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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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洛陽皇宮時,紅琴就是靠著天生不凡的耳力,才能快速知曉許多秘事,成功躲避無數(shù)風險,成為太后的宮女。 第111章 紅琴帶著綠韻退出去后,太后立刻與孝帝拉開距離,看向孝帝的目光中仍舊沒有懼怕,格外平靜的目光細看之下滿是輕視,就像是在看一只突然鬧脾氣的野貓。 孝帝本就是在盛怒中來到安寧宮,發(fā)現(xiàn)太后沒有像他預(yù)想中的那樣,驚慌失措哭泣求饒,反而用孝興二字嘲諷他,更是氣得手都在發(fā)抖。 賤人!你怎么敢如此胡作非為?孝帝赤紅著雙眼大吼。 太后眼中閃過厲色,臉上反而有了笑意,陛下這是何意?你就算是有不痛快也不該來朝我發(fā),后宮那么多 孝帝猛得揮劍,鋒利的劍刃幾乎擦著太后的鼻尖落下,將太后頭上的金簪徹底斬落的同時,也讓太后梳理整齊的發(fā)髻徹底散開。 太后萬萬沒想到,孝帝竟然真的敢對她動手。 她雙目發(fā)直的盯著孝帝手中的劍,原地僵硬許久,才雙腿發(fā)軟的跌坐在地上,連頭皮的刺痛都顧不得,怔怔的看著地上被砍到變形的金簪和金簪上纏繞的烏發(fā)。 終于見到太后失魂落魄的模樣,孝帝眼中閃過nongnong的暢快。 他將手中的短劍扔在太后身側(cè),伸出手狠狠的掐著太后的下巴,逼著太后抬頭看他,咬牙切齒的道,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對宋佩瑜動手。你還敢設(shè)計獵場的野獸暴動,背著我擅自調(diào)動騰蛇衛(wèi),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聽見宋佩瑜的名字后,太后沒有焦距的雙眼才逐漸恢復(fù)神采,這雙逐漸老去的雙眼中仍舊滿是靈動的色彩,其中的憎恨幾乎要順著眼眶溢出。 這是你答應(yīng)我的!涂著完美蔻丹的雙手抓住孝帝的手腕,手指甲幾乎要鑲嵌進孝帝皮rou中,是你答應(yīng)我,一定會將宋氏連根拔起,我當年才會助你登上皇位。既然你言而無信,就別怪我自己動手! 孝帝手上吃痛,用力甩開太后的手,揚起手就要往太后臉上打。 太后卻絲毫都不畏懼,甚至主動仰起臉,怎么?如今你登上皇位用不上我了,就想違背當年的承諾? 孝帝這個巴掌敢落下來,她就敢讓全天下都知道孝帝不孝。 手掌即將貼上太后的臉時,孝帝臨時改變姿勢,變成抓著太后的衣領(lǐng),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因為孝帝的力道,雙方的臉無限貼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得到。 太后突然一口啐在孝帝臉上,你不怕你弒父奪位,連父妃都不放過的丑事天下皆知,就盡管殺了我。 太后的話猶如伏天的冰水兜頭蓋臉的潑在孝帝身上,不僅讓孝帝心頭的怒火變成恐懼,還成功喚回孝帝些許理智。 孝帝不后悔弒父奪位,也不后悔當年找上太后,卻無比后悔當年剛登基時,明明想要徹底解決太后以絕后患,反倒被這個賤人算計得拿住把柄。 太后立刻發(fā)現(xiàn)孝帝臉上的凝滯,她得意揚起嘴角,主動伸出雙手摟住孝帝的脖子,在孝帝耳邊呢喃,讓哀家想想,你登基后都睡了你父皇多少妃子,先是陳美人,然后是婉昭儀甚至連哀家都不放過,陛下在床上的時候都記得一口一個母后,怎么下了床反而不認? 孝帝狠狠的閉上眼睛。 太后的話像是柄鋒利的尖刀,毫不留情的劃碎他為自己找的所有理由。 剛開始的陳美人,確實是太后在算計他。 但后來 再次被孝帝狠狠推開,太后甚至連生氣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蠢兒子十多年過去都沒有任何長進,她笑都來不及,為什么要生氣? 