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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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聲音向來都是又冷又平的,可現(xiàn)在的這語調(diào),卻讓孫秀頓時慌了神,他忙不迭抬起頭,秦、秦總。 他害怕極了,秦容是他搖搖欲墜的人生中,最后一根支柱。 秦容將孫秀驚慌失措的模樣,盡收眼底,他吐了口氣,努力地甚至有些艱難地,將聲音軟化到能稱得上溫柔。 可他沒說什么勸慰的話,只簡單地說了一句。 我在。 可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讓孫秀眼淚一下子流了滿面。 【作者有話說】:江峋:?我老婆怎么去哄別人的老婆了(掀桌子) 感謝小花卷打賞的鸚鵡螺*2 第三十三章 壓抑著的哭聲,過了好半晌才停下來。 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天下沒有白撿的好事,自然也沒有白來的善意,孫秀比誰都懂這個道理。 他的alpha對他好,是圖他身體。 魏遠之對他好,是圖他有利用價值。 可秦容圖什么? 他抬眼望向那張含盡冰雪的臉,清冷矜貴,是他這種人一輩子都沒辦法觸碰的。 他自然不可能癡心妄想到認為秦容是對他有意思,才處處護著他。 秦容微蹙眉,嘴唇翕動了兩下,又默默合上。 沒事,孫秀見狀,用手背抹去眼淚,低低笑道:您不愿意說,也可以不說。 孫秀低垂著的臉在某一瞬間與他記憶深處的父親漸漸重合,秦容霎時有些失神,他抿了抿唇,目光望向窗外。 陽光甚好。 我的父親也是在這樣一個好天氣里,秦容瞇了瞇眼,這段記憶已經(jīng)很久遠了,被埋進深掩著的骨灰盒里,葬在那密不透風的墳?zāi)怪?,死掉的?/br> 他的聲音平鋪直敘,沒有一點起伏,仿佛在說的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孫秀愣住,嘴唇微張。 話頭開了,接下來的說起來便不費勁了。 他命薄,在我十一歲那年就死了。那張柔弱美麗,猶如芍藥花春色的面容,那怕是被人糟蹋至死時,依舊艷麗無雙,秦容有時候想,如果沒有那張臉,父親的命會不會好一點。 他很溫柔,也很愛哭,在我幼年的記憶里,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哭,被人欺負了,吃不飽飯了,甚至連天氣不好,他都會哭上一會。 你說,秦容不理解,一個人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眼淚? 像是源源不斷的長河,怎么也流不干凈。 孫秀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容,慢慢地他挪開目光,因為除了哭,什么也干不了吧。 無能為力,渺小如螻蟻,只要高興誰都可以捏起來,肆意玩弄。 所以,哭是唯一的防身武器,盡管毫無用處,可至少能得到丁點慰籍。 孫秀聲音壓得極低,跟蚊吶一般, 您是覺得我像您父親嗎? 秦容深深地看了一眼,未置可否。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 秦容不是大善人,也沒辦法當救世主,世界上苦難的人比比皆是,他救不過來,幫不過來。 所以孫秀求他時,他不是可憐他,他是在想著如果當時有個人能這樣救一下他的父親,那么父親是不是也不會死? 孫秀有一瞬間地失落,可更多是松了口氣,如同高高懸掛的利刃,終于掉了下來,他無需再提心吊膽。 我在孤兒院時,阿婆跟我說,人死了就會變成一顆星星,高高的掛在天空,守在他愛的人。孫秀伸手輕輕地拍了拍秦容的手背,您的父親也會在天空守著您。 秦容頷首,過了半晌,他忽然道:那下雨天怎么辦? 江峋從不踏進秦氏,只管掛著董事的牌子,大小事宜統(tǒng)統(tǒng)不過問,就連秦家偏房二爺捅出了爛攤子,跑到江峋跟前求情,江峋漠不關(guān)心地說了一句,秦家的事與我這個姓江的何干? 秦松氣急,差點兩眼翻過去。 可江峋很忙,忙得一天到晚,秦容連他面都見不到。 于是,他們近段時間的交流,止于那頓飯后。 秦容坐到書房里,撐住側(cè)額,碎發(fā)堪堪蓋住眉眼,他垂下眼掃過日歷,有幾個日子連在一塊被紅圈標上。 他的發(fā)熱期要到了。 往常他從不需要為這個發(fā)愁,可今時不同往日,江峋回來了,代表著他沒辦法肆意在秦宅度過這難熬的日子。 他得另覓他處,可難處也就是這個另覓他處。 倘若他是個真的alpha,倒不會有這些麻煩了,可他不是,他是一個披著alpha皮的omega。 