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櫻桃酸甜 第81節(jié)
顧黎抿著唇不說話,拿她的小粉拳不痛不癢地錘他。 浴室里的熱氣一點一點漫出來,霧氣繚繞,水聲在響,他帶著助聽器摟著她在浴室里。 當沐浴露的泡泡被沖洗干凈,他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唇。 花灑就這么掉在了地上,細密的水柱向上噴涌,他摟著她,隔著他的手臂,他把她半護著抵在了墻上。 她想要,他便給,別說是身體,就是命,他也愿意交到她手上。 程淵舍不得讓她疼,可又止不住弄. 疼她,q事上,是他在她面前唯一強勢的時候。 身體放, z后,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的慵懶和饜.足,他眼角滿是愉悅,他抱著她,唇湊過去吻她。 顧黎呢,眼睛都沒力氣睜,也不知道怎么就累成了這樣,她閉著眼,在嘟囔:“我好餓?!?/br> 程淵笑著在她耳邊,聲音在撓她:“我也是?!?/br> 然后,程淵點了外賣,吃飽喝足,顧黎又爬回了床上,她窩在他懷里,她也不困,就只是有點乏有點懶,于是,一直到夜幕降臨,一直到滿世界亮起了霓虹,兩人還窩在床上。 她靠著他的肩,看著電視里的綜藝,在笑啊笑。 他就這么被她靠著,時不時地扭頭看她的笑臉,也在笑啊笑。 誰會想到呢,他過去那么些年所有的笑容加起來,都沒有和她在一起后,來得多。 《那顆櫻桃糖》全文已經(jīng)完結了,程淵用了他一貫的寫作方式,在全文的結尾引用了北島的一句話:人間本不該這么令我欣喜的,但是,你來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用了第一人稱。 懷里的人是他二十年來,唯一的欣喜,他想,未來,大抵也不會有比她更能讓他欣喜的了。 第55章 只 轉眼到了十二月中旬, 天氣預報了好幾天的雪還沒有落下來,濕濕冷冷的空氣里,涼風刮著校園里的香樟樹, 樹葉簌簌作響。 程淵今天沒有課,他早上陪著顧黎來學校,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他在圖書館里呆了快一天。 《那顆櫻桃糖》完結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收藏量已經(jīng)高達百萬,創(chuàng)了他所有小說最高。大量書粉在評論區(qū)里問他實體書什么時候能上市。 沒有辦法,程淵就開了一個微博, 把關于小說的出版事宜都公布在了微博里。 微博從開通, 粉絲量就呈爆發(fā)式的上升,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 粉絲量就已經(jīng)超了30萬。 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 《地獄階梯》的影視版權合同也簽了,在這個年末,他掙了他的人生第一桶金。 他很高興, 不是因為掙了錢, 而是因為, 他可以用他掙的錢給她心愛的姑娘買她喜歡的頂層帶露臺的房子了。 程淵扭了扭因為坐得久而有點僵的腰, 他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顧黎就下課了。 一個小時前, 顧黎說想吃芒果味的果凍,于是, 程淵就收了電腦,準備去超市給她買,這樣, 等她放學的時候就能讓她吃到。 出了圖書館,沒走多遠,迎面走過來穿著正裝的一男一女。 程淵低著頭在看手機,一男一女像是認識他似的,直奔他走過來。 “你好,請問你是程淵嗎?” 程淵抬頭,在看見女人舉到他面前的銀色錄音筆和旁邊男人肩上扛著的攝像機時,他眉心皺起來,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眼神掠過兩人,沒有說話,可握著電腦包的手提拉繩的手指卻下意識收緊。 女人舉著錄音筆,朝他走近一步:“你好,我們是早約新聞的記者,今天來是想采訪一下六年前——” “六年前”三個字像一根刺扎入程淵的太陽xue,他沒有等對方說完就開口打斷:“不好意思,我還有事?!?/br> 他轉身就走,帶著逃避,帶著慌張,沒有去超市,他又回了圖書館里。 這個時候,對他來說,圖書館里是最安全的。 一直到下課鈴打響,程淵才從圖書館里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明明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明明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明明在他15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過被記者采訪的經(jīng)歷。 他把外套的帽子卡在頭上,提著電腦包,快速往顧黎上課的教學樓去。 路上,他回了幾次頭,沒有人跟著。他想,大概那兩個人已經(jīng)走了吧??伤麄兘裉鞗]有采訪到他,明天還會來嗎? 后天呢? 大后天呢? 難道以后他都要這么提心吊膽嗎? “程淵!” 程淵抬頭,空洞的眼神在看到那個笑得滿臉燦爛的女孩子后,這才凝了一絲光彩進去。 他強擠出一個笑來,蓋住了眼里的情緒,他伸手接住向他跑來的女孩子。 顧黎摟住他,語氣嬌嗔:“你是不是寫小說都把我忘到后腦勺啦?” 