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仙門從收徒開始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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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見沉眠的美人,一眼驚艷,心臟砰砰跳動。 謝清歡黑眸波光流轉(zhuǎn),像被雨水濯洗過,他定定與她對視,忽而綻開抹溫和的微笑。 江念把琵琶放到一邊,從赤虵上快步走過去,要靠近他時,腳步頓了頓,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的猶疑與羞怯。 眼前的青年,并非她朝夕相處的小徒弟,而是讓她一眼萬年的青鸞神君,有著世上無雙的容顏。只是看他一眼,就能讓人心馳神搖,多長幾年壽數(shù)。 但她知道,這就是謝清歡。 沒有人會有這樣干凈清澈的眼神,溫和隱忍的微笑。 聽到她的一聲呼喚,他就會不顧一切趕來,幾百年前是如此,而今亦是如此。 江念的胸中好像有一只小鳥簌簌飛動,弄得心臟麻麻癢癢,十分柔軟酸澀。她的目光在謝清歡身上轉(zhuǎn)了圈,沒有發(fā)現(xiàn)傷口,覺得不太對勁。 “我、我來帶你走吧?!苯钌斐鍪?,竟有幾分緊張。 謝清歡眉目舒展,露出個極淡的微笑,搭在她的手上。 江念剛握住他,就被他身上的溫度凍得一激靈。青年身上冷冷冰冰,比魔淵里刺骨的寒風(fēng)還要冷上幾分。 “你沒事吧?”江念心中擔憂,想說什么,卻被一把扣住手。謝清歡反握住她,與她十指交纏,沉默著搖了搖頭。 江念急著將他帶回去,半扶住他,跳到赤虵之上,“別怕,很快就出去了!” 謝清歡自身后摟住了她,感受到懷中熾熱的溫度,方才覺得好像活過來了般,有了一絲力氣。他張了張唇,發(fā)出一聲似嘆息般的聲音:“念念?!?/br> 江念驅(qū)使赤虵噴火驅(qū)散魔物,往跳下來的方向飛快掠去。身后人緊緊抱住她,她想回頭看看都不行。行至一半,她想起一事,擰了擰眉,“我不是把你關(guān)在金籠里嗎?” 謝清歡身形微僵,虛弱解釋:“并非我故意飛出……魔淵封印再次打開,天樞抽取法陣力量,我在人間的化身便,無法支撐?!?/br> 江念聽出他聲音里的忐忑,心又軟了軟,小聲說:“我沒有怪你。” 頓了頓,她又道:“我把你關(guān)起來只是怕你出事,要是你看見我去打架,誰知道又會犯傻去做什么?我不是故意折磨你。” 謝清歡勾起嘴角,聲音很輕:“我知道的,念念最好,最心疼我。” 江念聽到這話,笑了笑,眼眶有點濕熱,又是心疼又是憐惜,想回過頭去親一親他,卻被他死死鎖在懷中,動彈不得。 她注意到那些魔物們縮在陰暗處,畏畏縮縮地看著他們經(jīng)過,不再攻擊。 難道它們被赤虵嚇壞了嗎?還是因為,身后的人? 江念微蹙起眉,剛才她越往前面走時,魔物越稀少,寒氣也越重。她不清楚魔這種玩意,但人里有大能獨占仙峰洞府,妖怪里有大妖怪占地為王,只有當強者霸占一方土地時,其他弱者搶奪不過,或是畏懼他的威壓,才會自覺遠離,不敢靠近。 可當年墜入魔淵時,青鸞分明重傷瀕死。 江念不自覺咬了咬唇,低下頭,只能看到謝清歡蒼白的手背。她好像明白了點,伸出手指撓了撓他的手背,感受到身后人微微戰(zhàn)栗一下,才裝作無所謂笑道:“沒關(guān)系的,我不介意的?!?/br> 就算像妖國那只青鸞一樣,被魔氣長久侵蝕,也變成了魔,她也不介意的,更不會像千萬年前冷漠無情的神般,親手誅殺自己的鳥兒。 她是凡人,摟著自己的小鳥就很開心了,才不管他是什么青鸞神君,或是滔天大魔。 只要是他,她總歸是很開心的。