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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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習慣一直為很多新潮的年輕人嘲笑,覺得這種習慣簡直是脫褲子放屁,但是杜長秋在吃到這些食物的時候,才明白了那有些傻的十支營養(yǎng)膏到底是什么感覺。 那是一種寄托,一種傳承,是刻在骨血和基因里,對于祖先的追憶和懷念,是哪怕那些刀耕火種的記憶都已經(jīng)變成淹沒在時光里的往事,卻依然生生不息、薪火相傳的本能。 是在遙遠的時空里,對逝去的先人們的一種遲滯千萬年的回應:別擔心,我們還在。 正是這些在不同時間里共同的儀式,讓人類在各個時間段里點燃屬于自己的薪火,而后人類的傳承如星光點點匯聚,而后成為河流。 從此,涓流不息。 或許會遇到危難,或許會遇到文化、藝術(shù)、甚至食物都斷絕的危機,可最終,這條河流暗了又明、明了又暗。 卻一直都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瀟妤 40瓶;奏手イジル 25瓶;一元二次方程、盤子禾 10瓶;哈哈哈 6瓶;天天 5瓶;涼の木 1瓶; 謝謝正版訂閱的小天使!猛虎比心! 第94章 亂世華容9 繁星。繁星吃rou喝甜蘋果酒, 吃的十分開心,聽到杜長秋叫他,迷茫地應聲看過去, 就看到杜長秋彎起眼睛, 眼神從未如此溫柔過,他揉了揉繁星的腦袋,輕聲說,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繁星不明白, 這有什么好謝的,畢竟自己已經(jīng)領(lǐng)養(yǎng)他了, 這是應該做的不是嗎?但是想到碳基生物或許就是這樣多愁善感吧, 繁星立刻湊過去, 用大腦袋蹭蹭杜長秋。 除夕是特別的,在這個辭舊迎新的日子里, 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鄉(xiāng)愁, 杜長秋心中感慨,這會兒多虧是繁星在身邊, 如果不是繁星還在,杜長秋覺得自己只怕此時會有一種與全世界都格格不入的荒誕感。 這其實是精神旅行最為可怕的地方, 人類的思維再強大,也不能承受這種天長日久的情緒耗損。 對此杜長秋覺得非常幸運,他恰好就遇到了繁星, 恰好就這頭毛茸茸的牛犢陪伴著他,于是他一直都沒來得及感受寂寞,就已經(jīng)立刻要卷起袖子解決對方留下的問題,或是直接跳到了干活階段了。 不知不覺,從一開始的驚訝, 到第二次,他才身體好一些,就習慣確定繁星的安全了。 難怪說人類是需要寵物陪伴的,連地球新歷時代,仿真的寵物依然還是盈利非常可觀的利潤巨頭項目。 杜長秋覺得自己大概是有些醉了,但是寒風蕭瑟,抱著毛茸茸的牛犢子吃著熱鍋子,喝到微醺,確實是人生至樂之一。 兩人吃喝著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早,杜長秋起來,覺得心神無比暢快,他起床炸了糯米糕,又澆上糖漿,給繁星急的直伸頭,一做好,一口咬下去脆脆的皮和粘牙的芯與糖漿裹在一起,繁星眼睛頓時就亮了! 他還沒吃過這種剛出鍋、熱熱脆脆的甜食呢! 繁星表示十分滿意,而大年初一,是難得休息日,杜長秋帶著繁星,打算在縣城里逛逛,看看那些大小鋪面到底都在賣什么。 大人,卑職來拜新年了!結(jié)果還沒開門呢,門外就傳來了聲音。 打開門,就看到黃典吏帶著身邊聘請的師爺,十分客氣地帶著一堆禮盒,看著果然是一大早就來賀新年的。 我不是說了,無需那些繁文縟節(jié),今日在家休息的嗎?