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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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谷裂齒鱷龜極有靈性的望了他一眼,見對方態(tài)度溫和堅定,巨龜只得依依不舍的最后又蹭了他一下,而后才緩慢的挪動腿腳,爬進了側(cè)旁不遠處,那一大片層疊起伏又奇形怪狀的鐘乳石森林里。 霧蒙蒙的天空中,時空甬道再次攪動起來。 教宗不慌不忙,非常淡定的開始在周圍釋放類似認知干擾的神術(shù): 神隱! 待神術(shù)成型,淡金色的光明神力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內(nèi),教宗才又繼續(xù)問:那么,真理,你已經(jīng)想到對付神孽的方法了嗎? 同樣沾染了金光的真理之書,此時已安靜的落回到他左手中:【我們不需要直接對上她,只需趕走那些被投放到各個世界的傀儡即可?!?/br> 它直言道:【您知道的,除了神祗之外,也只有神孽,才能毀掉神孽?!?/br> 眼看著頭頂那道裂隙中,已然顯露出兩道裹著法袍的深黑色人影,教宗微微一笑,回了句:確實如此。 說罷,年輕的金發(fā)男孩兒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他仔細撫平衣擺與袖口處堆疊的一兩道皺褶,又抬手正了正頭上那頂始終保持沉默的金色王冠(教會五大圣器之一,光明圣冠),漫不經(jīng)心的緩聲道:那么,接下來就讓我看一看,被投放過來的究竟是哪幾位老朋友吧。 哈亞廢城,某座魔法塔,頂層閣樓內(nèi)部。 穆雪松右手搭在黑白交錯的琴鍵上,他用五根修長手指盲彈出一曲簡單歡快的《小星星》,以此穩(wěn)定住輝煌樂章在塔外豎起的防御壁壘,一邊側(cè)身歪著頭,看向那位突然出現(xiàn)在閣樓窗口處的美麗女人。 她漂浮在空中,黑色長發(fā)與銀白法袍一并被風吹得微微搖曳,就好像一位從天而降的月光女神,氣質(zhì)安靜而神秘,令人一見之下便舍不得再移開視線。 塔外金光爍爍的十二萬根管風琴音管仍在兢兢業(yè)業(yè)的抵擋邪魔,但它們似乎并不能阻止這位銀袍女士的肆意接近,穆雪松不知道其中原因,卻也絲毫不敢對她放松警惕。 因為就在這女人突然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與暮雪之間的通訊連接就被莫名其妙的切斷了,他再聽不到對方深沉悅耳的低語,不過,好在兩人的靈魂鎖鏈一直處于正常狀態(tài),他仍能感受到從暮雪那邊斷斷續(xù)續(xù)傳遞過來的微妙情緒。 穆雪松兀自體會了幾秒,感覺仿佛從靈魂鎖鏈中品味出了那么一丁點兒的【陰郁】和【仇恨】,還有淡淡的【擔憂】。 青年擰起眉毛,勉強不再思索這些情緒的由來,轉(zhuǎn)而上下打量起窗外的女人。 她靜靜立在淡紅色的薄霧中,身上穿著一件如絲綢般柔軟的銀白色女式長袍,寬大而精致的兜帽垂在肩后,依稀有天光穿透霧氣洋洋灑下,落在袍子上時,竟還會折射出道道淺淡的銀芒,一看就知絕非凡品。 只不過,這件耀眼的法袍下擺處仿佛還用金線繡了一大片似章魚觸手般的奇怪圖案,穆雪松只盯著那些張牙舞爪的金線看了不過幾眼,便覺得頭昏腦漲,莫名生出一股強烈的作嘔感來,他心下了然,這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除此之外,女人右手中還執(zhí)著一根造型奇特的魔法權(quán)杖。 白金色的權(quán)杖長約兩米,杖身環(huán)繞雕刻有無數(shù)半開半闔的眼睛、微微突起的三角形鱗片、蜿蜒扭曲的觸須、螺旋狀的獠牙,以及各種層層疊疊又若隱若現(xiàn)的海浪形波紋。 權(quán)杖底端是個拳頭大小的章魚型浮雕,它的八條觸角向上翻卷成一個完美的弧形,大概是起到一個支撐地面的作用。頂端則神奇的沒有裝飾太多詭異的物件,只余一顆微微發(fā)光、形狀不規(guī)則的黑色晶石懸于其上。 它仿佛是被什么特殊力量固定在了那里,無論權(quán)杖如何挪動搖擺,那同樣能給人帶來無盡恐懼感的黑色晶石,也總能極其完美的懸浮在距離權(quán)杖頂端兩寸左右的地方,不偏不倚,非常神奇。 穆雪松的目光在對方的法袍和權(quán)杖上一掠而過,他不自覺閉了閉眼,借此消除心中那股強烈的不適感,而后重新打量了一圈,最終定格在女人臉上那頗為熟悉的墨綠色眼瞳上。 【那是暮云主教?!磕卵┧陕犚娔X海里一個轟隆隆的聲音在小聲嘀咕:【哦,不對,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為新一任的教宗冕下了吧?!?/br> 新的教宗?暮云? 等等,這女人姓暮? 