因為壓著情緒,他音色有幾分沉:“對不起,”他只是道歉,沒有把記者的事情告訴她。 顧黎剛剛接到她媽王雪琴的電話,“明天不是周六了嗎,我媽讓我們晚上回去吃飯。” 程淵這才想起來明天是周六,那就可以兩天不用來學校了,他眼睛里亮了一下,牽著她的手:“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br> 他牽著她的手跑起來,六七度的天,冷風刮在臉上,他們在學校里奔跑。 他想,如果他跑得快一點,那些人是不是就追不上他了呢? 他扭頭,看了一眼跟她一起跑起來的女孩子。 他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知道了他所有的事情,她還沒有嫌棄他。 程淵突然停住腳,顧黎喘著粗氣停下來:“怎、怎么啦?” 他垂著眼睫,把眼底的紅遮住,他俯身抱住她,音色微緊:“顧黎,”他停頓了一下,鼻音跟著聲音跑出來,細聽的話能聽出有幾分惶恐,還有幾分迫切:“明天是周六,我們?nèi)タ捶孔雍貌缓茫俊?/br> 顧黎沒有聽出他聲音里的反常,高興地在他懷里問:“真的嗎?” 他下巴抵在她肩窩里“嗯”了一聲:“讓叔叔阿姨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顧黎撇嘴:“我們自己去不行嗎?”她不想帶兩個大電燈泡,還特別會嘮叨人的那種。 程淵很順著她:“那我們就先自己去看,遇到你喜歡的,我們再帶叔叔阿姨去,這樣行嗎?” 顧黎想了想,勉勉強強的:“那好吧?!痹捖洌鸵獜乃麘牙锍鰜?,可程淵抱著她的手非但沒有松開,還收緊了幾分。 顧黎眉心微簇,他抱得她很緊,顧黎能感受到他飛快的心跳,是因為剛剛跑了一會兒的原因嗎? 可他心跳好快哦,比她的還快。 顧黎有時候大大咧咧的,有時候心思卻又很細膩。 她撫著他的背,問他:“下午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一直呆在圖書館啊?” 程淵“嗯”了一聲,吸了一下鼻子的聲音讓顧黎聽見了 顧黎便沒有再問,驀地,她突然笑了一聲:“有一部動畫片叫海綿什么來著?” 她這么突然轉移話題,程淵思維一時沒有轉換過來,但他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一點:“海綿寶寶?” 顧黎咯咯咯地笑著說:“不對?!?/br> 程淵松開她,眼神閃躲了一下,才問道:“那是什么?” 顧黎把心里的疑惑全部收起來,歪著腦袋看他。 程淵頓了三四秒的時間,突然,他嘴角彎了一下,他懂她剛剛問題里的意思了。 他單手扶著她的臉頰,臉上有淺淺的笑意:“寶寶?!?/br> 顧黎也跟著笑了,她踮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再喊一聲給jiejie聽聽?” 程淵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正經(jīng),我比你大!” 既然比她大,顧黎眉眼帶著的幾分寵溺,化成了一汪春水,蕩漾著,她甜甜地喊了聲:“哥哥?” 這個女孩子的身上就是有一種魔力,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掃去他心里所有的陰霾。 到了顧黎家樓下的時候,千呼萬喚了幾天的雪花終于若有似無、慢慢悠悠地飄了下來。 這入冬的第一場雪,來得不疾不徐。 顧黎停住腳,仰起頭,用手接住了一瓣雪花,她彎著嘴角,在笑:“歐巴,下雪了。” 喊了那聲哥哥之后,她這一路,“哥哥、歐巴、歐巴、哥哥”的就不停轉來換去。 程淵的那點低情緒早就被她哄得不見了蹤影。 程淵抬手把她頭發(fā)上的一半雪花給拂掉,顧黎鼻子一囊,捏著嗓子在喊:“啊,雪花那是喜歡我在親我呢,”她哼了一聲:“你賠我!” 程淵笑著捧起她的臉,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賠你了。” 他眼睛里很亮,顧黎知道他心情好了很多,她摟住他的腰,循循善誘:“程淵,”她不喊歐巴了,她表情帶了幾分認真:“我現(xiàn)在是你的什么人?” 程淵低頭看著她仰著的漂亮的一張臉,回答:“女朋友?!?/br> 女朋友啊,顧黎不滿意這個答案:“那以后呢?” 以后…… 他眼底閃過一絲浮影,頓了幾秒,他說:“愛人?!?/br> 兩個字,讓顧黎眼角的弧度彎了,亮晶晶的瞳孔里光影繚繚,她說的很慢,幾乎一字一頓的:“我會是你一輩子的愛人,”她抬起一只手,食指指尖把他眼底那顆最讓她心疼的淚痣給蓋?。骸耙矔悄阋惠呑拥呐笥选!?/br> 她這樣輕言輕語的安撫讓程淵的眼里泛了潮,他喉嚨哽了一下:“顧黎……” 他的過去讓他心思細膩又敏感,他身上甚至還沾了一些女孩子才有的多愁善感。 她的出現(xiàn)讓他臉上的笑容多了,可顧黎也知道,他的傷不會那么快被治愈,他一個人抱著讓人窒息的過去,讓血淋淋的傷口結了痂。 即便那塊痂掉了,也會留下印子。 可是她不怕,她會代上天,將他所受的委屈和傷痛,都幻化成他最愛的櫻桃糖,她會讓他的余生全是甜。 這段時間,斷斷續(xù)續(xù)有不少的男孩子向顧黎示好,這件事,顧黎從沒有在他面前提過,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除了他,她眼里容不下其他人。 她不確定他最近起伏不定的情緒是否與這件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