一旦他在外不甚暴露了這幾十年苦心隱藏的身份,后果不堪設(shè)想,光是用alpha的身份替omega做了許多事情的這一條,就足夠alpha法庭給他喝上一壺的。 他可以去尋個無人的偏僻地方,可他無法去冒這個險,也不能去賭這個萬一。 可他同樣沒有辦法和江峋在一個屋檐下,度過發(fā)熱期,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再無法隱藏任何秘密。 上午十點,門外傳來汽車的尾氣聲。 江峋回來了。 秦容揉了揉眉間,將一針抑制劑推進身體,才披著外套下樓。 到樓梯口,江峋正巧踏上第一階,兩人遙遙相望。 江峋愣了一下,這個點秦容早該出門了,但也就僅僅一下,很快他扯開嘴角,甚為親密地喚了聲:哥哥,早啊。 秦容頷首當回應(yīng)了,他攏了攏外套,問道: 你吃早飯了嗎? 江峋打了個哈欠:沒。 秦容往下走,我點了外賣,一起吃點? 江峋考慮的同時捋了兩把頭發(fā),他聽到秦容又道:有你喜歡的流沙包。 江峋口味淡,但偏偏對蛋黃一類的食物,毫無抵抗力。 江峋瞇著眼,瞧了一會兒秦容,轉(zhuǎn)身走向餐廳。 秦容在等著他,他自然不會拂他的意。 江峋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今天家里倒是沒有惹人厭的氣味。 秦容抿唇,將餐盤放到江峋面前,碎發(fā)輕垂,給他冷漠精致的面容添了一抹柔軟,他淡淡道:我發(fā)熱期要到了,alpha信息素蓋不住了,索性就不用了。 聽到發(fā)熱期時,江峋眼眸里劃過一抹異樣,但他隱藏的極好,再抬眼看向秦容時,他勾了勾唇角,怪不得。 他捏起一個流沙包,咬了一口,醇香的蛋黃口感裹住唇齒,余味還有淡淡的奶香。 是熟悉的味道,陳記的。 味道沒變。江峋笑著說:我怎么不記得陳記有外賣? 這家流沙包在霜城是出了名的難排,早上六點去,都要排到八點,就連找跑腿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排,當然錢多除外。 秦容雖然沒有打算隱瞞,也本可以找人代買,可有求于人,總該心誠些,但人到跟前了,他卻沒法張開嘴說,是他一大清早,開了十幾公里的車,在太陽下排了三個小時才買到的。 邀功這種事,他做不來,所以他只好順著江峋的話往下說:確實沒有外賣。 江峋吃了兩口,停下手,目光沉沉地看秦容,哥哥又要求我什么?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幾個字在江峋心里,仿佛就是為秦容量身打造。 秦容每付出一點好,總要從他這拿走些什么。 這個又刺耳極了。 可秦容無從反駁,他捏緊手掌,壓低聲音道:我發(fā)熱期的這幾天,你可以、他咬緊牙關(guān),難以啟齒可又不得不說,不回來了嗎? 江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直直地盯向秦容,你在怕什么? 秦容硬著頭皮解釋,我會打擾到你。 江峋嗤了一聲,是怕打擾到我?還是擔心我會趁人之危標記你? 未被標記的omega發(fā)熱期間,完全可以靠抑制劑完全控制,達到無法吸引任何alpha。 也就是說,那怕秦容發(fā)熱時,他們在同一間屋里,江峋也不會感知到他的信息素。 秦容根本無法與江峋對視,他幾乎要被這灼人的目光刺穿身體,秦容有些難堪地捂住眼,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是被沖昏了腦子。 他提得要求不僅無禮,甚至可以說是侮辱,如江峋所言,這個要求仿佛就是在告訴江峋,他再擔心江峋趁人之危。 當我沒提過,是我過分了。 他站起身,幾乎要落荒而逃。 經(jīng)過江峋時,江峋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江峋仰頭看他,冷峻的面容卷著一層戾氣,兇得不行,仿佛下一秒一巴掌就能抽上來。 但秦容沒等到一巴掌,他清楚地感受到江峋的指腹撫上他的胳膊,緊接著下顎,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 一路帶過的地方,像著了火,guntangguntang。 你想的沒錯。江峋壓住秦容的嘴唇,我確實有這個念頭。 信息素在一瞬間如磅礴的氣壓,將秦容壓得動彈不得。 我是想標記你。他將手指壓進唇內(nèi),濕潤的觸感在指尖漫延,趁人之危也好,無恥也罷,光一想到我就要發(fā)瘋了。 他手指撬開咬緊的牙關(guān),在里面攪弄著,我的信息素和老東西是一個味道,不是嗎? 江峋聲音低沉著,我允許你把我當成他。 他不像在詢問,更像是命令,試試我? 【作者有話說】:江狗子一出來就發(fā)瘋 感謝小花卷打賞的三葉蟲*1 第三十四章 透明的液體隨著攪弄,從唇角劃至下顎,隱沒襯衫。 