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看不許種田 第61節(jié)
馬科姆那邊剛好就能不受干擾地同薩菲爾伯爵(真正的叛軍資助人)完成交易了。 與此同時,杰米可能還會趁著德萊塞爾大人詐死的這個局面,將萊文也引過來…… 想想吧,在德萊塞爾大人名義上已經(jīng)死亡的時刻;在朱迪安極有可能聞訊帶著人闖進(jìn)來的時刻…… 杰米身處德萊塞爾家,名義上又是德萊塞爾大人的兒子,值此危難時分,隨便編一編,都能找個理由,順手就能把那個不穩(wěn)定因素萊文給干掉。 但正如前文所說的那樣,計劃趕不上變化。 先是亨利公爵跳出來,搞了一出宮廷陰謀,將本就混亂的局勢攪和得更亂; 接下來,朱迪安也非常出乎意料地做出了一個令人想不到的決定。 在得知反抗軍的資助人很可能是舊貴族代表德萊塞爾大人后…… 這位國王陛下昔日的寵臣,腦子里突然有了一個全新想法——他想借此天賜良機,同新貴族勢力的領(lǐng)袖薩菲爾伯爵結(jié)盟! 在此之前,由于受到了國王陛下的冷落,朱迪安曾度過一段非常糟糕、舉世皆敵、又孤立無援的日子。 因此,哪怕如今的日子稍有好轉(zhuǎn),可他依然吸取教訓(xùn),有心在朝堂上也尋找?guī)讉€能在關(guān)鍵時刻,為自己說話、幫自己忙的盟友。 然而,以德萊塞爾大人為首的一眾舊貴族,對他是深惡痛絕的;圍繞在亨利公爵周圍的一些貴族,又一向是瞧不起他的;如勞瑞斯夫人那種……和他一樣完全仰仗陛下寵愛過活兒的人,又是從來都靠不住的…… 這么篩選來篩選去,似乎也只有新貴族這個群體,從來沒對他有過什么嫌棄和攻擊,彼此也沒結(jié)過什么仇怨。 朱迪安思來想去,當(dāng)即決定去拜訪薩菲爾伯爵。 他計劃將“德萊塞爾大人私通反叛軍”這一重要秘密,當(dāng)做自己的一份投名狀,從此,正式搭上新貴族的這艘大船。 把方方面面都想完后,朱迪安立刻行動起來。 可當(dāng)他乘坐馬車來到了薩菲爾伯爵的府邸前,剛剛走下馬車時…… 更戲劇的局面出現(xiàn)了! 緊緊盯著薩菲爾伯爵府邸,隨時準(zhǔn)備沖出去抓住亨利公爵,想借此立大功的萊文,呆滯地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朱迪安:…… 要賣掉德萊塞爾大人,計劃和新貴族勢力領(lǐng)袖結(jié)盟的朱迪安,困惑不已地望著轉(zhuǎn)角陰影中站著的萊文:…… 狹路相逢! (二) 朱迪安為了不引人注意,還特意乘坐了一輛不常用的馬車,穿著也相對很低調(diào)。 但不常用和低調(diào)都是針對外人的,自己人肯定是都能認(rèn)出來的。 而萊文親身上陣監(jiān)視,肯定也是要做了改裝的。但因他以前沒少幫朱迪安干類似這些臟活兒,所以,熟練地就做了以往用慣的一身喬裝打扮。 既然是用慣了的……換句話說,這也是外人不認(rèn)識,自己人都認(rèn)識的。 偏偏這兩人都是“自己人”。 于是,一個不經(jīng)意的目光對視,再略微仔細(xì)那么一端詳。 好了! 當(dāng)場相認(rèn)。 接著…… 便是一輪快速地腦補。 知道亨利公爵此時正在薩菲爾伯爵府邸中躲藏的萊文,表情驚訝中又夾雜著恍然。 只因他現(xiàn)在徹底相信杰米的謊言了,不由得一臉凝重地想:“想不到??!想不到啊!朱迪安竟然真的同亨利公爵有勾結(jié)!要不然怎么會專門跑過來見他?而且,薩菲爾伯爵很可能也是站在他們這一邊……” 而另一頭,發(fā)現(xiàn)了萊文的朱迪安,整張臉都快氣白了。 