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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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傾身將黑布從長方形木盒上扒下來,只將木盒放在腿上。 有重奕的腿做對比,宋佩瑜才發(fā)現(xiàn),這個木盒很大,之前也是因為桌上本就有許多東西,木盒也不小,才會導致木盒有一半都懸空在桌子外面。 隨著木盒被打開,里面又是幾個小木盒,小木盒之間還有被胡亂團起來做填充物,防止小木盒磕碰的細布。 昨日收拾行李的時候,宋佩瑜正好看到金寶拿著一模一樣的半匹布放進箱子里。 相比黑布下面樸實無華的長方形木盒。 稍舊些的小木盒上都有異常精美的花紋,甚至還在花紋的某些位置點綴了寶石。 重奕不僅找到了向公公所說的慶帝遺詔,和慶帝常用的玉璽,還順便找到三個空白的圣旨。 看到四個并排擺放在一起的圣旨卷軸和玉璽后,宋佩瑜抓著重奕的手放在半干半濕的汗巾上,立刻去查看圣旨卷軸和玉璽。 宋佩瑜先去查看玉璽。 他從咸陽出發(fā)之前,與宋瑾瑜和向公公詳談了數(shù)次,早就將慶帝玉璽的每一處細節(jié)都牢記于心。 不用再找向公公來辨認,宋佩瑜就能肯定,他手中的這枚玉璽,就是慶帝玉璽。 然后是四個并排擺放在一起的圣旨卷軸。 圣旨外面縫制的錦緞材質、錦緞上面的花紋,包括圣旨所用的玉制卷軸的材質都沒有任何差別。 這是慶帝在位時,規(guī)制最高的圣旨。 無論是前朝還是后宮,只有二品以上的變動,才能用得上這種規(guī)制的圣旨。 正在己胡亂揉頭發(fā)的重奕看到宋佩瑜正在對比那些圣旨,覺的將他發(fā)現(xiàn)除了慶帝遺詔之外的其他三個圣旨的過程,告訴宋佩瑜。 重奕拿到慶帝遺詔的過程,出乎預料的順利。 慶山行宮已經(jīng)被荒廢多年,按照向公公的話來說,是因為孝帝逼死君父篡取皇位,心虛之下,才不敢再踏足與慶帝年號,名字相同的慶山行宮。 孝帝會同意啟用慶山行宮,也是被逼無奈。 他今年壽辰的意義重大不同往年,還向各國都發(fā)去請?zhí)?,廣邀各國來參加他的壽辰和接下來冊封皇太子的慶典。 洛陽皇宮乃是前朝的前朝所留,規(guī)模比咸陽的舊皇宮還要小許多。 如果容納很多他國使臣,就沒有空間再布置護衛(wèi),否則就會出現(xiàn)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頭的窘境。 相比之下,慶山行宮作為慶帝的父親為了稱帝而修建的新皇宮,規(guī)模遠超洛陽皇宮,委實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 孝帝在朝臣們不停上書后,終于同意開放慶山行宮。 荒廢多年的慶山行宮卻要在修葺后,才能住人。 如今慶山行宮還沒徹底修葺完,整個慶山行宮只有趙國使臣,正是守衛(wèi)最薄弱的時候。 除了守在慶山行宮外,被臨時調來的三千守衛(wèi),行宮內(nèi)只有宮女太監(jiān)。 對于重奕來說,去哪都是猶入無人之境。 遺詔和玉璽都沒在慶帝在慶山行宮的寢宮,而是在慶帝給他父親準備的宮殿,思興殿中。 重奕按照向公公的形容,找到分別在書房多寶閣背面和臥房墻內(nèi)的機關,輕松拿到遺詔和玉璽。 拿到遺詔和玉璽后,重奕看了下天色,覺得用的時間太少,回到住處也見不到宋佩瑜,就在慶帝專門留給他父親的宮殿中順便逛了逛。 沒想到會有意外之喜。 重奕在慶帝父親的牌位后面,發(fā)現(xiàn)向公公沒提起的暗格,找到三份空白的圣旨。 