現(xiàn)在的樣子不用看也知道,鐵定狼狽極了。 可秦容無力掙脫,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如同巨掌將他緊緊攥住手心,動彈不得。 江峋玩夠了,才施施然把手抽出來,慢條斯理地抽紙擦卻上面的水痕。 與此同時,霸道的信息素終于偃旗息鼓。 秦容手腳無力,狼狽地跌進椅子里,額發(fā)被汗水淋濕,縷成條蓋住前額,他難受地伏身咳了半晌,將嗓子眼那股癢勁咳干凈了,才擦擦唇角的水痕,抬眼看向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用鼻子緩緩地發(fā)出疑問聲。 秦容喉結(jié)滾動,在江峋說出口的一瞬間,他是有所動搖的,可他不配。 秦容挪開目光,發(fā)熱期那幾天,我會找別的地方。 話音未落,客廳驟然寂靜,連呼吸都清可聞。 江峋臉色鐵青,他攥住秦容的衣領(lǐng),粗魯至極地扯到跟前,一字一句地道:你、在、說、一、次? 秦容抿了抿唇,你聽清了。 江峋胸膛劇烈起伏,可無論他再怎么生氣,眼前的秦容永遠都是一張死人臉,無悲無喜。 這讓他既無力又想摧毀一切。 江峋咬牙切齒,不甘心地道:你到底看不上我那里? 論權(quán)論勢,那怕就論一張臉,他都自信他沒有一點會輸給老東西。 可為什么!那怕老東西死了!都他媽的成骨灰了,還牢牢地占據(jù)在秦容的心里。 他這般低三下四,寧可當個替代品,秦容都看不上他! 秦容嗓子發(fā)緊,是我配不上你。 江峋甩開他,一腳踢在椅子上,放你媽的屁! 你是配不上我嗎?你是看不上我!江峋咬著牙根,眉間戾氣深重,秦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長的?一邊吊著我,一邊瞧不上我?有意思嗎? 秦容聞言,猛地抬頭,嘴唇不自覺地發(fā)抖。 怎么?江峋嘲諷地呵了一聲,裝什么無辜,你要是他 媽的真對我沒意思,你為什么要用信息素安撫我?我他 媽吻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反抗?我跟宋夢生走得近一點,你知道你當時的臉色有多難看嗎? 我、秦容瞳孔緊縮,面容失色,他甚至都不知道,原來他的心意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嗎? 他難堪地扭過臉,我沒想吊著你。 安撫是真心的,不反抗是緊張到根本不敢去想,瞧見宋夢生的不悅,倒是實打?qū)嵉摹?/br> 他連同江峋在一起都不敢奢求,怎么有膽子去做吊著他這種事。 在秦容沒注意到的時候,江峋眼眸陡然亮了,他扣緊秦容的肩膀,聲音有些嘶啞,所以,你是承認了,你對我有意思? 秦容怎么也沒想到,江峋的重點竟然落在這個點上,他嘴唇翕動,否認的話呼之欲出,可看著江峋眼晴都亮了都模樣,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哈,沒等到否認,上一秒還大發(fā)雷霆的人突然就笑出了聲,他猛地把秦容抱進懷里,一連說了好幾個我就知道,他蹭了蹭秦容的耳側(cè),哥哥你總歸是有一點喜歡我的。 熾熱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服,如野火燎原般在漫延。 江峋將他抱的太緊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氣來,可他仍沒推開江峋,這個懷抱太溫暖了,他實在舍不得推開。 就連那些冒到嗓子眼的拒絕,也一一咽了回去。 至少 讓他偷得這一點溫度,再把他丟進深淵都好。 哥哥,我會對你好的。江峋恨不得將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他埋在秦容的頸間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慢慢地捧住秦容的臉,細密地吻在他的下顎。 細碎的吻像無數(shù)根羽毛撓得秦容發(fā)癢,他顫了顫,伸手想要推開江峋。 江峋卻牢牢抓緊他的手,放至唇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啄著。 秦容有些不自在,江峋的親吻讓他悸動不已,可也總讓他想到那些不堪的往事。 他抽回手,眉眼輕垂,我有些困了。 江峋笑了笑,不肯放秦容走,哥哥是害羞了嗎? 秦容矢口否認。 江峋不在意,他這時就像個終于得到想要的玩具的孩子,連眉稍都寫滿高興,重新把秦容的手握住,哥哥,我可以等你考慮清楚,但不要讓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