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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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佩瑜發(fā)出聲輕笑。 怎么會有如此巧妙的事? 明擺著是這些土匪早就知道了蔚衛(wèi)巡邏兵的活動時間,才會刻意避開。 也許是宋佩瑜與呂紀和臉上的冰冷、奚落過于明顯,副指揮使的神情也有些訕訕。 雖然能保證,蔚衛(wèi)巡邏兵的巡邏時間和軌跡不是他透露出去的,甚至目前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人選。但畢竟是蔚衛(wèi)犯的錯,指揮使已經(jīng)病倒,自然要他這個副指揮使頂在最前面。 副指揮使將始終拎在手上的小箱子放在桌子上,開箱之前,先告訴眾人這個箱子的來歷,我讓人給已經(jīng)死了的土匪驗尸,發(fā)現(xiàn)了些有用的線索,都裝在這個箱子里。 說話間,副指揮使只是將手放在箱子上,卻沒有馬上打開箱子。 畢竟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誰知道這些咸陽來的貴人是不是有忌諱。 直到看見宋佩瑜點頭,副指揮使才露出個憨厚的笑容,打開了小木箱。 誰都沒有注意到,看到副指揮憨厚的笑容后,駱勇的臉皮突然抽出了下,滿臉復雜的低下頭。 箱子最上面放著的是個巴掌大的羊皮地圖。 副指揮使先從懷中掏出塊干凈的黑布平鋪在小箱子旁邊,然后才將羊皮地圖展開,放到黑布上面。 第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重奕。 羊皮地圖正中間破了個兩指寬的洞,正好貼合羽箭箭頭的寬度。 重奕環(huán)視一周,視線落到宋佩瑜含著笑意的眼睛時,勉為其難的解釋的了一句,擒賊先擒王。 自然是這番道理,當時場面那般混亂,這些土匪的著裝也極度相似,你居然還能一眼就認出首領是誰。宋佩瑜揚起嘴角,豎起大拇指,這等眼力和反應速度,當真非凡人可及。 駱勇與副指揮使連連點頭,他們比宋佩瑜的感受更深刻些。 土匪來襲的時候,駱勇并沒有一味的躲在護衛(wèi)身后,也有親自與土匪對打。 他與土匪對打的時候,只能保證短時間內(nèi)不落下風,最后誰輸誰贏卻要看哪一方的爆發(fā)力與耐力更勝一籌。 憑借著宋缺的天外飛箭,原本只能與土匪不相上下的駱勇,竟然連斬五個土匪。 這讓駱勇熱血沸騰的同時,也認識到了宋缺的可怕。 如果當時宋缺瞄的不是土匪 算了,不想了。 副指揮使無緣親眼見到宋缺的勇武,卻在調(diào)查土匪來歷的時候與宋佩瑜車隊中的護衛(wèi)有許多交流,幾乎沒有人不對宋缺贊不絕口。 另外,副指揮使找人給土匪們驗尸的時候,本人也在現(xiàn)場。 絕大部分土匪致死的原因,都是胸前或腦袋上的羽箭。 百米開外,一擊斃命。 這份羊皮地圖也是從某個土匪胸前找到的,上面的缺口,正是被羽箭貫穿留下的痕跡。 呂紀和舉著扇子擋住半張臉,暗道駱勇和副指揮使沒眼色。 宋佩瑜夸一句,人家喜笑顏開。 你們夸了那么久,人家臉上有半分榮光嗎? 還不如快點說正事。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副指揮使才意猶未盡的閉上嘴,看向平鋪在黑布上的羊皮地圖,臉上的雀躍和贊賞頓時收斂,變成了難以啟齒。 這是從奇貨城到蔚縣的地圖,上面標注著蔚衛(wèi)巡邏兵的巡邏路線和時間。副指揮使咬緊牙關,掙扎了半晌,才說出后半句話,制作這份地圖的人就在蔚縣,是蔚衛(wèi)的人。 