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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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聽罷,當(dāng)即又紛紛轉(zhuǎn)頭向著謝霜華叩首,謝霜華向來不喜這些,做事唯心而已,從不貪求任何名譽回報,腳下一挪,也不肯受他們的禮,出言淡漠道:降妖除魔乃修真弟子之責(zé),不足言謝。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那些百姓聽了,越發(fā)確定兩個人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因為在他們心里,越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越是霽風(fēng)朗月,高風(fēng)亮節(jié)。 像那種救人一命,恨不得敲鑼打鼓放鞭炮,宣揚得滿修真界皆知的,以及一些索要錢財?shù)?,一般都是小門小戶出身。 甚至還有人道:少俠,敢問抓我們的邪祟,現(xiàn)在可已抓住?萬一讓那邪祟知道,我們還沒死。會不會還來殺我們? 洛月明一時半會兒不好回答,鬼才知道柳儀景那廝會不會卷土重來。 眾人見他們不答,當(dāng)即面露驚恐,紛紛叩首,嘴里哭著嚷嚷道:少俠救命??!少俠!我們可全是本本分分的老百姓,一生從來沒行過惡事啊,少俠救命! 我上有八十多歲的老母親,下有七、八歲的小閨女。我真的不能死啊! 我雖未成親,但家中爹娘年事已高,還有未成人的弟妹,全家就指著我一個人養(yǎng)家糊口了。我若死在那邪祟手里,一大家子全完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哭嚎,洛月明聽得頭疼不已,暗道,柳儀景這廝無形中造了多少孽啊,從前還只是同他為難,現(xiàn)如今倒好,連無辜的百姓都不肯放過。 假以時日,指不定還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只不過讓洛月明頗感奇怪的是,柳儀景都在柳宗師眼皮子底下狂成這樣了,柳宗師竟然也沒點表示,就任由他滿修真界亂蹦噠? 由不得洛月明多想了,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他只好道:大家都別怕。那邪祟已經(jīng)被我們打跑了,不會再為難你們了,只要你們回去日行一善,少殺生,多放生,這符咒可保你們平安。 為了寬慰他們的心,洛月明從乾坤袋里翻找出驅(qū)魔符,一人給了一張。見外頭的雨勢小了些,隱隱有放晴的意思,又道:等雨一停,你們就趕緊回家,但不得對旁人說出你們的經(jīng)歷,也不可同家人說,知道了么? 不能引起人間的恐慌,否則又有什么邪修從中渾水摸魚,那就得不償失了。 好不容易等雨停了,眾人千恩萬謝,三五個成群,紛紛往家的方向走去。 洛月明的雙腿直發(fā)顫,覺得酸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琢磨著是乘勝追擊,打上天劍宗一探究竟,還是先回魔界再說。 謝霜華的意思是,柳儀景既然敢在修真界胡作非為,必定做足了準(zhǔn)備,許是在天劍宗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他們回去好一網(wǎng)打盡。 洛月明深覺有理,知曉這事急也急不得,不如先回魔界,倘若柳儀景調(diào)虎離山,再把裴師兄也抓走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回到魔界時,裴玄度的外傷大致也好了,其余內(nèi)傷,還需要加以調(diào)理休養(yǎng)。 洛月明言簡意賅地將此行種種如實告知,裴玄度聽得一愣一愣的,尤其聽說了柳儀景吞了冥丹由男轉(zhuǎn)女,現(xiàn)如今又恢復(fù)了男身,更是驚愕無比。 