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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話都說了,趙琳琳又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只能盡快離開這里,她就不信同縣沒有其他好吃的。確實有,但是大多比不上鄧若蘭的麻辣燙。 趙琳琳滿臉不開心地走了,芽芽食譜中其他客人面面相覷,都做了同樣的選擇,低頭繼續(xù)吃起了碗里的麻辣燙,不再看熱鬧。 是麻辣燙不好吃嗎?為什么一定要摻和進別人家的家庭糾紛?以后如果沒有機會再吃麻辣燙,他們肯定會心痛不已。 看熱鬧的人都不關(guān)注他們了,木槿這才滿足。 鄧若蘭見木槿快刀斬亂麻將這些道德綁架的人給解決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并沒有責(zé)怪木槿趕走客人的事情。雖然想賺錢,但自己開心最重要。 袁安芬沒想到事情變化這么快,原本幫她說話的人都閉嘴了,她心中怒罵這些人沒出息,同時對木槿也恨得牙癢癢。果然不是木家的孩子,就是不聽話。 木槿卻不管袁安芬心中怎么想,她看著木國春,嘆了一口氣。 木國春懦弱,在木家和自己的小家發(fā)生沖突的時候,第一時間考慮的都是木家。但不得不說,往日里木國春對木槿還算不錯,木槿小時候的玩具都是木國春做的,她還在這具身體的記憶里,看到了木國春給木槿當(dāng)馬騎的記憶。 或許木國春也想當(dāng)個好父親吧。 不過說這一切都遲了,木槿和木國春說話的時候聲音平和了許多:“爸,你還是走吧,媽是不會和你再結(jié)婚的,你放棄吧?!?/br> 木國春猛地抬頭看向木槿,嘴唇動了動,雙手更是緊張地搓了搓,他沒想到木槿竟然還喊他爸。知道木槿真正的身世之后,他心中也是氣的,但氣過之后還是忍不住會想起木槿。 木槿是被他和鄧若蘭一同養(yǎng)大的,他并不知道木槿的真正身份,從小到大都把木槿當(dāng)成真正的女兒來疼,養(yǎng)了這么多年,也有感情。在他心里,木槿就是他真正的女兒,生氣之后他又有些心疼。這種復(fù)雜的感情無法言說,現(xiàn)在聽到木槿喊他爸,他眼眶都有些紅了。 原來這個孩子還將他當(dāng)成父親,還愿意喊他爸爸。 木國春抬頭之后,看到的是鄧若蘭一臉不耐煩,木槿的臉上則多是無奈的表情。這一刻,木訥不聰明的木國春看著身邊的孫梅花和木國秋,還有不斷擦眼淚的袁安芬,糊涂了幾十年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了。 他忍不住回顧了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木槿落水,木家分家,他們一起來到縣城開早點鋪子,再到后來的離婚。他思緒一下子清楚了,終于想明白了事情為什么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木國春看清楚了,袁安芬雖然裝模作樣地在哭泣,但并沒有眼淚,眼中還帶著明顯的貪婪。孫梅花和木國秋更是目光閃爍,眼中帶著只有他們自己和對方能懂的不明意味。 木國春徹底清醒過來,他明白了,袁安芬和他一起來,并不是因為擔(dān)心他,并不是為了他好,而是為了自己的小心思。從始至終,袁安芬和木國秋都沒有將他的幸福放在心上。 這一輩子,唯一將他放在心上的只有鄧若蘭,但可惜的是,現(xiàn)在鄧若蘭也將他拋開了。木國秋心中涌上痛苦,又有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 他沒有任何一刻比現(xiàn)在更清楚,他和鄧若蘭是回不過過去了。 木國春鼻子一酸,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聽袁安芬的話,也后悔和木家兄弟攪和在一起,明明他可以過更好的日子的,現(xiàn)在卻變成這樣。 就這樣吧,沒有他,鄧若蘭反而過得更幸福,他不想和木家其他人一起打擾鄧若蘭了。 見木國春猛地站起來,袁安芬驚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還在奮力爭取,正主卻不干了。 還沒等袁安芬多說什么,木國秋卻一把拉住了袁安芬,語氣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堅定:“我們走吧。” 鄧若蘭看了木國春一眼,她敏銳察覺到這個老實木訥的男人在這一刻發(fā)生了改變,但不管怎么改變,都和她無關(guān)了。 他們已經(jīng)離婚,不管以后木國春發(fā)生什么樣的改變,變好還是變壞,都和她沒關(guān)系了。 被木國春拉著的袁安芬當(dāng)然是不愿意被拉走的,這里面不僅僅有鄧若蘭,還有她未來的期望,怎么能走呢? 但一向孝順?biāo)哪緡哼@一次卻非常堅定地拉著她離開。袁安芬到底年紀(jì)大了,力氣比不上年輕力壯的兒子,就這么被木國春拉著走出了芽芽食鋪。 孫梅花和木國秋還有些不甘不愿,不想離開。跟在木槿生后面進來路簫走到兩人面前,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還不走,要我送你們離開嗎?” 路簫雖然還沒有成年,但個子早就已經(jīng)長到了一米八,一頭染上去的金發(fā),加上渾身不羈的氣息,仿佛社會上的小混混。在他說話之后,馬塬也站到他身邊,馬塬也是人高馬大的樣子。 木國秋和孫梅花平日里在木家橫行霸道,本質(zhì)上也是欺軟怕硬的人,看到路簫和馬塬,嚇了一跳,立即跟在木國春身后離開了。 看著他們走出芽芽食鋪,路簫這才滿意,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木槿正含笑看著他。原本嚇唬木國秋和孫梅花下嚇唬得有模有樣的路簫,被木槿含笑看著,仿佛一只炸了毛的貓,不自然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先看看今天吃什么?” 馬塬對木槿聳了聳肩,眼中帶著明晃晃的笑意。 木槿也有些想笑,路簫還是一如既往的傲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