他想到之前老父親赫金斯伯爵給出的提醒,想到了自己門前那幾個被萊文派來的探子,不免怒火中燒地想:“好啊,你果然是在監(jiān)視我!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狗!這個不要臉的雜種!為了你那個該死的婊子jiejie,竟然真的敢跑來調(diào)查我了!本來暫時還沒空處理你呢,可你居然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湊到我眼前。且等著吧,我遲早是要送你去見你那個不識抬舉的jiejie,讓你們姐弟倆一起滾到地下去作伴?!?/br> 但即使在心里多么怒罵。 兩人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朱迪安繼續(xù)走下馬車,又朝著萊文招了招手,擺出一副姐夫的姿態(tài),很溫和地關(guān)切問:“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萊文的道行明顯差一點兒,加上他的腦子里這時候冒出了一堆杰米講給他聽的驚天大事,什么朱迪安聯(lián)合反叛軍刺殺國王,什么朱迪安投靠亨利公爵,意欲謀反,一時間心情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但他又怕一個不謹(jǐn)慎,在朱迪安面前暴露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這樣的大事,不免下意識地避開對方的視線,又低下頭來掩飾面部表情,還不自覺地流露出一點兒躲躲藏藏的神色,含含糊糊地回答說:“呃,我閑著無事,就隨便……隨便走走,剛好走到了這兒……” 隨便走走? 就能隨便走到我身后了? 已經(jīng)認(rèn)定對方在跟蹤自己的朱迪安在心里冷笑一聲,一個字都不信。 而且,他對萊文的戒備提到了最高,竟像是對仇人一般警惕了。 這時候,萊文卻有一點點兒愧疚了。 因為在杰米的說法里,朱迪安是為了他的jiejie唐娜,才要找國王復(fù)仇的。 可作為弟弟的自己,卻為了什么權(quán)勢地位,轉(zhuǎn)而選擇了國王…… 不過,在萊文看來,這樣的選擇沒什么錯誤,唐娜夫人作為女人自然可以不負(fù)責(zé)任的一死了之??勺约鹤鳛槟腥耍瑓s還要履行延續(xù)家族、振興家業(yè)的責(zé)任。 所以,選擇國王沒什么不對。 他是很理直氣壯的。 可現(xiàn)在面對姐夫朱迪安…… 他卻不免有了一些心虛,神色猶猶豫豫不說,還極為難得地喊了一聲:“姐夫!” 朱迪安強忍著怒氣,繼續(xù)裝出一副微笑的樣子問:“怎么了?” 萊文又做出了一副為難、掙扎的樣子。 然而,他此時這般惺惺作態(tài)的原因,固然是有對jiejie唐娜的那么一點兒親情,但更多的其實是墻頭草的自我修養(yǎng),哪怕已經(jīng)做出了一個選擇,卻還依舊有些擔(dān)心,首尾兩端,擔(dān)心自己下錯注,輸光籌碼,又想在朱迪安這邊留下一點兒面子情。 所以,接下來同朱迪安的對話中…… 萊文很是發(fā)表了一番對唐娜夫人的深切思念,又說了一些一定要找時間,常常去墓地探望jiejie的話。 可他不知道的是…… 他越是擺出這種姐弟情深姿態(tài),朱迪安越是心有忌憚。 等到兩人分開,各行各路的時候…… 朱迪安已經(jīng)開始暴躁地考慮:“必須得想個法子除掉這家伙了,我實在容不得這雜種繼續(xù)在我眼前晃了?!?/br> 萊文這頭渾然不覺。 他此時還天真地認(rèn)為——我雖背叛了姐夫,可姐夫?qū)ξ沂菦]懷疑的。 