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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師兄絕不可能入魔在線閱讀 - 分卷(28)

分卷(28)

    郁悶至極,敢情大師兄心魔沒附體時,就是根木頭啊。

    驀的,身下有什么東西在動,洛月明下意識伸手一抓,竟沒抓住。

    策問嗖得一下,自大師兄的衣袖中竄了出來,發(fā)出嗡嗡的響聲,還在洛月明的周身繞了一圈。

    不知道為什么,他現(xiàn)在一看見大師兄的本命法器策問,頭皮就繃得緊緊的,連神經(jīng)都一跳跳的,身后也隱隱作痛起來。下意識并攏起雙腿,一動不敢動。

    謝霜華不知策問怎么不經(jīng)召喚便出來了,更神奇的是,他察覺到策問此刻很興奮。

    上一次策問這么興奮時,還是剛剛認(rèn)謝霜華為主時。

    難道說,策問要認(rèn)洛月明為主?這怎么可能?

    謝霜華蹙眉呵道:策問,回去!

    哪知這劍不聽,發(fā)出了更響的嗡嗡聲,甚至還往洛月明的肩頭一靠,好似撒嬌的蹭了蹭。

    謝霜華:

    洛月明:

    這劍有毒!

    洛月明動都不敢動,已經(jīng)被這玩意兒弄出心里陰影了。渾身猛然一顫,猴子似的竄了起來,往床角一躲,指著策問大聲道:你別動!就在原地不要動!大師兄,快快快,將劍收起來!策問瘋了,劍瘋了!我快要瘋了啊?。?!

    謝霜華不知小師弟為何這般大的反應(yīng),明明從前還同他說,大師兄的本命法器好看,怎么才短短一陣子,他就怕成這樣了?

    伸手一招,長劍入手。反手將劍背在身后,謝霜華湊近拍了拍洛月明的肩膀:好了,已經(jīng)收起來了。月明,你到底怎么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策問策問欺負(fù)你了?

    這讓洛月明怎么說得出口?難道要他說,大師兄,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褲子一穿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或者說,蒼天啊,我他娘的,居然被大師兄的本命法器戲弄了!

    這種話,是他這樣有身份有地位,器宇軒昂,風(fēng)流倜儻的要臉人說得出口的嗎?

    洛月明咬牙,覺得十二指腸都被氣得脹疼脹疼的。抬手一捂額頭,低聲罵娘。

    所謂本命法器,實際上就是修真者修成金丹之時,取本體的一縷精魄,投入鑄劍爐中,方可得本命法器。

    一般來說,本命法器對修真者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就這么說吧,本命法器一旦毀了,就跟當(dāng)場剁了對方一條手臂沒什么區(qū)別。

    因此,不管是策問戲弄他,還是大師兄戲弄他,更或者是,策問和大師兄同時戲弄他,本質(zhì)上沒什么區(qū)別。

    深喘口氣,僅有的醉意也沒了,洛月明抬手揩了一把滿腦門的虛汗,蒼白著唇道:沒有,它沒欺負(fù)我,真的,我謝謝它。這輩子都忘不了它。

    說沒欺負(fù),但一看這神情,肯定就是欺負(fù)了。

    謝霜華疑惑不解,自己一直隨身攜帶本命法器,沒有自己的吩咐,策問決計不敢擅自對洛月明動手,難道說真的是自己授意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那雙琉璃色的眸子漸漸爬上了猩紅的血點,心魔與他共存一體,他現(xiàn),心魔隱,心魔現(xiàn),他隱,互相不知對方的存在,也無法同時出現(xiàn)。

    洛月明毫無察覺,正打算再去喝點烈酒,趕緊生米煮成熟飯,助大師兄勘破情愛再說。就在心魔即將出來的那一刻,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二人同時一愣,那血點便倏忽退了下去。

    洛月明與謝霜華對視一眼。

    謝霜華道:何事?

