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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喬娜黑著臉, 大家還真信他的話了。 大張氏突然覺著沒意思,這大侄媳婦很明顯瞧不起農村人,跟當初剛進門的蘇婷婷一模一樣。 不過蘇婷婷后來改好了,還帶著杏花買東買西,早就扭轉了最初形象。 眼下這位卻只是住兩天, 以后天南海北的估計面都見不上幾回, 大家心里自然更偏身邊的蘇婷婷。 所以, 就很膩歪。 大張氏不愿意搭理喬娜了,霍建國作為男性長輩, 也是沉默不語,霍老爺子皺皺眉, 也沒開口圓場。 霍杏花更是直接扭過身去。 背后就不能說人壞話,一屋子人正尷尬呢,蘇婷婷和霍春花挎著空籃子探望完老師們回來了。 站在院里, 蘇婷婷就瞧見大房堂屋一屋子人,好像是霍海濤那兩口子。 對方不招呼她,她只當看不見。 蘇婷婷將空籃子遞給霍春花:“你回屋看媽要不要喝水什么的。” 然后她在壓水井旁邊洗洗手, 就打算進屋看霍海洋。 堂屋里, 霍建國和大張氏是大人,還能沉住氣,霍杏花不行,她看見蘇婷婷,心里頓時涌上來一股委屈, 立馬站起身帶著哭腔喊了聲:“嫂子?!?/br> 蘇婷婷:埃? 霍杏花兩步跨出屋,飛快來到蘇婷婷面前,小聲說:“嫂子,你最好。” 蘇婷婷:“……” 這孩子怕是屋里受了喬娜氣了吧? 不過你這么跑出來,確定不是給我樹敵? 蘇婷婷拍拍霍杏花肩膀:“我先進屋看你二哥去。” “我也看看二哥去?!彪m然一回來霍杏花就給霍海洋說過話了,她還是跟著蘇婷婷進了小屋。 蘇婷婷:“……” 算了算了,這個小屋從昨天開始,就破戒了,進就進吧。 她已經破罐子破摔,反正解釋權已經交給霍海洋。 霍海洋早就聽到堂屋動靜了,誰讓喬娜聲音也不小呢,都一個院,想不聽見都不行,就是聽不真切。 此刻他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瞧著眼圈發(fā)紅的霍杏花,知道怕是剛才沒好事,于是他笑:“杏花,堂屋里你們又鬧啥呢,說出來讓二哥高興高興?!?/br> 蘇婷婷也好奇,一進門就感覺自己樹了一屋子敵人,總得知道啥原因吧? 霍杏花乖乖將事情經過說了:“嫂子,她剛進門就跟你比,真是討厭人。” 蘇婷婷:“……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既然你都那么懟了,就這樣吧。” 霍杏花終于察覺到蘇婷婷不是很高興,頓時手足無措:“嫂子,我、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蘇婷婷仔細端詳霍杏花半天,確定對方是真的不會說話,并不是隱藏的白蓮花,這才擺擺手。 如果不是通過接觸,知道這丫頭因為大房沒有兒子,因為經常聽隊里人各種風言風語,長成了自卑的性格,就憑替她樹敵這一點,蘇婷婷就饒不了她。 算了算了,生命如此有限,蘇婷婷可沒精力對付不相干的極品。 她將霍杏花哄了回去,從懷里拽出一本書塞給霍海洋:“這是武老師和魏老師編的課本,你藏好。” 雖然風氣松了,不過霍杏花說最近幾天老霍家要一起吃飯,院里人多眼雜的,還是把書藏好吧,免得節(jié)外生枝。 霍海洋問:“兩位老師沒有再打架吧?” “沒有,那邊夜校辦的紅紅火火,公社縣里不斷來人,他倆又不是缺心眼。”蘇婷婷說完就轉身:“我去問問咱媽,爺爺喊咱們一起吃飯,她怎么想的。” 二房交了五十塊錢伙食費,但是三房沒有一起吃飯的愿景,是被要求的,也要交錢嗎? 還有小劉氏不一定愿意過去。 果然小劉氏聽完,跟蘇婷婷想的一樣直接拒絕:“符咒的事兒你姥姥和幾個舅也知道了要過來鬧,我沒讓,但是讓我看著二房那幾張臉吃飯實在惡心,咱一起回去住幾天?!?/br>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 蘇婷婷說:“媽,這種場合,咱家不在場咱家就是飯桌上的話題,而且咱不留一個人,就白瞎了海洋在爺爺面前的表現;這樣吧,您和春花在姥姥家好好舒坦幾天,我和洋子留下,爺爺那邊說得過去,您心里也舒坦?!?/br> 小劉氏一想這么安排就很好,拉著蘇婷婷的手很感動:“好孩子,就是這兩天委屈你了?!?/br> “這有啥委屈,咱一家人的事兒?!碧K婷婷漂亮話說起來,也沒別人什么事兒:“倒是媽您再忍忍,秋收后新房子就晾好了,咱搬家過去關上門過自己小日子,愛誰誰!” 其實蘇婷婷也挺想搬家,一大家子住一起熱鬧是熱鬧,但是它事兒多啊。 等傍晚大房那邊開始生火,小劉氏娘家來人了,說接人過去住兩天,還給霍老爺子帶了兩瓶酒當禮物。 霍老爺子心知肚明咋回事,但是小劉氏娘家說話辦事都很圓滿,他沒啥理由阻止,讓小劉氏認了認喬娜后,就放人走了。 小劉氏當然沒給對方紅包,而是塞給大張氏五十當伙食費,大張氏只收了十塊,三房才兩個人,五十塊錢太多了。 其實蘇婷婷也不愛去,臨出門還噘嘴:“好煩呢,最討厭這種明明不喜歡你還得一個桌吃飯的事情,你爺爺為啥那么喜歡粉飾太平?” 霍海洋換了身干凈衣裳,對著鏡子梳梳頭,笑說:“人情嘛,這個年代的人都重人情,回頭如果那個喬娜說話不中聽,我?guī)湍銓Ω?,別煩了,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