他心下一動,突然有了個不太妙的猜想:對方該不會是 正想得入神,那女人緩緩開口,嘆息般的說:好久不見,原來你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啊 穆雪松的表情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靠,這還真是小雪的那個無良老媽? 黑發(fā)綠眼的青年忍不住在長凳上挺了挺腰板,他的姿勢莫名開始變得有些僵硬,在與這位只從別人口中聽說過的傳說級人物對視片刻后,也不知是不是腦子里的哪根筋突然抽搐了,竟脫口喊了聲:岳、岳母! 此話一出,連帶著輝煌樂章在內(nèi),兩人一圣物同時陷入了長達一分多鐘的沉默時間。 就連始終循環(huán)播放的《小星星》都在不知不覺中息了聲。 暮云穆雪松: 暮云:? 穆雪松:?。?! 黑發(fā)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嗯?你叫我什么? 穆雪松差點兒被自己噎死。 他定了定神,故作鎮(zhèn)定的開始轉(zhuǎn)移話題:沒有所以,媽,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媽?暮云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她將目光定格在對面那青年的臉上,細細打量一番后,仿佛有些懷念的柔聲說:雖然我們在許多年前就已經(jīng)斷絕了親緣關(guān)系,但我依稀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當我們還是一對貌合神離的母子時,你似乎就從沒用這種尊敬的語氣與我說過話啦啊,更不要提,還會這般自然的叫我一聲mama 穆雪松:哈? 穆雪松嘴角一抽,心中充滿了莫名其妙的詭譎感:就這也能被稱之為尊敬嗎?你們母子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是有多么惡劣?。?! 而且,暮云眼中開始閃爍出興味的光彩,她緩緩移動視線,去看青年那搭在琴鍵上、復又開始躍動起來的手指:我記得你從前應(yīng)該是沒有音樂天賦的,怎么如今,竟連輝煌樂章也能輕松駕馭了?哎呀,你這是在彈什么曲子? 說到這兒,女人又自言自語般感嘆:這曲調(diào)聽起來有些怪異,似乎不是賽爾斯大陸的流行民謠呢。 穆雪松: 暮云兀自感慨了幾句,隨即瞥他一眼,冷不丁問:所以,你剛剛是不是喊了我岳母? 穆雪松: 穆同志的整張臉都要裂開了,他機械的彈著《小星星》,腦子里仿佛刷彈幕一般瘋狂吐槽: 臥槽,老子特么說禿嚕嘴了! 她會不會以為她兒子有?。?/br> 就應(yīng)該叫丈母娘! 不,不不不,這個好像也不對 而就算在這種氣氛稍顯凝固,令他情不自禁陷入頭腦風暴的尷尬時刻,穆雪松竟也沒忘記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迅速進入戲精狀態(tài)。 他冷下臉來,眼神淡漠酷炫,模仿著暮雪的樣子,霸氣道:沒有,你聽錯了。我既沒喊過媽,也沒喊過岳母。 暮云:呵呵~ 這位儀態(tài)萬千的女士輕盈的從窗口飄進來,尋了個距離穆雪松不遠不近的位置落地,輕柔自語:真是有意思,祂確實沒有欺騙我。 TA? 穆雪松眼皮一跳,始終垂在身側(cè)的左手微不可查的彈了一下。 他迅速收束起腦內(nèi)紛雜的情緒,警惕地看向?qū)Ψ剑耗阍谡f什么? 暮云并不回答,只是牽動嘴角,笑著直視他的綠眼睛,說:一個熾烈又活潑的靈魂啊,真是漂亮。 她道:你不是那個孩子。所以,你是誰呢? 穆雪松手中驟然騰起一簇幽暗火焰! 那火舌舔著他的手指盤旋而上,蜿蜒爬過線條優(yōu)美的手臂與脖頸,而后以rou眼幾乎跟不上的速度,憑空構(gòu)建出了一條十幾米長的黑色蛟蛇! 空氣中開始彌漫出一股灼灼的焦糊味兒,黑焰迅速向外膨脹,它昂起蛇頭,用身體將青年連同輝煌樂章的演奏臺一并盤圈起來,仿佛一只守衛(wèi)寶藏的惡蟒,沖著對面的女人忌憚的吞吐蛇信。 這是深淵火?暮云微微偏頭,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明顯,她站在原地,并沒有繼續(xù)靠近,口中道:看來你也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想必和夜雀也很談得來?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就是我,沒什么好自辯的。穆雪松哼了一聲,將擋在他面前齜牙咧嘴忙著挑釁的蛇頭往旁邊撥了撥,振作起來企圖和對方打一打嘴炮。 他身上那股混不吝的勁頭兒此時又重新冒了出來,甚至還琢磨著偷偷給自己加了點兒戲,滿臉隱忍的倒打一耙,控訴道:說起這個,你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認不出來嗎?