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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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腦海中全都是永和帝、肅王和重奕吃冬果時,下面朝臣如同便秘的臉。 安公公迎出來,站在宋佩瑜面前不明所以的道,少尹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您先去歇歇,老奴這就叫人去給您傳個太醫(yī)來。 走在前面的重奕聞言轉(zhuǎn)過身來,淡淡掃過宋佩瑜抖動的的肩膀,對安公公道,去給他端盤冬果就好了。 唉?安公公茫然的轉(zhuǎn)頭,平日里也沒發(fā)覺宋少尹喜歡吃冬果啊。 宋佩瑜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連連對著安公公擺手,快步朝他在東宮的房間走去。 換下朝服,宋佩瑜終于恢復(fù)了平日里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去正殿用飯。 有些日子沒有吃到,東宮小書房的菜色更甚從前,吃得宋佩瑜頭都抬不起來。 安公公站在角落里笑瞇瞇的看著兩個大口吃飯的少年人,時不時出去交代小太監(jiān),讓小廚房繼續(xù)上菜。 飯后,貼心的安公公親自端了盤切好的冬果放在宋佩瑜面前,柔聲道,少尹盡管將東宮當(dāng)成自己家,想吃什么菜色或者水果點心就和老奴說,千萬別見外。 宋佩瑜將嘴里的半口茶艱難的咽了下去,猶豫半晌,終究是難以抵擋安公公的盛情又不好解釋,用手拈起一塊冬果塞進嘴里。 又酸又苦的味道順著喉嚨蔓延而下,宋佩瑜的眼睛猛得瞪大,將嘴里的果子吐在手帕上,連聲喊著茶水。 足有四五杯茶入口,宋佩瑜才覺得口中酸苦的滋味不那么濃郁了,余味卻仍舊又苦又麻,他對神色吶吶的安公公苦笑,是我倒霉,恰巧吃了個又酸又苦的,對不住公公的心意。 這安公公面色糾結(jié)的開口,冬果都是過年那幾天才會徹底成熟,這個時候的冬果都是又酸又澀,我還以為少尹口味不同尋常,才想這個時候吃冬果。 宋佩瑜聞言愣了下,將目光鎖定在正喝茶的重奕身上,殿下的冬果是什么味道? 重奕放下茶杯,嫌棄的皺起眉心,你說呢? 那你還說我想吃冬果,專門讓安公公給我拿? 宋佩瑜能理解有沒有長高的問題,是重奕懶得和他爭辯。 但無論找什么理由,都沒法讓宋佩瑜相信這盤冬果,不是重奕在找他的茬。 宋佩瑜心思電轉(zhuǎn),沒有任何頭緒,索性直接問出來,可是臣做錯了什么,殿下對臣不滿? 重奕抬起眼皮看向宋佩瑜,你想多了。 宋佩瑜卻覺得自己分析重奕想法的思路從未如此清晰過,他絕對沒有想多! 如果真是他想多了,以重奕的性格,肯定又要拖到拖不下去了,才肯輕描淡寫的嗯一聲以作敷衍。 重奕才不會管別人怎么想他,也從來沒在意過別人是否能明白他的想法。 還有正事沒和重奕說,宋佩瑜卻覺得他還要再仔細(xì)斟酌才能開口,借口疲憊回了他在東宮的房間。 期間宋佩瑜苦思冥想,終于給重奕讓安公公給他冬果的反常行為找到了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重奕的午休也該結(jié)束了,宋佩瑜又去花廳。 剛進門就聽見稀里嘩啦的聲音,宋佩瑜怎么聽都覺得這聲音熟悉的很,抬眼看去,安公公、來福還有另外兩個人圍坐在一起,中間桌子上的小木牌和他之前讓木匠做的麻將一模一樣。 重奕坐在桌角位置的椅子上,能將安公公和來福的牌盡收眼底。 