呂紀和手中的扇子搖的更快了。 也就是說,基本可以肯定,這些土匪能毫無預兆的沖到車隊臉上,就是因為蔚縣里面有內(nèi)鬼。 內(nèi)鬼的人選差不多已經(jīng)鎖定在蔚衛(wèi)內(nèi)。 宋佩瑜沉吟了下,追問道,然后呢? 副指揮使比蔚衛(wèi)指揮使有眼色的多,我已經(jīng)去問過制作地圖的人了,他說這份地圖就是他親手制作的地圖,地圖后面有他習慣性留下的特殊印記。 一模一樣的地圖,他總共制作了七份,其中指揮使、我與左右同知各一份,另外三份存放在蔚衛(wèi)。 我?guī)е謩e去查看過剩下的地圖,我與左右同知手中的地圖都沒有問題,放在蔚衛(wèi)的三份地圖中,有一份是仿制,沒有特殊印記。 蔚衛(wèi)指揮使手中的那份呢?宋佩瑜問道。 副指揮使愣了下,面露尷尬,吶吶道,已經(jīng)查到了有問題的地圖,就沒再去叨擾指揮使。 宋佩瑜搖了搖頭,嘴角揚起冰冷的弧度,等會勞煩你帶著制作地圖的人去看看,若是地圖沒問題最好。 但是宋佩瑜覺得,有問題的可能性更大,于是他又補充了一句,呂兄正在調(diào)查蔚衛(wèi)指揮使府近五個月與外界的往來,如果有需要審問人的地方,還要勞煩副指揮使搭把手。 副指揮使點了點頭,神色間卻不怎么情愿。 他還是不愿意將蔚衛(wèi)指揮使得罪的太死,就算蔚衛(wèi)指揮使出事了,李氏仍舊是蔚縣的世家,他現(xiàn)在參與太多,族內(nèi)其他人與李氏抬頭不見低頭見,難免會徒生尷尬。 幾乎從頭安靜到尾的重奕突然開口,為什么蔚衛(wèi)巡邏路線和時間的地圖會有這么多? 宋佩瑜與呂紀和紛紛面露驚訝,七份地圖而已,多了? 臉色終于變得正常了些的駱勇聽了這話,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他從昨天下午就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 可惜,始終想不起來是哪里不太對勁后,他就將原因歸結(jié)到了惡夢做多了的緣故上。 重奕眼角余光見到宋佩瑜臉上的驚訝,側(cè)過頭給宋佩瑜解釋,這種地圖,蔚衛(wèi)指揮使一份,副指揮使與左右同知中主要負責這件事的人一份,蔚衛(wèi)留下一份存底,三份就足夠了。 七份,是怕對地圖起心思的人不好動手嗎? 宋佩瑜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心情大好。 自從決定要對衛(wèi)國出兵開始,慕容靖就總是給重奕開小灶,宋佩瑜還擔心重奕八成是將慕容靖的話當成故事聽,最后什么都記不住。 沒想到重奕非但記住了,還能融會貫通。 可見不是重奕過于咸魚,而是他們曾經(jīng)的老師不能讓重奕對學習產(chǎn)生興趣。 等回到咸陽,他一定要說動大哥和尚書令大人,抽出時間去給重奕上課。 今天能明白軍中要務,明日就能學會治理朝政。 長此以往,明君還會遠嗎? 副指揮使揚起個苦笑,低著頭道,原本是打算制作三份地圖,但指揮使卻覺得三份不夠,讓制作地圖的人多做。制作地圖的人接到命令后,便多做了一份??偣菜姆莸貓D送到指揮使面前后,指揮使大怒,以為制作地圖的人不將他放在眼中,才會如此糊弄他,狠狠的訓斥了制作地圖的人。于是制作地圖的人就又做了三份。 呂紀和抬手捂住腦袋。 不行,他又開始暈了。 說過了地圖的事,副指揮使又一一與眾人介紹箱子里的其他東西有什么問題,大多都是梁州才有的小東西,能證明這些土匪都是出自梁州。 副指揮使?jié)M臉糾結(jié)的拿出最后一件東西,是個造型比較奇特的玉佩。 這是在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與那些斷劍、箭矢一起撿回來的東西。