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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婷婷立馬來了精神,坐起來打開紙包抓起一把瓜子開始嗑,看得霍海洋就冒火。 他跟著受罪干活就那么開心嗎? 蘇婷婷才不管他高興不高興,她招招手,將大張氏今天退伙食費的事兒說了:“大娘眼光不錯呢,知道你前途無量?!?/br> “那你呢?”霍海洋湊過去。 蘇婷婷伸手捏捏他的小臉蛋:“我也看好你,今天要辦的事兒辦了嗎?” 霍海洋也不知道該高興蘇婷婷看好他,還是傷心對方眼里就事兒事兒的。 他撇撇嘴,挨著蘇婷婷在床沿坐下,手指頭一下一下勾著蘇婷婷的衣裳:“放心吧,管喬娜給誰打電話,縣官不如現(xiàn)管呢?!?/br> 這倒是,就算對方舉|報到省里,省里也不可能真下個人來,最后還是落到縣里真正管事的人手里。 雖然這事兒還沒發(fā)生,但是有備無患,不過真發(fā)生的時候也夠惡心。 蘇婷婷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心里想出好幾個讓喬娜不好過的主意。 霍海洋靜靜看著自己媳婦跟小狐貍一樣,真是越看越喜歡,咋那么可愛呢? 這可是他親親的媳婦,好不容易哄著松了口,給了半年考察期的媳婦。 一想到這么好的媳婦,要在大太陽地兒里委屈巴巴的掰棒子,最后曬的小臉脫皮,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的摸著特別舒服的rou也會消下去,他就心疼。 “媳婦啊,我可真是疼你。”霍海洋說:“今天我在吳書記家屬面前夸你手藝好來著,她明天就要來找你做衣裳,如果把握好機(jī)會,秋收你就不用下地干活了?!?/br> 第69章 霍海洋說的機(jī)會, 其實就是公社吳書記的家屬要來找蘇婷婷做衣裳。 霍海洋是個機(jī)靈的,他瞧著西河大隊人做新衣畢竟有限,蘇婷婷手里的活基本做完了。 蘇婷婷又是個沒經(jīng)驗的, 畢竟穿之前就安心家里做她的闊太太, 閑了就伙同其他太太們一起做個基金慈善什么的。 真論生意經(jīng),她那都是紙上談兵。 既然想有一份事業(yè),霍海洋少不得多幫助。 他進(jìn)城尋到吳書記家,穿的是蘇婷婷一手裁的衣裳,提的包也是蘇婷婷做的帆布公文包, 款式雖然按著現(xiàn)在的式樣, 但是又加了后世一點元素, 穩(wěn)中透著一層活潑。 吳書記家屬叫郭愛英,縣宣傳部的, 是個很有主意的女人,她一眼相中霍海洋身上的衣裳, 就問:“你這衣裳哪里買的,瞧著就別致?!?/br> 霍海洋就等著人問呢,立刻將蘇婷婷夸出一朵花兒, 還不忘暗戳戳秀恩愛:“做了好幾身來打扮我,我說老爺們穿這么俊讓人家笑話,她說就愛我的俊, 媳婦喜歡, 我還能咋辦?” 這番話很是不要臉,但是郭愛英在心眼子窩里工作的人,真就愛這一口:“小霍同志真是實誠,講話不累人,還疼媳婦, 可不像你吳叔,我換個發(fā)型他半年都發(fā)現(xiàn)不了?!?/br> 突然被翻了個白眼的吳書記:“……” 但是說話的兩個人誰也不搭理他,霍海洋一口一個“姨”,郭愛英一口一個“我的侄兒”,竟越說越投機(jī)。 最后郭愛英一拍沙發(fā)梆子:“明天周末,我要去見見咱侄媳婦,請她幫我做衣裳?!?/br> 霍海洋對蘇婷婷說:“你如果給她做好衣裳,估計就不用再愁農(nóng)活了?!?/br> 誰還不愛個俏,管你是三四歲還是六七十,哪怕現(xiàn)在款式灰撲撲,但是就那么一點不招人眼的別致能讓你成為綠葉里唯一的花兒,你干不干? 郭愛英待的機(jī)關(guān)單位女同志可不少,等打聽的人多了,人家不好意思讓蘇婷婷成為資本主義尾巴,但為了方便,也會把蘇婷婷提留到縣服裝廠去。 那就是蘇婷婷的跳板。 多少有才華的人,就缺那么一個跳板支撐,一輩子都窩在泥地里? 蘇婷婷是個有才的,她的設(shè)計從學(xué)生時代不斷獲獎的,不過她為了霍海洋事業(yè),甘愿幫他家里照顧父母免他后顧之憂,而他……到底欠了人家。 從前霍海洋不懂蘇婷婷的惶恐,以為自己扛住一切,就能給妻兒打拼一個自在的天地,殊不知最后成了牢籠,困住了那才華橫溢的女人半生。 這一次啊,霍海洋就推她一把,讓她去更廣闊的天地翱翔,他就在下面為她護(hù)航。 蘇婷婷也高興,買縫紉機(jī)一來是貼補家用,二來是打發(fā)時間,但是做著做著骨子里那股勁兒就重新上來了,想拿著從小的愛好做自己這輩子的事業(yè),結(jié)果霍海洋就給了她這么大的驚喜。 這輩子,到底不同了! 蘇婷婷抬起頭,看著霍海洋眼底的笑意,一字一句認(rèn)真的說:“我明白,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 說完,她湊過去照著霍海洋還帶著外面灰塵的臉就狠狠“啵”了一口。 霍海洋升天了。 臥槽臥槽,心里只有臥槽! ………… “各家請注意,各家請注意!秋收的號角今天就要打響,玉米地里的棒子等不及要進(jìn)倉,地下的花生嗷嗷的要見光,恁現(xiàn)在動作不抓緊,就等著冬天老鼠都不去你家逛!”大隊的喇叭五更天就開始震天響了。 蘇婷婷伸個懶腰:“大隊長哪來的打油詩,還挺押韻?!?/br> 霍海洋已經(jīng)收拾好了,嘿嘿一笑:“昨天他在知青點磨一天,最后還是裴浩不耐煩給他隨便寫了半張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