可見這些年根本就沒關(guān)心過我的成長,唉,實在是令我太寒心了! 哦?暮云眨了眨眼,竟似是有些被他說服了似的,道:話雖如此,但我記得你從前總是不大喜歡說話,每次與我交談,都不會說出超過二十個字的句子。 穆雪松理直氣壯道: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你不知道小孩兒都有叛逆期嗎? 暮云若有所思:三年前時,我們曾在碧玉山脈的蜂巢谷中偶遇,你看了我一眼之后轉(zhuǎn)身就走,一句話也沒說。那時你好像已經(jīng)二十一二,莫非也是叛逆期嗎? 穆雪松:沒錯,我的叛逆期就是這么漫長。 暮云點點頭,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然后她故技重施,又冷不丁問:所以在我進來之前,你彈的是什么曲子? 穆雪松順口就說:婚禮進行 他臉色一變,猛地打住,飛快道:鋼、鋼鐵洪流進行曲! 暮云:哦~ 作者有話要說:暮云:小伙子,你叫我什么? 穆雪松:丈、丈母娘! 暮雪:雪松,不用理她,我們早就斷絕母子關(guān)系了。 暮云:哎呀,錯了,應(yīng)該叫婆婆才對。 暮雪: 暮雪:斷絕關(guān)系這事,倒也可以從長計議。 感謝在20210303 18:15:03~20210309 00:33: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觀瀾66瓶;景淵30瓶;飛灰湮滅、暮秋夜微涼10瓶;楓落云嵐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兩人就這么牛頭不對馬嘴的交鋒了半天,一個溫言細語有意攛掇,另一個則是理直氣壯信口胡謅,如果拋開旁邊那一大坨仍在齜牙咧嘴的黑焰,這空曠閣樓里的氣氛,看上去竟然意外的還挺和諧。 穆雪松見那暮云始終笑意盈盈,好似對自己懷抱有極大興趣,便知這位丈母娘(穆雪松:口誤?。┎⒉幌嘈潘麆偛诺哪且环f辭雖然他也不信。 估計也就是把自己當個樂子,擱這兒逗著玩兒呢。 現(xiàn)在想來,說不定早在這女人在窗戶外面漂浮著看他彈琴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是她那位正版的兒子了。 穆雪松嘖了嘖舌,對這位身份不同尋常的入侵者,感覺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緊張和忌憚。 畢竟,這女人身兼至尊神術(shù)師、傳奇黑法師、新任神孽、新任教宗以及暮雪他老媽等多重身份,他真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得,一時間只覺得尤為棘手,且除此之外,他竟仿佛還有那么一點兒毛腳女婿第一次見到丈母娘的局促感。 穆雪松:就,就很慌。 不過,位于位面另一側(cè)的法師先生,顯然并沒讓他慌得太久。 恢弘浩蕩的樂聲不知何時已是漸停漸息,塔外的防護光罩不再光華爍爍,只余一層淺淺的金芒勉強阻隔住了外界的惡意,而在塔內(nèi),始終環(huán)繞著青年的那條墨色巨蟒,也在兩人說話的間隙時,悄然無聲的隱入了某處黑暗的角落。 黑發(fā)綠眸的青年仍然挺直腰背坐在軟凳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按著琴鍵,不時奏出一兩個低沉渾厚的音符,借此維持輝煌樂章最基礎(chǔ)的防御功能。 他的氣質(zhì)似乎在不知不覺間發(fā)生了巨大轉(zhuǎn)變,從懶散不羈,轉(zhuǎn)而變得沉寂陰郁。與此同時,他的存在感也正在迅速下降,若不是身旁還挨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演奏臺,說不定此時已經(jīng)與閣樓中那大片大片的陰影融為一體了。 暮云眸光一閃,似是看透了他表皮之下潛藏著的內(nèi)里,臉上現(xiàn)出一抹遺憾:啊,那位小朋友走了嗎?你們是怎么互相交換身體的?我竟一點兒也沒感覺到魔力的浮動。 暮雪撩起眼皮,朝她所在的位置徐徐一瞥,并不回答,只漠然道:你果然來了。 是啊。暮云笑了一下,繼續(xù)追問:所以,他叫什么名字? 暮雪頓了頓,還是道:黑火。 黑火啊。這是他的法師代號嗎?暮云想起剛剛那條張牙舞爪的黑色火蛇,不由莞爾:真是直白,倒與他的氣質(zhì)非常相符啊。 暮雪不想與她談?wù)摿硪粋€自己,他的目光掃過女人銀色法袍下擺處的邪神圖騰,不動聲色的另起話題:我以為,你不會答應(yīng)做祂的眼睛。 暮云抬手撫平身畔那些如觸須般四處飄動的黑發(fā),語氣輕緩的說:沒有辦法,主上親自降下的旨意,我是除你之外最適合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