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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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將穆氏覆滅的影響降到最低,還需要花費許多時間和水磨的功夫。 作為時時刻刻都將事業(yè)放在第一位的人,宋佩瑜絕對不允許因為他和重奕的事,影響到趙國的正常運轉(zhuǎn)。 將他與重奕的事影響降到最低的方式就是冷處理,反正永和帝與肅王起碼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再逼重奕娶妻生子,大哥也答應不逼他娶妻生子。 在宋佩瑜的設想中,過幾年,最好肅王府能有個男孩降世。 到那個時候,眾人才會從他與重奕都不肯娶妻生子上看出端倪,雖然還會詫異驚怒,但也差不多該習慣了,不至于做出太過激的反應。 所謂溫水煮青蛙,就是這樣。 宋佩瑜正打算仔細與重奕說這些道理,勸重奕今后不要在有外人的時候還如此明目張膽,就聽見外面惠陽縣主與大公主回來的聲音。 他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放過去,等與重奕單獨相處的時候再說。 惠陽縣主進門后就輕輕推開身側(cè)的大公主,先是將門關上,立刻轉(zhuǎn)身,大步走到重奕面前后直接跪在地上,哀聲道,求表哥幫幫我。 除了宋佩瑜對惠陽縣主來這里的原因已經(jīng)有所猜測,不僅大公主眼睛瞪的比之前還圓,重奕也終于正眼看向惠陽縣主。 惠陽縣主與駱勇一樣,與重奕沒有血緣關系,卻能憑著親戚關系叫重奕一聲表哥。 駱勇走到哪里,都要以永和帝的外甥,太子的表弟自居,恨不得能將尾巴翹到天上去。 惠陽縣主卻與沒臉沒皮的駱勇不同,她自小心思就重,即使面對大公主的時候都不肯叫表姐,就更不用說是對重奕。 從來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喊殿下。 就算是因為預知夢,對重奕的心思異常復雜的時候,惠陽縣主也不肯完全丟了矜持,根本就沒想過要通過喊表哥拉近她與重奕的關系。 如今這聲表哥喊出來,已經(jīng)能證明惠陽縣主想要保穆和的心有多急切。 大公主從來都不知道惠陽縣主與穆和還有交集,甚至情分深到值得惠陽縣主專門來東宮求重奕饒穆和一命的地步。 如果早知道這點,大公主根本就不會答應惠陽縣主的請求,陪惠陽縣主來東宮。 但驚訝歸驚訝過了,生氣歸生氣過,見識過惠陽縣主的決心后,她總不能將惠陽縣主扔在這里不管。 大公主從驚訝中脫離出來后,立刻目光祈求的看向重奕。 無論結(jié)果如何,起碼先讓惠陽起來,再聽聽惠陽要說什么。 宋佩瑜同樣覺得沒必要為難惠陽縣主,伸手在重奕的腰間掐了下,提醒重奕說話,卻只掐到一層薄薄的衣服。 重奕身體僵硬了下,目光責怪的瞟了宋佩瑜一眼,低聲道,先起來,坐下慢慢說。 宋佩瑜聽了重奕與平時有細微不同的嗓音,頓時滿臉空白,連帶著臉都比平時熱,連忙將手收回來,無人注意的耳朵卻熱度漸升。 房間內(nèi)四個人,兩個人陷入獨有的詭異默契中,另外兩個人則僵持在原地。 惠陽縣主猶豫了一會,才在大公主的攙扶下站起來,卻說什么都不肯隨大公主的意思,去她方才痛哭的地方坐下,她要站著與重奕說。 剛開始升起來求重奕的念頭時,她完全是憑著本能行事,特意叫上大公主也只是因為她從長公主暫居的宮殿出來時剛好看到了大公主。 方才不管不顧的大哭后,惠陽縣主的理智才逐漸回歸。 