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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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jìn)包廂,江峋就把人甩到了沙發(fā)上,嚇得坐在旁上的幾個omega瑟瑟發(fā)抖。 秦容被信息素施壓的勁到現(xiàn)在沒緩過來,又被江峋粗魯對待,臉色慘白慘白。 江峋倒了杯酒,一口悶下去,他動作急猛,像是在宣泄怒氣,酒液大半從唇角灑落到胸前。 峋哥,離江峋最近的omega先回過神,柔夷如蛇,妖嬈的勾上江峋的手臂,是誰得罪您了? 江峋瞥了眼秦容,仍伏在沙發(fā)上,他摟住omega的細(xì)腰,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總有不開眼的。 omega順勢攀上江峋的脖頸,身姿柔軟的坐進(jìn)懷里,打一頓扔出去就是了,犯不著為他們生氣。 是啊。 剩下幾個omega緩緩附和。 omega余光瞟到坐起來的秦容,柔聲細(xì)語問道,這位是? 貴客。江峋抿了口酒,把懷里的omega推到秦容身前,去,好好照顧一下。 這個omega一走,其他的又借機(jī)坐了過來。 omega一開始還不樂意,但看清秦容的臉時,立馬笑靨如花,嫵媚的貼近秦容。 您還好嗎? 別碰我。秦容冷著臉阻止omega親熱的舉動,目光深沉的望向江峋,方便讓他們都出去嗎? 不方便。江峋低頭飲盡旁邊人遞過來的酒,嘲諷的看秦容,他們出去了?誰來伺候我?你嗎? omega咯咯笑道:先生,您放心,想說什么直接說便是了,我們夜色的人嘴緊。 秦容抿緊唇,額發(fā)凌亂垂了下來,顯得狼狽不堪,阿峋。 江峋咧唇,點著額頭的傷口,別叫那么親熱,我擔(dān)不起。 會來夜色,不僅僅是擔(dān)心秦念,更多的是江峋的傷,秦容是愧疚的,一句簡單的對不起落到嘴邊的,可秦容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有個不為人知的壞毛病,他不會道歉,這個道歉是指口頭上的,除了秦念,秦容幾乎沒對任何人說過對不起抱歉等一系列詞。 比起說,秦容更擅長做。 論起這個壞毛病,秦容覺得原因出自他的omega父親身上,一個柔弱好欺負(fù)的omega,又喜歡把對不起掛在嘴邊,甚至在別人做錯事的情況下,都會慣性的先道歉,即使別人有愧意,久而久之也在omega的卑微中消彌了。 于是,每一句對不起,換來的都是變本加厲的欺辱。 他害怕對不起帶來的恐懼與鮮血。 秦容把煙灰缸遞到江峋面前,你打回來。 江峋眼神更冷了,他嗤了聲,沒興趣。 拿著煙灰缸的手就這么舉在空中,身邊的omega個個用好奇的目光在打量他,像是在圍觀動物園里的猴子,秦容沉默著把手收回來,他扯了扯衣領(lǐng),你讓他們出去。 我伺候你。秦容堵住江峋的話。 江峋頓了下,緊接著眉稍揚(yáng)起一道弧線,嘲諷,玩味。 行,你們出去。 omega們雖不情不愿,但沒人敢違背江峋,相繼走了出去,片刻,偌大的包廂里只剩了江峋與秦容。 江峋戲謔地道:秦大少爺知道怎么伺候人嗎? 除了重逢初見,江峋從未叫過秦容秦大少爺,而別人叫他一句秦大少爺,不過是給他個面子,但江峋,他才是真正的秦家人,一個秦家正統(tǒng)少爺,喊他一個外人秦大少爺,何其嘲諷,簡直扎得秦容站不住腳。 秦容難堪的閉了閉眼,抬起酒瓶給江峋倒酒,杯子還沒遞到江峋眼前,就被江峋喊停了。 江峋靠近秦容,指腹揉了揉他的唇,他們都是用這讓我喝的。 秦容僵在原地。 江峋勾起唇角,怎么?做不到,那滾出去,把我的人叫回來。 江峋臉上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是認(rèn)真的,如果秦容不照做,他隨時會把人喊回來。 秦容攥緊酒杯,下定決心般的仰頭飲盡酒,彎腰拽起江峋的衣領(lǐng),對唇吻了下去,微涼的觸感,呼吸糾纏,酒液盡數(shù)渡了過去,惹得秦容渾身輕顫。 但下一秒,他一雙眼望進(jìn)江峋的眼底,淡淡的毫無情緒,似一譚深池,瞬間讓他的顫栗變得可笑,秦容難堪的正欲退身,江峋卻反客為主,勾住秦容的后腦勺,與他唇she相交,一股極淡的信息素霎時盈滿秦容的鼻腔。 春末的桃子香,香甜誘人。 在味道消失前,江峋推開了他,味道不錯,他勾起唇角,沒想到秦大少爺還真會伺候人。 秦容狼狽的被推倒在玻璃桌上,他穩(wěn)了穩(wěn)神,抬眼看江峋,你氣有消了點嗎? 江峋懶散的道:沒有。 秦容抿唇,喝了口酒,又湊近江峋,給他喂下去,這樣呢? 沒有。 