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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師兄絕不可能入魔在線閱讀 - 分卷(36)

分卷(36)

    也許等孩子生下了,他也就徹底收心了,和徒弟暗度陳倉,一同打理蒼墟派。

    遂暗地里將長老們殺的殺,趕的趕,鐵了心弄個孩子出來。

    哪知溫長羽當(dāng)年被乞丐欺辱過,傷了身子,即便有孕靈丹,也揣不上種的。一來二去,溫宗主就起了疑心,著人去打探溫長羽的來歷。

    這么一查,好家伙,溫宗主震驚了!

    雖然他也玩過不少別人用過的爐鼎,但潛意識里認(rèn)為溫長羽跟那種爐鼎不一樣??赊D(zhuǎn)念又起了疑心,溫長羽當(dāng)初生得那般絕色,又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保不齊就是他去勾引那些乞丐的

    為的為的就是填飽肚子!這個賤人!

    洛月明恨不得撬開溫宗主的腦殼子,看看里頭是不是面疙瘩,同時又深感無力,面對這一系列的誤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什么都做不了。

    溫宗主既從知道這事后,對溫長羽的態(tài)度一落千丈,當(dāng)夜不顧外頭下著大雪,就將人趕出去跪著,一跪就是一夜。

    溫長羽自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還暗喜,師尊定然太喜歡他了,所以開始厭棄這個爐鼎了。便滿心歡喜地跪了一夜。

    可后來連續(xù)幾夜,夜夜如此。他凍得臉色蒼白,渾身抖個不停,僅著一身薄衫,整個人瑟瑟發(fā)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關(guān)緊的屋門,盼望著師尊能讓他進(jìn)去暖和暖和。

    但讓他很失望的是,哪怕他昏倒在雪地里,師尊也不再看他一眼了。后來甚至開始寵愛別的爐鼎,只字不提從前種種。溫長羽徹底慌了,他不明白師尊厭惡爐鼎的同時,為什么還要厭惡最愛的徒弟?即便往日見了面,也沉著臉,厲聲呵斥。

    為了挽回師尊的心,他又做了一件此前萬萬不肯做的事情。

    他出去尋了一只犬妖,將一半的元神抽了出來,然后放入自己的身體里,如此一來,他就成了半人半妖,可以卷著狗尾巴,跪在師尊的身邊搖尾乞憐了。

    滿懷欣喜地去了,又滿心絕望地回來了。

    眼前的畫面不停轉(zhuǎn)換,有的畫面不甚清晰,只能看個大概,越清規(guī)率先受不了了,滿臉沉重道:想不到,他們之間的過往竟是如此不堪,原來溫宗主才是一切事情的起源!他才死有余辜!他救了溫長羽,可又親手將他毀掉了!

    誰又說不是呢?好不容易逃出虎xue,又入狼窩。洛月明甚至還想,當(dāng)初溫長羽不如死在腰斬之下,也好過將來心如死灰,因愛生恨,更添苦痛。

    洛月明嘆了口氣道:溫宗主簡直枉為人師!由此可見,名門正派的宗主,也并非全然是個好人,也許是衣冠禽獸。你說是不是,大師兄?

    謝霜華:

    他不明白,小師弟一直指桑罵槐,問他是不是,是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遂抿著薄唇淡淡道:月明,若你還知道哪家名門正派的師長,同這個溫宗主是一丘之貉,你就去將人揪出來,就地誅殺。別一直問我是不是,是不是。月明,我不是。

    第47章 月明身上有海棠花香

    越清規(guī)也道:是啊, 小師弟,你一直問,一直問, 我還誤以為是大師兄怎么你了。

    洛月明:

    行吧,行吧,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 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

    剛好眼前的畫面再度轉(zhuǎn)換,便見溫長羽躲在門外偷覷, 房門沒有完全合上,露出一絲門縫, 透過門縫可以瞧見屋里站著兩個人。

    流火道:表叔,大師兄最近好像不太高興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他臉色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問他也不說, 表叔不是一向最器重大師兄的, 要不然過去看看吧?