    外人的人道:謝公子,我乃溫長羽,敢問洛公子怎樣了?可還有大礙?

    修真界對斷袖之間的雙修,還沒達(dá)到特別寬容的地步。極大部分的龍陽,其中一方多為爐鼎體質(zhì)。

    況且原文小師弟的名聲不算太好,對外胡吹,說自己的腰力如何如何過人,技術(shù)又如何如何高明。在修真界也是鼎鼎有名的。

    因此,裴玄度一直不愿大師兄與洛月明走得太近,生怕沾染了斷袖之氣。

    洛月明無聲作了個口型,意思是,告訴他,我已經(jīng)休息了。

    而后就翻身躺好,大被蒙頭。

    謝霜華會意,同溫長羽道:已經(jīng)睡下,敢問溫公子,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溫長羽略顯羞赧的聲音,從外頭飄了進來:有事,還須同謝公子當(dāng)面商議。

    如此一來,謝霜華起身走至門前,將人請了進來。

    溫長羽擔(dān)心吵著洛月明休息,便提議在外間落座。二人才一落座,溫長羽便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為不肖弟子流火,與令師弟之間的事前來。

    在里間床上偷聽的洛月明,一聽這話,登時豎起了耳朵,心想自己與流火之間,能有什么事?

    謝霜華更不知這二人之間能有什么事了,便道:請說。

    是這樣的,家?guī)熼]關(guān),許要幾個月后才得以出關(guān),流火乃家?guī)煹倪h(yuǎn)房表侄,雖家道中落,但家?guī)熛ハ聼o子,流火也算是蒼墟派的少主。

    謝霜華對蒼墟派的家務(wù)事沒什么興趣,蹙眉道:你若一直這般彎彎繞繞,那我便沒什么好同你商議的。夜色已深,恕不遠(yuǎn)送。

    語罷。便要起身送客。

    溫長羽此前聽說過劍宗首座弟子的名頭,但未曾想到,謝霜華居然是這般冷清性子,當(dāng)即也不敢再繞彎子,直言道:謝公子,我只是想詢問一番,關(guān)于流火與令師弟之間的婚事!謝公子請聽在下一言!

    第38章 總攻大人可不吃這套

    此話一出, 洛月明差點從床上蹦下來了。恨不得塞把泥堵在溫長羽嘴里,朗朗乾坤之下,瞎說個什么!

    他幾時同流火是那種關(guān)系了?還同大師兄談他與流火的婚事, 那從今往后, 大師兄會怎么看他啊?。?!

    謝霜華好看的濃眉蹙得更深了,面露薄怒道:你此話是何意?月明乃堂堂七尺男兒,又是劍宗親傳弟子, 一向行得端,坐得正, 你豈敢如此羞辱他?你是何居心?

    溫長羽面露難色道:可若是不成親, 難不成難不成要讓令師弟給流火當(dāng)爐鼎?這不好吧?

    洛月明一聽,氣得霍然從床上跳了起來, 還沒沖過去打人,便聽轟隆一聲。

    謝霜華一掌將矮桌轟得四分五裂,抬眸冷冷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溫長羽側(cè)身躲閃,這才沒被強勁的靈力所傷。聽到此話,心里郁悶得緊, 總覺得同流火說的不一樣。

    想了想, 才好聲好氣地勸道:謝公子請熄怒,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想, 若是可以,就請你主持公道??!

    剩下的話根本未能說出, 謝霜華祭出長劍, 一劍抵在溫長羽的脖頸處,沉聲道:流火究竟同你說了什么?

    溫長羽被劍抵著,不敢擅動, 陰柔的面容在燭火下,更添幾分難言的譏哨:謝公子別動怒,令師弟吞了孕靈丹,想必腹中已有流火的骨血,現(xiàn)在還能瞞得住,倘若再過兩日顯相了,那就不好說了

    話音未落,遙遙砸過來一張椅子,溫長羽側(cè)身欲躲閃,哪知雙腿竟被一條青綾纏繞住了,哐當(dāng)一聲,椅子結(jié)結(jié)實實砸他身上,登時四分五裂。

    洛月明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一腳將人踹倒在地,照著臉踢,怒道:你他娘說誰吞了孕靈丹?說誰腹中有骨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在大師兄面前編排我,你很有能耐嘛,收獲是不是很大?

