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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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泊楓警惕地看了一眼他,謹(jǐn)慎點頭:是啊。 葉訣以為因心魔之事,蕭鳴泓身為嚴(yán)厲的大師兄要出言責(zé)備,趕緊補充道:阿楓也是因我中心魔,故而舉止怪異,師兄您千萬不要責(zé)備他。 哪知此話一出,蕭鳴泓臉上卻綻起個笑,和顏悅色道:都是親師兄弟,為何要責(zé)備? 說罷自袖中掏出一瓶丹藥,遞給祁泊楓:此乃壓制心魔的上品良藥,你服下后,癥狀定有所緩解。 葉訣不知是不是自己看岔了,丹藥遞上來時,祁泊楓的臉rou眼可見的黑了下去。 他替祁泊楓接過丹藥,倒出一顆,遞到少年面前:快,你快服下這藥。 蕭鳴泓也十分配合在一旁催促:祁泊楓,吃吧,這藥的效果極好呢,以后你便不再有怪異的行為了。 而祁泊楓的目光幾乎化作了鋒利的刀子,狠狠瞪了蕭鳴泓一眼后,才接過丹藥。 好,我吃。 第七十八章 天光大亮,葉訣躺在床榻上,努力睜開一只眼皮。 看到周圍的事物時,他愣了一下,昨晚喝了很多桃花酒,人醉了,是被別人扶到房中安歇的,當(dāng)時他暈乎乎,周圍又漆黑,根本看不清情形,如今白天才看清屋內(nèi)的情形,竟是竹林雅居。 屋中的陳設(shè)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纖塵不染,看來常有人來打掃。 他剛醒,發(fā)出了些許的聲響,房門被推開了,是祁泊楓。 祁泊楓額頭泛著薄汗,身后抵著劍,匆匆走入內(nèi)室:師兄昨日醉酒,可頭疼?喝些醒酒湯? 葉訣笑了笑,自己好歹是仙君,哪那么脆弱,他看到祁泊楓整個人精神不少,欣慰道:看來這丹藥有奇效,壓制了你的心魔。 一瞬間,他感到對面的空氣冷了幾分。 是啊。祁泊楓勉強一笑:蕭師兄的丹藥有奇效呢。 隨后葉訣先通知了狐三,告知自己現(xiàn)已無事,隨后又走到院外,看到阿楓練劍,他有些手癢。 他許多年未用劍招了,準(zhǔn)確來說是孤鶴峰的劍招,他平時行走秘境,怕被人看出異樣,都用妖族的術(shù)法。 師兄也要練劍?祁泊楓停下,轉(zhuǎn)身問。 想,但就是生疏了。葉訣笑著搖搖頭,哪知心中惋惜之時,一雙手環(huán)住他發(fā)腰身。 他腰身纖細,因多年施法術(shù)而非練劍術(shù),腰腹變得異常柔軟,這一抱,似乎被人全盤掌握在手中了。 你 師兄,專心。祁泊楓眼底浮現(xiàn)出一股笑意,輕聲提醒:曾經(jīng)是師兄指點我,如今也換我指點師兄了。 葉訣瞬間紅了耳根,這句話稀松平常的,卻被阿楓說得莫名其妙,再加上這崽子靠得近,他心底生出股異樣。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寬闊的手掌已包裹住持劍的手指,而后一招一式,模仿著初學(xué)時的招式,在空中揮舞出劍意。 這葉訣剛想說不必從頭練起,這些早已爛熟于心了,可不知怎的就說不出口,梨花香撲面而來,他有些慌張無措。 直到遠處傳來一聲沉聲呼喚:師弟。 二人這才停下,抬頭一看,竟然是蕭鳴泓。 葉訣覺得今天的蕭鳴泓面色奇怪,有種皮笑rou不笑的感覺,而話也是從牙縫中擠出的。 祁泊楓。蕭鳴泓走近了,冷然道:昨日解心魔丹藥可否服下? 祁泊楓一臉的不情不愿:服下了。 好。蕭鳴泓高聲呵道:所以,你握你師兄的手腕做什么? 練劍! 我也教你練劍,也是這邊手把手教么?門規(guī)沒告訴你,師兄弟之間應(yīng)和睦恭敬嗎? 祁泊楓一怔,不情不愿松開葉訣的手腕。 蕭鳴泓繼續(xù)道:議事廳有些事情,你去處理一下吧。 好。祁泊楓臭著一張臉,向院門口走去,只是路過蕭鳴泓時,停下腳步,小聲抱怨道:這么多年,你不會也不知道我的心意吧?你一天天礙著我干嘛? 蕭鳴泓狠狠地咬了下牙根。 他當(dāng)然知道這個主意大過天的小師弟的心意,本也不愿當(dāng)個壞人,只是這葉訣師弟是他親手帶大,今日劍法,明日符咒,一點點養(yǎng)成了個小仙君,且性子天真單純。 看著葉訣被祁泊楓抱著,簡直是在看豬拱自家白菜,雖說豬也是自家的,可豬到底是豬,他怎么看都看不順眼。 除非拿到結(jié)契書。蕭鳴泓淡淡道:不然就規(guī)矩點,我還是門主,還是能管你們的。 