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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燈靜悄悄地熄滅。 明天醒來又會是一個好天氣。 …… 另一邊,下班回家之后,大門剛關(guān)上,江緒潮就開始磨牙,生啃了白燁的心都有了。 在白燁換鞋子沒有防備的時候,江緒潮一下就將人摁倒在地。 后者的動作很小心,確保前者不會受傷,可惱羞成怒的意味不能更明顯。 白燁詫異了片刻,轉(zhuǎn)而露出了微笑: “老公,怎么了?你是不想要吃飯,也不想要洗澡,而是先要我嗎?” “嘶!你還說!”江緒潮齜牙咧嘴,“明明是我贏了大冒險,你居然算計我!你這只老狐貍!” 白燁佯裝不解,無辜地眨眨眼,一副完全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的樣子。 “有嗎?” 江緒潮瞪眼:“有!我正在開會呢,你打電話過來,現(xiàn)在倒好,同事和領(lǐng)導(dǎo)都覺得我喜歡的是男人了!還跟你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這一波白燁覺得自己成功站在了大氣層上,提前隔絕了對方的所有爛桃花。 他心花怒放,恨不得直接將對方公主抱掂五下,轉(zhuǎn)圈轉(zhuǎn)到吐。 不過表面上,他還得維持懵懂無知的模樣。 “但我不是幫你解釋了嘛,在別人眼里,我都改姓了。再說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在睡午覺,我到你公司門口,在軟件上聯(lián)系你又聯(lián)系不到人,也就只能打電話了。好嘛,我有錯,原諒我可不可以?” 問就是巧合。 也的確是巧合。 誰讓現(xiàn)實有時候就是如此荒唐。 江緒潮咆哮:“我不管!我已經(jīng)被愛判處終生孤寂了!” “瞎說,這不還有我么。喜歡男人又怎么了?太正常了!喜歡的人,何必在乎是男是女,糾結(jié)個什么勁兒?!?/br> 白燁伸手拍了拍江緒潮的腦袋,一副寵溺的模樣。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后者頓了頓,旋即覺得不太對勁,用更高的聲音反駁,“不過我為什么要喜歡臭烘烘的男人啊!” 白燁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義正言辭道: “沒啊,我渾身上下都是香噴噴的,你聞哪里都可以?!?/br> 江緒潮額角的青筋抽了抽。 “燁子,我現(xiàn)在真想把你咬死?!?/br> “就像是兔子吃窩邊草那樣嗎?你是兔子,我是草?”白燁哈哈一笑,手上一個用力,江緒潮的腦袋往下低了低。 然后附耳輕聲說:“還是說,我如果喜歡男的你就會嫌棄到想把我咬死?” 江緒潮以為白燁這次又是開玩笑,剛打算讓后者正經(jīng)一點…… 可是,當(dāng)兩人四目相對時,他居然從那雙黑沉如夜的眼睛里看到了幾分認真和專注。 那雙眼睛里,映照著全世界,卻唯獨存在著他的身影。 他心里一抽,微微側(cè)眸,嘟囔道:“你喜歡誰跟我啥關(guān)系???只要那個人品行不錯,對你好,讓你開心,我也就不會擔(dān)心咯?!?/br> 這話讓白燁覺得心中像是被熱湯浸泡一般熨帖。 “老公你難道忍心要把老龔拱手讓人嗎?” 白燁輕輕撫過江緒潮的側(cè)臉,揚起一抹促狹的笑容。 認真與試探交錯,叫人難辨虛實。 “我收回剛才的話……” 江緒潮猙獰地咧開了嘴角,在不會傷到人的情況下,像只胡鬧的無爪大型野貓一樣開始作撕咬狀,“我現(xiàn)在就撓死你!” 兩人立刻鬧成了一團。 于是,當(dāng)鄭國輝回家時,就又一次撞到了兩人胡鬧的場景,司空見慣地哼笑了一聲。 “你們真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上次是在客廳,這次還舞到玄關(guān)來了,下次是不是要去附近居民廣場鬧鬧?” 習(xí)慣的力量真是可怕,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處變不驚了。 江緒潮見到好兄弟回家,立刻對白燁的所作所為展開了控訴。 “老鄭,你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我給你說說啊,就我開會的時候,燁子突然打電話過來,我慌亂之下接了,還摁了揚聲器……” 江緒潮說得簡直是聲聲泣血,帶著說不出的委屈,腳指頭都摳出了一座大別墅。 可鄭國輝顯然是個沒良心的,在聽的途中,剛開始勉強還能擺出認真嚴肅的表情,但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大笑出聲。 早就知道江緒潮會社死,但誰能想到,社死竟然來得如此迅猛? “小江,我勸你以后還是要防著點燁子,這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千年老狐貍,你玩不過他的,瞧瞧你被賣了還快樂地幫忙數(shù)錢呢!” 江緒潮哼唧哼唧地沒說話,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語氣中透露著幾分危險。 “這么說來,老鄭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卻不提醒我?” 這一回,慌亂的就變成了鄭國輝。 ——不好!說漏嘴了! 鄭國輝強行扭轉(zhuǎn)話題。 “哦……對了對了!元旦那天要不要出門去玩?咱們?nèi)レ`隱寺拜拜佛怎么樣?待會兒我問問看蘇宸那小子有沒有空?!?/br> 江緒潮立刻撓了上去:“廢話少說,納命來!” “哈哈哈——別!救命啊!燁子!快點阻止他!” 鄭國輝非常怕癢,被撓了之后,扭動得跟一條蛆一樣,連連求饒。 “不好意思啊老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被修理了嘛~誰讓你知情不報呢?!卑谉詈谜韵镜芈柫寺柤纾W身去廚房準備晚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