水團飛去,金芒閃爍之后,兩玉佩已然合二為一了。 這會兒,柳辰星的態(tài)度忽然轉變,全然不似先前那般客氣疏離。 他忽然對懷景逸露出了笑容,在赤色長袍的映襯下,越發(fā)明艷灼人,你也認識蒼涯兄?既然你是蒼涯兄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這玉佩就當是見面禮了。 話剛落,那水團立即就消散了,玉佩恰好跌在懷景逸手中。他看著上頭那完整的錦鯉戲水圖案,神情莫名,若有所思。 柳晨星這是意識到渣攻之渣了?他方才的聲音里似是帶有一絲喜悅之色,莫不是這朵白蓮花還沒有淪陷? 哦,對了,蒼涯兄將提前出關,你此行也是要前去靈鸞殿參加他的晉升大典嗎?不如一起? 懷景逸:你難道沒看見我這是往山下走? 渣攻還沒有辣手摧花,那懷景逸就放心了,于是他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另有一番計量。 他此行跟著碧霞峰大弟子柳晨星前去,正好可探一探靈鸞殿外圍的那陣法。 原主被雜役弟子領事仇視,此次莫蒼涯的晉升大典不準去靈鸞殿,自然也就沒有靈牌,無法進入陣法。 這陣法是靈鸞峰峰主云華道君布下的,而懷景逸聽聞這云華道君在陣法上鉆研得道,稱得上是這修真界的陣法第一人。 在這之前,懷景逸屢次展開神識,想入靈鸞殿查看那渣攻師父云華道君的虛實,但都被殿外陣法阻攔。且陣法一次比一次堅固,他壓根就無從入手,更別提勘破。 千年來,懷景逸去往的任務世界無數,但也就只有第一次任務時,他真身前往,自視甚高,碰到個陣法造詣令人發(fā)指的修士,卻在人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這次,他到要看看那云華道君是個怎樣厲害的人物,所施陣法竟可阻擋飛升上界之人的神識。 因練氣期還不能御器飛行,柳辰星便將懷景逸扶上了那柄玄鐵大寶劍,隨后兩人一路往靈鸞殿飛去,頗有乘風破空之勢。 柳辰星金丹期中期修為,一劍御兩人,卻絲毫不廢力,這足見他功力深厚,修行扎實。若不是受五靈根限制,或許他現在的修為早就甩渣攻一條街了,也不至于被渣攻攀上。 而莫蒼涯與柳辰星同輩,是這一輩中最出色的弟子,打小就被譽為修真界的未來,此次閉關更是為了晉升元嬰,因此合歡宗上下都很重視。 原著中,這大典并不是莫蒼涯的師父云華道君主張cao辦,卻是合歡宗掌門和各長老主張的,而且不僅要在宗門宣揚,更要讓修真界的修士都知道,合歡宗出了莫蒼涯這么個天才。 如今,莫蒼涯還沒有出關,靈鸞殿就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很多修士,集聚一堂,不甚熱鬧。 但云華道君并不在這殿內,懷景逸都不知道人是胖的瘦的、圓的扁的,只知道人是還虛修為,離飛升歷劫只差一階。 但這一階卻難如登天,很多修士窮奇一生也沒能跨過去。而仙籍在身的懷景逸早已過了那個坎。 他微微一笑,優(yōu)越感十足,甚至惡趣味地想:云華道君所剩壽命應該不多了吧,只怕是個糟老頭子了。 現在,云華道君不在也無妨,只要入了這靈鸞殿,勘破陣法就容易多了,懷景逸自有辦法。 他跟著柳辰星進殿,但走到一半,忽然稱自己不適,想回避一會兒。 這靈鸞殿陣法重重,當心迷路,還是我送你出去吧。柳辰星端得是古道熱腸、善解人意,似乎是早就將之前的不快拋之腦后。 若不是柳辰星是白蓮花人設,懷景逸還真要懷疑其居心了。修真界強者為尊,哪有一金丹修為的大弟子,會對一個剛入仙途的練氣初期弟子如此? 似乎赤子之心這一點,也正是柳晨星的最難能可貴之處,所以他即便是五靈根也仍然能往高處走。 懷景逸以一個修真界老油條的身份看柳晨星,倒是頗為欣賞他的,無關修煉天賦,而是心性。 心思澄澈,無雜念,才能在修仙之路上走得更遠。 我都那般捉弄你了,你還能這樣不計前嫌地提醒我,謝謝你,不過我真的不用你送。 說罷,懷景逸轉身便離開了,途中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便轉身沖柳晨星揚了揚手,玉佩我收下了,有緣再見。 陽光照在人手中高舉的玉佩,熠熠生輝,看得柳晨星會心一笑。那番彩虹屁一直在耳邊回蕩,像極了他院前那株碧桃隨風搖擺的聲音,悅耳動聽。 