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櫻桃酸甜 第37節(jié)
“大大,生日快樂?!?/br> 還有好多個書粉直接把昵稱改成了‘不及生日快樂’,顧黎還發(fā)現(xiàn),一向都不怎么回復(fù)讀者評論的程淵今天竟然還回復(fù)了! 不過回復(fù)的惜字如金,清一色的『謝謝』。 顧黎眼珠子轉(zhuǎn)了兩下,嘿嘿偷笑,她把用了一年多的‘不及我的神’的昵稱改成了‘小黎’。 當程淵看見那條新評論—— 一個名叫‘小黎’的讀者:不及,今天的你快樂嗎? 程淵愣了兩秒,他抬頭看了眼趴在電腦左面的小黎,又看了眼那條評論…… 過了會,顧黎看見了程淵給自己的回復(fù):『很快樂,謝謝。』 她的大神給她的回復(fù)比別人多了三個字呢! 開心! 顧黎整個人窩進被子里在咯咯咯地偷笑。 把一直崇拜的大神追到手是一種什么樣的人生體驗?zāi)兀?/br> 大概就是她現(xiàn)在這樣,兩只滑溜溜的小腳在被子里興奮地搓著,抱著手機看和大神的甜蜜合照,嘴角不受控地往上翹啊翹,像是要翹到天上去。 昨晚程淵失眠到夜半兩點才恍恍惚惚睡著,下了雪的天放晴,程淵躺在床上呆呆地看了會天花板才扭頭看了眼時間,7:20。 他很少做夢的,可昨晚卻夢到他未來的女朋友了。 未來女朋友站在一座木橋上朝他揮手:“程淵,程淵~”一聲接著一聲,把他的魂都勾沒了。 程淵起床去了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年前,他從網(wǎng)上買了四瓶新的洗發(fā)水,都是櫻桃味的,其他三瓶他都用了一次,但味道好像都不太對,他今天用的是第四瓶。 頭發(fā)上洗發(fā)水的余香經(jīng)吹風機的熱風一吹,味道極其濃郁,程淵聞了聞手心,笑了。 是這個味道,她頭發(fā)上的淡淡果香就是這個味道。 程淵不由得又去浴室把那瓶枚紅色的半透明洗發(fā)水的瓶子拿在手里看了看,他覺得他得囤幾瓶放在那,萬一被賣完了…… 八點,程淵到了顧黎家,家里就顧黎一個人,顧黎把他拉到房間里,又是那句:“你把眼睛閉上。” 程淵又乖乖把眼睛閉上。 接著,他聽見一句“程老師,程老師,起床啦,太陽都曬到屁股啦!” 程淵撲哧笑出聲來,他自發(fā)地把眼睛睜開了,是昨天他喜歡的那個黃色的小鬧鐘。 他把鬧鐘拿到手里,眼睛里有驚喜的小星星:“你什么時候買的?” 顧黎歪著腦袋,鬼靈鬼靈的:“你猜?” 程淵愣了一下:“你該不會是昨晚……”他走后,她又跑回去? “嗯哼!”顧黎把腦袋湊他臉前:“喜不喜歡?” 程淵看著她,恍惚了幾秒后,突然問:“可以用行動表達嗎?” ??? 行動表達? 他眼里有g(shù)untangguntang的光,像灼灼的烈日,他長臂一伸,把她摟進了懷里。 掌心覆在她的后腦勺上,他那重低音的聲音傳來:“喜歡,很喜歡!” 顧黎在他懷里笑道:“我也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哦!” 程淵放開她,顧黎轉(zhuǎn)身,從枕頭下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黃色小鬧鐘:“dengdengdengdeng ~~,情侶款哦!” “你那里面是我的錄音,我這個,等高考完,你也要把你的聲音錄在里面!” “顧黎,”他聲音里有壓著的欣喜若狂,但只敢露了些許出來:“你一定要考上浙大!”他知道自己這樣說會讓她有壓力,可是他真的好想每天都能見到她,每天都能和她在一起。 顧黎重重地點頭:“嗯,我會的,你在浙大等我!等我去找你!” 程淵把鬧鐘塞進外套的內(nèi)側(cè)口袋后就拉著她出了房間去了客廳的電腦桌前。 王雪琴回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這個知識點是你們高三還沒學過的,但是只要你學會并且融會貫通,就會讓你做題的時候少走很多彎路!” 顧黎點頭:“好,那你再給我講一遍,晚上我就把那張試卷做了,不會的話我再問你!” “好,那我再給你講一遍。” 學習的氣氛可不能被打擾! 王雪琴輕手輕腳地拎著菜進了廚房,又輕手輕腳地從廚房溜回臥室。 正月初八,新學期開學,顧黎每天晚上放學依舊會去程淵那里補一個小時的課,回來后,她又繼續(xù)寫卷子,努力的程度讓王雪琴瞠目結(jié)舌。 四月初,顧黎的月考成績出來,612分。 不知為什么,顧黎看著那一張張試卷的分數(shù),心里不僅沒有起伏,反而很平靜。 前桌李蕓蕓“噯”了她一聲,悄咪咪地問:“你是不是抄了劉斐的?。俊?/br> 劉斐是他們班的尖子生,這次考試坐在顧黎的后面。 顧黎掀著眼皮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抄不抄,高考自見分曉!” 李蕓蕓撇了撇嘴,扭回了頭。 晚上放學,顧黎把數(shù)學和英語試卷往程淵面前一放,又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本子:“我把這兩門試卷所有的錯題都整理了一下,你幫我看看。” 