當(dāng)即就拍著桌子,滿臉不敢置信道:小師妹居然是個男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竟然竟然都沒發(fā)覺! 洛月明道:這有什么的?小師姐還同其他女修們一起洗過澡呢,不也沒被認(rèn)出來?可見這并非師兄們眼瞎,而是柳竹溪太壞! 謝霜華冷不丁聽見師尊的名諱,當(dāng)即還微微愣了愣,記憶里基本上沒人敢直呼師尊的大名,就連裴玄度都愣了愣,下意識地問:柳竹溪是誰? 很快裴玄度又反應(yīng)過來了,蹙眉道:月明,你怎么能直呼師尊的名諱?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倘若傳揚出去,別人該如何議論你? 就我這名聲還能再差一點嗎?議論就議論唄,嘴長在別人身上,可劍在我手里。 洛月明的狐貍耳朵噗嗤一下冒了出來,腰肢一擺,蓬松的大狐貍尾巴就纏在了腰上。 抬手一抓狐尾,以指為梳,緩緩梳理著狐貍冒,洛月明哼了哼:在他眾目睽睽之下,指認(rèn)我是個妖孽,還逼迫大師兄就地誅殺我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不是我的師尊了。 裴玄度的眉頭蹙得緊緊的,盯著洛月明的獸耳,還有他手里的狐尾,恍惚想起從前他與越清規(guī)誤以為洛月明女扮男裝,面皮就忍不住微微發(fā)燙。想到越清規(guī),他又沉沉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清規(guī)身在何處,我自認(rèn)為待小師妹不,待柳儀景不薄,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喪心病狂,連同門師兄弟都不肯放過! 我也沒想到,我初時還以為他只針對我一個。洛月明不動聲色地松開狐貍尾巴,暗戳戳的用尾巴尖尖,從背后捅了捅大師兄的腰,面上一本正經(jīng)道:事到如今,天劍宗我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沒準(zhǔn)接下來,柳儀景要放出話,說裴師兄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住了,把一切臟水都往我和大師兄身上潑,仙門三十六宗又禁不住攛掇,遲早要殺上門來,我們得早作準(zhǔn)備才行。 裴玄度點了點頭,忽然一捶桌面,滿臉復(fù)雜道:想不到師尊竟然是那樣的人,居然做了那般多傷天害理之事,還將柳儀景當(dāng)作爐鼎使用!簡直枉為人師! 洛月明不可置否,尾巴尖尖在大師兄的后腰跑步,眼尾的余光一直瞥著大師兄,見他俊臉微紅。 好看的薄唇都微微抿著,一副極隱忍的模樣,心里立馬跟貓抓似的,明明不久前才被大師兄按住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此刻又恨不得把狐貍尾巴都塞入大師兄的衣襟中。 冷不丁尾巴尖尖一痛,洛月明差點驚叫出聲,幸好及時忍住了。 謝霜華反手一把鉗住那條色膽包天的狐貍尾巴,側(cè)眸瞥了他一眼。 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裴玄度道:月明,現(xiàn)在是談?wù)碌臅r候,你能不能把尾巴收一收?你以前還知道藏著掖著,現(xiàn)在被人揭穿了,就沒有半分顧忌了,是嗎?長出條狐貍尾巴,可得意死你了! 唔,好,好,我收,我收 洛月明吃痛不已,小幅度地抽了抽尾巴,可大師兄的手勁兒大得很,根本抽不回來,鉗得尾巴疼得要命。 大狐貍尾巴:來是來了,可回不去了。 一來二去之下,裴玄度又道:你到底收不收?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洛月明有苦難言,不得不抬眸,可憐兮兮地望著大師兄,意思是,求大師兄大人不記小狐貍過,放他的尾巴一條生路。 哪知謝霜華不為所動,反而還言之鑿鑿地道:是啊,月明,你裴師兄說的對,好端端的,把尾巴放出來做什么?還不趕緊收回去? 洛月明: 他娘的,草率了! 原本好好放出去的,現(xiàn)在收不回來了! 