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櫻桃酸甜 第92節(jié)
程淵單挑著一只眉棱,喉嚨癢? 為什么會喉嚨癢? 他反問她:“你喉嚨癢嗎?” 顧黎超級認真地點頭。 程淵說:“你下來?!?/br> 顧黎“啊?”了一聲:“干嘛?” 程淵也超級認真:“我去給你找點感冒沖劑。” 顧黎:“……” 大概,直男也不過如此吧。 顧黎重重地嘆了口氣,下去了,她不僅下去了,還側(cè)躺著背對著程淵了。 程淵歪著身子,探頭問她:“鼻子呢,有沒有鼻塞?” 顧黎抬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僅鼻塞,我還喉嚨痛呢,頭也疼得要死!” 程淵懵了一下,一臉不解了三四秒才后知后覺到她在生氣。 他把她肩膀扳過來:“怎么了?”他是哪里說錯話了嗎? 顧黎不會真生他的氣,但她好委屈,她按著胸口:“心好疼?!北凰牟唤怙L情給氣的! 程淵視線往下,把她的手拿過去,他自己摸摸:“是這兒嗎?” 顧黎一把按住他的手,可憐兮兮地賣慘:“哥哥,你給我揉揉……” 程淵反應(yīng)慢半拍地發(fā)笑,他抽回手,捏她的小鼻子:“不正經(jīng)?!?/br> 顧黎對他,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正經(jīng)。 她一把抱住他的腰:“你不是說吃多了嗎?” 所以呢? 她的腳趾在他的月退上作亂,“做做運動,消化一下唄~” 小縣城雖然也禁放煙花爆竹,可還是有很多小賣部在偷偷地賣一些只有焰火沒有響聲的可以拿在手里玩的小型煙花。 樓下,隱隱傳來孩童追逐打鬧的聲音。 樓上,剛剛還敞著的房門,此時不僅關(guān)上,還反鎖了。 被子里,也能隱隱聽見一些聲響。 伴著嚶嚀,還有男孩子又低又沉又啞的聲音:“…寶寶,聲音小點?!?/br> * 大年三十,陽光明媚,樓上靠東面的房間里,太陽透過不太遮光的橘色窗簾,漫了一屋子的橙黃進來。 床上那對偷著摸的縱谷欠到快夜半的人啊,睡到了太陽曬屁股了都還沒醒。 樓下,王雪琴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上去叫那兩個不自覺的?!?/br> 奶奶“哎呀”一聲:“大過年的,你就讓他們睡到自然醒唄。” 睡到自然醒,這都快十點了! 王雪琴在心里哼哼:就讓你們再多睡二十分鐘! 沒過二十分鐘,也就十幾分鐘吧,程淵就先醒了。 他低頭看了眼把臉窩在他臂彎里的人,不由得彎了嘴角,他在她額頭落了一個早安吻才輕輕地喚她。 顧黎不說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往他身上貼,被子里滾guntang燙的,像個小暖爐。 程淵看了眼對面墻上的掛鐘,然后輕聲說:“十點十分了,快起來吧?!?/br> 顧黎哼唧一聲,聲音是奶泡音:“不要~” 程淵喜歡看她沒睡醒時候的樣子,也喜歡聽她沒睡醒時候的聲音。 能把他心都萌化了。 他低頭,一下又一下地啄她熱乎乎的小臉,顧黎泛癢地咯咯直躲,一邊躲還一點嗲著:“壞蛋?!?/br> 呀~ 喉嚨有點發(fā)癢了。 程淵這才想起昨晚她說這句話的意思。 他低頭,在她的耳邊,用沙沙的嗓子在蠱惑她:“寶寶,喉嚨好癢……” 閉著眼想賴床不起的人啊,頓時把眼睛睜開了。 她按著他的肩膀,把他身體扳成平躺,然后伏上去,她抬著手把被子拉高,蓋住了兩人。 聲音悶在被子里:“還沒試過早上誒?!?/br> 同時,也有聲音響在門外:“你倆還不起來嗎,洗洗弄弄要去飯店了!” 被子里的兩人,所有的動作停住…… 十一點,兩家人齊聚顧茂定的飯店包廂。 包廂的名字喜氣洋洋,叫‘歡天喜地’。 歡天喜地的兩家人,在客客氣氣地打招呼,眼下,也就只剩顧茂的meimei還沒來了。 十一點二十六分,包廂的房門被打開。 顧茂meimei顧蜜一家三口來了! 