    哪知溫宗主冷笑道:生了病就去尋大夫,本座去有什么用?溫長羽不過就是本座從外頭隨手撿回來的孩子, 算個什么東西!

    為了激化兩個人之間的矛盾, 讓劇情來得更加狗血以及措不及防。

    這話當(dāng)然一字不落地鉆進(jìn)了溫長羽的耳朵里。但他肯定是不敢相信的, 覺得師尊一定是有苦衷的,師尊有難言之隱, 師尊只是怕對他動情。

    流火跟個鐵憨憨似的, 咋咋呼呼道:表叔,你怎么這么說大師兄?我就覺得大師兄挺好的,修為也高, 人也生得不錯。此前我還聽宗門其他弟子暗地里議論,說大師兄的皮囊絕佳,身段又好,身上還總有一股子yin香,倒像是修真界百年難得一遇的爐鼎體質(zhì)!

    天生爐鼎體質(zhì)的人,在修真界必竟很好,近些年來,已經(jīng)到了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謝霜華也是天生爐鼎體質(zhì),若與這樣的人雙修,修行突飛猛進(jìn)不說,還能強(qiáng)化筋骨什么的。日的久了,不僅神清氣爽,連飯都不用吃,簡直百利而無一害。

    而修真界區(qū)分爐鼎和天生爐鼎體質(zhì)的人,一般都是通過外表觀察 畢竟總不能見著個人,就脫了褲子睡人家吧?

    天生爐鼎體質(zhì)的人,容色過人,身段絕佳,身上會有特殊的氣味,類似于海棠花香,除非與對方行過那種事,否則是嗅不出來的。

    當(dāng)然,說了這么多,基本上跟沒說沒啥區(qū)別。洛月明琢磨著,自己好像,大概,差不多也從大師兄身上嗅過那種氣味,但不知為何,一時半會兒記不大清了。

    天生爐鼎在修真界不是什么秘密,因此謝霜華也知,如今驟然提起,他忽然想到自己也在小師弟身上嗅到過。

    當(dāng)即蹙眉,有些遲疑地問:月明,你很喜歡海棠花?

    洛月明一聽,不作其他想法,隨口道:喜歡啊,怎么不喜歡,又香又艷的,多好看啊,我隨身還會帶幾朵呢,晚上大師兄來我房里,我拿給你看

    謝霜華了然,而后神情一震,肅然道:不必了。

    言歸正傳,溫宗主本來就分外嫌棄厭惡溫長羽的經(jīng)歷,一聽這話,怒從心頭起,口不擇言地罵:那小雜種若是爐鼎體質(zhì),倒也好了,宗門正好缺個公用爐鼎,本座必定大義滅親,綁了他去,日夜不停,供門中弟子享用!

    這話已然惡毒到了極致,決計不是溫長羽再自欺欺人就能掩飾的。

    更可怕的是,流火還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那不行!即便大師兄真是天生爐鼎體質(zhì),也輪不到門中弟子們享用!

    溫宗主聽罷,隨口道:你竟這般為他說話?也好,待你及冠,本座便將溫長羽賞給你,當(dāng)你的爐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都隨你!

    洛月明聽了,都恨不得沖過來罵人,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人,還配當(dāng)別人的師尊?簡直就是糟蹋了師尊這個高尚的職業(yè)!

