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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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便是了。 裴玄度覺得沒什么好不同意的,遂要著手下去辦了。辦理越清規(guī)的后事,事無巨細,皆是他親力親為的,就連埋在哪兒,都是他挑的地兒,甚至都是他去挖的墳。 見洛月明的臉色不好,裴玄度道:這事便交給我去辦,月明,你在此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等事情辦妥了,師兄再同你說。 洛月明點頭,裴師兄辦事,他還是挺放心的,但想起從前柳儀景同他說過的話,遂又道:但可否寬限幾日?我要這個金簪還有些用處。 好,那我便將清規(guī)的尸首暫且封存在冰棺中,待你將金簪送來,便立馬下葬。 裴玄度話還沒說完,殿外就有弟子過來,說是有要事需要處理,他便擺了擺手,讓那弟子先行退下,之后才道:月明,還有一事,扶音谷的弟子還沒下山,他們的宗主說,還有事要當(dāng)面同你說,你可要見一見? 提起徐憶軒,洛月明就很頭疼。 見罷,一看見徐憶軒的臉,就想起宋子軒,繼而聯(lián)想起此前種種。 不見罷,相交一場,人生苦短,得一朋友實屬難得,而且徐憶軒雖然是個小姑娘,但品性不錯,知恩圖報不說,還行事果敢。 若她是個男兒身,只怕也不會比她師兄差到哪里去的。 洛月明只好道:知道了,我會去見一見她的。 恩,好,那師兄便先下去了,有什么事,你再差人告訴我。 裴玄度起身,見洛月明身上的被子滑下來了,下意識要抬手幫他掖好,忽又想起,旁邊還有謝霜華在。 終究還是把手收了回去。抬眸望向謝霜華,見他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除了面對洛月明之外,好像周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毫不相關(guān)。 望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裴玄度好幾次都想開口說點什么,可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他既慶幸大師兄不在,否則若是大師兄知曉從小帶到大的師弟自刎而死,不知道得多難過。 他又忍不住埋怨,為什么這種時候,大師兄偏偏不在。讓他一個人去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不敢有絲毫懈怠,甚至都不敢太過傷心。 生怕自己稍微軟弱一些,就被等著看熱鬧的其他宗門看不起。 作為洛月明的師兄,他現(xiàn)在才像個當(dāng)師兄的樣子。 因為,裴玄度再也經(jīng)受不住,失去同門師弟的痛苦了。 他已經(jīng)在短短月余時間,失去了兩位。 午后,徐憶軒過來探望。 臉色看起來還很蒼白,一入殿門就拱手深深給洛月明鞠了一躬。 洛月明不受她這個禮,一邊躲閃,一邊道:別!我可受不??!你別折煞我了! 倘若洛公子都受不住,那還有誰能受?。慷嘀x洛公子出手相助,我這才得以為宋師兄報仇雪恨! 徐憶軒執(zhí)意行禮,待再起身時,整個人似乎也輕快了不少。 洛公子,發(fā)生了這般多的事情,扶音谷上下,必定極亂的,在此耽擱了太久,我也要回宗門了。臨行前,還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便是向洛公子道謝,方才我已經(jīng)謝過,但大恩難報,日后洛公子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地方,扶音谷上下,必定全力相助!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大恩無以為報,小女子以身相許什么的。洛月明松了口氣,很豪爽地擺了擺手,我也不全是為了幫你。 徐憶軒:我知,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你。至于第二件事不知洛公子可還記得,我當(dāng)初同你們說起我的身世? 記得,怎么了? 其實也沒怎么,只是我突然之間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幼年時體弱多病,無法直立行走,一直被關(guān)在屋子里。后來我奇跡一般地好轉(zhuǎn)了,并非是我可憐的老母親在天有靈。 洛月明道:難道說你是尋得了什么機緣? 并非如此,說起來,我爹的確因為我是個女兒身,并不喜歡我??晌医K究是他唯一的女兒。扶音谷有一至寶,來歷不明,卻十分珍貴,一直被我爹藏了起來。 后來,我爹死后,我?guī)е氖菤w山料理,意外發(fā)現(xiàn)了我爹的秘密。我想著,扶音谷現(xiàn)如今風(fēng)雨飄搖,以我一人之力,恐怕難以維持,遂想以此寶來換取天劍宗的庇護,在我繼位期間,扶音谷與天劍宗同氣連枝,相互扶持。還望洛公子能應(yīng)允。 洛月明聽罷,覺得此事貿(mào)然答應(yīng)實在過于冒險了,答應(yīng)的話,也就是說,兩宗就相當(dāng)于結(jié)姻了。 