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看不許種田 第11節(jié)
“天,危險嗎?” “一群喜歡瞎嚷嚷的狗東西,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敝斓习膊恍嫉卣f:“不過,雖然不是什么大事,可勉強(qiáng)打造、宣傳一番,也不失為一場小功勞。到時候,剛好趁著陛下新婚獻(xiàn)上去,說不定陛下高興了,當(dāng)場就能讓你弟弟的爵位升一升。唉,他年紀(jì)也不小了,僅僅一個子爵,想娶個身份高又陪嫁多的老婆,可不那么容易?!?/br> 唐娜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 但她知道朱迪安在這上頭一向是待自己及自己家人都很慷慨的,所以沒有過多追問,只帶著幾分好奇地打聽了一句:“我聽說那些人以前好像都是農(nóng)民,他們?yōu)槭裁礋o端端地要造反呢?是有人打他們了嗎?” “誰會理會他們的想法呢?!敝斓习矊@話題可不怎么感興趣,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說:“好比你養(yǎng)的寵物狗,你待它再好,它興奮起來的時候,也總是克制不住地會用牙齒碰你的手,這時候你難道還要考慮狗的想法嗎?當(dāng)然是先給它一巴掌,讓它長長記性。” 唐娜不禁笑了一下,不再問了。 畢竟,不管是農(nóng)民造反,還是男人籌謀的升官,于她來說,都是毫無干系的事。 目前,她唯一需要發(fā)愁,且為之痛苦的事情,不過是國王陛下的那份本不該有的‘鐘情’:“我將來該拿什么臉面去見王后殿下呀!” 因有一定品級的貴婦,將來免不了要時時出入宮廷,服侍王后,可只要一想到國王待自己的那份不良的心意,唐娜就覺得難受。只因她不是那種放蕩成性的女人,只是性子軟弱,又總顧忌這兒顧忌那兒地不懂拒絕,最后,在丈夫朱迪安的攛掇下,稀里糊涂地就搞成了眼下的局面。 因此,只要稍稍想一想將來會同國王夫婦同處在一個場合,她就羞愧地想立刻暈過去。 偶爾她甚至?xí)员┳詶壍卦谛睦镒匝宰哉Z:“王后會恨我嗎?她會想殺了我嗎?若是她想殺我,我就老老實實站在那里,讓她殺吧,實在是我對不起她?!?/br> 然而,艾麗莎王后并沒有那么兇殘。 在聽了女官瑪姬一番關(guān)于國王陛下風(fēng)流花心的話后,她雖傷心欲絕、心亂如麻,卻做出了一個周圍人難以理解的決定——光明正大地跑去詢問國王陛下。 因為她有那么一點兒單純、天真的癡念頭,不想在自己未來的丈夫面前,有任何藏私。 但理查德國王對此卻十分愕然。 只因在貴族階層中,是最講究裝傻的,哪怕明知道丈夫在外頭有七八個相好,平日里也要假裝不知,營造出和樂的家庭氛圍,及至忍不下去了,也要委婉、隱晦地諷刺一二,除了那些不顧忌顏面的下等人,哪有直接找上門要說法的? 于是,一抹不悅便飛快地從國王的臉上掠過。 還沒成婚,他已經(jīng)厭倦了王后,可面上還是裝出微笑的表情,語氣也很理直氣壯地說:“我是很抱歉讓你知道這個的,但你要知道,這些都算是婚前的事情呀?!?/br> 艾麗莎不禁愣了。 她沒想到國王在面對質(zhì)問時,居然這么毫不心虛地承認(rèn)了,且承認(rèn)不說,還為自己找了一個‘婚前’的‘正當(dāng)’理由。 從小到大都沒遭遇過這樣尷尬的情境,她完全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應(yīng)對,本想追問一句‘那婚后呢’,卻又覺得自己還沒出嫁,這樣逼問丈夫,既不禮貌,又顯得過于強(qiáng)勢,最后,只好喃喃說:“哦,這樣嘛,我知道了,陛下?!?/br> 理查德國王自覺已經(jīng)足夠好脾氣地給出交待,便不再關(guān)注這件事了。 可是,望著國王遠(yuǎn)走的身影,未來的王后艾麗莎卻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經(jīng)搖搖欲墜,而自己更是一不小心陷在了泥沼中,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出路,也看不到光明了。 同一時間,同樣身在泥沼中的杰米還在不甘心地拼命掙扎自救。 他心里非常明白,這一次的計劃若不能成功,自己絕對要不得好死了。 