    溫長羽被謝霜華捆住,又受了洛月明疾言厲色一番斥罵,當(dāng)即臉色就難看起來,冷笑道:敢做還不敢認(rèn)了?流火胳膊上的朱砂印已經(jīng)沒了,此次又千里迢迢將你們請來,不是因為與你有染,又是因何?難不成你要同我說,你們之間只是普通朋友關(guān)系?

    洛月明一聽,當(dāng)即差點罵了個娘,怪不得蒼墟派的那些弟子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宴會上,溫長羽又是讓人給他送酸梅湯,又是勸他不要喝酒。

    敢情是以為他有了?

    腹中有孩子了?就算真有了,也該是大師兄的種吧,何時排得上流火了?

    不對,等等,流火一個挺大老爺們,點什么朱砂印的?

    而且,破了流火身子的罪魁禍?zhǔn)?,明明就是血藤?。?/br>
    對對對,血藤!血藤!咱們可是有證據(jù)在手的!

    洛月明伸手去衣袖里一抓,什么都沒有。趕緊又低頭翻乾坤袋,仍舊什么都沒有啊。

    咦,他那么大一根血藤哪里去了?

    大師兄,我那根血藤不見了,你看見了沒?

    謝霜華:

    耳垂唰的一下紅了。

    洛月明急了:肯定是在地道里弄丟了!嗨,那可是樣好寶貝啊,丟了就太可惜了!

    謝霜華:

    好半天,他才艱澀地開口:我沒看見,許是自己長腿跑了。

    這下好了,被人恩將仇報了不說,連罪魁禍?zhǔn)锥寂獊G了。洛月明覺得腦殼子都痛。

    尤其見溫長羽滿目陰沉地盯著他,索性狠狠給他一腳,罵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泡酒喝!

    溫長羽冷笑:不管如何,今夜你們只要敢傷我,整個蒼墟派定然教你們有來無回!

    吼!

    居然敢拿話來嚇唬人?洛月明可不是被嚇大的,年下總攻可不吃這一套。

    當(dāng)即要給他點厲害顏色瞧瞧,忽聞外頭傳來吵鬧聲,也不知是誰大喊一聲:來人啊,救命啊,流火師兄死了!

    此話一出,立馬響徹云霄。

    洛月明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哪知下一瞬,手腕一疼,那藏在袖間的符咒,竟然化作了飛灰。

    此符咒是大師兄所設(shè),流火一死,這邊會有感應(yīng)。

    也就是說,此前還在宴上見過面的流火,不過才短短片刻工夫,就就死了?

    這變故來得太快,洛月明一時半會兒有些緩不過來。

    直到溫長羽厲聲道:發(fā)生了命案,還不松開?

    謝霜華抬手一招,鈞天嗖得一聲收回了衣袖中。

    溫長羽都來不及整理著裝,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洛月明與謝霜華對視一眼,雙雙亦步亦趨跟了出去。

    尋著聲兒來到一個院子,早已經(jīng)被人里三層,外三層,包圍得水泄不通。見溫長羽過來了,那些弟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馬散開一條道來。

    待洛月明跟著進去時,入目便是一團血rou模糊的東西。

    為什么要說是個東西呢,因為已經(jīng)不能算作是個人了。流火生得那般清秀,如今竟面目全非不說,還衣衫不整,被人用一枚鋼釘,硬生生地穿透了天靈蓋,生生釘在桌面上。

    兩條血淋淋的雙腿分開,自里面還在不斷地涌出鮮血來。

    洛月明不忍心看,拳頭攥得緊緊的。隱約瞧見流火身下有什么東西,但又不敢確定。

    溫長羽揮手讓眾弟子退下,之后才緩步走上前,抬手一掀流火的衣衫,入目便是一柄長劍

    直直捅進了流火的身體里,只留了個劍柄在外頭。

    看到這一幕的洛月明,立馬感同身受一般地顫了一下,喉結(jié)都驟然縮動。

    究竟是何等惡人,用了此等方法,將人殘忍殺害!