天劍宗必須要扶持扶音谷才行,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不能讓扶音谷掉出仙門三十六宗的行列。 這可是個很棘手的問題啊。畢竟扶音谷現(xiàn)在也算內(nèi)憂外患罷,徐憶軒到底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家。 我并非天劍宗的宗主,這事須得問過裴師兄才行,他現(xiàn)在是我的掌門師兄。 裴公子不會同意的,也許,看了這寶貝,洛公子會改變主意也未可知。 徐憶軒抬起右手,掌心處竟浮現(xiàn)出一朵拳頭大小的金蓮,柳儀景的那枚金簪,一見此物立馬竄了出來,盤旋在金蓮之上,久久不愿離去。 這是,這是金蓮! 洛月明驚呼出聲,萬萬沒想到,金蓮居然會出現(xiàn)在徐憶軒的手里。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洛公子也認識此物?徐憶軒微感疑惑,很快又道:此物能助人修行,我便是靠此物才得以提升了修為,但這金蓮好像有靈識,會自行挑人,當(dāng)初也是它破匣而出,主動尋上我的。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蒼天終究還是留給了柳儀景腹中孩子一條生路。 洛月明以為,就憑這一點,哪怕讓他跑去給裴師兄跪下,他也辦得到了。這邊應(yīng)承下來,徐憶軒便將金蓮贈給了洛月明,之后便帶人下山回宗。 才一尋到金蓮,洛月明就馬不停蹄地拉著謝霜華,一同入夢去尋柳儀景。 可入夢之后,密林里的雪更深了,舉目四望,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天與地似乎都連在了一起。 洛月明胸膛里滾動著熱血,揣著金蓮,一邊喊著柳儀景的名字,一邊漫山遍野地尋找。 他甚至不敢喊太大聲,怕遇見了雪崩。 同謝霜華幾乎把整個密林都翻遍了,始終找不到柳儀景的半分蹤跡。 謝霜華道:也許,在越清規(guī)死的那一刻,柳儀景也跟著去了。 不可能的!柳儀景那般深愛越師兄,絕對不忍心把他們的孩子也帶走!不算找多久,我一定要把柳儀景找出來! 洛月明發(fā)瘋一般,瘋狂地扒拉著過腰的雪堆,把手指都扒得鮮血淋漓。 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喃喃自語道:怎么沒有,怎么沒有?為什么會沒有?柳儀景到底藏到哪里去了?我不會傷害他的啊! 柳儀景,你快出來,好不好,我找到金蓮了,我找到了。 這里好像也快要崩塌了,原本便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可頭頂漸漸昏暗起來,周圍的景象也逐漸模糊起來。 謝霜華心疼得無以復(fù)加,半跪在雪地里,捧著洛月明的手,輕輕吻了上去,抬眸望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分外不解道:月明,你到底為什么要難過?我明明就陪在你的身邊,你為什么還要為了其他人難過? 大師兄,你是心魔化身,所以不會懂的。我需要找到柳儀景,我需要他的那個孩子 洛月明跪坐在雪地里,已經(jīng)筋疲力竭了。 呆愣地望著遠處的雪地失神。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 趕緊抓住謝霜華的手臂道:大師兄!通靈海帆是不是在你那兒?你快拿出來呀! 謝霜華雖然不解,但還是把通靈海帆取了出來。 洛月明深呼口氣,從前大師兄強迫他學(xué)過怎么去吹曲子,他還有印象的,遂吹了起來。 吹得那叫一個難聽,但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吹了很久很久,可周圍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久到洛月明都打算放棄了,那雪地上才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道身影。 柳儀景踏在雪地上如履平地的,尋聲走了過來,見洛月明在吹笛子,搖頭道:這不是他的玉簫,他也從來沒吹過曲子給我聽。 柳儀景,我把金蓮帶來了,你快把孩子的元神取出來,交給我!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洛月明趕緊道。 越師兄都死了,我也死了,沒爹沒娘的孩子,留在人世間也是活受罪。 不是活受罪!即便他沒了爹娘,但還有我們!從今以后,大師兄就是孩子的爹,我就是孩子的娘!裴師兄是孩子的舅舅,誰要是不開眼,敢欺負他,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洛月明急切道,生怕柳儀景再作出什么傻事來。 反正全修真界都知道他是天生爐鼎之體了,就是生下個孩子,也不足為奇。 即便不看在柳儀景的情面上,他也會看在越師兄的情面上,將孩子視如己出的。 柳儀景長嘆口氣,落下了兩行眼淚,之后便將那孩子的元神,鄭重其事地交付給了洛月明。 親眼看著洛月明用金蓮承載著孩子的元神,一直到密林徹底崩塌。 越師兄下葬的那日,已入了深秋。 