只因財務(wù)官萊文知道他撒謊,會擰斷他的脖子; 獄警弗萊德若是知道他從中挑撥,也會擰斷他的脖子; 獨(dú)眼大盜庫克羅普斯因為他搗鬼而失去特赦令,更會擰斷他的脖子; 除此以外,還有那個曾經(jīng)欺負(fù)喬治、對著自己放狠話的惡棍……大概也正排著隊等呢! 想到這里,杰米不禁摸了摸自己可憐的脖子:“無論如何,我是非成功不可的。” 他于是把想要做的事,想要說的話又從腦子里過了幾遍,然后,才找上獨(dú)眼大盜庫克羅普斯,去進(jìn)行一場至關(guān)重要的談判。 “你說那個狗娘養(yǎng)的獄警要攪黃我的特赦令?” 庫克聽聞此事后,不禁微微側(cè)頭,那只僅剩的獨(dú)眼里閃爍著狠厲的光芒。 “沒錯,他對你懷恨在心,只因你上次當(dāng)眾打了他。” “該死!” 杰米立刻同仇敵愾:“確實該死?!?/br> 庫克不覺驚奇:“怎么,他同你也有仇嗎?對了,我還該問問,你到這兒究竟是干嘛來的?只為了給我通風(fēng)報訊?” “我是來找盟友的?!苯苊坠钠鹩職庹f。 庫克不覺大笑起來,還輕輕地吹了聲口哨:“親愛的,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錯誤的認(rèn)知呢?” 杰米很惱怒,但并沒被這樣的話擾亂思緒。 他慢慢又低聲地說:“庫克,你想出獄,我也想出獄。而且,很湊巧的是,我們都沒特赦令?!?/br> “哦?難道你有什么其他的門道?” “正經(jīng)門道沒有,歪門邪道是有的?!?/br> “說說?” “三天后,國王大婚?!?/br> “這事誰都知道?!?/br> “為了慶祝國王大婚,也為了榨干你們身上的每一分錢,牢里運(yùn)進(jìn)來了很多很多很多的酒?!?/br> “唔,你想說什么?” “酒很多,但由于以前沒這樣的事,所以,監(jiān)獄里沒有專門酒窖,它們只能被臨時堆放在一間騰出來的牢房里?!?/br> “說下去。” “酒是易燃品。” 庫克瞇起那只獨(dú)眼:“有點兒意思了?!?/br> 杰米的一半臉藏在陰影里,聲音壓得極低極低:“拜財務(wù)官大人的厚賜,我現(xiàn)在能在監(jiān)獄里自由活動。而我有一些消息,知道當(dāng)國王大婚的那天,牢里還會舉辦一些慶祝,就像過節(jié)一樣。到時候,獄警們總會稍稍放松警惕。假如……此時,牢里不幸失火,同時,再有一群犯人齊心合力地往出沖……” 庫克面無表情,用那只獨(dú)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微笑起來:“杰米,杰米,想不到你居然不是那種只有一張漂亮臉蛋兒的小花瓶呀!” 然而,在這樣的感嘆后,他卻并沒有同杰米達(dá)成共識,反而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也許這事是有幾分可行性,但我有什么好處呢?” “出獄,自由,這不是好處嗎?”杰米有些驚訝。 庫克又一次微笑起來:“親愛的,要這么說,咱們可談不成了。況且,你是不是高估了一個獄警的能力?那個叫弗萊德的狗雜種也許是能阻止我一時,但他不可能永遠(yuǎn)阻止我。只要那些貴族還想撈錢,特赦令就還會有的。所以,我為什么要冒這種風(fēng)險去越獄呢?” 杰米聽見這話,心頭一緊。 但他不會輕易認(rèn)輸,當(dāng)即也裝出了不慌不忙的樣子,極力不讓人看出心中的急切來,緩緩地邊思考邊笑著說:“你這么說也有道理,那就當(dāng)我找錯了人吧。反正這事做不做,其實于我也沒什么太大妨礙,雖在牢里沒自由,可我也不是那么急,只因財務(wù)官大人也算待我不薄了。” 他這么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居然準(zhǔn)備轉(zhuǎn)身往外走了。 想不到對方談不妥就真打算離開,庫克不由露出一絲驚訝和猶豫,正想要不要叫住對方時…… 杰米已經(jīng)快走到牢門前了。 這時,他突然轉(zhuǎn)身,像是想起了什么地說:“對了,相識一場,我得提醒你一下。庫克,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再次拿到特赦令前,是要一直待在牢里的。而弗萊德不是什么心胸大度的人,他一心只想報復(fù)你。