顧蜜比顧茂小了快一輪,孩子今年剛四歲。 四歲的小可愛繞著大圓桌一個接一個地喊:“奶奶好、爺爺好、奶奶好、爺爺好,舅舅好、舅媽好……” 到了程淵這,小可愛盯著他的臉,聲音又軟了幾分:“漂亮哥哥好。” 她在哥哥前面加了‘漂亮’二字,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程淵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事先準備好的棉花糖遞給她:“哥哥請你吃糖好不好?” 小可愛看著他手里的糖,眼睛在發(fā)光,不過她說:“mama說我不能吃太多甜的,”她扭頭看了一眼mama,又說:“但是今天是新年,我覺得我可以多吃一點?!?/br> 小小人精。 十二點整,開飯了。 兩家人其樂融融,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四歲的小可愛非要坐在漂亮哥哥的腿上。 “哥哥,我要吃那個。” “哥哥,那個也要?!?/br> “哥哥,還有那個” 旁邊的顧黎微微嘟著嘴,看著那個霸占了她男朋友懷抱的小不點,本來她超喜歡這個meimei的,但是今天,不愛了。 吃完飯,兩家人圍坐在桌子前在聊天,從政.治聊到了家常,從杭市聊到了花縣。 一直到了下午快三點,兩家人才散場,飯店就在鬧市里,一出飯店門,顧黎就噘著嘴,小碎步地把程淵拖走了。 到了新年這個時候,大城市里的街道都是冷清一片,如果你稍微留意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到了過年的前一個禮拜,就連買早餐的店面有很多都關(guān)門了。盡管晚上的霓虹如常,可穿梭在大城市的車輛都少了很多。 但是小縣城就不一樣了,在外地打工的、上學的在這個時候都回來了,不用霓虹,光是那一張張笑魘如花的臉龐都能把這個小城市照亮。 大街小巷,處處都是人間煙火。 程淵被顧黎拖著走,他一邊跟著她踩著小碎步,一邊失笑地問她:“怎么啦?” 怎么啦? 她‘吃醋’了,吃了一個四歲小孩一個中午的‘醋’。 因為她的男朋友被一個四歲的小孩霸占了一個中午,還是一個小女孩。 可是顧黎要面子,這種不該有的酸味,她不想被男朋友聞見。 她腳步慢下來,仰頭發(fā)號施令:“摟我!” 程淵乖乖伸出手臂,搭在她肩上。 顧黎拿肩膀搡他一下:“摟腰!” 程淵又乖乖把手臂摟她腰上,他才不傻,那濃到嗆鼻的醋味,真真是…… 十里飄酸。 顧黎大概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啊,特別特別愛聞她身上因他才有的酸味。 會讓他整顆心覺得安定,整個人覺得舒舒然。 他也不戳破她,指著街邊的攤位問她:“吃冰糖葫蘆嗎?” 中午喝了一肚子醋的顧黎,其實壓根就沒吃飽,她點頭:“吃!” 八塊錢一串的冰糖葫蘆,程淵買了兩串,顧黎還以為他自己也吃呢,卻見他把那串給拎在手里了,她舔著冰糖葫蘆上的糖:“你怎么不吃呀?” 程淵“哦”了一聲說:“給醬醬帶一個?!?/br> 醬醬就是那個在他懷里坐了一個中午的四歲小女孩。 顧黎嘴角的弧度拉下來了,嘴邊那甜甜的冰糖葫蘆也不甜了,她‘哼’了一聲,甩開程淵摟著她腰的手,走了。 對,走了,很大步哦! 程淵在她身后咯咯咯地笑,他追上她,拿胳膊搗了下她的肩:“干嘛跑???” 顧黎表情冷漠,眼里像揣了把冰刀子,不理他。 程淵又拿胳膊搗了下她的肩,明知故問:“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顧黎語氣一噎,僵了一下后就開始梗著脖子反駁:“怎么可能,我怎么會吃一個小孩的醋!” 可她明明就在吃,還吃得咬牙切齒。 不能逗了,再逗就要把女朋友給逗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