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仙門從收徒開始 第1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當炮友轉(zhuǎn)正時、妻子的謊言、榮耀巔峰、神醫(yī)毒妃惹不起、錯撩偏執(zhí)男主后我甩不掉了(穿越)、盜版游戲人生、我不會真是一個吉祥物吧?、無限美食計劃(穿越)、作者和主角天生一對?。ù?/a>、龍傲天穿成病弱白月光后一夜爆紅
第99章 黑白交融 江念狠狠咬破手指, 血珠染紅白皙的指尖,她蹲在地上,圍著掌門畫一圈的密密麻麻的血符。她畫出來的符咒, 才能真正限制住天樞。 想了片刻, 她又一揮手, 把陸鳴那些花把勢給挪了進來,然后來到掌門身前, 抬起手,狠狠拍了一巴掌他的腦袋。 腦袋往后一彈, 與墻壁相撞,發(fā)出清脆一聲響聲。 “砰!” 好聽, 就是好頭! 江念露出微笑,攬起袖子,雙手張弓,把他的頭當成一個乒乓球一樣,拍來拍去拍來拍去。寂靜黑暗的囚房里,響起“啪.啪.啪”之類奇怪的聲音。 小黑屋play正激情四射之際, 江念注意到天樞的手指動了動, 她連忙收回手,閃到一旁。 天樞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間漆黑詭異的牢房:頭頂明晃晃寶劍高懸,墻壁上掛滿各種奇奇怪怪的武器,血腥味與隔壁凄厲的慘叫一同灌來,讓這兒頗有些像人間煉獄。 他不是在天樞峰上打坐, 準備明日課業(yè)嗎?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天樞疑惑地皺了皺眉, 放出神識, 發(fā)現(xiàn)這兒是什么地方后, 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他嘗試挪動身體,扯了扯旁邊的鎖鏈,頭頂十把尖利的寶劍猛地墜下,朝他筆直刺下。他的身子往旁邊偏,又觸動另外一條鎖鏈,于是墻壁上的十八般武器,全朝他砸了過來。 “噼里啪啦”一陣亂響后,天樞被一堆兵器埋在中心,只露出一個腦袋。他眼中驚詫迷茫之色一閃而過,馬上又恢復(fù)平靜,望向江念,問:“……這就是七殺宗的待客之道?” 江念搬了個小板凳,靠坐在牢房前,笑彎眼睛,“是不是很熱情?” 天樞注意到腳下的血符才是真正的殺機,便沒有再動,“宗主趁我神游,將我的授課化身特意擄來這兒,可是為何?” 江念聽后,露出一絲遺憾的神色。 好吧,原來只是授課化身,也不知道九華山的弟子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講早課的人沒了,到底是會狂喜呢,還是狂喜呢? 她歪歪頭,“既然掌門來了我們這兒做客,就繼續(xù)呆在這兒,感受一下我們七殺宗熱情淳樸的待客之道吧?!?/br> 她起身準備走,忽然聽后面天樞長嘆一聲。 天樞看起來像個中年人,聲音卻很蒼老疲憊,垂垂老矣。 “罷了,就算宗主不來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江念轉(zhuǎn)身,“找我做什么?打架、敘舊,”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冷笑,“還是說天樞峰底下的那只青鸞?!?/br> 天樞身體微動,本想伸出手,手指剛動就觸發(fā)陷阱,一堆鋒銳的武器砸過來,把他完全淹沒。一時間,牢房里又是烈火噴涌,又是冰霜翻飛。 江念嘴角翹起,走到他面前,扒拉扒拉把人扒拉出來,繼續(xù)讓他保持渾身上下只露出一個腦袋的狀態(tài)。 男人頭發(fā)被雷劈得炸開,臉上漆黑一片,只有眼里透出一點白。 他深深嘆氣,仙風道骨形象轉(zhuǎn)瞬消失,看上去像是烤焦的公雞。 這間牢房危機重重,天樞只好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用靈氣在空中引導(dǎo),十殿閻羅漆黑的死氣,與他身上清靈的靈氣融合在一起,在暗黑牢房中組成一個太極的形狀。 他道:“宗主,自從七殺宗出現(xiàn),在魔道掀起血雨腥風,九華山從未對你們出手過,你可知為何?” 