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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海洋不想放,所以蘇婷婷就主動。 然而等了很久,屋里靜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霍海洋并沒有再追問。 蘇婷婷偷偷瞄過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甚至伴著輕輕鼾聲。 這就睡著了? 蘇婷婷伸手,在其鼻子下試了試,呼吸沉穩(wěn)。 趁此機會蘇婷婷細細打量:現(xiàn)代的霍海洋,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掩蓋了他的美貌;眼前的霍海洋,長長睫毛毫無攻擊力,高挺的鼻梁盡顯溫柔,好看的嘴型不再毒舌。 睡著的霍海洋很安詳,蘇婷婷覺著蓋一層白布更好,心里面這么想,手里就扯過了床上毛毯,罩著霍海洋腦袋就要鋪上去,剛蓋到一半,霍海洋眼睛猛地睜開:“你想干嘛?” 蘇婷婷手“嗖”一聲縮回去,顧左右而言他:“渴了,想喝水?!?/br>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蘇婷婷的話霍海洋現(xiàn)在一句都不信,他迅速坐起并逼近蘇婷婷,熱氣都呼在對方臉上:“你確定喝水能解渴?” 蘇婷婷:“……滾!” 這貨就欠修理,猛不丁就開車,多虧這是自己的屋,萬一是在外面,別人又得誤會。 有時候人不經(jīng)念叨,蘇婷婷話音剛落,屋門“砰”被推開。 霍海洋反應快,當機立斷把蘇婷婷撈上床,并用毛毯將兩個人包住。 第4章 來的不是外人,正是霍海洋的媽小劉氏。 小劉氏生在解放前,那時候姑娘家不興起名字,在家里大丫大丫叫著,成了親就跟夫家按輩分喊,長輩喊她洋子媽,小輩喊她三嬸子。 她自幼好強,人家有的她也得有,不肯過得比別人差。 然而中年喪夫后,唯一的兒子也在婚姻上不如意,小劉氏漸漸低調(diào)起來。 低調(diào)不代表不再好強。 這不,埋頭在地里收麥子的她,一聽說兒子拉著媳婦去大隊支部鬧離婚,知青們也扔了鐮刀跟去助威,她立馬急了。 這兩個不過日子得熊羔子,盡給她丟人現(xiàn)眼! 趕到大隊支部,里面已經(jīng)沒人,她又急忙忙趕回家。 小劉氏推開門,眼睛還沒往屋里掃呢,嘴就開始怒問:“洋子,咋聽說你又鬧離婚?小蘇,你就不能好好管管你男人?” 霍海洋緊緊摟著懷里的蘇婷婷,不讓她亂動,對著小劉氏一副被打擾好事的模樣:“媽,你以后進來記著敲門!” “敲個……”小劉氏及時住嘴,因為她終于看清了屋里的情況。 艾瑪,兒子抱著兒媳婦歪在床上,毛毯直拉到脖子底下,床邊的鞋都沒放整齊,太容易讓人想歪。 反正不像鬧離婚的樣。 小劉氏鬧了個大紅臉,連忙退出去:“你倆就算已經(jīng)結(jié)婚,也要注意影響,大白天不去勞動,躲屋里這是干啥哩!” 雖然嘴里埋怨,但是心里舒服啊。 大半年了,兒子終于跟媳婦好了,過完年她就要抱孫啦。 “都是你二大娘聽風就是雨,見不得咱家好。行了,我去壓水做飯,你倆快點,一會兒人都回家來了?!?/br> 小劉氏那個高興啊,很體貼的將門帶上。 隨著門“啪嗒”一關(guān),霍海洋松了力量,蘇婷婷立馬掀開毛毯,用手指著對方,氣得半天說不出話。 霍海洋順手疊好毛毯,還好心提醒蘇婷婷:“噓,小聲點,別讓人誤會?!?/br> “……”凸(艸皿艸 ) 這還不算完,兩個人的床是前后壘砌的磚頭架著一塊厚木板,霍海洋穿鞋下床,不知道無意還是故意,晃得木板“咯吱咯吱”響。 就……很讓人遐想。 外面小劉氏壓水的聲音突然停了一下,然后才開始重新壓水。 壓水井就離兩人小屋不遠,蘇婷婷聽得清清楚楚,立馬滿面羞紅,扭身面壁捂臉,臊死她得咧! 霍海洋卻嘿嘿兩聲,來到桌前,摸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得有滋有味。 ………… 天說黑特別快,好像一下就被人罩了一層黑布。 小劉氏這不剛端下做好的玉米面餅,家里人就陸陸續(xù)續(xù)回來。 “三嬸,我?guī)湍阕鲲垺!毕冗M家的是位十七八的大姑娘,褲子和褂子上都有補丁,面黃肌瘦,眼睛卻很亮。 她叫霍杏花,是老霍家大房的閨女。 霍大伯叫霍建國,他們這一房,沒兒子,連生了三個閨女,分別叫杏花、桂花和桃花。 杏花是老大,因為家里沒有兄弟,自家媽沒底氣說話,她就做事非常勤快,老怕一個不好,兩個嬸子就擠兌她媽。 見小劉氏做好了餅,正從缸里撈咸菜,霍杏花放下簸箕就去幫忙。 小劉氏讓她歇著:“你累一天了,坐那歇會兒,你倆meimei呢?” 霍杏花說:“去割草了,隊里的羊明天吃的草還沒割好?!?/br> 這邊風俗是吃羊,誰家過年不熬一鍋羊rou湯放著招待親戚,會被人說摳門、窮酸。 所以每個大隊都有羊圈,西河生產(chǎn)大隊羊圈里就圈了十幾頭羊,過年時候上交給公社后剩下的,就是隊里自己分。 平時羊圈是歸霍海洋和蘇婷婷負責。 霍杏花這么一說,小劉氏還有啥不明白的,這是兩個meimei見兩人不在,怕家里少工分,放了學主動去幫忙了。 小劉氏朝著小土屋狠狠瞪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