只是杰米聽到這個‘朱迪安又跑去登門拜訪薩菲爾伯爵’的神奇進(jìn)展后,整個人再一次的木了。 他控制不住地都要在內(nèi)心咆哮了:“王城這些貴族腦子里都特么裝的是些什么玩意兒?。?!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是有多繞呀!到底還能不能好好讓人做一個完整計劃了?” 萊文還在旁邊歡欣鼓舞,自以為離建功立業(yè)又進(jìn)了一步。 他滿臉激動地叨叨叨:“我之前還覺得你那些話很荒唐,卻不想,朱迪安竟然真的來找亨利公爵……” “你說,他們?nèi)齻€現(xiàn)在正密謀什么呢?是不是接下來就要準(zhǔn)備去刺殺國王陛下了?” “接下來是不是就看我們的了?咱們可得想個法子去救駕了。神明在上,我想著,救駕這樣的大功勞,無論如何也該值一個伯爵的爵位了吧!” 杰米只聽得一臉崩潰,對這個發(fā)展實在是始料未及。 只是聽著聽著…… 他不禁想:“難道朱迪安真和亨利公爵勾結(jié)了?不對啊,這不是我編的嗎?難道亨利公爵和朱迪安真打算刺殺國王?不對??!這不是我胡扯的嗎?” “但他倆現(xiàn)在好像就是湊到一起,而且,亨利公爵也確實有了謀逆之心……” 杰米不由得陷入一陣沉思:“莫非……我還有什么鐵口直斷的本事?莫非……我身上還有什么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的……神秘的東方玄學(xué)作為金手指?怎么我胡說八道的話都這么像是真的了呢?” 想到這里! 他忍不住實驗了一下:“萊文?!?/br> “什么?” “你死了?!?/br> 萊文懵了幾秒。 然后,他懷疑聽錯了,不禁問:“……?你剛說什么?再說一遍,我沒聽清?!?/br> “哦,沒事了?!?/br> 杰米觀察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他沒有要死的征兆,不由失望地扭開了頭,再次傷心地確定,自己果然是白板穿越,什么金手指都沒帶。 同一時間的另一頭, 同萊文分開后,朱迪安如愿以償?shù)匾姷搅怂_菲爾伯爵。 他先收斂了一下內(nèi)心深處對萊文升起的殺意,又重新捋了捋思路,對著薩菲爾伯爵講起了自己來的目的,一開場就是:“伯爵大人,我在王城發(fā)現(xiàn)了叛軍的蹤跡?!?/br> 薩菲爾伯爵前幾天才被亨利公爵威脅。 今天又冒出來一個朱迪安,他徹底面無表情了。 朱迪安沒察覺到對方的不悅,還詳細(xì)地講述著,自己如何發(fā)現(xiàn)兩名反叛軍成員混入了王城,繼而又如何發(fā)現(xiàn)反叛軍成員居然還有一個資助人的! (真資助人)薩菲爾伯爵:“……?!” 這一刻,他已經(jīng)在心里給朱迪安定罪了——好了,別說了,你也和亨利公爵一樣,上門來威脅我的,對吧? 然而,朱迪安的開頭是正確的。 等到了后來,走向就錯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他先是神神秘秘地說:“沒想到吧!伯爵大人,那個資助人是一個您絕對猜不出的人!” 這時候,薩菲爾伯爵是沉默不語的。 于是,朱迪安便得意洋洋地宣布答案:“是德萊塞爾大人!沒想到吧?” 薩菲爾伯爵的面癱臉終于繃不住了。 他露出一個極度愕然的表情:“誰?你說誰?德萊塞爾?” “正是,唉,這誰能想得到呢!但其實,細(xì)想也不奇怪,因為德萊塞爾大人一貫是同情那些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