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嘛,我是魔尊,有一只威風(fēng)的魔鳥,不再適合不過了?是不是?”江念說著,心中卻悶悶,鼻尖有點酸,想起青鸞振翅九霄,鸞羽華麗,朝飲醴泉,暮棲梧桐的模樣。 她竭力忍著眼眶的濕熱,滿不在乎道:“其實我喜歡威風(fēng)一點帥氣一點的坐騎,嚯,黑色的鳥,一聽上去就很威風(fēng)?。 ?/br> 謝清歡握了握江念的手,強打精神,說道:“念念,老蜃的夫人就被關(guān)在天樞峰里,被天樞他們困住,強行織造幻境,入門儀式上種種異象,皆是她織成?!?/br> 他有點氣力不濟,仍抱住江念,身體稍稍靠在她身上,繼續(xù)道:“法陣破開,天樞在它身上禁制消失,但蜃夫人心思單純,沒見到我,怕是不愿走,你帶她離開吧,老蜃和小蜃一直很想她?!?/br> 江念心一沉,忽生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謝清歡歇息片刻,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朝露、曦兒、陸鳴,他們都是極好的,我遇到他們時,仙門不容他們,他們亦……” 他哆哆嗦嗦咳嗽著,氣息微弱:“亦不再相信人間正道,我不知、不知如何才能救他們。好在、好在遇到你,并非故意欺瞞,只是太怕失去了,可不可以,不要恨他們?” 江念攥緊掌心,死死咬住唇。 謝清歡等不到她的回應(yīng),神色稍稍難過,“欺瞞在先,你無論怎么處置他們,也是應(yīng)該,他們想必,也不會心生怨言。” 他用力握住江念,掰開她攥緊的手,再次執(zhí)拗地與她十指交纏,又道:“那個天地異物,可以用天雷制衡,念念這么聰明,早就想明白了吧,天道、天道意志,就在我們身邊。它很喜歡你,愿意用人的身份,跟隨你?!?/br> “還有其儀前輩,那袋青鸞遺骨,就埋在桃樹下吧,他與九華,大抵有許多共鳴……” 江念聽他聲音越來越微弱,忍不住道:“那么你呢?” 你把所有人都考慮到,安排好,那么你自己呢? 謝清歡沒有說話。 一片沉默。 江念只能感到貼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像塊寒冰,她嘗試回頭之際,青年環(huán)住她的雙手無力松開,身體從赤虵上跌落。 她連忙跟著跳下去,半抱住他,讓他靠在巖壁上,“謝清歡,那你呢?” 謝清歡眼前模糊一片,竭力抬眼看著她,用目光描繪少女的輪廓,想把她生生世世記在心中。 他恍惚笑了下,輕聲嘆:“念念,你不該來的?!?/br> 江念眼睛赤紅,氣得罵他:“你還想留在這里鎮(zhèn)住魔淵?你們青鸞能不能別這么小心眼啊,就算天塌下來,非得你去撐嗎?”激憤之后,她放緩語氣,“我們一起出去,天地那么大,總會有其他辦法,是不是?” 謝清歡沉默地望著她,黑眸像浸潤在春水里,神色溫柔又悲傷。 江念聞到股血腥氣,身體像是鈍住,緩慢地低下頭,見青年的青衣上,一捧一捧血色綻開,不多時就把他染得鮮血淋漓,破敗不堪。 他灰敗著臉,雙瞳失神,“抱歉啊,我大概走不出這里了。” 江念眼里流動著盈盈水色,通紅色的瞳孔像紅寶石璀璨。她咬牙切齒地說:“抱歉個屁,我說你能出去,你就能出去。”她忍住眼中濕潤,不愿落淚,柔聲道:“謝清歡,我冒著突破失敗的危險,撕掉封印來到這里,是因為我喜歡你。你、你要讓我一個人回去嗎?” 謝清歡低垂的臉往上抬了抬,“念念喜歡我?”他有些受寵若驚,“多喜歡我呀?” 江念認真想了一會。她知道自己沒有解決心魔,就貿(mào)然沖擊化神,結(jié)果肯定兇多吉少,九死一生,可她還是這樣做了,并且不曾后悔。 “應(yīng)該是很喜歡吧,”她緩聲道:“比師父師兄輕一點,比我的命要重一點?!?/br> 謝清歡心中歡喜,忍著淚,輕聲問:“那,再輕一點,好不好?” 