昨日在穆氏罪人中見到穆和的那一刻起,惠陽縣主的目光就再也沒法從穆和身上移開。 雖然這么說很奇怪,但惠陽縣主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穆和比重奕更像她預知夢中與她青梅竹馬長大的太子。 如果穆和換上重奕的衣服簡直與她預知夢中的太子一模一樣,連眉目間的溫和與幾不可見的困惑都一模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 惠陽縣主很快便從肅王口中知曉了為什么。 穆氏曾企圖在穆氏女產(chǎn)子的當天換子。 惠陽縣主立刻想到,她很早就聽說過,太子殿下與差點也來東宮小學堂讀書的穆和同年同月生,只差了五天。 她魂不守舍的隨長公主回到在宮中的住處后,就陷入深眠。 這一次,曾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全都串聯(lián)了起來,從前惠陽縣主怎么都看不清的畫面也變得十分清晰。 惠陽縣主從睡夢中自然醒來,已經(jīng)是今日正午。 她終于明白過來,她做的夢從來都不是預知夢,而是在另一個世界或者上輩子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事。 怪不得她總是覺得預知夢時靈時不靈,還因此陷入深深的迷惑。 因為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在夢中,穆氏的換子計劃成功,穆和成功替代重奕,這件事很長的時間內(nèi)都沒被永和帝發(fā)現(xiàn)。 所以永和帝登基的時候,雖然仍舊堅持要封駱氏為元后,給駱氏的父親承恩侯的爵位,卻直接封穆氏女為繼后,重奕為皇太子。 直到永和帝突然對重奕翻臉,恍若瘋癲似的不顧后果的將穆氏連根拔起,將穆氏嫡枝全部斬首,還逼著重奕去做監(jiān)斬官。 之后更是對重奕不管不顧十年,真切的給人如果不是沒有其他繼承人,根本就不會還留著重奕的感覺。 期間永和帝甚至讓大公主招贅,其中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可憐大公主在生產(chǎn)時一尸兩命,不僅沒將孩子孩子生下,自己也走了,肅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立刻大病一場,全靠好藥才能吊住命。 后來永和帝駕崩,肅王拿出太子繼位的遺旨后,立刻帶著長公主、駙馬,還有肅王妃以及未出嫁的女兒們離開咸陽,太子在城樓上叩首挽留,甚至沒能讓肅王回頭片刻。 長公主還親口問過她,是否要一起離開。 知曉穆氏換子的陰謀后,夢中所有說不通的地方都能說得通了。 惠陽縣主想明白這些后,更心疼她夢中的太子。 從出生開始就被籠罩在陰謀中,明明是可憐人之一,卻連被可憐的資格都沒有。 惠陽縣主想改變穆和的命運。 無論如何,她都要穆和活下來。 這是她上輩子欠他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惠陽縣主冷靜的叫丫鬟進門給她洗漱梳妝。 惠陽縣主覺得自己正處于前所未有的清醒狀態(tài)。 她不能去求長公主,長公主一定不會管這樣的事,還會因為她的舉動而遷怒她,甚至是遷怒她父親。 她上輩子沒能隨長公主與父親一同離開咸陽,已經(jīng)是不孝,委實不該讓這件事再牽扯到他們。 永和帝?不行,雖然永和帝盡量將給大公主的東西都給她一份,但她明白,這是看在長公主的份上,與她本人沒有任何關系。 肅王?