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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宸——”他一字一頓叫著也宸全名,后者拔腿就跑。 兩人一直在往低處追趕,到后面已經(jīng)徹底走出夜市,順著山路跑到了溪邊。 燈火通明的小鎮(zhèn)映紅了溪水,水流叮咚,夜風徐徐,也宸突然駐在路邊。 許遇行已經(jīng)將氣球系到了自己手腕上,他悠悠閑閑停在也宸身邊,同時看清了前方藏在夜色里擁吻的小情侶。 他湊到也宸耳邊:“我說你怎么突然停下了?!?/br> 小情侶吻得投入,根本沒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來訪者。 撞見別人的親密場景,也宸尷尬得不行,特別是許遇行的話,讓他耳朵都燒了起來。 不等也宸轉(zhuǎn)身走人,眼前徹底一黑,許遇行捂著他的眼睛,裝模作樣說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br> 突然失去視覺,也宸下意識抓住眼前的手,指尖勾到了他腕間纏著的氣球絲帶。 “放開我?!彼藘上略S遇行的手,后者不為所動。 “別動別動?!痹S遇行輕聲,“帶你去看個東西?!?/br> 他半擁著也宸不知道把人往哪兒帶。 也宸什么也看不見,耳畔風和水流以及草叢里的蟲鳴聲越發(fā)明顯。 還有兩人鞋底碾壓草地發(fā)出的簌簌聲響。 也宸眨了眨眼,睫毛輕掃許遇行掌心,有點癢。 他垂眸看了一眼,也宸雙手虛摳著他的手,緊抿著唇顯然有些緊張,但仍然乖乖跟著他,只是從對方越來越遲疑的腳步中,許遇行大概能猜測到他的耐心可能快要告罄。 他跟著前方消失的光斑,撥開草叢。 如他所料,也宸果然已經(jīng)忍不下去:“你到底要干嘛?” “小孩兒,”許遇行微微彎腰,和也宸處于同一水平線,他問也宸,“你見過螢火蟲嗎?” 話音消失的同時,阻攔著也宸視線的手也慢慢松開。 遠離喧囂的夏夜朦朧幽暗,空氣里帶著大自然特有的清爽味道。草叢中、樹梢下、被水流沖刷得仿佛包漿了的鵝卵石上棲息著無數(shù)的螢火蟲。 它們以黑夜為畫布,交織出繁星銀河。 “這么多的螢火蟲,”許遇行走進那片光斑河流中,“我也是第一次見?!?/br> 隨著他的進入,安靜發(fā)光的螢火蟲帶著美妙的色彩在夜色中游動。 許遇行手上還系著同樣發(fā)著光的氣球,他那么大一個,站在這片景色里居然一點也不突兀。 有一種奇怪的和諧。 “小宸?!痹S遇行握緊雙手送至也宸面前,微抬下巴示意他湊過來。 從他雙手的縫隙中泄出的黃綠熒光,像是會呼吸一般,一閃,一閃,一閃。 也宸低頭時后脖頸便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許遇行眼皮下。 后者微垂著眼,目光從他光滑的后頸一點一點流連到耳畔臉側(cè)。 不知怎的,他莫名有些牙癢。 最近他總是容易被也宸裸露在外的皮膚吸引注意。 恰好也宸抬眼,兩人四目相對。 流螢漫天,溪水潺潺,蟲鳴聲聲。 也宸看不太清許遇行的表情,朦朧夜色將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渲染得極黑,視線碰撞的那一刻,雙方的呼吸似乎都停了一瞬。 時間凝滯,分秒好像被拉得無限長。 奇怪的氛圍中,也宸看到許遇行視線下滑,落在了自己唇上。 那一瞬間,空氣都仿佛變得稀薄。 也宸心跳如雷,目光定點同樣從對方雙眼落至嘴唇。 他看著許遇行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雙方的鼻尖似乎都要觸碰到。 下一秒,也宸猛地睜眼,直挺挺從床上坐起。 占據(jù)了他半個枕頭的寧寧扯成一個貓條,睡得正熟,腹部一起一伏還打著小鼾。 下雨了。 窗玻璃上的水珠逐漸變得密集,然后徹底被打濕。 屋內(nèi)空調(diào)運作的聲音很輕。 從青城寫生回來沒多久,又開始頻繁下雨。 和七月份連綿細雨中偶爾夾雜著雷雨不同,八月的雨大多是又急又密,經(jīng)常一下就是一整夜。 窗外漆黑一片,除了嘩嘩雨聲什么也看不見。 也宸腦子里還在想剛才的夢。 其實也不算是夢,那天晚上看著許遇行越靠越近的時候也宸確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站著一動不動,直到許遇行伸手在他頭頂輕輕拂了一下:“怎么把樹葉都弄到頭上了?!?/br> 那點繾綣的氛圍就好似也宸恍惚中的錯覺。 許遇行收回的手空空如也,也宸摸了摸頭發(fā)也什么都沒有。 他下意識回頭,天太暗,樹葉落在草叢里也無法分辨。 許遇行看了眼時間,原路返回往公路邊走:“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br> 第二天他們樂隊結(jié)束采風,等也宸下午寫生回來他已經(jīng)在回程的路上了。 之后許遇行來接他回家,好像和以前沒有任何區(qū)別。 也宸仔細想了想,確實沒有區(qū)別。 但他自己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不是許遇行。 而是他,也宸。 翻閱自己的素描和速寫本,他才發(fā)現(xiàn)上面不知不覺已經(jīng)有了許多許遇行的身影。 背景或許是客廳或許是書房,畫上的人可能在翻閱資料也可能是在打電話,甚至還有他在廚房溫牛奶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