柳辰星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少年郎跑出視線,好半晌才回神。 然而就在他轉身,正要往大殿里走時,見到了云華道君。 他忙行禮,碧霞峰大弟子柳辰星拜見云華道君。 云華道君一襲玄袍,金絲白底滾邊,眉目肅然,聲音清冷如寒玉,方才那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懷景逸:嘿,渣攻,你的綠帽已上線。 作者:嘿,主角,你的老攻已上線。 第三章 師尊他喪心病狂03[修] 是 云華道君問話,柳辰星本是想說對方的名字,但猛然醒悟過來,兩人相識這么久,似乎都不曾介紹自己,是弟子的一位朋友。 你五靈根仙途艱險,一心向道才是正理。 云華道君修于陣法上造詣極高,修為又深不可測,是整個合歡宗最有可能得道升仙的修士。人喜靜,深居簡出,鮮少提拔弟子,甚至是收徒也只收了莫蒼涯一人。 如今僅是這一句話,就能讓柳辰星受寵若驚。他俯身行大禮,震聲作答:是,弟子柳辰星謹記云華道君的教誨。 等他再抬頭時,卻已不見云華道君身影。 而就在云華道君不見蹤影的同時,靈鸞殿外,懷景逸剛好路過那十二尊圣獸雕像。 雕像旁的常青古樹倏然落下片綠葉,恰好掉在一圣獸的頭上,不甚起眼。 懷景逸離開靈鸞殿后,直奔雜役弟子院。 他一入原主的房間,便開始打坐,神識瞬間展開,肆無忌憚。 盡管他的修為在傳送任務世界的時候被禁錮了,但仙體靈魂尚在,魂意承載神識,自然不同凡響,所以這修真界任他再大能的修士,也不可能察覺這縷神識。 神識掃過以此處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地,一瞬間,落葉飛揚,草木皆動,如風過境。 這動靜略有些大,但情況尚還算好。他初到這個世界時,靈魂尚未完全與原主的身體融合,神識威壓過大,險些爆體而亡。 但現在,他已經能控制自如了,不過一刻鐘,那神識帶來的動靜便開始減弱,至最后無聲無息。 靈鸞殿外,柔和的風與圣獸頭上的那片綠葉遙相呼應。須臾間,那片綠葉就被風卷起,直往云華居而去。 然而,綠葉到了云華居,卻貼在窗沿上不動了。懷景逸蹙眉,凝神細查。 那是道結界,約莫還虛境界,輔以靈器加持,境界更高。毫無疑問,他的神識再次被阻擋了,絲毫都無法滲入。 懷景逸準備作罷,但下一刻,忽然感覺到云華居內一股還虛修為的靈力波動。他神識微動,旋即又卷起了樹梢上的一片綠葉,隨著那股靈力而移動位置,一路追蹤至門口。 可就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吸力涌上來 那股突然而來吸力是原主身體的懼意,猝不及防,毫無防備。 懷景逸很被動地收回神識,猛地睜眼,呼吸急促,胸膛快速起伏,直至很久之后才平靜下來。 他抹了把額頭,全是汗,方才所發(fā)生的事,腦袋里一片空白。而原主的身體還在顫抖,這一次的懼意,比先前幾次接觸靈鸞殿外的陣法時更明顯。 懷景逸就納悶了,云華道君那廝很可怕? 恰巧這時候,門口有動響,一人探頭探腦地往他這里看。 是宋玉青下山采購回來了。許是因為下山的路太難走,宋玉青現在很疲憊,軟癱在懷景逸的云床上。 你的床在隔壁。 雜役院東廂房內,有兩間臥室,挨在一起,宋玉青走一兩步就到了隔壁自己的臥室,但他恁是不走,吃準了懷景逸拿他沒辦法。 宋玉青的比原主年齡略小,他的身量也比同齡人略小,身軀藏在寬大的衣袍下,更顯嬌小。 懷景逸拎著宋玉青的衣領,欲將人提到隔壁,卻不想剛站起身來,宋玉青立馬就將手足都纏繞在他身上。 你下去。 你放手,我就下去。 懷景逸松了拎人衣領的手,但宋玉青還是扒在他身上,絲毫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宋玉青,別逼我出手。懷景逸的神情始終都是冷漠的,不曾被宋玉青的一舉一動動容。 宋玉青目光黯然,失落地回了自己的臥室。 雜役院內,因為原主和宋玉青是純陰體質,特殊體質特殊待遇,所以兩人一間東廂房。而其他雜役弟子都是打通鋪,十多個人住一間。 光憑著這一點,兩人就足夠引起其他雜役子弟的嫉妒,幾乎所有人都排擠,甚至是仇視東廂房的人。 懷景逸來這里的前兩年,便時常見到宋玉青被人起欺負,于是他提出兩人結盟的提議,并分析利弊優(yōu)劣。 