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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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之人故意變換了他們的容貌,應(yīng)該是存了分而化之的心思。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沈約只能靜待其變。 眾人伏臥在地,朝著廣場中央的神像跪拜,嘴里念念有詞,沈約側(cè)耳去聽,村民們嘴里的念詞更像是咒語,他們臉上的神情讓任何一個外人見了,都只會無比的膽寒。 沈約抬頭看見隨著村民們的念詞,而不斷升起的白色能量,源源不斷的匯聚到中心的神像,不知道是不是沈約的錯覺,他總覺得那個神像似乎長大了一些。 神像也沒有白拿村民們的信仰,有零星的幾個黑點(diǎn)從它身上散發(fā)出來,然后輻射到周圍的村民身上。 沈約聽到了有人喜極而泣的聲音。 神像上的光一點(diǎn)點(diǎn)暗下去,神情又恢復(fù)成了之前似笑非笑的模樣。 儀式結(jié)束了,沈約收回目光,跟著人群往回走,那些村民兩兩走在一起,神情有喜有悲。 似乎察覺到沈約時不時回望的視線,白梁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成婚了? 沈約沒說話,只當(dāng)默認(rèn),他的視線隨著那對穿著大紅禮服的新人而去。 白梁察覺了他的目光,也望了過去,見新郎官被新娘用紅綢牽著,走向一側(cè)的屋子,不由也唾了一口,博那小子運(yùn)氣真好。 博,大概就是付新兆在這里的名字。 沈約眼神動了動,跟著男人應(yīng)和了幾句,男人便將自己知道的都吐露了出來,他似乎對博十分的嫉恨,言語間皆是貶低。 在他嘴里博人一無是處,只有一張臉能看,竟然還被圣女看上了,成了婚,簡直是走了狗屎運(yùn)。 兩人又嘮了會兒,這才分開。 沈約目送對方離開后,就開始在村子里閑逛。 儀式結(jié)束后,村民們或三或兩的站在外面交談,聊得是八卦,愁的是收成,三三兩兩的孩子在大街上嘻笑玩耍,一切都顯得那么祥和寧靜。 但經(jīng)歷過上午那場祭神儀式,村民們狂熱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沈約還沒有傻到,覺得這些真的是普通的村民。 他穿過街道,想回廣場上查查看還有沒有什么線索,這里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兒,而且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見到陳魚和王景安的蹤影,這讓沈約心里仿佛壓了一塊巨石一般,喘不過氣。 他正出神思索著陳魚和王景安可能會變換成什么容貌,他的肩膀就被猛地撞了下。 沈約抬眼望去,撞他肩膀的人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視線。 這是個長相出色的女郎,和他的普通不同,對方長得明媚皓齒,有著讓人看過一眼就再也忘不掉的容貌,而且她的手邊還緊緊牽著一個孩子,見沈約看向她,頓時就抿緊了唇。 沈約瞧出了對方臉上那隱約透露出的懼怕神色,趕緊說了句沒事兒,但女郎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像是認(rèn)命一般等待著什么。 因?yàn)榫o張,她的手也下意識收緊,被她牽著的孩子頓時不干了,哭嚎著,嘴里一個勁兒的嚷嚷著,疼!疼! 孩子尖銳又刺耳的哭聲吸引了不少村民們的視線,他們看著站在街中心的三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沈約隱隱聽到寡婦災(zāi)星之類的字眼。 女郎臉色更難看了,但是她像是足底生根了一般,就是不肯離去,她旁邊的孩子哭嚎得更厲害了。 沈約蹲下身,哄了他兩句,摸遍全身,也沒從身上摸出一顆糖果,只能溫柔的揉了揉對方。 可能是他的動作太多輕柔,孩子扯著嗓子的凄厲哭聲頓時小了許多,改換成抽噎著,瞪著一雙剛哭過所以水淋淋的眼睛,看向后者。 即使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也足夠沈約看出,男孩子的智力存在些問題,但是他臉上沒有蔑視和厭惡,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兩個人在普通不過的村民。 女郎見狀,眼睛閃了閃。 在沈約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在眾人視線的盲區(qū),她偷偷塞了個東西給他。 沈約只詫異了一下,便下意識握在了手里。 兩個人在街頭分開,然后便各走各的路。 沈約走了一會兒,感覺眾人的視線不在他身上后,回過頭。 果然看見了女郎拉著男孩,在村民們絡(luò)繹不絕的咒罵聲中,艱難行走的背影。 他松開了自己一直緊握的手掌,手心里躺著一張紙條。 沈約展開,上面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尾栩栩如生的小魚。 他頓時就笑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沈約躲開村民,跳進(jìn)了一間房子里。 