所以,你在牢里多待一天,就等于多把自己的脖子放在別人的刀下一天。” 說到這里,杰米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哎呀,聽起來怪有趣的。你猜,一個犯人,究竟要怎么防備,才能防住一個獄警呢?說實話,我對這一點兒還蠻好奇的?!?/br> 房間里一片沉默。 庫克用那只獨(dú)眼死死地盯著杰米。 杰米抿著唇,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他還擱心里悄悄給自己打氣:“怕什么,我比他還多一只眼呢?!?/br> 于是…… 明明兩人都想出獄,卻又都在硬裝不在乎,只比著看誰更能堅持! 最終,庫克向后靠在了椅子里,又重新笑起來。 他嘖嘖稱奇地說:“真是讓人驚訝啊,杰米。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事我愿意退一步。只是,按照我們盜賊這行的規(guī)矩,是不能沒好處白干活的,所以……” 他似真似假地玩笑問了一句:“你穿過女裝嗎?” 杰米認(rèn)為他是不甘心被自己說服,故意拿這話來羞辱自己,便沒好氣地比了個中指,又罵了一句臟話。 庫克羅普斯果然沒計較什么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沖掌心吐了口唾沫,表示話已出口,絕不收回,然后,朝著杰米伸出了手,最后確認(rèn)地問了一聲:“成交?” 杰米心中立時安穩(wěn)。 他當(dāng)即笨拙地學(xué)著對方的樣子,也在掌心吐了口唾沫,一把握住他的手,干脆地回答:“成交!” 第14章 即將開幕的大戲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約莫有二、三十人的隊伍出現(xiàn)在了一條方圓幾十里都沒什么人煙的荒僻小路上。 這些人全穿著一般鄉(xiāng)下很少見到的華麗騎裝,頭上戴著大大的寬檐帽,腰間掛著刀、劍一類的武器,身后還有著一條隨風(fēng)飄揚(yáng)的披風(fēng)。 雖則因趕路的緣故,他們的披風(fēng)及衣服上已經(jīng)滿布灰沙,臉和脖子處也具是汗水夾雜著塵土的塊塊臟污。 可若是不仔細(xì)看,只乍看一下的話,還是很有一些兵強(qiáng)馬壯的威風(fēng)的。 其中領(lǐng)頭的一人突然勒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然后,又將帽子脫下,就露出了那張藏在帽子底下的、屬于財務(wù)官萊文的熟悉容顏。 他將寬檐帽充做了扇子,拿在手中,在臉頰一側(cè)用力地扇了扇風(fēng)后,才一臉不耐地問:“咱們距離那個該死的小酒館還有多遠(yuǎn)?” “應(yīng)該還有那么一天半天的路吧?!迸赃呉粋€人回答。 “啊,去他媽的一天半天?!迸d許是陽光太炙熱,又或者連續(xù)日夜趕路,趕得太疲憊了,財務(wù)官萊文再難保持一貫的斯文氣度,不停地抱怨起來:“這群該死的、最會鉆耗子洞的狗雜種!居然躲在這么偏僻的鬼地方!這下好了,國王陛下的大婚,我八成是趕不上了。” 旁邊的人陪了一個笑,沒有多說什么。 財務(wù)官萊文本也沒想得到什么回答,只瞇著眼望了望前方仿佛看不到盡頭的長路,再次從心里惡狠狠地詛咒了一遍那些太會躲藏的反動分子。 然后,他一邊帶著隊伍驅(qū)馬向前、繼續(xù)枯燥地趕路,一邊打發(fā)時間地在心里想了一下自己的情報來源人:“唔,杰米那孩子還挺好用的,這么放出去,有點兒可惜?!?/br> 同一時間的監(jiān)獄里,杰米正在對馬科姆交代一樁事:“仔細(xì)聽我說,朋友!你應(yīng)該知道獄里那個出名的大盜庫克羅普斯……對,對,就是那個住在單人間、瞎了一只眼睛的盜賊。等到國王大婚的那天,你就去找他……親愛的,別問問題,先聽我說完。你去找他,然后,跟在他的身邊,別離開,一直跟著。接下來,他會帶你離開……” 馬科姆一臉困惑地皺起眉頭:“我不明白,杰米,我為什么要跟在一個盜賊身邊?” “因為他能帶你出去?!?/br> 杰米小聲在他耳邊說。 “出去,去哪?” “從監(jiān)獄里出去,然后你自由了,哪都能去?!?/br> “等等,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