祁泊楓輕輕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議事廳發(fā)生了何事?葉訣疑惑,問蕭鳴泓。 蕭鳴泓只擺擺手:無事,你且安心在這里呆著吧。說罷他自己做到一旁的石桌邊,抬眼仔仔細細瞧了葉訣一眼。 本想問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蕭鳴泓笑道:看你胖了不少,應(yīng)是不用問了。 葉訣: 他無奈:我以后會勤加練劍。 說著,葉訣想起一事,這也是多年來環(huán)繞在他心頭的一個疑問,今日見到了蕭鳴泓,終于能問出來了。 蕭師兄,你們早就知道我是邪妖了?葉訣問。 蕭鳴泓點點頭:對啊,這是你親口對我和君長宴說的。 我親口所說?葉訣詫異,他身為大反派,應(yīng)當(dāng)隱藏身份,怎么還主動暴露身份呢? 是。蕭鳴泓道:當(dāng)時你一副害怕的模樣,跑到我和君長宴面前說自己是邪妖,見我二人不信,你還親自變出了一雙兔耳朵,你都忘了? 而葉訣不是忘了,此時他雙目圓睜,已是徹底傻了。 * 祁泊楓,你今日必須給我劍盟一個交代!蒼老的怒吼聲徹響在孤鶴峰的山頂。 躲在殿后的葉訣嚇了一跳,差點被殿前的人發(fā)現(xiàn),他磨著蕭鳴泓問議事廳發(fā)生了何事,這才知槐豐子浩浩蕩蕩帶著一群人前來問罪了。 槐豐子身后放著一具棺材,應(yīng)是槐景的,且跟隨之人不僅僅是劍盟之人,其他門派也派出了不少人。 看來近些年來劍盟的聲勢日漸浩大,不少修真門派已私下暗暗投靠??勺屓~訣最感興趣的不是這點,才區(qū)區(qū)五十年,槐豐子竟發(fā)須皆白,整個人憔悴蒼老。 槐豐子不會突破失敗了吧?葉訣見狀猜測道。 沒有。君長宴在一邊回道:這些年都沒聽說他遇到什么損修為的大事,我和蕭師兄猜測著,是不是槐豐子將自身的修為渡給了槐景。 葉訣皺眉細細一想,感覺大有可能,這槐景看似劍招飛速,整體實力卻極低,估摸著是他爹槐豐子給他渡了修為。 可如今槐景已死,這槐豐子怕不是要氣死了。 果然,殿前的槐豐子高呵:孤鶴峰五十年前便出了邪妖,我等見爾等為太虛仙尊弟子,便相信了你們,沒想到五十年后,你們竟然殺了我兒! 槐景說捉到了邪妖葉訣,老夫便讓他將人帶回來,可萬萬沒想到他一代天才竟喪命于仙舟內(nèi)! 祁泊楓,你當(dāng)時也在仙舟內(nèi),你敢說不是你,為了救下葉訣,而殘害了一舟的人! 槐豐子字字泣血,聽得人心中不忍,而最后的指控也頗讓人信服,畢竟是天才劍修,能與之抗衡者,世間人寥寥無幾。 可眼下沒有證據(jù)能表明是祁泊楓殺了槐景。孤鶴峰的一位長老反駁道。 怎么沒有!槐豐子白發(fā)狂亂,像只瘋狗一樣亂咬:我兒周身,處處是祁泊楓的劍傷!這葉訣一定藏在你們孤鶴峰內(nèi)! 此話一出,身后的人也隨之呼喊: 搜查孤鶴峰,找出邪妖葉訣! 這么多年,葉訣做下了種種惡事,一定不能放過他! 連同孤鶴峰也查一查! 祁泊楓一直沉默著,可以說從進入議事廳開始他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留給槐豐子,只眉眼微垂,盯著窗外的蓮花池,直到議事廳中的人聲漸歇,他才開口。 槐景他,入魔了。 什么?眾人大驚,連同殿后的葉訣也心中一跳,他怕祁泊楓編出謊話,又圓不上。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祁泊楓已是獨擋一面的天才劍修了,在槐豐子滿是怒氣的反駁聲中,他緩緩抬首,仿佛是一只蓄勢待發(fā)的雄獅,終于露出了他嘴角尖銳的獠牙。 祁泊楓一步上前,扯掉衣衫,露出包裹白布的肩頭。 槐盟主,這是你兒子入魔時,刺向我的傷口,劍的戾氣還在。祁泊楓道:槐景渾身鬼氣,已然入魔,以邪法殺害仙舟之人 槐豐子高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不可能!槐景自小受我教導(dǎo),怎可能入魔? 而祁泊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腳踢翻了棺材,槐景的尸首順勢滾出,他指著槐景道:各位看看,這槐景身上的劍傷確實出自我手,卻是我在不得已的防御之下做下的,而致命傷卻是邪氣。 是槐景入魔,邪氣反噬所致! 眾人一瞧,果然,這槐景雖滿身劍傷卻都未致命,反而邪氣繚繞,極像入了魔?;本吧頌樘觳艡M空出世,眾人本就好奇,如今和入魔聯(lián)系到一起,不禁引人亂想。 