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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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抬眸冷眼睨他,極不近人情地開口:坐穩(wěn)了,你若滑下來一次,我便拔一縷狐貍毛,看看你的狐貍毛什么時候能被拔光。 洛月明一聽這話,已經(jīng)覺得渾身涼颼颼的,趕緊用爪子死死摳緊木桶沿,不讓自己滑下去。 可這也是一門高難度的技術(shù)活啊。更可怕的是,大師兄突然伸手一抓,將狐貍尾巴拽至身前。 洛月明差點滑了下來,趕緊抬起雙腿,一不小心搭在了大師兄的肩頭,借此保持平衡。 可如此一來,眼前的風光一覽無余。 又羞恥又驚怒之下,狐貍尾巴嗖得一下往回縮,試圖遮掩住滿園春色??赡侵恍揲L有力的大手,死死拽著尾巴,一拉一拽之下,小狐貍險些一頭扎在木桶里。 為了不被生拔狐貍毛,只能強忍著艱辛的老淚,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大師兄的一舉一動。 便見大師兄抓著他的狐貍尾巴,先是往熱水里浸一浸,而后取過海棠香脂,往濕潤的狐貍毛上搓洗,搓出一層乳白的泡沫。 洛月明竟然可恥地覺得,這樣被人抓著洗尾巴,還挺舒服的。 可下一瞬,他就瞧見大師兄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一只刷子。 洛月明驚恐極了,下意識往后躲,噗嗤一聲,險些翻到地上,還好尾巴被人抓住,又給他拉回木桶沿上。 大師兄的手很冰,抓著他的尾巴,抬眸瞥去,淡淡道:第一次,再有下回,你且試試。 洛月明:?。。?/br> 現(xiàn)在的劇情完全出乎他的預(yù)料啊,明明只是簡單的招魂之術(shù),怎么能歪成這樣? 歪了也就算了,變成狐貍精不說,還被大師兄扯住尾巴,用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大刷子,打點肥皂,一下又一下的刷尾巴 更何況既然都是洗澡,那肯定什么都沒穿! 嗚嗚嗚,還能不能好好做任務(wù)了! 就在他幾度欲生欲死,恨不得用狐貍爪子,在木桶沿刨出大坑時,大師兄總算給他刷好了尾巴。 反手將刷子放好,又轉(zhuǎn)身定定地凝視著洛月明。目光中還帶著些許審視的意味。 在大師兄的這種目光注視下,洛月明恨不得頂個鍋蓋在頭上。他試圖同大師兄講講道理,一只狐貍爪死死摳緊木桶沿,一只顫顫地探過去。 兩只粉嫩的狐貍爪子,扒拉著大師兄的衣袖,搖啊搖的。 大師兄一低眸,凝視著那只膽大妄為的狐貍爪子。忽然伸手提溜著狐貍的后頸皮,嗖得一下往窗戶旁邊走。 然后在狐貍瑟瑟發(fā)抖,以及滿目驚恐中,大師兄取出兩個小夾子,把狐貍耳朵夾在窗戶沿上。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敢情在夢境里,大師兄還真把他當個畜牲了? 扒了個干凈,用刷子刷干凈皮毛,這些洛月明都咬牙硬忍了。 怎么還夾他耳朵,掛在窗戶上風干么? 更加可怕的是,連件衣裳都不給他披,窗外林聲陣陣,雨已經(jīng)停了,林葉間發(fā)出簌簌的聲響,微風一吹,宛如一片碧青色的海洋。 洛月明滿臉生無可戀,就想趕緊結(jié)束該死的夢境,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余光一瞥,便見大師兄立在門檻出,真好擦拭著長劍,劍刃雪亮,泛起泠泠冷光。 只這么一眼,洛月明又想,其實還可以再堅持堅持。 自己在夢境里鬧得個魚死網(wǎng)破,雞飛蛋打不要緊的。倘若在現(xiàn)實中,就是鬼上身咬舌而死呢?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許,也許大師兄只是覺得他太臟了,遂才將他洗刷干凈,應(yīng)該應(yīng)該沒其他的想法。 洛月明這么安慰自己,狐貍尾巴一風干,火紅的皮毛再度蓬松起來,在半空中一搖一擺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師兄把劍擦完了,小狐貍身上的水也晾得差不多了。 走上前取下夾子,拽著狐貍尾巴,一把丟在了竹榻上。 洛月明: 不是吧?該不會真的搞一出人妖情未了? 想不到在夢境里,大師兄的口味竟然如此之重,已經(jīng)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居然連這么可愛的一只狐貍都不放過! 大師兄還是個人嗎? 洛月明寧死不肯屈服。作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頭可斷血可流,就是不能在下面! 一個鯉魚打挺,狐貍從竹榻上翻了下來,手腳并用地往外竄,哪知還沒竄下竹榻,就被憑空出現(xiàn)的青綾捆了個結(jié)實! 