洛月明冷汗潸然,順著鬢發(fā)滾落下來,直到察覺到那一直狠狠鉗他尾巴的手漸漸松開了,才趕緊將狐尾收了起來。 忍不住側(cè)眸偷覷大師兄的臉色,就見他神色如常,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只是錯覺而已。 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能行下這種事情,簡直太過分了!身為小師弟,怎么能那么對待師兄?裴玄度忽然厲聲痛罵道,哪里還像個名門正派的弟子?同惡鬼邪神有什么分別?簡直不知廉恥! 洛月明還以為裴師兄是發(fā)覺了什么,登時心虛地把頭一低,小聲道:其實其實同門師兄弟這樣很正常,就是開個玩笑 開玩笑?控制住同門師兄,cao縱其成為殺人工具,也叫開玩笑?裴玄度怒道。 洛月明愣了愣,猛然一抬頭:你是在罵柳儀景?。?/br> 裴玄度:不然呢?除了他還有誰? 對對對,就是他,不知廉恥,道德淪喪,怎么能對自己的師兄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簡直太過分了! 洛月明趕緊應(yīng)呵兩聲,這才暗暗松了口氣,抬手一揩滿腦門的虛汗,余光一瞥,大師兄的唇角飛快地牽了一下,很快又恢復(fù)如常了。 事情的確就是月明說的那樣,我也親眼所見了,柳儀景的確是男身,而非從前天真無邪的小師妹?,F(xiàn)如今將幻術(shù)和御尸之術(shù),修煉得爐火純青,就連修為也今時不同往日了。 謝霜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現(xiàn)如今的傷還沒好,切莫小心,不可隨意離開,否則以柳儀景現(xiàn)如今的修為,你已經(jīng)不是他的對手了。 可惡!裴玄度氣得捶桌,牽動了身上的傷,下意識又虛虛捂著胸膛,惱恨道:倘若再讓我遇見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第170章 夜探天劍宗 別說裴師兄不肯放過柳儀景, 洛月明現(xiàn)在把他活活啃了的心都有了。 小狗玩意兒實在太氣人,果然常言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和柳宗師的惡毒果真是一脈相承的。 洛月明磨了磨后槽牙,左思右想, 總覺得柳宗師最近消停得不同尋常, 按理說,不應(yīng)該縱容柳儀景在外頭如此興風(fēng)作浪。 遂抬眸偷偷同大師兄互換了個眼色,待安撫過裴師兄之后。才緩步出了宮殿。 洛月明道:大師兄,我想來想去,總覺得柳儀景之前說的話分外可疑,他既然能對越師兄和裴師兄下手,沒準(zhǔn)對其他同門師兄弟也下了毒手。在他沒有控制住整個天劍宗前,我們必須阻止他, 將他的罪行公之于世。 謝霜華略一思忖才道:你是想夜探天劍宗? 是, 正常人的思維都會覺得天劍宗有詐,而不敢夜探。柳儀景也許就是抓住這點而故弄玄虛。 那就探。 既已打定主意,要夜探天劍宗,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在離開此地前,謝霜華在此加重了結(jié)界, 倘若有外敵來犯, 他立馬就會知曉。 而后便雙雙御劍出界,踏著nongnong的夜色往天劍宗的方向疾行。 直至山門二人才落下, 周圍一片詭異的死寂,連尋常守衛(wèi)山門的弟子也不翼而飛。 洛月明抬眸望著頭頂被烏云遮掩的月亮,悄悄抬手抓著大師兄的手腕。 謝霜華道:不怕, 若遇危險,我自有辦法護你。 兩個人也算是輕車熟路,很快就尋入了宗門,一路行來,別說是個人影了,就是條狗都沒看見。 洛月明經(jīng)不住暗暗生疑,天劍宗上下,約莫八千余弟子,即便有任務(wù)出山游歷,也不會走個干凈的。 起碼留幾個人看大門啊,就是留條狗也好啊。 暗道,柳儀景這狗子不會給他整什么空城計罷。周圍異樣安靜,幾乎都能聽見簌簌的風(fēng)聲拂過樹梢。 洛月明的心臟砰砰亂跳,忽嗅到一絲甜膩的氣息,忙偏頭同大師兄對視一眼。 互相從對方的眼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雙雙順著氣味尋了過去。 