眼看眾人說著說著,要懷疑槐景的修為,槐豐子氣得兩眼通紅,高喊道:當(dāng)時只有你在場,你想怎么說都行,你怎么不說是邪妖葉訣害了我兒! 大家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啊,葉訣也在床上,這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邪妖! 而孤鶴峰卻不慌不忙,仿佛早已預(yù)料到槐豐子會說出這話。 蕭鳴泓一步上前:確實如此,于是我想著,今日重門派相聚于此,不如將多年來葉訣的罪證交出,大家一起追查,正好查清槐景身死之事,您看如何? ?。炕必S子愣住,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模樣。 呵呵,槐盟主難道不愿交出葉訣的罪證,查清槐景的身死之事么? 若槐盟主不愿意,這槐景我們怕是只能定他是自己入魔了,畢竟也將我祁師弟重傷了呢。 蕭鳴泓一通講下來,槐豐子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他失了兒子,本來就損耗了不少心神,只是強挺著一口氣來孤鶴峰,沒想到蕭鳴泓還是那個蕭鳴泓,幾句話便逼他將這些年葉訣的罪證交出。 眼瞧著旁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他咬了咬牙,大呵一聲:好、我交! 蕭鳴泓終于住口了。 而槐豐子望著孤鶴峰的人,滿臉陰狠,在旁人不注意時,竟劃過了一絲算計。 他的弟子偷偷問:盟主,當(dāng)真將這些東西交出去? 交!槐豐子冷笑一聲:交出去又怎么樣?往后的事,有他們受的。 第七十九章 你肩頭的傷已這般嚴(yán)重了?葉訣焦急著問。 傍晚時分,四野寂靜,孤鶴峰的議事廳內(nèi),各大門派的人已經(jīng)散了,而人一走,葉訣便急忙忙走上前來,詢問傷口的事。 他知道祁泊楓當(dāng)日傷了肩頭,也替他上藥,眼瞧著阿楓每日飲酒練劍,行動自如,他便安心以為劍傷無礙,可沒料到今日在后殿時,看到祁泊楓傷口滲血,著實駭人。 一點小傷罷了。祁泊楓笑笑,伸手去系衣衫。 這還算是小傷,快給我看看?葉訣急著去扯衣服。 祁泊楓護著不叫人看,葉訣又急著去查看傷勢,一來二去,兩人拉拉扯扯。直到蕭鳴泓進入議事廳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咳。蕭鳴泓輕咳一聲提醒兩人,責(zé)備道:祁泊楓,你同你師兄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 明眼人都能瞧出不是祁泊楓的鍋,然而蕭鳴泓身為孤鶴峰的門主、大師兄,他把這口鍋扣到誰身上,那就是誰的鍋。 祁泊楓一見,反而是松開了護住胸襟的手,一臉坦蕩,任由葉訣去扯,葉訣沒了阻礙,順利將衣服扯下,露出精實的胸膛。 快讓我看看你的傷,為何一直流血!葉訣急急去查看傷口,完全沒注意到身后徹底黑臉的蕭鳴泓。 祁泊楓抬眼,正對著已經(jīng)氣得七竅生煙的大師兄,微微挑眉,盡是挑釁。 哼!蕭鳴泓氣得背過身去,道:祁泊楓,等傷口包扎好,過來商議事情。 而后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蕭師兄怎么了?怎么來了又離開?葉訣扭頭疑惑。 沒事兒。祁泊楓懶洋洋回道:他一天天嫌得沒事干,找茬呢。 * 議事廳的后殿有一條長桌,長桌上擺著葉訣多年作惡留下的罪證。 葉訣初次見到時,著實心驚,罪證擺了滿滿一桌,看得他頭皮發(fā)麻。 這罪證大多是慘事發(fā)生后,幸存人留下的描述記錄,還有少許的物品,物品上留下的道道劍痕,皆是他葉訣的劍招戾氣。 師兄,我真沒做過這些事!葉訣連連喊冤。 最初他不在乎這些指證,認(rèn)為修真界給他扣了些莫須有的罪名,直到看到劍招戾氣,他才發(fā)現(xiàn)事出有因,怪不得修真界眾人要抓他。 我們都知道。蕭鳴泓疲憊地捏了下眉心,道:只是證據(jù)太實,旁人很難不相信是你在作惡。 很多幸存人都說見到了師兄你的面容。祁泊楓取出一冊,語氣嚴(yán)肅:我們便想著,是否有人假扮你的樣子作惡。 可樣子能假扮,劍招卻無法假扮啊。葉訣揉著頭,只感覺此事無解。 沒事的。不知何時,祁泊楓已走近,手掌覆上他的手腕,因長年練劍而粗糙的指腹緩緩摩挲著晶瑩如玉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