居然是鈞天,鈞天! 這夢境真實的可怕,竟然連細節(jié)都刻畫的淋漓盡致。 鈞天死死纏繞住他的手腳,往床角分扯,洛月明又羞又怕,狐貍尾巴啪嘰一下,直接擋在了胸前,嘴里嗷嗚嗷嗚亂叫。 可是半分用都沒有。大師兄將長劍收起,就連著劍鞘挑起了狐貍尾巴,外頭忽然電閃雷鳴,大雨將至,狂風一窩蜂涌進竹屋,吹得房檐下的銀鈴陣陣清響 洛月明掙扎著,狠狠揚起頭來,瀕臨死亡的前一刻,他還在想:劍有什么錯,為什么要用劍 為什么要人劍合一 轟隆 耳邊轟鳴。 密道內(nèi)眾人團團圍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洛月明。 忽聽越清規(guī)呀了一聲,指著洛月明道:裴師兄!你快看!小師弟哭了! 裴玄度定睛一瞧,便見兩行眼淚唰得一下從洛月明的臉上滑過,當即看得一愣。 流火也跟著啊了一聲,咋咋呼呼地鬼叫道:你們看啊,洛公子的臉好紅?。∵@是不是鬼上身了?要不要往他口中塞幾張驅(qū)魔符?天吶,好紅啊不對,他看起來好像挺舒服 滾開,誰都不準碰他!裴玄度蹙眉,提劍阻止流火,見洛月明如此,又沉聲道,奇怪,即便他招魂不慎,鬼魂附體了,臉紅個什么?還有 頓了頓,他轉(zhuǎn)頭望向謝霜華,眉頭蹙得更深了:你們難道不覺得,大師兄的臉也紅了么? 越清規(guī)點頭,擰著眉頭道:不僅紅了,你們瞧,這滿臉的熱汗到底看見了什么?居然居然熱成這樣? 第35章 你歪個幾把頭? 就是這樣才更加奇怪, 按理說溫老狗就是一道殘魂,決計不可能同時附在兩個人的身上。 更何況謝霜華的修為不知道比洛月明高出多少,怎生會中此招? 但眾人牢記謝霜華的吩咐, 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 洛月明才緩緩醒轉(zhuǎn)。 醒來的第一眼, 就聽耳邊噼里啪啦響起一片你怎么樣了要不要緊怎么流這么多汗看見什么了魂兒招天上去了諸如此類一大堆。 吵得洛月明腦仁生疼, 下意識單手擰著眉心,啞著聲兒道:一個個問,別跟麻雀似的一窩蜂,吵得我腦子都快炸開了! 這么一說, 眾人立馬閉上了嘴,還是越清規(guī)越大美人溫柔似水,上前一步,輕聲詢問:月明, 你沒事吧?怎么臉紅成這樣?可是招魂的過程中出了叉子, 你招的魂兒呢? 洛月明現(xiàn)在沒空管溫老狗的魂兒去哪了,目光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瞥, 眾人散出一條道來, 露出一道白影。 謝霜華比他早一刻清醒,眼下氣定神閑,鎮(zhèn)定自若得很。 而反觀洛月明, 就跟才從水池里撈出來似的,渾身濕漉漉的。 抬手一擦額間的冷汗, 洛月明的聲音沙啞:是是啊, 我招的魂兒呢?那么大一坨,你們看見了沒有? 眾人搖頭,紛紛表示什么都沒看見。 裴玄度見他如此, 便道:早知你做事不著調(diào),便不該信你!又耽擱了許久,小師妹還生死不知! 洛月明心里還有點后怕,感覺尾巴骨那一塊地方隱隱作痛,其實瞥見大師兄背上的長劍,想起人劍合一的滋味,那處就更加酥麻酸楚了。 下意識并攏起雙腿,不敢看大師兄的臉。謝霜華蹙眉,不動聲色地攥緊拳頭。 越清規(guī)道:這也不能完全責怪小師弟,他也只是想查清事情的真相。既然招魂無用,那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實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收獲的。 從始至終,看見師尊設(shè)計害死溫老狗的,只有洛月明一人,他可不傻,當然不能咋咋呼呼地往外說了,尤其在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 不知為什么,洛月明覺得溫老狗的死,不過就是冰山一角,好像還有更大的陰謀,在前面等著他。 這些都是后話,如今洛月明覺得最要緊的是,大師兄為何與自己一同出現(xiàn)在了夢境里。 流火嘴快,當即便道:洛公子,你是不知道,當時你面青唇白,一副活見了鬼的樣子,謝公子二話不說,強行闖陣,要不是他,你今日恐怕兇多吉少了! 洛月明一聽,當即一個臥槽,忙往后退了幾步,見鬼一樣地望著謝霜華,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大大師兄也也進去了?不不是吧?那師兄可是可是看見什么了? 謝霜華搖頭道:我不知你具體指哪一件。 洛月明:?。?! 不是吧?難道說,在那個竹屋里的大師兄,就是謝霜華在夢境里的一個化身? 如此一來,那就是大師兄在夢境里,強行睡了他?不僅睡了,連貼身的佩劍策問,也將他睡了個徹底?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洛月明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結(jié)果謝霜華下一句話便是:我并未見到溫斂,看樣子你見到了? 