如此反復(fù)四五回后,秦容先遭不住了,他酒量不佳,平日應(yīng)酬里全靠醉酒藥硬撐,可現(xiàn)下既沒醉酒藥,酒又是高濃度的,再喂下去,他勢必要醉在這了。 阿峋,秦容低聲道,你要怎樣才能消氣? 江峋諷聲道:秦大少爺惡心我惡心成這樣,還一口一個阿峋,不嫌惡心到自己嗎? 字字誅心,怕是不過而已。 秦容的胃液翻涌,不知是被酒刺激的,還是被江峋的話,胸口燒得火辣辣的疼。 他余光掃到煙灰缸,眸光一沉,抬手拾起朝自己額頭砸了下去,動作又快又狠,仿佛不是在砸自己似的,血液淌了下來,模糊了視線,讓人看著都覺得疼,可秦容像個沒事人,眼都沒眨一下,平靜著張臉,問道,這樣阿峋的氣可以消了嗎? 發(fā)生的太快,江峋根本來不及阻止,等他意識到,血已經(jīng)漫到秦容的下顎了,他眼瞬間被血染紅了,猙獰著臉吼道,來人! 一邊喊,一邊拿紙去堵秦容的傷口,秦容卻抓住他的手,與江峋對視,執(zhí)拗的問:阿峋,氣消了嗎? 江峋氣瘋了,秦容,你他媽的!閉嘴! 不疼。秦容極為平靜的道,阿峋在生氣? 在生氣什么呢?秦容不明白。 守在門口的壯漢跑了進(jìn)來,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還傻站著做什么!他媽的快去找醫(yī)生! 手下如夢初醒,火急火燎的沖出去。 見江峋不回他,秦容微微蹙眉,又問到了原本的問題:阿峋,氣消了嗎? 閉嘴!江峋咬牙切齒的攥起秦容,我他媽讓你閉嘴,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第九章 小少爺,回家嗎 傷口縫了七針,從看著針縫下去到縫好,江峋臉色一直鐵青著,手背全是青筋隆起。 倒是當(dāng)事人秦容沒什么反應(yīng),甚至在縫前,他特意告訴醫(yī)生,不需要打麻藥,他明天要演講,會影響到他的狀態(tài)。 這話一出,江峋的臉色直跌谷底,他嘲諷般的笑了兩聲,你真厲害。 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但沒一會,江峋又走回來,渾身散發(fā)著戾氣,一言不發(fā)坐到秦容跟前,秦容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仿佛在說怎么又回來了。 江峋瞥見,道:看怎么疼死你。 秦容盯著江峋看了半晌,待醫(yī)生讓他轉(zhuǎn)過來時,他才極輕的說了一句,不疼。 你說什么?江峋擰眉,他似乎聽到了聲音,可秦容的唇抿得緊緊的,好似從沒張開過,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 秦容未理他,閉上眼,等著醫(yī)生處理。 這七針縫好,秦容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額前,后背,前胸,全是汗水,可整個過程,他一聲未吭,連眉毛都沒皺過。 醫(yī)生走前,忍不住道:這么耐疼的,我從業(yè)這么久,你算第一個。 秦容細(xì)微的揚(yáng)了下唇,似是諷,待醫(yī)生離開,他望向江峋,走吧。 江峋臉色極差,拳頭在身邊捂緊,仿佛在拼命壓抑著什么。 秦容聲音有些嘶啞了,他又問:不走嗎? 可江峋仍不理會他,他嘆了口氣,還是不肯消氣嗎? 這下,秦容束手無策了,他喂也喂過了,砸也砸過了,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其他法子了。 狗崽子一走六年,脾氣是只漲不跌,越來越難搞了。 刮破了皮,你能疼一宿睡不著。 江峋忽然道。 秦容愣住,他是怕疼的,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因為這個,他甚至不敢去學(xué)自行車一類的東西,原因無他,他怕摔,摔過后的疼痛,是他無法忍受的。 進(jìn)了秦家后,他受傷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早先是因為江峋。 江峋年幼時,如大多數(shù)孩子一般,調(diào)皮愛動不安份,他還愛纏著秦容,盡管秦容成日冷著張臉,一付不好接近的模樣,但這絲毫不影響江峋跟賴皮狗似的,一天到晚跟在秦容屁股后頭跑。 一回,他坐在一米多高的石階吹涼風(fēng),秦容就安靜得像個木頭樁子站在他身邊。 他吹了會就嫌無聊,非要從石階上跳下去,讓秦容接著他。 秦容自然沒有反抗的權(quán)利,他站近了,伸出雙臂,小少爺,跳吧。 是阿峋!江峋不滿極了。 秦容無可奈何,阿峋。 這才對!江峋手往下壓了壓,哥哥蹲低點,太高了。 