屋里燭光閃動,女郎猛地看見身前站了個人,不僅不驚,反而大喜,一下子就撲進(jìn)了沈約的懷里。 再開口,明顯是陳魚的聲音,你終于來了。 沈約心中大定,兩個人抱了好一會兒,這才分開。 他們在圓桌前坐下,沈約打量了下他的裝扮,打趣道,我一開始真沒敢認(rèn)。 沈約說的是心里話,雖然第一眼看到女郎的時候,他有熟悉的感覺,但他一開始真沒往這邊想,誰會想到陳魚一個厲鬼到了這里,會變成個女郎? 說到這個,陳魚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要不是擔(dān)心暴露真身沖破幻境,會毀掉這個小世界,陳魚早就讓這一切歸于湮滅了。 沈約見他沉著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輕拍了拍他的手,主動變化話題道,你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 他現(xiàn)在的容貌和外面也不一樣啊?最讓沈約驚訝的是,對方竟然還事先準(zhǔn)備好了小紙條。 陳魚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隨意道,這還不簡單,他給沈約也倒了一杯,然后才放下茶壺,只有你眼神會那么清正,這里的村民呵! 陳魚只用了一個氣音表示未盡之語,但沈約能聽出他言下之意的不屑和厭惡。 他緊接著便想起了村民對陳魚的態(tài)度,有一肚子話想問,但見陳魚將茶杯遞到嘴邊,還是下意識阻止了他。 別喝。 * 作者有話要說: 補(bǔ)昨天的,昨天下大雨停了電,因?yàn)闆]準(zhǔn)備,手機(jī)也是電量將盡的狀態(tài),這才沒更上。晚上發(fā)今天的。 作者坐標(biāo)河北,我們這片的雨最近也是下得沒完沒了,看著新聞里河南那些遇難的人,感覺今年真的是多災(zāi)多難啊~ 第一百零四章:被人渣耽誤的少年 陳魚擋了一下沈約的手, 他知道后者想說什么,笑著道,沒關(guān)系, 這水我已經(jīng)事先處理過了。 原來沈約在溪邊洗臉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水中的異常,那種無處不在的窺視感, 就來自這條環(huán)繞村子一周的銀帶,所以才有前面這一幕。 沈約這才不再阻擋陳魚再喝茶杯中的水, 陳魚做事, 他還是放心的。 但他看著前者因抬起胳膊, 而裸露在外白皙滑嫩的手臂,怎么看都只會覺得這是只女人的手,不由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村民為什么這么對待你? 陳魚聞言便冷冷哼了一聲,手中的茶杯也被狠狠慣在了桌上, 他看向沈約,道, 這個村子的人都該死。 在沈約的安撫下, 陳魚這才將一切娓娓道來。 陳魚在這個村里的身份是一個寡婦, 在丈夫出了意外后, 她獨(dú)自一人生下了兩人的遺腹子, 也就是沈約今天看到的孩子。 這本應(yīng)該沒什么,但壞就壞在她生產(chǎn)的那天,本來身體還算硬朗的公公婆婆竟然在同一天去了,這對一個剛生產(chǎn)的孕婦來說, 該何等無助和恐慌? 但是苦難總是不會輕易放過可憐人, 因?yàn)樗菝膊凰椎脑?,村里的女人嫉妒? 男人肖想她,她丈夫在時還好些,等他意外去了,村里說流傳起了她克夫的流言,說要不是她,她的丈夫也不會死之類的話。 剛開始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家里人也很生氣,畢竟他們都知道那是場意外,但是人心是最不可測的東西,流言傳久了,可能第一個傳的人自己都信了,更別說本就痛失愛子的公婆二人。 等她意識到公婆對她態(tài)度冷淡的時候,她再想解釋已經(jīng)沒有用了,村里的男人也對這個頂著克夫名頭的女人,敬而遠(yuǎn)之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在這個善良的女人學(xué)會習(xí)慣忍受村子里的流言蜚語,期盼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后,公婆自然而然會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時候,厄運(yùn)再一次降臨。 女人難產(chǎn)了,并且天降異象,等她耗盡體力,好不容易將孩子生下來,卻當(dāng)場嚇暈了產(chǎn)婆。 原因無他,她生的是個六指的孩子。 在這個封閉愚昧的村子里,這被視為不祥之兆。 女人的公婆知道后大怒,要摔死這個孩子,她拖著剛生產(chǎn)完的身子竭力阻止,才讓這孩子僥幸活了下來,再后來,她家便無緣無故的起了火,女人抱著孩子逃了出來,但公婆卻被燒死在了里面。 這件事太過詭異,村民們雖然趕來救了火,但經(jīng)過產(chǎn)婆的嘴,也知道了孩子六指的事情,對此也是十分厭惡,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抱緊了懷里的孩子。 處理完公婆的后事,村民們就離開了。 房子雖然被燒了一半,但女人無處可去,只能簡單收拾了下,就又搬進(jìn)了。 如果后面的日子好過起來,那就好了,但命運(yùn)不肯放過這個可憐的女人,隨著男孩的長大,地里的收成卻一年比一年少。 對村民來說,莊稼地里的東西就是他們的命根子,沒了收成,也就意味著沒了未來一年的嚼頭,這是比天都大的事情。 