江念笑了,“從前魔道多可怕啊,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后來我們七殺宗出現(xiàn),替你們鏟了他們,你當然高興?!彼刈约旱男●R扎上,“這不就和你們讓百妖在西南建妖國一樣嗎?” 看似是對妖怪們好,實際上,沉水河畔那樣的地方,靈氣稀薄,鬼魅頻生。妖怪們過去后,還能給仙門當個工具人,鎮(zhèn)壓西南。 而大部分的妖怪還在傻兮兮的感謝當年的仙門。 修仙的人心都臟,江念想。 牢房中太極越轉(zhuǎn)越快,天樞望向快速交替的黑與白,喟然嘆道:“很多年前,我把你帶到林下海,沒有想到日后你會有此成就?!?/br> 江念攥緊了拳頭。 天樞:“你看這太極,黑白交融,何嘗不是仙與魔,九華山與七殺宗?你們以惡制惡,訂正魔道,而我們看似在明處,可一直以來,必須用無數(shù)人的神魂性命為代價,去守護世上最黑暗的秘密?!?/br> 他的聲音輕緩,像對小輩諄諄教誨:“宗主,九華山未必不是仙門的七殺宗,而七殺宗,也未必不是魔道的九華山。譬如這太極黑中之白,白中之黑,我們各司其職,何必互相打擾?” 江念跟著望過去,太極懸在空中,黑白不斷交融變換。 她聽完天樞的話,沒有被他洗腦,挑眉冷笑,“你是在罵自己做的事,連魔修都不如了嗎?” 哪有這樣的道理,好人都讓他當了,黑鍋都丟給七殺宗嗎? “我才不知道什么黑白相生,我只知道,”她將指甲掐進rou里,緩緩道:“若是當年我遇到朝露,我可不會用什么法陣封印他的尸體,我會直接把他放出來,讓他親手給自己報仇?!?/br> “若是我最先遇到曦兒,我也不會信旁人的鬼話,把她重新推入絕境?!?/br> “若是陸鳴先來的是七殺宗,我更不會在他通過試煉后,隨意舍棄他,讓他輕易就被陸家的人領(lǐng)走。” 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慢慢看向角落里支離破碎的青年。 心魔垂著頭,血淋淋地長發(fā)遮住神情,用身上殘破傷口來無聲控告當年九華山的罪行。 江念沉著聲音,“我不會對一個小女孩下死咒,不會逼她成為誘餌,不會囚禁一只,慈悲渡世為世人舍棄飛升的青鸞,不會逼他送死?!?/br> 她看著這位年長她許多的仙門之首,忍不住問:“就算你們的出發(fā)點是封印魔淵,是為了天下蒼生,可是你們所做的一切,難道是對的嗎?” 天樞見無法說服她,便直白威脅道:“宗主莫要再任性了,仙門不能沒有九華山,”他與江念對視,“但是只要我想,總會出現(xiàn)很多個七殺宗來代替你們?!?/br> 世上有多少入魔的人,不是由七殺宗決定的,而是由九華山?jīng)Q定的。 君朝露、陸鳴、慕曦兒他們也曾相信過仙門所謂的公義,信過九華山。信過所謂的天下第一的宗門,淵渟岳峙的真仙。 江念看著眼前的九華掌門,咬緊唇,耳畔卻出現(xiàn)另外一道聲音。 是少年在滾滾劫雷中,忍著金丹碎裂之痛,認真對她說:“想回到過去,保護師尊?!?/br> “讓世間無人似你,棄仙入魔,無路可走?!?/br> 他說他想修人間正道,想護天下靖平,不是想像九華山掌門這樣站在最高峰玩弄世人,而是真的希望世上不再重復(fù)八百年前的絕境,希望回到過去,站在落雨的石階,擋在當年孱弱無力的少女面前。 讓世上只有七好門,不必有七殺宗。 江念別開臉,有些倉皇地轉(zhuǎn)身,走到一半,她突然扭頭,“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年,”她頓了頓,袖下掌心攥緊,“若是你們想請神君來鎮(zhèn)守魔淵,打開幻境后,以禮相待坦承以告,他未必不會答應(yīng),何必用這樣齷齪的手段,這么來折磨他?” 天樞沉默半晌,才慢慢開口:“傳說中記載神君如何慈悲,但終究是無法確定的傳說。魔淵之事,事關(guān)重大,關(guān)乎天下蒼生,我們不愿冒險?!?/br> 男人深深凝視江念,眼前的魔尊,與當年那個無力掙扎的小女孩重合在一起,記憶中那場大戰(zhàn)浮現(xiàn)在眼前,帶血的鸞羽,倒地的青鸞,還有從始至終被他護在身后的女孩。 天樞輕聲嘆了一口氣,不愿再說什么。 這時江念忽而捂住臉,肩膀微微聳動,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從掌中漏出,“所以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用死咒,把為了人間舍棄飛升的青鸞,逼入死地。