杜長秋招呼他們,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親昵的埋怨。 原本有些不安的黃典吏臉上的神情立刻放松了一些,笑著進了門,彼此寒暄了一下,杜長秋招待他們喝茶,幾番推拒,黃典吏才說起話頭。 開頭就是一聲嘆息:謝大人是有本事的,我這幾個月觀大人行事,我癡長大人二十余載,行事居然抵不上大人萬一。 黃典吏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我一直在山中,典吏和師爺把衙門的事情辦的井井有條,我還沒多謝黃典吏呢。杜長秋看他那樣子和架勢,就知道這黃典吏只怕是等了好久,才等到這個大年初一的契機,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跟他說。 杜長秋也不催他,只給繁星使個眼色,繁星轉(zhuǎn)頭顛顛地叼了放茶的籃子來。 取出小泥壺,倒水洗茶,然后開始熬煮茶水。杜長秋有謝永安自小習得的泡茶技藝,只是杜長秋沒怎么用過,做起來還是有些生澀,煎出來的茶也味道稍微濃濁了一些。 但是這已經(jīng)足夠鎮(zhèn)住眼前的黃典吏和師爺了,黃典吏看著謝大人這一派大家公子的做派,咬牙下定決心,低聲對杜長秋說:謝大人,卑職這次來,是想請罪,也是想提醒大人,縣衙庫房里的庫銀,如今 哦?還剩下幾兩?。慷砰L秋喝了一口茶,覺得自己到底不是熟練工種,這煎出來的茶姜味重,掩住了茶香,遠不如謝永安記憶之中,清香微辛的口感。 但是杜長秋也不是特別挑剔,自己喝不算,還順手給繁星倒了一杯。繁星好奇地舔了一口,毛臉頓時皺了起來。 他立刻轉(zhuǎn)身跑了,生怕杜長秋再讓他喝第二口。這味道太討厭了,和奶茶一點也不像,為了清理嘴巴里的怪味,繁星打算去廚房,吃完全部的紅糖糯米糍! 看著縣令大人喂自己的牛喝茶,牛犢舔了一口就呸出來,然后瘋狂逃走,這本該有點震驚于這頭牛犢太通人性,或是暗嘆縣令大人太寵自己的坐騎。 但是此刻黃典吏卻完全沒顧得上,因為杜長秋一句話,把他醞釀了很久的、自以為驚天大秘密的事情給直接捅個對穿。 對此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黃典吏覺得十分措手不及,一下子癡呆了。他震驚了十幾秒,才顫抖著手放下茶杯,倒頭就要跪下,口里連聲說:原來小謝大人都知道了,都是卑職該死,是卑職拿出了保管的鑰匙,才給了小人可乘之機 起來吧,不用動不動下跪。杜長秋也放下杯子,說,你來,就是和我說這事兒? 黃典吏不敢起來,他原本確實只打算說這事兒,可是如今發(fā)現(xiàn)小謝大人不但會熬鹽,他是真的跟神仙一樣,明明縣衙都沒怎么回來,卻像是心里有面鏡子一樣,對縣衙里的所有事情都知之甚深的感覺。 這種感覺,黃典吏在之前所有上峰之中,從未見過。他也是曾在京城、見識過高門大戶公子風范的人,也曾遠遠看到老大人們出行的風采。 若說最開始,杜長秋給黃典吏的感覺就像是親切圓滑的官場上峰,只是與年紀不符罷了。到現(xiàn)在,這幾個月鹽井和火井出現(xiàn),已經(jīng)讓黃典吏心中對謝大人有了新的認識。 但是直到進門之前,黃典吏打的都是不得罪人,好好地在此地熬著,最好是當個東南西北風都不倒的不倒翁,夾在中間左右都能過,就是最好的了。 但是在杜長秋說出這句話之后,黃典吏心中就知道,他這個計劃只怕是弄不下去了。 不說別的,就這么精明的人物,看著他,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若是現(xiàn)在說就這個事,以后只怕永遠也得不到謝大人真正的信任了。若是其他酒囊飯袋,信任不信任都無所謂,反正黃典吏也是正經(jīng)的同進士出身,也是文書委派,只要他不是真的犯事兒,只是想混日子,縣令最多是給些小鞋穿,也不會真的把他怎么辦了。 