    溫長羽的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緩了很久,才轉(zhuǎn)頭望向眼前二人。

    洛月明往后跳開半步道:你看我們做什么?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你們要怎么證明,人不是你們殺的?

    那你怎么證明,人就是我們殺的?

    洛月明話一出口,又覺得流火都死了,哪有這閑工夫同溫長羽咬文嚼字。最主要的就是,趕緊查出真兇到底是誰才行。

    當(dāng)即便往前走了一步,溫長羽厲聲呵斥:你要對流火的尸體做什么?不準(zhǔn)碰他!

    哪知謝霜華動手更快,提劍擋在溫長羽身前,意思再清晰不過,不準(zhǔn)他碰洛月明分毫。

    就趁這會兒空檔,洛月明走至流火身前,抬手一探他的脖頸,入手還有些溫?zé)?,也就是說,流火死了沒多久。

    否則就以現(xiàn)在這個天氣,尸體早涼透了。

    他將發(fā)現(xiàn)告知了二人,溫長羽聽罷,冷笑道:雖然我未曾與二位正經(jīng)交過手,但觀謝公子出手,實力定然遠(yuǎn)高于我,在短時間內(nèi)殘殺流火,再佯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地回房,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話雖如此說,但流火真就不是他們二人殺的。

    洛月明坦誠道:實話實說,當(dāng)時得知流火誣陷我吞了孕靈丹,還與他雙修時,我的確恨不得一刀將人剁了喂狗,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人的確不是我們動的手,還有,你們看這里

    抬手指了指流火半合不合的嘴,又道:按理說,蒼墟派守衛(wèi)森嚴(yán),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的。流火受了那種痛楚,怎會不發(fā)出半點聲音?為什么無人察覺,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溫長羽滿臉疑惑地上前一探,流火的舌頭沒了。那也就說,對方為了防止流火因痛楚發(fā)出聲音,從而引了人來,就將他的舌頭割下。

    似乎為了驗證洛月明的猜想,謝霜華從床頭發(fā)現(xiàn)了一條血淋淋的舌頭。

    三人從外間,順著血跡一直來到里間,入目更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溫長羽滿目陰色,想來流火一死,的確沒法同溫宗主交代,此刻咬牙切齒道:究竟是誰殺了流火?簡直可惡!

    是邪祟的可能性,應(yīng)當(dāng)不大。雖然我覺得蒼墟派的護宗禁制肯定不怎么樣,但邪祟一旦入侵,肯定會有反應(yīng)。不管反應(yīng)大小,總歸會有人知道的。洛月明接著分析道。

    溫長羽怒道:什么叫作蒼墟派的禁制不怎么樣?你又不曾見過!

    洛月明的確是不曾見過,但觀原文里,裴玄度能一人一劍,一夜間屠戮了整個蒼墟派便能知曉,這禁制肯定是不怎么樣的。

    但也不值得為了這個討論。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正所謂死者為先,什么孕靈丹成婚朱砂印,通通比不得流火的慘死重要。

    洛月明又道:你們說。如果是你們被人控制了,對方讓你們伸舌頭出來,你們會伸么?

    溫長羽怒道:廢話!伸了就會被割舌頭,誰會主動伸?又不是傻子!

    謝霜華也搖頭,表示他不會。

    洛月明打了個響指:對,只要腦子正常,就知道肯定是不能伸的,而且,流火在被控制時,肯定是有呼救的機會,可為什么沒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