他怎么能比得上她的命呢? 江念低頭想了想,“怕是做不到了。” 謝清歡靠著巖壁,半坐在地上,眼里只有江念,自從遇到她以來,他的眼里好像就再裝不下其他東西。 期盼了千年萬年的主人,終于被他等到了。 她這樣好,愿意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比從前歷代青鸞的主人都要好。 可是他要死了,八百年前,他便要死了。 謝清歡皺了皺眉,輕聲說:“念念,有點冷?!?/br> 江念眼中噙滿淚,視線俱是一片模糊,聽到他的話,連忙俯下身抱住他,“還冷嗎?” 謝清歡笑笑,“不冷了?!?/br> 他的身體忽然騰起明亮耀眼的火焰,將黑暗萬年的魔淵照得煌煌如白日,四周魔物紛紛竄逃,稍有避之不及者,頃刻化作灰燼。 赤虵在火焰里打滾,修為一節(jié)節(jié)攀升。 而江念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火焰如綢,包裹住青年,他的眉目被火光照亮,臉上騰起抹薄紅,綺麗華美,容顏盛極。 江念一動也不能動,喉嚨像銹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她神府中響起聲尖銳的慘叫,是106的慘叫聲,緊接著,《碎魔》浮現(xiàn)在半空中,被鳳凰靈火點燃,一點一點被燒盡。 但這些江念都不在意,只怔怔看著他。 謝清歡抬眸,見少女身上糾纏的黑線終于被這把火燒焚殆盡,終于露出抹放松的笑。 “我實在、沒有什么能送你的了?!彼麅A身,緊緊抱住少女,“念念別嫌棄我,別忘……” “罷了?!?/br> 第106章 不回?zé)o妨 江念咬牙切齒, “謝清歡,你敢……” 話未說完,她眼前猛地黑了下來, 意識逐漸模糊, 只能咬著牙不肯睡去, 緊緊盯著謝清歡,“你敢這樣, 我再也、再也不理你?!?/br> 火光中的青年露出微笑,伸手抱住她, “念念,睡吧?!?/br> 睡麻痹! 江念忍住想罵人的沖動, 抓著他的手,抓得很緊,指甲在蒼白手背上劃過血痕。她咬牙切齒盯著眼前人,忍不住拽著他的衣領(lǐng),惡狠狠親上去。 青年的唇很涼,帶著血腥味, 江念眼眶發(fā)熱, 終于忍不住掉下一滴淚,心想, 明明他們身在火中,怎么還會這么冷呢? 身上的力氣逐漸消失,眼皮越來越沉,她只能努力抓著謝清歡的手, 不想松開, 但無論多竭力讓自己清醒, 意識還是越來越模糊。 朦朦朧朧之中, 青年好像輕輕吻掉了她臉上的淚珠。 謝清歡看著瓷白臉頰滑落的那道淚痕,腦中轟隆一聲。 心想,欠念念的,怕是再也還不盡了。 他心中也是遺憾而悵恨的,遺憾當年初見,只把她看成蕓蕓眾生的一員,遺憾八百年前,不忍強行破陣,沒有能飛出天樞峰。 生生讓念念受了這么多的痛。 他無力靠著巖壁,心中的悵恨不斷滋長,魔紋悄然攀爬上慘白的肌膚,對面冰層上,倒映一張墮魔的面容。 太丑了。 他嫌棄地皺了下眉,低頭看眼懷中安睡的少女,忍不住又彎了彎嘴角。 好在這么丑的樣子,沒有被念念看見。 江念好像墜入一場夢中。 她回到小時候,看見幼小的自己被青年護在身后,神仙打架驚天動地,她身上披著一層澹澹華光,完好無損。 青年推她一把:“快跑!” 她跌跌撞撞往前跑,華光擋住刀劍,她沒有跑多遠,又折身返回,蹲在灌木叢中,眼睜睜看著青年被血網(wǎng)籠住,雪色肌膚被無數(shù)縱橫的劍氣割裂,沒多久就變成血淋淋的模樣。 她不敢發(fā)出聲音,只能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背,在手上咬出一個血洞,喉嚨中發(fā)出幼獸的嗚咽。 想救他。 無論如何都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