裴師兄在后山,挑了塊好地,親自挖了個很大的墳?zāi)?,將盛放了越清?guī)的棺槨放了進去。 之后又將玉簫金簪二物,以紅線綁在一起,放入了棺槨中。 洛月明捧起黃土,一捧又一捧,將那棺槨給埋了。 才擦干眼淚,轉(zhuǎn)頭就見大師兄在撒紙錢,漫天的紙錢伴隨著火星子,噼里啪啦飛濺。大師兄面無表情的,銀白的長發(fā),玄色的衣衫,像是墳頭的靈幡,也沒什么生氣。 三個人各忙各的,等忙好之后,洛月明還覺得差點什么,遂提議在墳頭喝上一杯。 喝著喝著,裴師兄就喝多了,捂著臉說不能再喝了。可洛月明瞧得清清楚楚,那指縫間濡濕一片,眼淚順著手腕滾落下來。 洛月明有好幾次都想撲過去,跟裴師兄兩個人抱頭痛哭,可都忍住了。 回去的路上,洛月明實在走不動了,謝霜華把他背著,三個人也沒御劍,踏著夜色往回走。 一路走到了底都沒人說過話,一直到宗門口,裴玄度才問:你們接下來,打算怎么辦?要不然留下來吧,天劍宗需要你們 不了,我會帶月明離開此地,開始新的生活。 謝霜華直接拒絕,迫切地想讓洛月明趕緊忘記從前的一切,忘記那個白衣謝霜華。 我沒問你,我在問月明!裴玄度不快道,轉(zhuǎn)頭望向了洛月明。 我也想暫且離開一段時間。 主要還是孩子,洛月明倒是不擔(dān)心裴師兄會阻止,只是想掩人耳目,不讓宗門其他弟子發(fā)現(xiàn)。 待孩子養(yǎng)成了血rou出來,屆時再抱回天劍宗,一切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裴玄度聽了,一陣悵然若失。 忽覺身后有風(fēng),忍不住回眸一瞥。 那漫山的黃葉。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竺孢€有番外,應(yīng)該也有幾章,搞點五彩棒棒糖吃。 第232章 番1:三千世界雪花中 洛月明最近頭疼不已。 他跟大師兄兩個人都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誰也沒奶過孩子。 原本孩子降世之前,洛月明為了迎接這孩子,特意尋了幾個生產(chǎn)過, 有經(jīng)驗的婦人取經(jīng)。 準(zhǔn)備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可真當(dāng)孩子降生了, 又手忙腳亂,都不知道怎么去奶孩子。 柳儀景的那個孩子以金蓮化形,一直被養(yǎng)在院里的一方蓮池里。 洛月明日日夜夜地守著,生怕孩子無聊, 還尋了一條有靈性的鯉魚,放在蓮池里一同養(yǎng)。 在某一天夜里, 那蓮池突然躁動起來,待二人趕過去時,便見眼前金光閃閃, 蓮池里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氣泡。 直聽見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洛月明才恍如夢醒,趕緊用毯子將孩子包裹起來。 那孩子很小, 跟奶貓似的,眼睛都沒睜開,哭聲很細,天生額間便有指甲大小的紋章, 瞧著隱隱像是朵九瓣蓮花。 眉眼和鼻子和柳儀景如出一轍, 其余地方很像越師兄。 因為這孩子不是在母體中長大的, 一直附身在金蓮上, 成天到晚在水里浸泡著。 體質(zhì)比普通孩子要柔弱不少。洛月明一度害怕這孩子活不了, 照顧得格外用心。 夜里將孩子放在小竹籃里,時時刻刻盯著。 可奶孩子是個很嚴峻的問題,奶呢? 有奶才是娘啊, 沒有奶,孩子早晚得餓死。 好在大師兄從外頭,擒來一只才生產(chǎn)過不久的母鹿,將其暫時圈養(yǎng)在院中,可以母鹿的奶汁為食,終究不是個長遠之計。 洛月明剛開始還擔(dān)心孩子不會吃,結(jié)果這孩子挺乖,可能是餓慘了吧,竟也不挑食。 當(dāng)初洛月明答應(yīng)過柳儀景,要將這孩子視為己出的,遂琢磨著,給孩子取個名字。 關(guān)于姓氏問題,和大師兄起了分歧。 洛月明覺得這孩子應(yīng)該姓洛,畢竟是他答應(yīng)要□□的,不跟他姓,還能跟誰姓。 大師兄的意思是,不管這孩子是不是從洛月明肚子里出來的,只要喚洛月明一聲爹,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遂取名為謝溫。 希望孩子長大之后,別像柳儀景那般遇人不淑,能當(dāng)個真正的溫良之輩,不負師長,不負此生。 洛月明倒是覺得,必須給孩子起個小名,聽人說,名字越賤,長大了越好養(yǎng)活。 遂和大師兄商量著,從鐵盆,鐵鍋,狗子,狗蛋,毛毛,豬豬,鴉奴,麻團,燒餅等等小字當(dāng)中挑一個。 當(dāng)時謝霜華正應(yīng)了洛月明的央求,提筆往天劍宗寫信,聽到這話,手腕一抖,字都寫歪了。 他實在不能認同洛月明的審美。 也不認同什么名字越賤,越好養(yǎng)活這一套說辭。但轉(zhuǎn)頭見洛月明抱著孩子哄,興致勃勃地抬頭看他。 那一瞬間便覺得,只要洛月明高興就好,其他諸事并不重要。 遂提筆寫下鴉奴二字,就這般輕而易舉地把名字給定下了。 謝霜華把書信送出去之后,略一思忖,又鄭重其事地同洛月明道:鴉奴便鴉奴罷,依你一次,但若是未來我們二人有了孩子,萬萬不能這般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