更不行,肅王對穆氏恨之入骨。 最后,唯有重奕這一個選擇。 只有重奕才能說服永和帝和肅王。 惠陽縣主又想自己手中的籌碼。 除了預知夢,她有的東西重奕都有,她沒有的東西重奕也有。 那就預知夢吧。 希望大公主說重奕言出即行,從來都不會出爾反爾是真的,就算是被當成妖怪燒死,她也要還穆和一命。 恢復理智后,惠陽縣主立刻意識到,她將大公主也帶來是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否則光是她方才的痛哭聲傳出去,就會生出許多傳言,反而給重奕帶來麻煩。 而且如今再回想她剛開始做有關前世的夢一段時間,剛好重奕也從奇貨城回來,她誤會之下都與重奕說了什么,惠陽縣主只想轉(zhuǎn)身就走,但是她不能。 惠陽縣主委實不想再單獨面對重奕,生怕重奕還如當時那般不給她半分將話說下去的余地。 宋佩瑜在也不礙事,她覺得整個東宮就沒有宋佩瑜不知道的事,說不定還省得她說兩遍了。 惠陽縣主盯著裙擺外粉色的鞋尖,鼓足了勇氣才顫抖著聲音道,我能預知未來 大公主倒吸一大口涼氣,立刻疑問三連,真的假的?你怎么從來都沒與我說過?今晚姑母會叫什么菜,我能吃到蘑菇嗎? 發(fā)現(xiàn)不僅惠陽縣主滿臉茫然的望著她,連重奕與宋佩瑜也一同看向她,眼中皆是一模一樣的無奈,大公主立刻捂住嘴。 唉,她好像又說錯話了。 惠陽縣主反而因為大公主的打岔放松了許多,她甚至主動去與重奕和宋佩瑜對視,我想用預知未來換穆和的命。 安靜了半晌后,宋佩瑜以目光示意重奕答話。 重奕看向鼻尖已經(jīng)聚集汗水的惠陽縣主,平靜的道,你撒謊,你不能預知未來。 惠陽縣主猛的握緊雙手,聲音不受控制的越來越高,我沒撒謊,我真的我可以! 相比惠陽縣主的激動,重奕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看向大公主,對惠陽縣主道,那你先回答青鸞的問題,姑母今晚會叫什么菜,青鸞能吃到蘑菇嗎? 惠陽縣主滿眼茫然的看向大公主。 大公主無辜的與惠陽縣主對視,臉上的愧疚之色越來越濃。 惠陽縣主答不上來重奕的話,她連夢中的那些事還會不會發(fā)生都不知道,方才會與重奕說她會預知,是故意將她的能力夸大了說,想要引起重奕的注意罷了。良久后,惠陽縣主深深的低下頭,語氣中又帶上了輕微的哽咽,她卻始終竭盡全力的忍著,我不知道。 安靜了半晌的宋佩瑜輕咳一聲,主動開口對惠陽縣主道,那你知道什么? 惠陽縣主再次陷入茫然,按照她夢中的軌跡,接下來應該是永和帝突然對太子翻臉。 但這輩子顯然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 她還能說什么? 房間內(nèi)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惠陽縣主的窘迫。 重奕平靜的移開視線將目光投放在被擱置在桌子上的九連環(huán)上,這是他能為惠陽縣主做的極限。 大公主想要開口打破惠陽縣主的尷尬,卻抓著頭發(fā)不知道該說什么,張嘴數(shù)次,最后都是無聲將嘴閉上,求助的目光在重奕與宋佩瑜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后,最后放在宋佩瑜身上。 宋佩瑜又等了一會,見惠陽縣主實在是什么都說不出來,甚至出現(xiàn)陷入焦慮的癥狀,他才給惠陽縣主提醒,魏忠有哪些親信? 惠陽縣主聞言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似的,不假思索的說出一大串人名。 