其實(shí)只是普通的旱災(zāi),但村民們民智未開,只覺得老天爺降下天災(zāi),是因?yàn)榘l(fā)了怒,他們迫切的需要一個發(fā)泄怒氣的出口,而女人就是首選。 他們將這一切都怪罪到她身上,視女人為災(zāi)星,他生出來的孩子更是天譴,日常辱罵都是輕的,有一年旱的最厲害,地里種下去的糧食顆粒無收,一群失去理智的村民,沖進(jìn)了女人家。 混亂中,有人撕扯她的衣服,扯她的頭發(fā),拳頭和濃痰像雪花一樣落在女人身上。 女人被打,卻不敢出聲,因?yàn)檫@群魔鬼只會以她的痛苦為樂,當(dāng)被女人藏起的孩子被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后,這群人發(fā)出了狂歡的呼聲,只為有了一個新的發(fā)泄對象。 后來,混亂中不知道誰砸下了一個凳子,晃動的燭光下,有濃稠的鮮血暈染開。 見了血,這群人的理智終于回了籠,他們四散退開,那個只有三歲的孩子倒在了血泊里,緊緊閉上了眼睛。 之前被打的那樣凄慘的女人一聲都沒吭過,看見孩子倒在血泊中,宛若瘋了一般,她撕扯,咒罵,但是所有人都只是不自然的避開了她的眼睛。 村長聞訊而來,不但不指責(zé)這些犯下罪責(zé)的人,反而在言語中全是袒護(hù)和遮掩。 絕望的女人抱著孩子,枯坐了一夜。 等陳魚過來時,那個孩子雖然僥幸活了過來,但是因?yàn)閭搅祟^,徹底變成了一個傻子。 陳魚告訴沈約,雖然他們被吸入陣法的時間一樣,但是對他來說,已經(jīng)在這鬼地方待了快一年了。 他每天都要繞著村子走上一圈,就是為了找到沈約。 這天,他在廣場上看到臺上那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就知道時間到了。 果然,他在村子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就看了沈約。 聽到陳魚這么說,沈約真的很心疼他,但是他還有個問題,你找到小王了么? 陳魚撇了撇嘴,指向一旁早已熟睡的孩子,他在后者身上下了術(shù)法,但是不用擔(dān)心對方中途醒來。 沈約這次是真愣了,他看著床上那個明顯只有三四歲的孩子,一時間竟沒說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難以置信的道,你確定是他? 陳魚也不想這么肯定,但是這個孩子身上的氣息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后來他趁對方熟睡的時候,也曾用術(shù)法拽出對方的魂魄確認(rèn)過。 確認(rèn)過眼神,就是要找的人。 沈約看陳魚如此嫌棄的眼神,就知道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了。 要找的人都已經(jīng)找到了,現(xiàn)在就是尋找陣眼了。 沈約心中有個模糊的猜想,他也告訴了陳魚,我覺得廣場上的那尊神像有問題,或許我們要找的陣眼就它。 他來之前,也去廣場邊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神像被紅布遮蓋著,因?yàn)閾?dān)心被人撞見,沈約并沒有靠得太近。 和陳魚相認(rèn)后,他想摸黑去看看。 陳魚來這里摸了一年,遠(yuǎn)比沈約清楚這個村子的詭異之處,他勸沈約先不要沖動,但還沒等他細(xì)說,院子外就被火把籠罩住了。 沈約一驚,站了起來,躲在窗后查看外面的情況。 陳魚將屋內(nèi)的燭火熄滅,好讓外面的人一時半會不敢直接沖進(jìn)來。 屋里烏漆嘛黑,外面燈火通明。 村民們舉著火把在外面叫囂,里面的人滾出來!賤婦!災(zāi)星! 污穢之語,不絕于耳。 沈約接著月光看向陳魚,后者聳了聳肩,坦言道,他們時不時就會鬧上這么一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村里死只雞都能怪到他身上,不過陳魚可不是軟柿子,如果有人敢鬧事,他可不會客氣。 他也發(fā)現(xiàn)了,白天的時候,他的力量會被壓制,但是到了晚上,那就是他的主場。 外面那些人要是敢強(qiáng)行闖進(jìn)來,來一個,他就敢打一個,來一雙,他就敢打一雙。 沈約聞言,又是戒備,又是厭惡的看向外面,陳魚卻與他截然相反,悠閑自在。 這種情境下,他竟然還有心思坐在桌前喝茶水。 不說別的,這里的水質(zhì)是真不錯,含有一股淡淡的靈力。 陳魚甚至還有心思勸沈約道,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外面的這些人,你一個打十個不成問題。 沈約自然不是擔(dān)心這個,他只是怕打草驚蛇,他和陳魚都知道他們真正的對手是廣場上的那座神像。 聽到沈約說這個,陳魚更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你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我剛來的時候,也這樣想,但是這些村民實(shí)在是可惡至極,有次我下手沒個輕重,將一人的腿折斷了,但是到了第二天,你猜怎么著? 沈約聽他說話入了神兒,也不由從窗前離開,專心致志聽陳魚嘴里的后續(xù)。 陳魚道,那人竟然像是沒事人一樣走在街上,那條斷腿就像從沒折過一樣。 陳魚后面也總結(jié)出來了,晚上不管發(fā)生什么,村子里的人一個都不會少,之前怎樣,之后也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