洛月明: 呼,還好,還好。原來一切都是假的,當不得真的。 鐵定是這具身體,原本就比較yin亂,原文小師弟又成天到晚滿腦子小玉西瓜,也許一不小心,誤打誤撞,才有了那種夢境。 越清規(guī)恰好從旁邊經(jīng)過,詢問了一句:月明,你真的不要緊吧?怎么臉色看起來如此差? 洛月明趕緊搪塞過去,忽聽前面?zhèn)鱽眢@呼,流火大叫一聲我的老娘啊,這里居然有具棺材! 趕緊尋著聲兒擠了上前。謝霜華落后一步,一抬右手,手腕處赫然一排淺淺的牙印,他也不知道此牙印從何而來。 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佩劍,覺得策問今日很興奮。 抬手一拂,牙印便盡數(shù)消失殆盡。 洛月明才一擠上前,就見眾人圍著一具棺槨。此棺槨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由千年沉木制成,瞧著倒是很值錢的樣子。 上面還積了厚厚一層浮灰,邊緣顯而易見有些指痕,很顯然才打開過不久。 裴玄度與越清規(guī)對視一眼,二人走上前,抬手去掀棺材板,哪知掀了一陣,除了弄得浮灰四起,那棺槨硬是動都沒動。 流火在一旁苦著臉道:這可是蒼墟派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棺槨啊,就這一具,足夠買一百個縛魔網(wǎng)了。你們可輕點啊,畢竟這里是我表叔的墳?zāi)埂?/br> 再啰嗦,就把你舌頭割掉!裴玄度沒抬得起來棺材板,自知又在大師兄面前丟了人,正滿臉陰沉,自是沒什么好氣。 越清規(guī)累得氣喘吁吁,抬手揩了一把熱汗:實在抬不動,我沒力氣了。 裴玄度死鴨子嘴硬:這棺材板太沉,一個人根本抬不起來。只有力大無窮的兇尸方可抬起!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這兩貨沒用,千年沉木在修真界鼎鼎有名的重,估摸著這棺槨此前就是盛放溫老狗的。 只是不知道為何出現(xiàn)在了此地。 洛月明轉(zhuǎn)頭道:大師兄,要不然,你老人家試試? 謝霜華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上前一手拂上了棺材板,然后當著眾人的面,隨隨便便一抬咔擦一聲,棺材板開了。 裴玄度: 越清規(guī):啊 眾人:我了個艸的! 謝霜華沒說什么,隨手一推,那棺材板就沉沉飛了出去,硬生生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來。 棺材里迎面浮起灰塵,待眾人再能視物時,便見一位妙齡女子躺在里面。 身著的正是天劍宗的宗袍! 茵茵! 小師妹! 裴玄度與越清規(guī)慌忙沖了上前,二人站在棺槨邊,大聲喚著柳茵茵。 可柳茵茵面色青白,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口,神態(tài)安詳。無論怎么喊她,她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越清規(guī)顫著手指一探她的鼻息,臉色登時煞白煞白的,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捶地痛哭:小師妹!我們晚來了一步!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難看下來,裴玄度聽罷,整個人呆了一下,而后眼眶漸漸紅了,他哭起來比越清規(guī)含蓄,眼淚凝聚大了,才一顆顆往下掉。 極悲痛地低聲嘶吼:茵茵! 洛月明被這一聲茵茵嚇得渾身一抖,怎么都不相信原文里死于剖靈核的柳茵茵,居然會死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上前一探,柳茵茵又確實沒了呼吸。 是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明明知道小師妹昏迷不醒,為什么還要松手!我應(yīng)該全程跟在她的身邊,保護好她的!越清規(guī)捶地痛哭。 都怪我!要是我那晚沒有慫恿小師妹去師尊那里竊取攝魂鈴,師尊也不會罰小師妹下山游歷,都怪我!我要給小師妹償命!裴玄度哐哐捶著棺材。 所有人都被這種悲傷的情緒感染,就連流火都忍不住勸道:各位,人死不能復生,還請各位節(jié)哀順變。 洛月明整個人懵懵的,一時間腦子都嗡嗡作響,只要一想到平時跟條狗尾巴似的小師姐,驟息之間就沒了。 雖然只是短短相處了一陣子,但心里仍舊很難過。誰家還沒個小姑娘,嬌花一樣的年紀,實在太可惜了。 正要難過到落下生理性鹽水時,胳膊被人從旁拉了一下。 洛月明含淚轉(zhuǎn)頭:怎么了,大師兄? 別哭,她沒有死。 只這么一句話,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