    原來愛恨真的只在一瞬間,愛的時候,日夜纏綿不休,恨的時候,又這般翻臉無情。

    接下來就跟一般的師徒文套路差不多,溫長羽徹底黑化了,但明面上不顯分毫,直到江衣鎮(zhèn)出了命案,溫宗主從未將這事告知過溫長羽,便半哄半騙,哐了流火去。

    待流火一走,溫長羽就伺機(jī)而動,重傷了自己的師尊,還將人囚禁起來,用鐵鏈子拴住。

    日夜不息地折磨他,將此前師尊對他做過的事情,一樣一樣地還回去。在此期間,還發(fā)現(xiàn)了溫宗主一直以來都在欺騙他。

    這種渣攻賤受的戲碼,洛月明覺得挺普通的,沒什么特別的,唯一讓他震驚的是,溫長羽居然能反攻,不僅能反攻,還將自己的師尊折磨得神志不清,馴化成犬。

    倘若不是這事,就以溫長羽的資質(zhì),想必日后有大造化。

    如今一看,溫宗主也算是咎由自取。

    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步,基本上已經(jīng)十分清晰明了了。

    畫面也噗嗤一聲徹底散開了。越清規(guī)從未遇見過這種事情,不知道該心疼誰,好久才嘆道:冤孽。

    洛月明:造孽??!

    謝霜華:孽緣。

    周圍黑漆漆的,很快又響起了溫長羽的聲音,他在說:我活得好辛苦。

    我真的很愛師尊,可又無法原諒他此前對我做下的種種。

    我喂師尊服下了孕靈丹,期盼他能為我誕下一個孩子??蓭熥鸩辉?,死都不肯。

    他辱我種種,我必一一報復(fù)回去,讓他也嘗一嘗當(dāng)爐鼎的滋味!

    只要師尊肯同我服軟,也許,我還能原諒他。

    這幾句話聽起來虛無縹緲的,想必是溫長羽生前的心里話,一直以來都沒對任何人說過。溫宗主就更加不知道了。

    一個比一個惡,一個賽一個癡,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才好。

    洛月明此前還奇怪,為什么溫長羽受了重傷,不趕緊逃命,怎么還敢留在蒼墟派,就不怕被他們找到。

    也許,溫長羽早就不想活了,或者,他被溫老狗重傷,已經(jīng)活不成了。

    臨死前,沒別的想法,只想去尋自己的師尊,趁著還能動彈,再好好將那些恩愛的動作溫習(xí)一遍。如此還有精力,再試試能不能造窩孩子出來。

    這才是因愛生恨,越愛越恨。

    同時也讓洛月明想起了原文里的小師弟,恐怕與大師兄日夜不息的同時,也是這般癲狂瘋魔,滿腔怒火不分愛恨。

    直到三個人都回到了現(xiàn)實(shí),洛月明還久久回復(fù)不了心境,總覺得事情原本不該如此的,怎么會發(fā)展成如今這樣。

    剛一抬眼,就見越清規(guī)不知打哪兒抱了一塊巨石,作勢要將溫宗主砸死。

    洛月明趕緊攔道:越師兄,使不得呀,使不得!你這一石頭砸下去,腦殼子都要砸碎了!

    這畜牲太氣人了!要不是他,根本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越清規(guī)怒火中燒,一反常態(tài)的疾言厲色,又道,這種人怎配為人師表?還是名門正派,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荒yin無道,簡直讓人不恥!

    洛月明眼觀鼻鼻觀心,暗道:你自己不也一樣?大家都半斤八兩,誰都不是啥好東西。

    可明面上卻勸道:你若是憐憫溫長羽,那就更不該砸了,你若把他砸死了,溫長羽在九泉之下,要恨死你了!

    越清規(guī)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放著這么大一個畜牲不殺,實(shí)在太氣人了。當(dāng)即丟了巨石,咬牙道:此等惡人,必定要送回天劍宗,由師尊親自處置!

    洛月明一聽見有人提柳宗師,就覺得十二指腸都痛。

    抬手就捏了捏眉心,哪知手腕骨忽然被人一攥。謝霜華驚道:月明,你的手!