如果不是孝帝夠蠢,她怎么可能在慶帝駕崩后,仍舊尊榮無限,好生生的活到現(xiàn)在? 孝帝居高臨下的望著太后,這些年,除了宋氏突然舉族離開洛陽沒合你的心意,你還有什么不滿足?你在后宮攪弄風雨的動靜,朕都從未計較過。 我不信你不知道前朝那些老東西們對趙國使臣的重視,朕恨不得能將建威和宋瑾瑜扒皮抽骨掛在城墻晾干,都能忍得下重奕和宋佩瑜,你難道就不能為朕稍作考慮? 說到最后,孝帝的語氣已經(jīng)從憤怒變成不解和傷心。 太后垂下眼簾,其中非但沒有動容,反而滿是嘲諷。 要不是孝帝沒用,當年讓宋氏偷偷溜走,就沒有今日之事。 她當然知道前朝那些老東西們對趙國的態(tài)度,她還知道,面前這個沒用的蠢東西,已經(jīng)完全沒有辦法再壓制趙國。 如果她現(xiàn)在不對宋佩瑜動手,以后更不會有機會。 在太后眼中,孝帝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 她不再與孝帝爭論,不是因為她怕了孝帝,而是她連與孝帝爭論,都覺得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孝帝也發(fā)現(xiàn)了太后的沉默。 但他主動放軟態(tài)度,要的不是太后的沉默而是要太后的保證。 保證不再擅自對趙國使臣動手。 孝帝不動聲色的吸了口氣,半蹲在太后面前,伸手去摸太后臉上被他捏出大的紅印,蓮兒,我們 太后毫不猶豫的拍開孝帝的手。 她本不想與孝帝再多費口舌,但孝帝非要惡心她,陛下倒是不必為難自己做出這般姿態(tài),你只說哀家不肯為你考慮,難道你為哀家考慮過? 孝帝眼中極快的閃過喜色。 他以為太后肯理會他,是態(tài)度軟化的表現(xiàn)。 作為坐擁三千后宮的皇帝,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當女人朝他抱怨的時候,是在懇求他的偏愛,只不過是方式特殊些罷了。 我怎么沒為你考慮?孝帝不假思索的道,我如果沒為你考慮,會一直不立繼后?會 太后立刻打斷孝帝,然后你精挑細選,選了個生母恨不得將哀家挫骨揚灰的皇子要立為皇太子。 呵太后嘴角的嘲諷毫不掩飾,我知道你為什么選五皇子為皇太子,還要選賢妃為繼后,你想讓賢妃替你殺了哀家。 孝帝臉上的深情瞬間凝滯。 太后將他的心思猜的分毫不差。 過了最初意亂情迷的幾年,或者說自從宋氏舉族搬走太后開始發(fā)瘋后,孝帝就始終都想殺了太后。 只要太后還活著,尤其是行事越來越偏激的太后活著,他做出的那些事就隨時有可能被公布出來。 但太后過于敏銳,在發(fā)現(xiàn)他動了殺心后,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不僅有他弒父的證據(jù),還有他強迫玷污父妃的證據(jù)。 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這些證據(jù)就會立刻人盡皆知。 孝帝這才發(fā)現(xiàn),他錯的可怕。 太后不是沒有腦子只會撒潑,唯有靠父皇靠他才能活下去的柔弱女人。而是披著無害外表,實際上心如蛇蝎的女人。 孝帝十分清楚,太后手中的那些證據(jù)對于他來說有多致命,只能一退再退,甚至在太后強調(diào)自己沒有安全感,害怕出宮會被刺殺卻沒有護衛(wèi)能及時趕到后,連騰蛇令和福豬令都給了太后。 這些年太后在他的后宮攪弄風雨、為非作歹,孝帝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說,在被太后逼著拿出騰蛇令和福豬令后,發(fā)現(xiàn)太后的注意力只是短暫的放在京郊大營,然后就將目光又放到后宮上,孝帝深深的松了口氣。 他甚至因此冒出過自得、竊喜的情緒。 太后必然是對他有感情,才會在他不再踏入安寧宮后,開始為難他后宮的嬪妃和孩子。 