宋佩瑜當(dāng)初找木匠做麻將,就料到了咸陽早晚會掀起一陣麻將風(fēng),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陣風(fēng)居然這么快就吹到了東宮。 安公公見到宋佩瑜,招手道,這是咸陽最近正流行的消遣,簡單的很卻十分有趣,少尹可要來玩一會? 宋佩瑜剛好走到重奕身側(cè)停下腳步,聞言看向重奕,殿下可想玩兩局? 重奕毫不猶豫的開口,不想。 許是宋佩瑜的目光過于執(zhí)著,重奕抬起眼皮看了宋佩瑜一眼,又道,贏得太簡單,沒有趣味。 來福在一邊附和,麻將剛拿回來,殿下就與我們試了試。明明殿下也沒玩過,只聽安公公說了遍規(guī)則,卻厲害的很,玩了十六局,一局都沒輸過。 宋佩瑜暗想,這難道不是你們的功勞嗎? 表面上卻要露出驚訝的表情,殿下竟然如此厲害? 恰巧臣也從未輸過,殿下可愿賜教。宋佩瑜邊說邊將腰間的玉竹解下來放在桌子上,打麻將怎么能沒彩頭,若是等會臣輸?shù)枚啵@塊玉佩就歸殿下了。 安公公和來福也跟著起哄,重奕最終還是點了頭,也將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就放在玉竹旁邊。 宋佩瑜眼皮抽搐了下,看著桌角的龍銜珠玉佩,他很難不懷疑重奕是不是輸不起。 再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從皇子這拿走龍銜珠玉佩。 雖然提出玩玩就是想哄重奕開心的意思,但宋佩瑜深知什么是循序漸進、欲揚先抑。 他要在剛開始就打破重奕從無敗績的記錄,然后再慢慢的輸給重奕。 然而理想十分豐滿,現(xiàn)實重奕居然真是個雀神。 要不是剛進門時,已經(jīng)見識到了安公公和來福他們是怎么菜雞互啄,宋佩瑜都要懷疑這副麻將是不是有問題了。 拼盡全力之下仍舊十局輸八,宋佩瑜直接認(rèn)賭服輸,同時感受到了重奕毫不掩飾的惡趣味。 自己打麻將沒意思,卻愿意看安公公和來福他們玩,這不就是覺得看安公公和來福他們犯蠢有意思嗎? 重奕將桌角的兩塊玉佩都系回腰間,微微頷首,給予宋佩瑜肯定,你玩得不錯。 宋佩瑜半點都沒被安慰到,卻察覺到此時正是開口的最好時機,順勢露出抹苦笑,是臣獻丑了,臣再給殿下講個故事如何? 安公公和來福見重奕的注意力都放在宋佩瑜身上,便將麻將桌子撤了,無聲退了出去。 講故事之前,宋佩瑜突然提起已經(jīng)過去的事,殿下是不是以為我下了朝后沒忍住笑,是在笑肅王殿下? 重奕沒應(yīng)聲,宋佩瑜就當(dāng)是自己猜對了,自顧自的解釋道,臣只是覺得陛下和兩位殿下分食祥瑞冬果的時候,下面諸位大人的臉色過于有趣,當(dāng)真不知道這個時節(jié)的冬果是這般味道。 沒等到回應(yīng),宋佩瑜也不在意,轉(zhuǎn)而講起了精心準(zhǔn)備的故事。 以故事的主人公核心,將少男心事講述的淋漓盡致。 出身世家的小公子意外遇到個姑娘,對那個姑娘一見傾心,即便還不知道那個姑娘的來歷,就下定決心要非卿不娶。 可惜從此之后,小公子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姑娘,偶然再見到那個姑娘,竟然得知那個姑娘是別人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小公子從此心如死灰,短短時日就消瘦下去,將這份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的喜歡死死壓在心底,只有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會想起兩人的初見。 