但是,那樣自己真的甘心嗎? 這些年一直被兩個功名都沒有的地頭蛇壓著,只能虛與委蛇,日日裝聾作啞,好好一個十年寒窗的同進士,到了這華容縣,居然每日見到六房胥吏還得賠笑。 遇到什么事情,還得裝傻。 那天在郊外一番唱念做打,真的就只是為了欺瞞新上任的謝大人嗎? 只怕不只是如此吧。 而且黃典吏不用回頭看,他身后還沉默地跟著自己的師爺。 他沉默的太久了。但是他抬起頭的時候,眼里已經(jīng)有了決斷,拱了拱手,黃典吏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他聽到自己說:不止如此,大人,我還想說,明年您若是想賣鹽,最好是派人出華容,去廣源郡泰悅城里,找些大商家合作。 哦?黃典吏那一瞬間的沉默,和下定決心的過程,杜長秋看的清清楚楚,他聽到黃典吏如此說,輕聲問,此事是為何? 因為城中與幾家商戶勾連,買賣隨意,只怕到時恐不利于鹽運賣,以及作價。黃典吏說完,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遠去了,他知道,今日這話一旦被傳出去,他只怕就把趙吏書和陳戶書得罪死了。 話已說出,再無挽回,黃典吏全身一軟,差點就要趴在地上,手臂卻被一雙溫熱的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 抬頭,黃典吏就看到謝大人姿容無雙的臉,眼神堅定,嘴角帶著一抹微笑,說:放心,此事我心中早有成算。 搞壟斷這種事情,杜長秋完全明白,先不說他的目的地本來就是華夏古代,所以士農(nóng)工商教授們都認真地解釋過,里面當然也涉及到了古代經(jīng)商的很多貓膩,關(guān)于土地壟斷造成的資源壟斷,再到最后造成的階層壟斷這一章,杜長秋都學了幾個月。 大量的實例分析都不說了,就說是放到杜長秋所在的時代,大家都沒飯吃,天天在吃營養(yǎng)液了,但是說到類似于娛樂和網(wǎng)絡(luò)開發(fā)之類的時候,他們實驗室都是最嚴密的國家單位了,還不是也出過被人買通偷竊技術(shù)的大案。 人是很多樣的,無論什么時代,都不會抹殺掉這一點。當然,杜長秋唯一見到的例外是獸人,那是因為他們的結(jié)構(gòu)特別簡單,還沒有資源多到足夠產(chǎn)生規(guī)模更大的部落。 而維爾特就是因為那是杜長秋的一言堂,上面的上司離得遠不說,還因為他交上去的東西發(fā)財升官,等于一下子就成為了權(quán)利集團的心腹,重要棋子。上不會威脅上面的人,下沒有任何人能對他造成威脅,自然就過的舒服。 不過華容縣可不一樣,華容縣規(guī)模已經(jīng)足夠,有成熟的吏治,在這種地方,杜長秋一開始就做好了各種戒備打算。 不過雖然不需要黃典吏提醒,但是對于黃典吏做出的選擇,杜長秋卻十分喜悅。畢竟黃典吏在這里八年沒挪位子,之前還以為他是懦弱無能,如今看起來,倒是還有三分血性,看樣子他之前只怕還另有隱情。 杜長秋對黃典吏稍微改觀了一些,親手扶起黃典吏,笑著說:你只管安心,替我管好華容縣的日常事務,今日之事,出你口入我耳,天知地知,你我三人知曉而已,無需擔憂。 黃典吏得到溫聲安撫,心中只覺得和謝大人無比親近,兩人沒說幾句話,繁星顛顛地跑出來,走到門邊,猛地抬起蹄子咚咚咚地敲擊二進宅院的大門。 他這是在做什么?黃典吏看的奇怪,杜長秋卻知道,這是因為有外人在,繁星不好說話,但是又聽到了門口有人在敲門,特地來提醒他。 不然這院子這么大,沒有門房,他們在門口,確實也聽不到動靜。 應該是門外來人了。杜長秋起身,一邊一直沒時間插話的周師爺立刻搶先起身,連聲說,大人,我去應門就好! 說罷,也不等杜長秋說話,連忙地就跟著繁星往外走。 