這讓孝帝的心不可抑制的柔軟了下來。 一夜夫妻百日恩,太后畢竟幫他拿下了皇位,他讓太后過得肆意些又怎么了? 正是因為太后和孝帝的各自退讓,這么多年來,孝帝和太后才能井水不犯河水的保持平衡。 直到?jīng)Q定要立太子,孝帝才再次想到處理太后的問題。 他就算是再怎么對太后心軟,能接受的底線也只是讓太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孝帝絕對不允許他駕崩后,太后依舊肆意妄為。 誰知道沒有他壓著太后,太后會做出什么丑事。 于是,孝帝選了五皇子為皇太子,因為五皇子的母親賢妃對太后恨之入骨。 等他駕崩,五皇子繼承皇位,賢妃絕對不會允許太后風風光光的做太皇太后。 孝帝計劃這些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算無遺漏。 此時被太后三言兩語之間毫不客氣的拆穿,卻讓孝帝升起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扒光衣服的羞窘和惱怒。 他終于意識到,他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錯的。 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都是他的一廂情愿。 這給他帶來的惱怒,甚至比發(fā)現(xiàn)太后背著他計劃皇家獵場野獸暴動,又擅自調(diào)動騰蛇衛(wèi)對趙國使臣出手,和三言兩語間道破他選中五皇子為太子的理由,更讓孝帝惱怒。 惱怒到極致后,孝帝反而越來越清醒。 他已經(jīng)替太后背下皇家獵場野獸暴動,和調(diào)動騰蛇衛(wèi)對趙國使臣動手的罪名。 就是為了防止太后在毒計不成,反而自己暴露的情況下,生出她不好過就要讓別人也不好過的想法。不管不顧的將那些威脅他多年的證據(jù)都拿出來,將他也拖下水。 既然已經(jīng)為捂住太后的嘴付出這么多,就更不能功虧一簣。 等到他壽辰完畢,各國使臣都離開后,他再與這個毒婦好好算賬。 孝帝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的伸出手,騰蛇令和福豬令。 他半個字都不想與這個毒婦多說。 太后見孝帝的目光恢復(fù)清明,心下也松了口氣。 能少與蠢貨糾纏,委實是件讓人輕松的事。 她從地上站起來,施施然的坐在一旁的搖椅上,語氣格外緩慢,每個字都異常清晰,騰蛇令與福豬令不是你答應(yīng)我,要給我護身用的東西?難道你作為帝王,還能出爾反爾? 孝帝勾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你現(xiàn)在將騰蛇令和福豬令還給我,等趙國使臣離開后,我還會將騰蛇令和福豬令給你。 太后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別說是回話,連眼皮都沒睜開,像是完全忘記屋子里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孝帝走到搖椅側(cè)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太后,視線在太后脆弱的脖頸處停留了格外久的時間。 他身側(cè)的手指數(shù)次張開又合上,最后五指收縮緊緊握成拳頭背在身后,再開口時,剛平靜下來不久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明顯的不耐。 你要是不肯將騰蛇令和福豬令交給我,我就立刻下令讓兵部和禮部重新制作京郊大營十二令。 太后唰得睜開眼睛,語速比孝帝快了一倍不止,京郊大營十二令是從祖輩流傳下來的東西。 孝帝哼笑,朕是帝王,朕說了算。父皇的玉璽至今都沒找到,放眼整個朝堂,還有誰會去提父皇的玉璽? 