自此東廂房兩人一體,一致對外,似乎也就是那時候起,宋玉青對原主的態(tài)度大轉彎,原本一冷傲的性子竟是變得粘人了起來。 對此,懷景逸甚是頭疼,也是近兩日才琢磨出對付的法子,那就是無論對方做什么,都冷著一張臉。 宋玉青不得趣,自然也就不會再粘著他了。 事實證明,這法子是有效的,至少懷景逸現在很自在。若是往常,宋玉青歸來,一定要纏著他喋喋不休好幾個時辰,說著今日遇到何人,做過何事。反正無論什么事,他都能一一道來,興致盎然,而且每日都不帶重復的。 懷景逸卻是被吵得無法入定。 約莫酉時了,外頭天已經黑了下來,得了閑,懷景逸便一直在云床上打坐,忘了時間,此時忽然覺得腹中轆轆。 練氣期尚不能辟谷,且原主身份低微,不容易弄到辟谷丹。 你是不是餓了。宋玉青突然跑了過來,睡眼惺忪,似是剛睡醒。 懷景逸不理會人,腹中卻是叫喚了一聲。 宋玉青眼睛一亮,一身疲憊瞬間消失,人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懷景逸有些惱人了,千年來,歷經的任務世界無數,哪有過如今這樣的窘境,竟是可恥的餓了。 緊接著,宋玉青沖懷景逸嘿嘿地笑了,懷景逸這下更惱了,然而下一刻卻見人從懷中拿出一方錦帕。 打開,里面包裹的是一辟谷丹,而恰在這時,宋玉青的肚子也叫喚了一聲。 若懷景逸沒有記錯,他們已經將近半年不食靈植,也沒有服辟谷丹。 聽說雜役弟子每半年,都會從雜役弟子領事那兒領一顆辟谷丹。懷景逸自來到這里后就從未領到過,很顯然是那領事故意克扣了原主的份額,但宋玉青的并未被克扣掉。 隨即,懷景逸就聽宋玉青笑道:你發(fā)誓,你以后對我不像剛才那樣冷漠,我就給你。 宋玉青突然湊近了臉,笑嘻嘻地模樣,絲毫都不在意他練氣大圓滿,臨近筑基了。 這雜役院周圍靈氣稀薄,而宋玉青體內沒有足夠的靈氣,何以筑基? 懷景逸偏開頭,避開宋玉青的呼吸,卻不知該拿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待人了,最終只能暗暗嘆息,投桃報李。 那得來的錦鯉雙佩,是件靈物,其中蘊藏豐富的靈氣。 先前,懷景逸回到東廂房臥室內時,只覺得這是個雞肋的東西,除了好看一無是處,于是隨手將玉佩扔在了云床上。 他余光瞧著宋玉青手中那顆辟谷丹,復又看了一眼云床上的那玉佩。 這玉佩,如今也算是有點用處了。 懷景逸用衣袖遮擋,卻是暗中將那扔遠了的玉佩捏在手中,而另一只手接過宋玉青手中那被錦帕包裹著的辟谷丹。 意念微動,周遭靈氣頓時涌動了起來,只見一道藍芒一閃而過,不過瞬間,錦鯉雙佩的靈氣便挪到了那辟谷丹上。 你閉眼,張嘴。 宋玉青聽著懷景逸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地閉眼張嘴,緊接著就感覺到一物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待反應過那物是辟谷丹之后,猛然睜眼,你 我不需要。 事實上,懷景逸自己能煉化辟谷丹,不然這四年,原主早就靈氣枯竭而死了。 他手中那玉佩的光澤瞬間消失,猶如死物一般,懷景逸又將其扔遠了。 而此時宋玉青面色漲紅,身體發(fā)熱,周身靈氣縈繞,已然是有突破之勢。 修煉一事,還得修士自己頓悟,懷景逸遂下床,讓人獨自突破修為。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他的手就被宋玉青拽住了,景逸,我熱。 懷景逸:這人是怎么入仙途的?怕是個假修士吧,連晉升了都不知道。 但他還是很耐心地告訴人,你現在就去打坐修煉,開始筑基。 不是,景逸,我真的很熱。說著宋玉青竟然當著懷景逸的面開始解袍子。 作者有話要說:攻:你要敢給我戴綠帽,我就掐死你。 懷景逸: 第四章 師尊他喪心病狂04[修] 見宋玉青解袍動作,懷景逸一怔,立即就抓住人的手,沉聲:你再不疏導體內的靈氣,小心爆體而亡。 宋玉青被唬住了,乖乖地開始盤腿修煉,但仍不忘對懷景逸道:你別走,就在這里陪著我。 沒心思看人修煉,懷景逸出了門,但還是守在了東廂房外面,以防有人作祟。 守了整整一天一夜,懷景逸才感覺到屋里頭靈力停止波動,宋玉青應當是筑基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