副指揮使覷著眾人的臉色,小聲道,這是姜同知的玉佩,許多人都看見他佩戴過這個玉佩。 然而那天蔚衛(wèi)指揮使帶著人,慌忙趕到宋佩瑜遇襲的地點時,根本就沒帶著姜同知。 宋佩瑜看向重奕,他覺得重奕看人比他準。 重奕點了點頭,讓姜同知來。 聽著呂紀和叫春芽去叫姜同知來,副指揮使心中升起些許的不快,卻沒表現(xiàn)出來。 他不明白,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宋佩瑜反而要去詢問個護衛(wèi),連呂紀和也選擇聽護衛(wèi)的話。 就算這個護衛(wèi)有勇有謀,也不該以如此輕慢的態(tài)度說讓姜同知來。 副指揮使對姜同知沒什么好感,但作為同僚,他卻看不得別人,尤其是身份遠遠低于他們的人,如此怠慢姜同知。 因為他知道,這種人會怠慢姜同知,必然也不會將他放在眼中。 沒過多久,姜同知就到了。 姜同知負責親自帶人在奇貨城到蔚縣之間巡視,追捕逃脫土匪的同時,查看是否還有人藏在奇貨城與蔚縣之間。 如果姜同知不是慕容靖的人,宋佩瑜還不放心將如此要緊的事交給他。 短短幾天的時間,姜同知就rou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 比如眼底清晰可見的黑眼圈和臉上、手上不知被什么東西磨出的細小傷口。 雖然外表萎靡了許多,但姜同知的精神反而越發(fā)抖擻,雙眼神采奕奕,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給諸人問好后,在駱勇和副指揮使之間落座,馬上就看到擺放在面前的玉佩。 這姜同知面露遲疑,手放在玉佩上方卻沒立刻去拿玉佩,而是看向宋佩瑜,這好像是我丟了許久的玉佩,怎么會在這里? 副指揮使收到宋佩瑜的目光,三言兩語間為姜同知解釋了玉佩的來歷。 姜同知沉思半晌后,臉上的神色不見慌張卻越來越古怪,他認真的望著宋佩瑜,我這枚玉佩是去蔚衛(wèi)指揮使赴宴后,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因為是賞我的東西,所以我找了許久,還特意麻煩指揮使替我找了幾次,可惜始終沒有結(jié)果,我就算是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 宋佩瑜手指扣在桌子上的速度無聲加快。 他能肯定,姜同知話語間囫圇省略的字眼是將軍。 竟然是慕容靖的東西? 如此一來,姜同知身上的嫌疑就更小了,反而是再次出現(xiàn)的蔚衛(wèi)指揮使嫌疑更大。 當然,也不排除姜同知撒謊的可能性。 宋佩瑜隱晦瞟了身側(cè)的重奕一眼,等重奕拿主意。 重奕抬起下巴,示意姜同知看玉佩,你還要嗎? 姜同知沒想到重奕會突然問他這么一句話,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反應過來重奕說了什么后,也將目光放在已經(jīng)缺了一個角的玉佩上,幾經(jīng)猶豫后,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宋佩瑜,這塊玉佩,可以還給我? 宋佩瑜笑著點頭,不過是塊玉佩罷了,在姜同知眼中才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重奕覺得姜同知沒問題,宋佩瑜也不想讓姜同知因為這件事,與他們生起隔閡。不僅讓姜同知現(xiàn)在就能將玉佩拿走,還將手上與玉佩成色幾乎一模一樣的扳指送給了姜同知,讓姜同知用扳指修補玉佩。 副指揮使?jié)M心的復雜再也沒法藏住,紛紛顯露在臉上。 他還以為這些人叫姜同知找來問話,是懷疑姜同知與蔚衛(wèi)指揮使一樣,為了利益給人行了方便,姜同知來了后,恐怕兇多吉少。 