黃典吏趁機整理自己的表情,免得讓外人看出端倪。兩人口里閑閑散散地搭著話,就聽到門外傳來熱鬧的聲音,原來是趙吏書和陳戶書來了。 帶的禮物明顯比黃典吏還厚一倍,黃典吏當場就有些不好意思,他在華容八年,卻不如自己下屬身家豐厚。而下屬也十分不顧忌他,送年禮越過他的份,還十分自然,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里。 也是趙吏書和陳戶書這些年愈發(fā)張狂,泥人尚有三分火氣,黃典吏才與他們的矛盾越來越大。 不過此時趙吏書和陳戶書卻明顯沒察覺到什么,他們含笑行禮,面上和黃典吏還是一團和氣,但是今兒憋足了勁兒,都在往杜長秋身上用。 一會兒夸院子雅趣,實際上全是因為無人灑掃,荒草凌亂。 一會兒又夸繁星是不是長胖了,看起來憨態(tài)可掬,給繁星氣的差點沒上前踢他們。 閑聊好一會兒,杜長秋說起家中人手不夠,不足以招待他們,想做東招待大家一起去酒樓吃個飯,當做拜年的回禮餐,結(jié)果趙吏書剛想說什么,其他幾位六房之首俱都來拜年了。 錢工書和李攢點兩人還在山上工地里,今年過年都是家人去山上找他們團聚,這會兒不在。但是關(guān)兵書把他的副手仇攢點也帶來了,這前前后后的一大堆人,趙吏書的話頭就被打斷了,最后大家一行人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很快就從縣衙出去,一路往酒樓里去了。 繁星,你一個人去玩一會兒。這里是人家的酒樓,和維爾特自己的產(chǎn)業(yè)不一樣,是不好帶繁星進門的。 繁星很不高興,比起維爾特的戴蒙家女眷來,他非常討厭如今這里圍在長秋身邊的人,還有酒樓! 他噴了幾口氣,嚇得周圍人和馬都驚得后退,別人都以為這牛犢子要頂人了,就看到這半大牛犢在地上跺腳,蹄子邦邦響,顯然不開心。 晚上給你做好吃的。這酒樓的招牌寫了燒鴨,我給你帶三只!這里還有炊餅?明天帶你來買炊餅當早飯,可以了吧?!但是接下來,大家就詫異地看到,謝大人居然和自己的坐騎開始討價還價起來。 更令人震驚的是,隨著這個討價還價,牛犢跺腳的頻率變低,直到最后終于安靜了,顯然,這是達成了交易。 看在燒鴨的份上,繁星快樂地蹭蹭杜長秋,甩著尾巴轉(zhuǎn)身決定去大街小巷視察一下,然后再出城去玩耍了。 謝大人這坐騎太有靈性了,像是聽得懂人話一樣。旁邊的人都湊趣,看到這奇景,忍不住笑著感慨。 那是真的,我那匹上過戰(zhàn)場的馬,到了繁星的面前,都乖的跟小馬駒一樣。關(guān)兵書一說到這個,簡直是眉飛色舞。 他那匹馬之前進山和山中部落打起來,曾經(jīng)算是見過血氣,確實是匹好馬,性子也十分烈性,等閑看多一眼,那馬就會沖人噴氣。 若是換成人,那就是看一眼就在罵罵咧咧你瞅啥?的那種社會人。 而且這馬有西域好馬的血統(tǒng),原是關(guān)兵書撿漏,當時小馬快死了,賣馬的商人覺得晦氣,便把它隨意賤賣。 關(guān)兵書是個武人,武人愛馬那是到了骨血里的,他一看這小馬駒就知道若是能活,只怕絕非凡品,因此舍了全身幾個錢,還借了一些債,小心把這小馬駒抱回去,放在自家屋子里,小心照料,跟照顧孩子一樣。 也是他們合該有緣,偏生那商人一走,這小馬rou眼可見地就好起來,沒幾日就能蹦能跳了,就是性子烈的很,平常都不能與其他牲畜拴在一起,若是身邊有任何牛馬,都得被這馬狂毆。 這馬性子橫,生的也十分高大,看著比繁星大一倍,站著腿都比繁星高。但是就這關(guān)兵書最得意的好馬,馬中小霸王,當時關(guān)兵書和杜長秋一起往城外走,他還特地提醒謝大人小心,自己也想繞著謝大人走,怕把小牛踢傷了,到時候連累到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