秦容照做,他剛彎下腰,江峋就如一陣風(fēng)跳了下來,簡直殺他個措手不及,他本就重心不穩(wěn),江峋跌近他懷里,重量壓得他往前撲,他嗓子眼一緊,在最后一刻,拼命的用手護(hù)住了江峋的腦袋。 小少爺,有摔到嗎?秦容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江峋,待看到江峋除了沾了點灰,其他都完好無損,他才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氣。 哥哥你的手 他望向江峋,發(fā)現(xiàn)矜貴的小少爺紅了眼圈,這時鋪天蓋地的疼痛才從手背傳來,霎時蒼白了臉。 沒事的。秦容把手往背后藏,雙手顫栗得像篩子。 疼,太疼了。 手背上的皮膚被粗礪的泥石擦爛了大半,黑灰中鮮血滲了出來。 當(dāng)晚,秦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疼痛像鉆進(jìn)心窩子的針,一陣一陣的扎著。 他瞪著天花板,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護(hù)著小少爺了。 想法剛出現(xiàn),房門就被敲響,扣一下停一會,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秦容疼得難受,一點去開門的心思都沒有。 扣了四五聲,門外的人似乎認(rèn)為他睡著了,好半晌后才有聲音傳來,哥哥,你睡著了嗎? 孩子稚嫩的聲線里,是內(nèi)疚,是小心翼翼。 別人他還能不理會,但小少爺不能,秦容嘆了口氣,認(rèn)命般的掀起被子去開門。 門一開,小少爺抱著他的枕頭,穿著睡衣,眼晴還有點紅,像個委屈搖尾巴的狗崽子。 哥哥。 秦容問:小少爺,怎么了? 哥哥是不是不高興了?小少爺攥住秦容的衣角。 沒有。 哥哥騙人。 沒騙你,沒生氣。 哥哥就是在騙人,江峋嘴唇往下壓,哥哥都皺眉毛了,爸爸一皺眉毛就是在生氣。 走道有風(fēng)穿過,刺激出一層雞皮疙瘩,秦容擔(dān)心江峋感冒,把人放進(jìn)來同時解釋道,沒有生氣,是有些疼所以皺眉。 那阿峋給哥哥吹吹。江峋握住秦容的手,孩子稚嫩的臉上是無以復(fù)加的認(rèn)真,吹吹就不疼了。 沒吹兩下,秦容就過電般的把手抽回來,謝謝小少爺,不疼了。 他溫柔的omega父親也愛這么說,吹吹就不疼了,可吹過之后還是疼,所以不要受傷才對,不受傷便不會疼。 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見秦容說不疼了,他就當(dāng)是真的不疼了,立馬又恢復(fù)了本性,把枕頭丟上床,而后爬進(jìn)被窩,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好。 于是,秦容疼的睡不著,瞪了一夜的天花板之余,還要時不時給愛踢被子的小少爺蓋被子。 你以前很怕疼。江峋抬眼,握在身邊的手掌在微微顫栗。 以前刮破皮疼一宿睡不著覺的秦容,如今不打麻藥縫針,連眼都不眨一下。 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 江峋想不到,猜不到。 秦容不以為然的道:你也說是以前了,年紀(jì)大了,自然比年輕時抗痛。 這話一出,把江峋的悲秋傷春,摧打的七零八落,江峋臉色更臭了。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jīng)凌晨三四點了。 小少爺,回家嗎? 許是江峋說到了以前,秦容突然喊了句以前的稱呼。 江峋瞪了眼秦容,閉嘴!他拎起外套朝外走,見秦容不跟上來,又回頭瞪了一眼他,怎么想在醫(yī)院過夜? 秦容驀地笑了下,松口氣般的懈下身體,跟上江峋。 江峋走路大刀闊斧的,但今日卻走得慢,秦容在他身后看著他,心中猜想,或許是累了。 他目光描繪著江峋的背影,高大俊挺,像柄寬大的傘,能為人遮風(fēng)避雨了。 他閉了閉眼,伸手去觸碰傷口,手剛一碰到,鉆心的疼就從傷口漫延到四肢百骸。 疼,太疼了。 從昨天到現(xiàn)在,他仿佛一直在做夢,觸碰著這些年來,連夢里都甚少出現(xiàn)的江峋。 太不真實了,幸好,很疼,疼得能清晰的讓他知道,他沒在做夢。 他勾了勾唇,眼神柔軟,再一次確信。 阿峋,真的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關(guān)于麻藥這一點,大家就當(dāng)個樂,別深究哈! 感謝米蝦寶打賞的三葉蟲*1 er me打賞的三葉蟲*1 第十章 平等 夜深,彎月破云高懸,溶溶水色鋪了滿地霜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