宋佩瑜聽著重奕的話,仔細對比過四份圣旨,心跳的越來越快,忽然轉身撲到重奕身上,捧著重奕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 這三份空白圣旨都是慶帝在位時的最高規(guī)制圣旨。 有這三份空白圣旨,還有慶帝玉璽,字跡反而最容易模仿。 他們完全可以再偽造三份慶帝遺詔。 宋佩瑜只是想親重奕一下,以表示己的激動心情。 正想親過就扔,去研究慶帝傳位于六皇子的遺詔,卻發(fā)現(xiàn)腰間正箍著他無法掙脫的手臂,唇上的觸感也變得更加柔軟。 宋佩瑜在狂風驟雨下勉強維持最后的冷靜,圣、旨和、玉璽別 然后宋佩瑜就從軟塌上被移動到了床上。 無論走到哪里,他們都是用咸陽帶出來的被褥。 剛躺在床上,宋佩瑜就聞到了熟悉的淡香味,僅剩的清明也煙消云散,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見重奕問他,現(xiàn)在可以了嗎? 宋佩瑜完全不記得他有沒有回答這句話。 只記得在感受到異常觸感時的困惑。 渾身上下只穿著條褻褲的重奕,是從哪摸出的膏藥? 接下來的七天,洛陽就像是忘了慶山行宮中還有趙國使臣似的,就連那些對宋佩瑜表現(xiàn)的十分友好,離開慶山行宮的時候還念叨著要給宋佩瑜發(fā)帖子的燕國老大人們,也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重奕非但沒覺得己被怠慢而不高興,也沒有被人架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晾著的憋屈感,反而覺得在慶山行宮的這些日子,是他這幾年最為輕松的日子,恨不得能在慶山行宮住到而立之年,再回咸陽。 宋佩瑜也覺得在慶山行宮吃了睡,睡了醒,醒了咳咳 總之,生活十分安逸,肚子上的癢癢rou都變多了。 到達慶山行宮第八天的上午,宋佩瑜與重奕臨時興起,正打算去找個好地方烤rou,就聽到有人來報,燕國恭王前來,要見重奕和宋佩瑜。 恭王便是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倒霉的慶帝六皇子。 宋佩瑜已經(jīng)仔細研究過慶帝留下的遺詔,又將遺詔上的內(nèi)容抄寫下來,讓人去拿給向公公看。 專門問向公公,這份傳位于六皇子的遺詔,與已經(jīng)被孝帝毀去的那封傳位于四皇子的遺詔有何不同。 向公公直接將另一封在多年前就被毀去的遺詔默寫了下來。 除了皇子行數(shù)與姓名,幾乎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可見在慶帝眼中,四皇子和六皇子真的只在伯仲。 重奕目光幽幽的望著低著頭來福,不見 宋佩瑜一只手扒著重奕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重奕的嘴,對來福道,請恭王稍等,咼腔簧硪路就去。 因為想去己動手烤rou,他們都穿著扛臟的細布衣服。 這么去見恭王,委實有些失禮。 來福抿緊嘴角,抬頭覷了眼正被捂著嘴的重奕,見重奕沒有掙扎的意思,才轉身退出房間,卻不知道他雖然克制住了笑容,仍舊被重奕發(fā)現(xiàn)他在笑。 等到來福徹底走遠后,重奕才垂下眼皮看向宋佩瑜,他笑話摺 明明這句話沒什么特殊語氣,重奕的表情也沒因此而變化,宋佩瑜卻覺得他似乎聽出了重奕的委屈。 宋佩瑜露出個無奈的笑,仰著脖子貼近重奕的耳朵,小聲說了句話。 話還沒說完,他耳后就悄無聲息的變成了嫣紅色。 重奕眼中閃過極快的亮光,主動去拿安公公提前為他們搭配好的華服。 恭王奉孝帝的命令趕往慶山行宮的時候,就預料到己會被為難。 他不想接這個注定會里外不是人的差事,心中卻十分清楚,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孝帝登基以來最恨的兩個人,莫過于建威大將軍與宋瑾瑜。 