她神色平靜,完全沒了當初考了五百多分就要跳到天上的興奮勁兒,程淵翻了翻她的數(shù)學卷子,然后指著后面的一個大題,問:“這一題,你怎么還錯了?” 顧黎咂了一下嘴,很惱:“我自己都想錘死我自己,我明明都算出來他們的公共點了,可——”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懨懨的:“不然能考125分的。” 因為粗心丟了7分。 程淵揉揉她的小腦袋瓜子:“粗心比不會要好解決,沒事,這次已經(jīng)很棒了!” 這句“很棒”,從王雪琴晚上在程淵家樓下接到顧黎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停過。 進了家門,王雪琴又在顧茂面前手舞足蹈,顧黎手里拿著牙刷,面無表情地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能別說了嗎?” 坐在沙發(fā)上的顧茂看向她,霹靂巴拉不停嘴的王雪琴也跟著扭頭。 顧黎神色淡然的像一個旁觀者:“就這分,離浙大的學校大門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顧茂:“……” 王雪琴:“……” 顧黎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了衛(wèi)生間。 王雪琴呆怔了好一會兒才回了神,她緩緩扭過頭:“你聽見了嗎?” 顧茂也在出神:“聽、聽見了……”這還是他閨女嗎?考得這么好,怎么,怎么一點都不高興呢? 王雪琴挪步到衛(wèi)生間門口,小心翼翼地問正在刷牙的閨女:“怎么了呀這是?”她現(xiàn)在哪還有以前那股整日看閨女不順眼的嫌棄勁兒。 以前是顧黎怕踩到她的小尾巴,現(xiàn)在啊,是她這個當媽的怕踩到她的小尾巴。 顧黎吐了嘴里的泡沫,“你知道去年浙大的錄取分數(shù)線是多少嗎?” 王雪琴只知道很高,但具體的倒沒查過。 顧黎把水杯放回去,擦了擦嘴:“我起碼還要再多考六七十分才有把握!” “哎呀,你看你這孩子,”王雪琴不覺得六七十分有什么難度,“你都從四百多分考到了六百多分,這區(qū)區(qū)六七十分——” “媽!”顧黎打斷她,“越到后面,上升的空間就越小?!?/br> 可王雪琴哪知道這些,但她會給閨女打氣:“沒事,就算考不上浙大,咱考工大、工商不都行嗎?” 顧黎越過她,給了她一個背影和一句堅定的聲音:“除了浙大,我哪都不去!” 王雪琴再次瞠目結(jié)舌,這要是以前,別說浙大這種雙一流了,就是個二本,都是她對閨女最大的期望。 王雪琴一邊扭頭看著顧黎關(guān)上的房間門,一邊往沙發(fā)邊走:“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詞用的! 王雪琴咂嘴:“你說,要是給咱閨女補課的是北大清華的,咱閨女是不是就要立志考北大清華了?” 顧茂呵呵:“你就知足吧!” “知足知足!”王雪琴笑得魚尾紋都跑出來了:“咱閨女要真考上了浙大——” 怎么著? 顧茂等著下文。 王雪琴認真地想了想:“我真是要給程老師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顧茂:“……” 就別包紅包了,直接把閨女給人家得了吧。 所謂人間醉美四月天。 清明這天,顧黎學校放假,顧茂和王雪琴一大早就回了花縣,因為和程淵約好今天要去太子灣看郁金香,顧黎就以學習為由留在了家。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這句話尤其應(yīng)驗。 四月的雨風情萬種,程淵出門沒多久,天就落了雨,落得清閑、雅致卻又有幾分惆悵。 盡管春雨蒙蒙,可蟄伏了一冬的人們啊,都迫不及待地都出門尋找春天的氣息。 大街小巷是一朵朵五顏六色的雨傘,可程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心里的女孩子—— “顧黎?!?/br> 搭在肩上的熒藍色雨傘往后傾斜,露出了一張骨相皮相俱佳的清純甜美臉。 顧黎忙朝程淵跑過去,雙腳落地濺起的水花把她的小白鞋都弄臟了,她跑到他跟前,收起了自己的傘,鉆到了程淵的傘下面:“你吃早飯了嗎?” 時間剛過八點半,程淵提嘴笑:“等你一塊兒去吃的,”他把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想吃什么?” 顧黎都不帶想的,脫口而出:“豬肝拌川!” 程淵一臉驚喜:“我也喜歡吃,”他有點興奮,大概是因為雨傘遮住了他的臉,他膽子大了一點,把手臂搭在了顧黎的肩上:“我?guī)闳ヒ患?。?/br> 程淵帶她去的這家面館的招牌就是豬肝拌川,豬肝的光澤滿分,再加上翠綠的蔥段和嫩黃的韭芽,不僅看上去漂亮,吃起來也很香很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