期間小公子家中為他擇妻,小公子都拒絕了。 雖然已經(jīng)知曉無法娶喜歡的姑娘,但小公子卻更不愿意娶不喜歡的人耽誤了人家。 轉(zhuǎn)眼幾個月過去,小公子偶然得知,他竟然是誤會了。 他喜歡的姑娘并沒有定親,當(dāng)初他羞澀激動之下,聽錯了姑娘的姓氏。 小公子欣喜若狂,馬上回家求父母去喜歡的姑娘家提親,豈料又徒生諸多波折。 宋佩瑜省略了小公子差點被打斷腿的過程,將兩家商議請求陛下賜婚的事,也歸到了姑娘父親身上。 姑娘的父親雖然一心一意想要招贅婿,卻十分喜歡小公子人品和本事。因此才愿意退步,只求陛下賜婚,保證他將來要是有個意外,女兒的生活不會受到波及。 這個故事就算宋佩瑜再怎么潤色,也遠(yuǎn)沒有他曾經(jīng)講過的西游記和聊齋有趣,全靠小公子馬上就要成功卻每每都是失敗的反差吸引人。 重奕聽到小公子第二次失敗就開始興致缺缺,卻始終沒有打斷。 宋佩瑜講完故事嘆了口氣,起身對重奕彎腰長揖,不知殿下可愿成人之美?讓臣的侄子能抱得美人歸。 正喝茶的重奕意外地看向宋佩瑜的后腦勺,臉上終于露出平淡之外的表情,故事里的小公子是你侄子? 宋佩瑜知道,如果重奕不愿意,他就算將東宮的地跪穿了也沒用,行了禮就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小公子正是臣的侄子,禮部左侍郎的嫡長子宋景玨,前日在大長公主的宴席上,他還得了殿下賞得劍穗。姑娘是兵部左侍郎的獨女。 臣的二哥為了成全景玨,數(shù)次與慕容大人私談,好不容易才得了慕容大人的松口。只是二哥輕易無法私自面圣,且陛下至今無給臣子賜婚的先例,不知這道賜婚圣旨是否會讓陛下為難。這才來求我與殿下說說,請您私底下在陛下面前說情。 宋佩瑜仿佛閑談般的說出這番話,還保證道,殿下只需在陛下面前提起這門婚事求陛下成全,若是沒有結(jié)果,就是景玨和慕容姑娘沒有緣分。 重奕半閉著眼睛,思緒絲毫不受宋佩瑜的影響,你二哥和云陽伯兄弟不睦?云陽伯日日陪伴在父皇身側(cè),也能私下提起此事。 宋佩瑜心思電轉(zhuǎn),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那套說辭丟掉,誠懇的望著重奕,大哥與二哥自小一起長大,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舉手之勞。 是我私心攬下這件事來麻煩殿下,大哥從來沒為家中之事求過陛下,這是大哥身為天子近臣的分寸,無論是我還是二哥都不想輕易壞了這份分寸。 大哥在陛下身邊辦差又要庇護家族,已是耗盡心力,我們又怎么忍心大哥為了人之常情,將家事和公事?lián)胶偷揭黄稹?/br> 良久后,已經(jīng)完全昏暗下來的角落里傳出重奕的聲音,嗯,我知道了。 宋佩瑜不再糾纏,無聲行了個大禮,低頭退出花廳。 等宋佩瑜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昏暗處再次響起聲音,聰明的小騙子。 宋佩瑜坐在馬車上,仔細(xì)回想在東宮的言行。 他放棄了原本掰碎利害關(guān)系給重奕講,如果永和帝在重奕的請求下賜婚,除了宋氏和慕容府,永和帝會獲利多少,東宮會獲利多少的方式,而是選擇賭。 賭重奕會為那盤冬果心軟。 也賭重奕對永和帝的維護比對肅王更甚。 宋佩瑜最后那番話半真半假,卻是發(fā)自肺腑。 他大哥當(dāng)年對永和帝有大恩,用整個宋氏給不被世家承認(rèn)的永和帝支撐顏面,傾全族之力為永和帝鞍前馬后。 