一個在孝帝登基后不久,便公然抗旨,指著孝帝的鼻子大罵,不僅叛出燕國,還割裂燕國的土地,硬生生的從孝帝手中搶走幽州。 讓孝帝成為登基便失去國土的帝王,至今仍舊在許多老臣和世家面前抬不起頭。 一個在孝帝正要舉全國之力,平定建威大將軍的謀反時,突然舉族在孝帝的眼皮子底下,從洛陽跑去咸陽投奔建威大將軍。 正是因為宋氏的舉動,原本已經(jīng)打算支持孝帝圍剿建威大將軍的諸多世家,忽然變得態(tài)度曖昧,只是口頭上愿意支持孝帝,寫上幾篇辭藻華麗的檄文。 只要讓這些世家真正出錢出力,他們就會找出無數(shù)借口推脫。 直到現(xiàn)在,孝帝仍舊堅定的認為,他沒有慶帝在朝臣中的威嚴重,無法做到讓朝臣令行禁止,都是建威大將軍與宋瑾瑜這兩個叛臣的錯。 所以在建威大將軍剛稱帝的時候,雖然燕國與趙國一樣,都無法再承受連年戰(zhàn)爭帶來的巨大損耗,孝帝仍舊力排眾議,每年都要往趙燕邊境增兵。 直到在曾鎮(zhèn)慘敗后,燕國才徹底沉寂下去。 趙國卻又是在三不管地帶建立奇貨城瘋狂圈錢,又是拿下衛(wèi)國,將其變成衛(wèi)郡,連帶著楚國也上趕著與趙國達成聯(lián)盟,雙梁接連派出世子去與趙國示好 燕國開始在與趙國的對峙中處于絕對的下風。 或者說燕國早就不能再為趙國帶來威脅,趙國給燕國帶來的威脅卻越來越大。 無論是現(xiàn)實,還是朝堂上老臣們的意見,都讓孝帝不得不打落牙齒含血吞,硬生生的忍下對建威大將軍和宋瑾瑜的憎恨,主動去對趙國示好。 孝帝內(nèi)心深處對建威大將軍和宋瑾瑜的憎恨卻半點都沒減少,甚至因為迫于現(xiàn)實不得不收斂,導致孝帝心中的憎恨越來越濃烈。 懷抱著這種心思的孝帝,怎么可能看趙國太子和宋佩瑜順眼? 恭王知道孝帝專門讓他來接待趙國太子和宋佩瑜是什么意思。 孝帝既想讓趙國太子和宋佩瑜在燕國吃悶虧,又不想承受對趙國太子和宋佩瑜出手后,趙國和燕國諸多老臣們的怒火。 于是便將這個燙手的差事交給了他。 趙國太子是趙國永和帝唯一活下來的孩子,甚至在很長的時間內(nèi)都是趙國皇室唯一的男丁,驕矜之名早就傳遍諸國。 單看趙國太子來燕國赴宴的排場,就能猜到趙國太子必然不會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人。 恭王很清楚,他根本就沒有為難趙國太子的資格。 孝帝不明白這點嗎? 不,孝帝很明白。 就是因為太明白了,才會將不可能完成的差事交給他。 如果他不能讓孝帝如愿,也沒關系,正好給了孝帝繼續(xù)折辱他的借口,能拿他來出未能發(fā)在趙國太子和宋佩瑜身上的怒火。 孝帝既要燕國與趙國聯(lián)盟,又要讓永和帝想起他是燕國舊臣,主動對燕國退讓,讓燕國處在主導地位。 恭王聽懂孝帝的暗示時,險些沒忍住一口啐在孝帝臉上,讓孝帝去照照鏡子看看己配不配。 好在恭王還沒徹底失去理智。 早在剛被孝帝封為親王后不久,他就從己的封號和孝帝反復無常的態(tài)度上認清現(xiàn)實。 孝帝痛快的給他親王的爵位,不是心胸大度到已經(jīng)忘記兩人曾經(jīng)的齷齪,而是想要快速平息登基后的種種流言蜚語。 他是大行皇帝的親子,被封為親王本就是舊例。 恭字封號,已經(jīng)將孝帝的刻薄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這不就是想讓他在每次聽見己封號的時候,都被提醒,要對孝帝畢恭畢敬? 孝帝想通過對他的假大方,將四哥府上滿門暴斃的事遮掩過去。 越是了解孝帝的心思,恭王就越是謹小慎微,不敢踏錯半步。 宋佩瑜看到恭王的第一眼,就從恭王的眉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陰郁。 