太后閉上眼睛掩蓋住其中的異色。 這次閉眼后,太后的神情遠沒有之前平靜,孝帝低下頭就能看到太后臉上的糾結(jié)。 直到孝帝徹底失去耐心,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太后才猛得坐起來,你真的愿意將騰蛇令和福豬令還給我? 孝帝背對著太后停下腳步,臉上滿是冷漠,語氣卻軟了下去,朕什么時候答應(yīng)你的事沒有做到? 正低下頭看著衣服上花紋的太后眼中閃過嘲諷。 那可太多了,根本就數(shù)不過來的程度。 太后臉上浮現(xiàn)猶豫,過了好半晌,感覺到孝帝正回頭看她的時候,她才抿了抿嘴唇,好吧 太后起身走向拔步床的內(nèi)部,從床底的暗格里掏出個木制的小盒子,慢吞吞的走向孝帝。 孝帝負手立在原地,目光忽而開始左右漂移,好像是才發(fā)現(xiàn)太后房內(nèi)的布置不錯,想要仔細觀察。 無論他的目光如何轉(zhuǎn)動,眼角余光都始終集中在太后手中的小木盒上。 太后在孝帝面前停下,雙手遞出木盒的時候,臉上的猶豫越來越甚。 看到孝帝來接木盒的手,太后突然收手想要將木盒藏到身后,連手指肚都因為過于用力而變成殷紅色。 可惜太后的力氣不可能比得過孝帝,還是用盡全力的孝帝。 孝帝拿到木盒后,迫不及待的打開蓋子。 盒子底部墊著層金黃色的緞子,上面有兩枚被細不可見的絲線固定在緞子上的金屬牌子。 正是當年孝帝親手交給太后的騰蛇令和福豬令。 孝帝將金屬牌子連帶著明黃色的緞子都從盒子里撕扯下來揣進懷里,然后將空盒子隨意扔在地上。 隔著衣服摸到胸前的棱角。孝帝臉上終于浮現(xiàn)來到安寧宮后,第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蓮兒,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孝帝走回太后身邊,伸手就要去攬?zhí)蟮难?/br> 太后往后退了兩步,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臉上皆是寒霜。 看清太后臉上的皺紋,孝帝停下腳步,眼中閃過幾不可見的嫌棄,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比之前正經(jīng)了不少。 母后,兒臣還有事要稟告。孝帝一板一眼的開口。 太后卻從孝帝平靜的語氣中,察覺到遠超過孝帝處于憤怒狀態(tài)時的惡意,她警惕的望著孝帝,陛下直說就是。 想來母后已經(jīng)聽說,獵場野獸暴動和騰蛇衛(wèi)的阻攔,雖然沒讓趙國使臣傷亡,趙國使臣卻被嚇破膽子,逃去遠離洛陽的地方扎營。 孝帝的目光緊緊盯著太后的眼睛,語速越來越快,為了能讓趙國使臣安心回到洛陽,朕與多位大人商議后,在今日早朝中宣讀兩道圣旨。 聽聞孝帝說沒讓趙國使臣傷亡的時候,太后臉上就浮現(xiàn)難以掩飾的憤怒和難堪,比孝帝揮著劍要砍她的時候情緒激動得多。 明知道孝帝不懷好意,太后還是順著孝帝的話問了下去,什么圣旨? 孝帝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太后無暇掩飾的情緒波動。 他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寧愿先惡心自己,也要惡心太后,第一封圣旨,燕國會將趙燕邊境十五鎮(zhèn)移交給趙國。 太后眼中浮現(xiàn)驚訝,她沒想到在趙國使臣隊伍沒有任何損失的情況下,燕國竟然會割十五鎮(zhèn)給趙國。 驚訝過后,太后也沒升起任何愧疚或者擔心的情緒,嘴角反而有嘲諷的弧度轉(zhuǎn)瞬即逝。 割地賠款都是戰(zhàn)敗才會發(fā)生的事。 燕國這副迫不及待在趙國面前滑跪的模樣,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