在柳宗師的寢殿外停了下來。 里面隱約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還有壓制不住的隱忍痛呼。那股子淡淡的甜膩氣味,也是從殿里飄出來的。 洛月明對這種聲音和氣味,實在太熟悉了。 因為每次他被大師兄按住了狠狠欺負(fù),也是這樣的。 可問題來了,這里是柳宗師的寢殿,里頭的人勢必就是柳宗師了。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干那種事情。 洛月明的臉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暗罵了幾句,悄悄貼至門邊,用手指頭在紙糊的門上摳個小洞,滿臉好奇地望了過去。 才一湊近,肩膀就被大師兄猛然拍了一下。洛月明以為大師兄是不許他偷覷,正要理直氣壯地給他羅列原因,就見大師兄指了指旁邊的窗戶,用唇語道:去那里。 洛月明這才瞧見,窗戶沒關(guān)嚴(yán),露出一條縫隙來。 琢磨著,偷看的風(fēng)險實在太大了,要是能附身在什么東西上,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那才不容易打草驚蛇。 冷不丁想到什么,洛月明趕緊從乾坤袋里掏出兩張空白的黃符來,咬破手指,以指為筆,以血為墨,胡亂畫了一通,然后疊成三角的形狀,一張吞入口中。 一張往大師兄的手心里一塞,洛月明忙壓低聲兒道:大師兄,你在此地哪里都不要去,我去去就來,這個是隱身符,為了安全起見,我畫了兩張,一張子符,我方才已經(jīng)吞咽下去了。一張母符,你給我收好。我若在里面遇見了危險,母符就會自動燃燒,大師兄就趕緊進去救我。 話音剛落,洛月明的身體就漸漸透明起來。 謝霜華剛要說這太危險了,哪知小師弟已經(jīng)輕推窗戶,打外頭往里面翻,那窗戶甚小,小師弟也分外有能耐,宛如靈蛇一般,嗖的一下就鉆了進去。 如此急不可耐,謝霜華估摸著,小師弟可能趕著上門看戲去了。 一入寢殿,迎面就是一股濃郁的檀香,還夾雜著幾分甜膩的氣味。 殿內(nèi)安靜得很,一切如常,整潔得一塵不染,瞧著不像有打斗過的痕跡。 只是隱約能聽見呼哧呼哧的喘氣,洛月明仗著自己吞了隱身符,在殿內(nèi)尋了一圈,結(jié)果一無所獲,連個鬼影都沒有。 那喘氣聲斷斷續(xù)續(xù)的,若隱若現(xiàn)聽不真切。洛月明屏息凝氣,豎著耳朵聽了片刻,終于發(fā)覺聲音是打床底下傳出來的。 驚疑這床下面勢必有古怪,便跪在床沿上胡亂摸索,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機關(guān)。 發(fā)出輕微的轟隆聲,那床板立馬就凹陷下來,露出一條深長的小道來。 洛月明暗道,正經(jīng)人誰會在房間里挖個秘道出來,一看就有古怪。遂順勢往秘道里一滑,眼前一片漆黑。 耳邊響起簌簌的風(fēng)聲,不一會兒就腳踏了實地,直接到底了。 洛月明才一抬眸望去,心里立馬咯噔一聲,這才知曉原來此前在柳儀景設(shè)下的幻境里,所看見的地牢都是真的。 怪不得大師兄自幼在天劍宗長大,竟然也不知幻境里的地牢是什么地方,敢情被柳宗師藏在了床底下,除非同他共寢,否則誰會發(fā)現(xiàn)床板下的秘道。 周圍光線昏暗,到處都是一片潮濕的腥氣,洛月明對地牢不敢興趣,才一下來,那呼哧呼哧的喘氣,又清晰了幾分。 尋著聲音找了過去,入目是一具白花花的皮rou,此刻正不著寸縷地被人束縛在一張石床上。 脖頸還有四肢都被粗重漆黑的鎖鏈套住,長發(fā)鋪在面上,讓人一時半會兒瞧不清對方的真實容貌。 方才那呼哧呼哧的聲音,就是從他的嘴里發(fā)出來的,洛月明偏頭躲開不該看的地方,湊進去仔細(xì)一瞧,對方的嘴里也裝了個套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將唇齒撐到極致,根本就合不攏,中間是空的,自洛月明的角度望過去,都能清晰瞧見深不可測的甬道,以及時不時顫縮的紅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