重奕對恭王點了點頭就算是招呼,抬著下巴示意恭王坐在他身側,態(tài)度然得像是完全將己當成了這里的主人。 相比之下,宋佩瑜的態(tài)度就要謙遜得多。 他主動對恭王揖禮,還從袖口中拿出個雕花木盒,打開后才遞給恭王,說是重奕送給恭王的禮物。 木盒里面是個巴掌大的琉璃掛飾,七種色彩然的排列融合在一起,乃是難得上品,就算是早就經(jīng)驗深厚的咸陽琉璃坊,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煉制出如此完美的七彩琉璃。 因此七彩琉璃的價格始終居高不下,位居所有琉璃的首位,還是有價無市。 雖然重奕的態(tài)度傲慢,但有宋佩瑜拿出來的七彩琉璃,卻恰到好處的給了恭王臺階。 恭王快速在心中權衡利弊后,選擇接下宋佩瑜手中的木盒。 他又不是傻子,燕國與趙國聯(lián)盟已經(jīng)成為大勢,連孝帝都不敢與老臣們光明正大的對著干,他怎么可能主動去找趙國使臣的麻煩,讓孝帝有借口將破壞燕趙聯(lián)盟的罪名扣到他頭上。 恭王早就打定主意,他按照孝帝的要求每天來慶山行宮,卻不會去完成孝帝的交代。 大不了就是罰俸,反正他已經(jīng)欠朝廷十年俸祿了,也不怕再欠更多。 重奕不愛說話。 恭王也時不時的陷入沉默。 宋佩瑜努力找了幾次話題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恭王的心不在焉,便也捧著茶盞欣賞里面舒展的茶葉。 偌大的花廳,一時間竟安靜的可怕。 太陽開始西沉,照進花廳的光徹底昏暗下來后,恭王才如夢初醒似的回過神來,打起精神與重奕說了許多沒用的廢話。 重奕向來不愿意理會與他說廢話的人,只隨便的嗯、啊應聲,甚至直接端起茶盞,明示恭王如果沒事,可以走了。 恭王卻對重奕端茶送客的舉動視而不見,又磨嘰了好半天,等到天色徹底暗下去后,才慢吞吞的與重奕告別。 宋佩瑜借舉起袖子喝茶的空擋打了個哈欠,主動送恭王出門。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青石路上,宋佩瑜毫無預兆的開口,王爺可知道陛下特意讓宋氏的人前來,說是要與宋氏解開誤會。是想解開哪方面的誤會? 恭王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宋佩瑜。 他還真知道。 不是孝帝想與宋氏解除誤會,是燕國的老大人們希望宋氏能遷一支族人回洛陽。 看出恭王的猶豫,宋佩瑜又從袖子中掏出塊七彩琉璃遞給恭王。 恭王臉上閃過nongnong的不快,伸手拂開宋佩瑜的手,質問道,你什么意思? 將他當成那等用錢就能隨意買通的宮女太監(jiān)? 宋佩瑜手中的七彩琉璃順著恭王的力道被拋出去,跌落在不遠處的假山上碎成了幾塊。 他垂下眼皮掩飾住眼中的詫異,低聲道,王爺何必動怒? 恭王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走遠,再也沒給宋佩瑜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金寶將地上碎成幾塊的七彩琉璃撿回來,放進已經(jīng)被摔出裂紋的木盒中。 這塊七彩琉璃與剛才那塊不同,上面有奇貨城的特殊記號,能在任何與奇貨城有來往的商人處換取十萬兩銀子。 可惜恭王還沒了解這塊七彩琉璃的用處,就先將七彩琉璃毀了。 宋佩瑜瞥了眼被金寶收好的七彩琉璃碎塊,感覺恭王的尊心就像是這塊已經(jīng)被摔碎的七彩琉璃似的,脆弱的可笑。 堂堂燕國親王,竟然上趕著去與宮女太監(jiān)比,可真是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