    洛月明一愣,順著大師兄的目光望了過去,就見自己原本白皙修長的手,此刻黝黑發(fā)紫,先前被小yin蛇咬傷的地方,早就不流血了,結(jié)了一層血痂,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小師弟,你的手怎么了?看這傷口,倒像是被毒蛇咬的?什么時候的事兒,你怎么不同我們說?越清規(guī)上前一步,好看的眉毛蹙得緊緊的,略帶幾分責(zé)怪道,你也太不當(dāng)心了。昔日在師尊座下,我學(xué)得了幾分醫(yī)術(shù),來,月明,師兄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說著就要從謝霜華的手里,將洛月明拉過來。

    哪知謝霜華非但不松手,反而一使勁兒將人拉至身邊,淡淡道:不必了,月明的傷我會處理。

    越清規(guī)伸出的手撲了個空,兀自停在半空中,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很快又收回手,微笑著道:那樣也好,大師兄的為人,我自然信得過。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處不處理傷口,不就被條小破蛇咬了,沒什么大不了的。要死早死了,等不到現(xiàn)在。

    再說了,即便現(xiàn)在停下來處理手背上的傷,可胸口也被咬了一口,總不能當(dāng)著越清規(guī)的面,把衣裳脫了吧?

    于是洛月明擺了擺手,隨意道:沒什么打緊的,二位師兄過慮了。昔日我在師尊座下,也學(xué)得了幾分本事,不說百毒不侵,尋常玩意兒還不放在眼里。

    頓了頓,他又道:主要還是先尋到小師姐,她一個女兒家。在宗門跟朵嬌花似的,何曾見過這種臟東西,想必是受了驚嚇,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才行。

    二人自是沒什么意見,但問題是,這個溫宗主怎么辦?

    乾坤袋只能裝死物,不能裝大活人的,又不能把人丟在這里自生自滅吧?

    而且洛月明剛才看過了,溫長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將他師尊的一雙腿打折了,只能在地上匍匐,根本走不得路。須得有人背他才行。

    也就是說,他們?nèi)齻€大男人當(dāng)中,必定有個人要背溫宗主的。

    越清規(guī)面露難色地望著眼前兩人,略顯遲疑道:我們?nèi)齻€當(dāng)中,誰去背他合適?要不然,還是抽簽

    哎呦!話音未落,洛月明整個人一晃,往謝霜華懷里跌去,單手扶著額頭,假模假樣道,啊,頭疼,肯定是蛇毒發(fā)作了,頭暈眼花手腳發(fā)軟,走不動了。

    謝霜華下意識將人扶住,聽見此話,濃黑的眉毛微微一蹙,很快又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抬眸同越清規(guī)道:勞你去背溫宗主,我來背小師弟。

    根本不待越清規(guī)答應(yīng),謝霜華微微彎下腰來,一手橫過洛月明的后頸,一手從他腰下一cao,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越清規(guī):

    洛月明:

    咦?不是說好了背,為什么要抱?

    但不管大師兄對他是背是抱,反正不用自己走路就對了。

    洛月明從大師兄的懷里,可可愛愛地探出半個腦袋,故作虛弱道:越師兄,溫宗主就拜托你了。

    越清規(guī):

    作者有話要說:  越清規(guī):我他娘從來沒這么無語過!

    第48章 大師兄怎么這樣?。?/br>
    方才小師弟還大言不慚, 說自己無礙,不過一眨眼的空,小師弟就有礙了?

    看著縮在大師兄懷里, 虛弱無力像是動輒要咳血的小師弟,越清規(guī)的臉皮抽搐了一下,頭頂都飄來一朵烏云。

    不得不委曲求全, 跑去背起溫宗主, 然后問了一個特別傻的問題:大師兄,我們該往哪里走?

    謝霜華抱著洛月明, 細(xì)細(xì)逡巡左右的方位,而后落了句跟上, 便大步流星往前走。

    洛月明以手覆唇,壓低聲兒同謝霜華道:大師兄,我偷偷跟你說,之前在密道里, 我瞧見小師姐的鞋底有血跡。

    謝霜華微微一愣, 很快又將人抱得穩(wěn)穩(wěn)的, 同樣低聲道:你果真看見了?沒看錯?

    沒看錯,大師兄, 實(shí)不相瞞, 一路上我都覺得, 好像有一雙手,在推著我們往前走。從花樓觀音煞, 到鬼女廟的鬼婆羅, 甚至是發(fā)現(xiàn)溫老狗的墳,遇見流火他們一路上都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故意讓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