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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這個娃啊,真是……”霍老爺子望著虛弱蒼白的霍海洋,眼圈一紅,孩子都這樣了還惦記著他。 霍老爺子急忙往里挪了挪身體:“趕緊上床來躺著,別累著?!?/br> 霍海洋當然不會去跟老爺子并排躺著,他搭著蘇婷婷手坐到座位上。 霍海濤也坐回去,面對著病懨懨的二弟,也不掩飾,有話直說:“二弟,我代表我媽給你道歉,你和弟妹能不能別舉報她,就當為了我,畢竟……” 然而他還沒說完話,霍海濤擺擺手,抬頭沖他溫柔一笑,然后就是一陣咳。 蘇婷婷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心疼的說:“沒力氣說話就別說,別人不知道心疼你硬要你來,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 “你暈倒啥都不曉得,知道我和咱媽多擔心嗎?你萬一真有事,我和媽也不能活了!” 霍海洋握住她的手,在手心劃拉了一下。 蘇婷婷明白,一聽霍海濤話音,霍海洋就知道對方心里想什么,已經(jīng)有了對策。 她輕微的點頭,然后捂著臉嗚嗚哭起來,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哭得想替小張氏求情的霍海濤沒話說,且一臉愧疚。 本來吧,霍海濤想著這中間肯定有什么誤會,而且符咒生效這種事簡直是荒誕,作為受過思想道德教育的軍人來說,他不可能相信這么荒謬的事情。 所以他將小張氏從柴房放出來,想著等霍海洋從縣里回來,他當中間人讓全家人坐一起說和說和。 霍海濤想了一肚子的話,畢竟他信霍海洋暈倒不是符咒搞的,但是大隊以及家人都信,他要從科學上打消大家的誤會。 但是看到霍海洋虛弱成這樣,以及第一次見面的弟妹也指桑罵槐,種種跡象讓他意識到,目前老霍家的氛圍怕已經(jīng)不是他從軍之前的那個和睦氛圍了,說和怕是沒用,還會適得其反。 霍海濤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萬一對方堅持舉報小張氏,那就麻煩大了,所以該怎么辦呢? 他埋著頭,腦子里不停的想著辦法。 霍海濤不說話,小張氏著急了:“兒子,兒子?” 霍海洋被小張氏狠狠推了一下,他深深看了自己親媽一眼,嘆口氣:“媽,給二弟道歉!” “……啥玩意?”小張氏傻眼了:“你讓我干啥?” 道歉? 這跟之前商量的時候不一樣啊。 眼看著兒子好像也不幫自己了,小張氏又急又氣,索性自己為自己辯解,反正大家都得看自己兒子面子,誰讓她兒子是全家最出息的,不服也得憋著。 于是小張氏說:“霍海洋不是醒了嗎?再說李菜花娘家嬸子也說符咒就是坑錢的,屁用沒有,霍海洋暈不暈跟我可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說不定他本來就是個病秧子,憑啥怪我頭上。” “沒錯沒錯,霍海洋就是個病秧子,從前一讓他干點活就哼哼唧唧,不是這疼就是那疼,他暈倒跟我一點關(guān)系沒有,是碰瓷!”她一拍大腿,給事情蓋棺定論。 這番說辭真是不要臉。 霍海洋也不知道氣得還是咋,咳嗽地直翻白眼,眼看著又要暈過去。 霍海濤怕小張氏再說出什么刺激對方,急忙勸阻:“媽,你閉嘴吧?!?/br> “閉啥嘴?”小張氏氣得揚起巴掌就拍霍海濤:“你這個不孝子,就看著一大家子人冤枉你媽?我真是白生了你!” “夠了,二大娘你做人別太過分!”蘇婷婷一邊輕拍霍海洋,一邊憤怒說道:“人老劉都說了爺爺不能再受刺激,你在這叭叭叭個沒完沒了是何居心?” 她不提霍海洋,反而轉(zhuǎn)到霍老爺子身上。 這話很誅心,就差直接指著小張氏鼻子罵她不孝,要氣死霍老爺子。 正罵自己兒子不孝的小張氏臉頓時紅成豬腰子:“你……” 蘇婷婷冷笑:“我什么?你詛咒了我對象,還指望我好好跟你說話不成?” “大哥是吧,我知道你找我們來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要原諒你媽嗎?” “只要我們開口原諒,老霍家還是和和氣氣一家人,你們?nèi)以跔敔斆媲袄^續(xù)扮演孝子賢孫,小日子蒸蒸日上。” 霍海濤被揭穿心思,羞愧的低下頭,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蘇婷婷環(huán)視一圈,見霍建軍埋著頭裝鵪鶉,小張氏還是一臉根本不認為自己錯的表情,她很是不屑地問:“既然你們二房想那么美,那我就問一句:如果是我請符咒詛咒霍海濤不得好死,你們還會想著息事寧人,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小張氏第一個不同意,直接跳起來:“你詛咒誰不得好死,你才不得好死!” “蘇知青你說的這是啥話?”霍建軍也很不滿:“現(xiàn)在說洋子的事兒,你往俺兒身上扯啥?” 蘇婷婷發(fā)出一聲譏笑:“瞧啊,我這才開個口你們兩口子就豎眉瞪眼的,你們可是已經(jīng)將符咒包著海洋的指甲蓋,染上雞血埋樹底下了!” 小張氏霍建軍:“……” 蘇婷婷:“別說什么霍海洋已經(jīng)醒了,這根本不是他暈倒與二房有沒有關(guān)系,而是二房請符咒害人這個行為本身就很惡毒!” “我只是說說你們就受不了,憑什么我們?nèi)慷家呀?jīng)被詛咒了,卻要認吃虧?不帶這么欺侮人的!” “婷婷!”霍海洋等蘇婷婷發(fā)泄完之后,又是一陣猛咳,好像下口氣就要死過去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