從永和帝稱帝后的行為,和大哥偶爾言語間透露出與永和帝的相處來看,永和帝也沒虧待大哥,兩人是君臣更似微末相交的友人。 云陽伯不為家人破例求永和帝,保持公私分明。就是這段亦君臣亦友人關(guān)系能維持下去的重要因素。 他賭看似什么也不關(guān)心的重奕也會將這些看在眼里。 宋佩瑜走后,安公公帶著小太監(jiān)們進門點燈。 東宮伺候的奴仆規(guī)矩都很好,全都退出房間后,除非有主子傳喚,否則都不會輕易再進門,因此才讓花廳隨著外面的天色也昏暗下來。 殿下可要用膳?安公公突然笑了,往常在東宮留到這個時間,少尹都是要陪著殿下吃過晚飯再離宮,今日可是家中有事,怎么走得這般著急? 讓人將飯菜送去勤政殿。話音未落,重奕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嚇得安公公連忙追上去,殿下您還穿著單衣呢,就算不想換衣服,也要添個斗篷! 重奕還是直接往書房里走,偌大的皇宮,除了兩儀宮的奴才,就沒人敢攔著他。 永和帝見了重奕,批閱奏折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須臾的功夫就將剩下的幾本折子處理完,哼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日又是為了什么? 重奕可沒有求人的時候,要先讓人開心的覺悟。見永和帝問了,直接答道,想請你給禮部左侍郎的嫡長子和兵部左侍郎的獨女賜婚。 永和帝因為太過驚訝,甚至忘了他的禮部左侍郎和兵部左侍郎是誰,還要仿佛是個隱形人般站在角落的孟公公提醒才記起來。 啊得到答案的永和帝臉上仍舊帶著恍惚,是宋卿和慕容。 為何要給他們賜婚?永和帝臉上的恍惚變成了好奇。 重奕卻不會如永和帝的愿,長篇大論的解釋,隨口道,不行就算了。 永和帝從椅子上起來,在重奕身邊落座,親自給重奕倒了杯熱茶,我又沒說不行,只是這次你用什么換? 重奕嘴角掀起冷笑,不換,不行就算了。 你這是求人的樣子嗎?要賬的都沒有你橫。永和帝被重奕氣得笑了出來,行行行,我什么時候拿你有辦法過,宋卿的嫡長子和慕容的獨女是吧,明日就下旨,你可順心了? 重奕也拿自說自話的永和帝沒辦法,無奈的望著對方。 就算永和帝不賜婚,他也不會不順心。 但你突然要給這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賜婚總要有個緣由?永和帝望向窗外,語氣驀地深沉下來,是兩儀宮的人又去東宮送東西了? 重奕搖頭,不知道。 永和帝從來不會懷疑重奕說謊,聞言篤定道,那就只有你的伴讀了,是貍奴讓你來求我。 重奕,嗯 永和帝凝神思考片刻,突然道,你最近受到貍奴的影響太多,我給你換個伴讀怎樣? 重奕捏著東西把玩的手頓了下,嗯 永和帝抬頭仔細(xì)打量重奕的神色,發(fā)現(xiàn)重奕是真的不在意后,無趣的擺了擺手,與你開玩笑還當(dāng)真了,尋了他人未必能入你的眼,還是等貍奴入朝再說吧。 在勤政殿用了飯,重奕又陪永和帝批了會折子。 等到永和帝要睡了,他才被放回東宮。 來福見重奕從勤政殿出來,馬上迎了上來,又開始下雪了,殿下可要傳個轎子? 重奕沒說話,徑直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順手將從袖子里掉出來的東西扔給了來福。 來福眼疾手快的接住,借著小太監(jiān)提著的燈才看清是個肚子莫名癟了個坑的金貓,看上去還怪可憐的。 作者有話要說: ①涼瓜:西瓜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