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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絕拱被窩的叢孺這些年來頭一次沒睡好覺,失眠跟當(dāng)初家里人沒了快活不下去了一個滋味,就是難受。 就連跳舞都分了神,這種小失誤不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即便其他人沒看出來,作為參與者的導(dǎo)演之一黃夢踵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 叢孺被叫過去時正在擦臉,毛巾干脆搭在脖子上,到老師身邊擰開瓶蓋,先把水給黃夢踵,再自己拿一瓶,“老師,什么事啊?!?/br> 黃夢踵看了眼贊助商的水,接過來卻沒喝,“你忘了,我都是自己帶的泡好的花茶喝的。” 叢孺動作一頓,不好意思的道:“沒看見你茶壺,以為沒帶呢。” 黃夢踵:“不是沒看見,是你今天不專心?!?/br> 叢孺心虛的避開她的打量,含蓄的笑了下,有點(diǎn)逃避的味道,“我錯了,老師,下回不會了?!彼既脦琢?,還跟從前一樣,倒也誠實(shí)沒有反駁。 可是黃夢踵還沒放過他,她只觀察他幾眼,聯(lián)想到他今天一天都不怎么專心,直說:“跟人吵架了?” 叢孺下意識說:“怎么可能?!?/br> 黃夢踵要笑不笑的望著他,眼里透著過來人的清明,叢孺拿起毛巾擦臉,掩飾的說:“沒吵,跟他吵不起來?!?/br> 黃夢踵:“那就是冷戰(zhàn)了?!?/br> 叢孺:“……” “差不多吧。” 冷戰(zhàn)從那天晚上叢孺跟賀松彧沒成事開始起的,先是單方面的叢孺對賀松彧冷漠不搭理,要搭理就是嘲諷勁兒,相比較起來賀松彧其實(shí)沒有變化,他只不過是沒有主動和叢孺親熱而已。 適逢中秋,也就過幾日而已。 叢孺的車?yán)锸盏搅硕喾剿蛠淼亩Y品,還有的直接寄到了家里。不光是他有,賀松彧也有很多人送禮,渺渺得到爸爸們的允許后,獨(dú)自坐在客廳拆包,包裹多到她拆累了,干脆不看了。 “爸比,爸爸說今天要加班,晚點(diǎn)回來?!?/br> 渺渺戴著她的電話手表,跑到家里的舞房里找到叢孺告訴他這一消息。因?yàn)閰踩娓R松彧冷戰(zhàn)的原因,女兒成了彼此間溝通傳達(dá)信息的橋梁。 叢孺勾了勾手指,示意渺渺進(jìn)來,接著懷里就迎接到個小炮彈,叢孺把她拉開些許,“出了一身汗別挨我太近,身上太臭,把你弄臟了怎么辦?!?/br> 叢慎徽嗅了嗅,搖了搖頭固執(zhí)的往叢孺懷里湊:“不臭,爸比身上好聞?!?/br> 叢孺當(dāng)時懷叢慎徽,身上氣味就起過變化,后來那股奶馬蚤味淡了,卻始終沒消失,經(jīng)常若有似無的出現(xiàn),要離了近的才能聞到。 “你爸說不回來吃飯?” 叢孺干脆讓她坐自己腿上,叢慎徽黑溜溜的眼珠映出叢孺輕淡的神色,她對父親之間的感情很敏感,只要有一點(diǎn)不對那幾天就會表現(xiàn)的很乖?!鞍职终f讓我跟爸比吃,不用等他,讓我好好吃飯,也讓你多吃點(diǎn)。” 叢孺沒說什么,只是好像在沉思,過了半會保姆來喊人后,才拉著叢慎徽起來去餐廳。 他以為那天晚上不過是例外,結(jié)果后面賀松彧親自打電話給他,跟他說今晚不僅不回去吃飯,還要不回家睡,叢孺的氣壓有史以來降低到極點(diǎn)。 叢慎徽反而很高興的樣子:“爸爸不回來睡,我就可以和爸比一起睡了?!?/br> 叢孺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心情雖然復(fù)雜,臉色很沉,在對女兒說話時還是不一樣的,他表現(xiàn)的沒對賀松彧有多在意,他說:“渺渺說的對?!?/br> 晚上躺在臥室的床上,叢孺洗完澡出來,女兒已經(jīng)等他等的睡著了。叢孺把她懷里的娃娃抽出來放到一旁,替她捻好被子,準(zhǔn)備要睡時,又頓住腳步去書房了。 電話一響,賀松彧還沒說什么,叢孺便冷淡的道:“打錯了?!?/br> 后面賀松彧竟然也沒回?fù)苓^來,叢孺靠著座椅,枕著手臂,盯著桌上的手機(jī),一度以為是不是信號不行,還是自己沒交話費(fèi)。在確認(rèn)幾遍,等到深夜也沒等到賀松彧回?fù)?,便死心了?/br> “叢君怎么今天有空來找我?!睅Ш⒆訌娜毡净貋淼娜壶B尋與叢孺約在了咖啡館里見面。 叢孺把帶來的禮品推過去,“我嫂子做的月餅,去年你不是說好吃,今年特意給你留了幾份?!?/br> 三春鳥尋一番感謝后說:“最近子安他們都好忙哦?!?/br> 叢孺漫不經(jīng)心的打聽道:“哦,我還不太清楚,在忙什么?” 三春鳥尋一骨碌跟叢孺說了,賀松彧的公司在安??萍歼@一方面獲得的成就比較受國內(nèi)重視,國際上舉辦了一個很重大的活動,他們作為國內(nèi)名義上的民間企業(yè)要去參加交流,為了準(zhǔn)備成果最近都在忙著試驗(yàn)復(fù)核。明子安他們是實(shí)訓(xùn)人員,大大小小的測試就要重復(fù)許多次。 “這次項(xiàng)目還是賀先生負(fù)責(zé)的,他沒跟你說嗎?”三春鳥尋沒覺得哪里不對,她也是只順口一問,叢孺也沒露餡,面不改色的說:“說了,最近都沒回家吃飯,昨晚也沒回來休息?!?/br> 三春鳥尋嘆氣,“是的呢?!?/br> 叢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心里那點(diǎn)疑惑有所開解,對賀松彧的氣也逐漸松緩,看來他是真的在忙。 三春鳥尋到時間要回去了,叢孺送她到家,然后開車去了基地。 他在渺渺打電話過來時,人已經(jīng)到了基地的電梯里,信號沒有差錯,說話聲也很清楚,對奶聲奶氣問他什么時候回去的女兒說:“很快就回來了,爸比辦完事就回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