好一個九華山,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宗門。” “你們不信他會主動為了人間去死,是不是?”她的聲音變得很悲傷,像是在哭,又像在笑:“其實,我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善良的鳥兒呢?” 天樞以為她在輕聲啜泣,忍不住想起當年的小女孩,臉上露出絲愧色,心神松懈,出口:“你……” 江念松開手,臉上沒有如天樞所想那樣布滿淚痕,而是很平靜,沒有一絲表情。 原來淡棕色的眼眸,現(xiàn)在變得赤紅如血,像漂亮的寶石。 天樞心知不妙,下意識催動靈氣,但為時已晚。 數(shù)只血蝶從江念袖中飛出,化成一道血紅的流光沖向天樞。眨眼之間,男人身上密密麻麻爬滿血紅色的蝴蝶,其中大多數(shù)都被他身上真氣阻截,卻有幾只順著他的雙目、耳鼻,成功飛入他的腦內(nèi)。 江念將手放在他的頭頂,“搜魂!” 第100章 去干什么 天樞沒有想到江念敢直接對他使用搜魂, 一時松懈,血蝶飛入腦內(nèi),咒術(shù)頃刻布滿他全身。這具化聲肌膚上出現(xiàn)交纏復(fù)雜的咒術(shù)紋路, 咒術(shù)破開他的血rou, 在血脈里開出邪氣四溢的花朵。 搜魂是仙門禁術(shù), 極為危險。天樞這種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神魂堅固無比, 但中了搜魂后,神魂上蝴蝶棲息的地方, 立馬出現(xiàn)了許多血紅色的小傷口。 他的神魂像蠟淚般融化,傷口越來越擴大。 江念知道這只是一具化身, 他隨時都可能遁逃,便抓緊時間,咒術(shù)一股腦全灌進去。 天樞雙目混沌,略略失神。 許多天樞記憶里的畫面從江念的眼前閃過。她看見漫天飄飛的染血翎羽,看見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青年。 青年臉色慘白,吐出一口血, 在困陣中死死護住身后的小女孩。 若非為了保護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 以他當年的本事,并非飛不出絕殺法陣。 江念對上那張慘無人色的臉, 心臟微微抽痛。畫面飛快轉(zhuǎn)動,又變成天樞峰山底,被囚在寒潭之中的青鸞。 他本是俊美無儔,世上無雙, 卻被囚在暗無天日的地底, 臉色慘白, 長發(fā)披墨般散落在瘦削的后背上。 鎖鏈上像荊棘一樣布滿尖銳的刺, 利刺插入他的血rou中,潭水被染成一片血紅。 稍一動彈,利刺刺得更深,寒氣侵入骨髓,鐵刺像與他的血rou銹在一起。 江念用天樞的視角遠遠望著,見寒潭中一抹赤紅血色越漫越深,而青年臉色慘白地垂著頭,生息斷絕的模樣。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他抬起頭,蒼白的唇輕顫。 “帶我走。” 耳畔好像又響起熟悉的聲音,江念掐了掐掌心,分神片刻,差點讓天樞抓住機會反擊。 她知道眼下并非分神之際,眼中赤光流轉(zhuǎn),咒術(shù)再次在天樞身上砰砰炸開,她冷聲問:“青鸞在哪里?” 天樞露出掙扎的神情,咬緊牙關(guān),鮮血從他嘴中涌出。 江念再放出兩只血蝶,從他眼睛里擠進去,融入他的神魂中。 男人掙扎之色漸淡,面如土色,低聲說:“魔淵?!?/br> 他的聲音徐徐,不乏嘆惋:“八百年前,它突然振翅反抗,我們以為、以為……” 江念眼前飛快掠過一副畫面: 一直安靜待在寒潭的青年像是察覺到什么,猛地抬起頭。他的頸項被鎖鏈纏繞,便無法說出話來,蒼白嘴唇一開一合,輕微扯動之際,利刺破開血rou,血流如注。 “遭了,”是天衡的聲音,“他想要反抗?!?/br> 玉衡道:“不,明明他一直很乖順待在這里,只有最開始為了保護那個小孩反抗過。他像是有話對我們說?!?/br> 玉衡本想靠近,卻被一把抓住手腕。 天樞沉沉的聲音響起:“他被魔氣侵蝕數(shù)年,早就并非當年神君,青鸞聲音能蠱惑心神,不能撤下禁制?!?/br> 玉衡只能高高在上,默讀青年的唇語,“……放我走。” “他想讓我們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