完全沒想過宋佩瑜為什么會問她這種與預知毫無關系的事。 宋佩瑜立刻從袖袋里掏出小本子和炭筆,飛速記下這些人名。 這些人名中,有好幾個至今與魏忠看不出任何關系的人。 宋佩瑜忍住了想問肅王會不會有小兒子的想法,改問,九州中哪個國家最弱??? 惠陽縣主眼中恢復光彩,目光灼灼的望著宋佩瑜,你先保證穆和能活著。 宋佩瑜捏了捏手指,這只是他拿來湊數(shù)的問題,以免惠陽縣主發(fā)現(xiàn)他總問關于魏忠的問題,再次胡思亂想陷入焦慮。 他沒想到,在惠陽縣主心中,這個問題竟然真的有確切的答案。 宋佩瑜睨向重奕,這件事只有重奕才能答應。 無論昨日肅王當著朝臣公布的穆氏諸人罪名,還是方才他在宋瑾瑜那邊翻看的折子上都沒有穆和的姓名。 對穆氏的事,宋佩瑜也稍稍關注過一些。 穆清因為從小被永和帝帶走,即使身為嫡長子也沒有很受穆氏的重視,甚至剛?cè)氤臅r候在穆侍中手下做郎中,都做不下去的程度。 最后還是永和帝看不下去,也為了與穆氏較勁,將穆清調(diào)去南臨做縣令。 穆氏嫡枝中,最有希望活下來,還能繼續(xù)在朝為官的就是穆清。 穆和與穆清同父同母,還是穆氏換子計劃的主角,當初永和帝特意將穆和列入東宮小學堂名單后,穆婉還專門逼著重奕想辦法,讓穆和直接入朝為官。 如此之外,宋佩瑜只在宋景明與宋景玨的婚事上分別見過穆和。 宋景明成婚的時候,穆和主動去天虎居與東宮小學堂的人打招呼,卻被平彰諷刺了許久。 宋景玨成婚的時候,穆和便沒有再專門去天虎居,只在二房的院子里與宋佩瑜打了個招呼。 在宋佩瑜的印象中,穆和是個性格稍溫吞的世家子,既沒有其兄的風姿也沒有書中太子的固執(zhí)。 如果忽略穆和的容貌,這樣的世家子一抓一大把,委實看不出穆氏有將他當成下任家主培養(yǎng)的意思。 昨日肅王府派人從刑部帶走穆侍中,穆侍中的長子,和穆侍中長子最寵愛的兒子,穆和也仍舊好生生的呆在刑部牢房。 永和帝與肅王對穆和有多仇恨尚未可知,唯一能說動他們改變想法的人只有重奕。 重奕在惠陽縣主殷切的目光下轉(zhuǎn)頭看向宋佩瑜,薄唇輕啟,你說呢? 惠陽縣主與大公主愣住,同時看向宋佩瑜,眼中諸多復雜情緒變換,最后變成原來如此!夾雜著難道是真的?,要多糾結(jié)就有多糾結(jié)。 宋佩瑜感受到惠陽縣主和大公主越來越奇怪的目光,連忙端起茶水擋住臉上的神色,聲音又低又快的道,殿下自己拿主意。 重奕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聲,狀似陷入沉思,半晌都沒再說話。 宋佩瑜忍不住抬頭去看重奕的臉色。 他始終默認重奕從未將穆和這個人看在眼中。 難道他猜錯了,其實重奕還是很在乎穆和差點替代他的身份? 抬頭的宋佩瑜立刻闖進重奕沉靜的目光中,他眼睜睜的看著重奕沉靜的目光逐漸出現(xiàn)星星點點的光亮,然后轉(zhuǎn)頭告訴惠陽縣主,他同意了,你可以開始說了。 房間內(nèi)的另外三個人同時陷入不同程度的茫然。 惠陽縣主吶吶開口,說什么? 重奕聞言多看了惠陽縣主一眼,似乎是在納悶惠陽縣主年紀輕輕怎么就開始記性不好,卻沒多說什么,耐著性子重復方才宋佩瑜的問題,九州中哪個國家最弱??? 惠陽縣主頓時顧不上去想重奕與宋佩瑜之間的奇奇怪怪,興奮的臉頰通紅。 她剛才說要保證穆和能活著,她才會回答這個問題。 結(jié)合重奕的前后說的話,他是不是答應她了?! 惠陽縣主生怕重奕反悔似的,立刻道,是黎國。 宋佩瑜得到了讓他十分好奇的答案,卻完全沒法根據(jù)這個答案思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