沒想到他們非但沒有難為姜同知,還輕易將能作為證據(jù)的玉佩還給了姜同知。 在姜同知來之前,還在心中給姜同知打抱不平的副指揮使,心中升起濃郁的嫉妒,并暗自將姜同知定為頭號競爭者。 指揮使眼看著就要不行了,隨著各種證據(jù)越來越多,別說是繼續(xù)做指揮使,恐怕連保命都難。指揮使的位置空出來后 如果能看得到希望,誰能不為升官爭??? 姜同知完全沒感受到身側(cè)副指揮使的情緒變化,他既高興丟了許久的玉佩失而復得,又有些擔心他會因此被懷疑。 只是他腦子里的想法向來沒有那么多,宋佩瑜等人不主動質(zhì)問他,他也想不到要主動解釋。 眼看著這件事,似乎就這么過去了 姜同知猶豫了下,開始說封鎖奇貨城與蔚縣之間的范圍后,地毯式搜尋的結(jié)果。 蔚衛(wèi)與奇貨城駐軍的關系向來親密,尤其是姜同知。 奇貨城駐軍都是慕容靖的親兵,姜同知則是慕容靖的親衛(wèi)。 況且宋佩瑜如今就在蔚縣,姜同知還是拿著宋佩瑜的私印去奇貨城,讓奇貨城配合他鎖定琉璃路的范圍,奇貨城的駐軍就更好說話了。 逃跑的那些土匪,進來容易出去難,最后只有幾個人順利逃脫,大部分人都在奇貨城駐軍和蔚衛(wèi)的前后夾擊下被生擒。 人卻沒全都帶回蔚縣,而是被奇貨城的人帶走了。 宋佩瑜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收到了奇貨城城主盛旺的信件。 奇貨城審問那些土匪后,也得出那些土匪是梁州軍人的結(jié)論。 另外在奇貨城的那些土匪還招供,有個長年停留在蔚縣的衛(wèi)國商人實際上是梁州商人,他們能那么快得到千金鏡的消息,也是因為那個商人就在趙國,本身就比奇貨城的消息更快一些,才能讓梁州睿王比奇貨城的商人更早一步得到消息,做出部署。 宋佩瑜已經(jīng)讓人將那個商人抓了回來,他不打算讓副指揮使審問那個商人,他要親自來。 安全起見,在慕容靖帶著大軍到達蔚縣之前,宋佩瑜不會讓副指揮使或者左右同知中的任何一個人,知曉現(xiàn)有的所有消息。 畢竟蔚縣就這么大的地方,誰知道蔚衛(wèi)指揮使那個蠢貨最后會將多少人都牽扯其中。 就算副指揮使和左右同知本身沒有問題,他們的親信下屬,或者族人呢? 尤其是出身蔚縣世家的副指揮使與右同知,不穩(wěn)定因素太多了。 確定從奇貨城到蔚縣之間沒有其他埋伏后,宋佩瑜將蔚縣的事安排好,再次帶人前往奇貨城。 這次他帶走了副指揮使和指揮使的三千親兵。 連帶著表面上還在蔚縣養(yǎng)病的指揮使,也在宋佩瑜的車隊里,就藏在八皇子的馬車中。 不僅如此,宋佩瑜還提前傳信,讓奇貨城出五千人來迎他。 將貪生怕死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如此周密的安排下,車隊順利進入奇貨城。 宋佩瑜順勢將打算功成身退回蔚縣的副指揮使,和只是護送他到奇貨城的三千親兵都留在了奇貨城。 有東宮令和無條件聽從宋佩瑜命令的奇貨城一萬駐軍在,由不得副指揮使和三千親兵說半個不字。 無論心中如何做想,他們都沒有老實聽宋佩瑜安排之外的選擇。 離開奇貨城尚且不足半年,奇貨城的變化卻很大。 在奇貨城,白天流光溢彩,月上中天仍是燈火通明。 路上也不是咸陽那樣的水泥地,到處都奢侈的貼了青石地磚,在咸陽尚且看不到的自行車更是隨處可見。 有的是一代自行車,沒有腳蹬子,只能靠雙腳。 有些是二代自行車,已經(jīng)有腳蹬子和金屬鏈條,卻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金屬鏈條斷了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