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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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半抿唇,正準備說什么,里面的客臥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蔣安轉(zhuǎn)過身,疑惑的問,什么聲音? 陳半的心登時懸到了嗓子眼,她看著蔣安,急中生智道,可能是掛鉤掉了,我新買的掛鉤,沒粘嚴實。 陳半說完,非常自然的轉(zhuǎn)身走進了客臥。 時小之坐在床上,滿臉無辜的拿著一個相框。 陳半小聲問,怎么啦? 我我想看看這個,沒拿住,掉地上了。 沒事沒事,她沒發(fā)現(xiàn)。 天?。∵@是什么話! 偷情也不過如此了! 陳半羞恥心爆棚,根本沒辦法出去面對蔣安,捂著臉坐在了時小之身旁。 時小之問,你們剛剛,在笑什么? 被魚嚇到,還一連被嚇到兩次,實在有損形象,陳半說不出口,不知道,蔣警官笑點太低了。 蔣安的笑點低嗎? 這么多年,時小之從來沒聽她笑的這般肆意。 時小之抿了抿唇,掩飾掉心中的不痛快,柔聲細語的對陳半道,你趕緊出去吧,不然她該起疑心了。 陳半知識貧瘠的大腦中忽然蹦出一個成語。 金屋藏嬌。 不對勁不對勁!這非常不對勁! 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覺得無聊,就看會書,我不是給你找電子書了嗎。陳半婆婆mama的交代一番,才打開門走出去。 時小之低下頭,看著相框里不過十幾歲的陳半,心臟起起伏伏,像是被拋進了洶涌的海水里。 蔣安這個人,外表溫婉大氣,看起來正直開朗,可時小之深刻的認識過她,她是天生的利己主義者,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會對癥下藥的取悅?cè)?/br> 任誰都看得出來,陳半缺乏家庭的溫暖,所以她故意提出要到陳半家里做菜,刻意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氛圍。 這是蔣安最擅長的手段。 光明正大的手段。 而她,只有卑劣的謊言和搖搖欲墜的假面,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躲在不見天日的角落。 時小之生平第一次厭棄自己。 如果她真的是宋菱初就好了。 時小之又一次產(chǎn)生這種念頭,并且愈發(fā)的強烈。 門外傳來蔣安的笑聲,你怎么像小孩似的。 陳半弱弱的辯駁,看不見的話,吃也就吃了,可它還好好活著呢。 蔣安仍是笑,行,聽你的,回頭我把它拿到江邊放生,這樣可以嗎? 陳半好像松了一口氣,可以可以。 時小之覺得渾身上下的皮rou都被在嫉妒啃噬,是真真切切的疼痛感。 她那可怕的占有欲發(fā)作了。 時小之捧著相框,用力咬了咬自己的拇指關(guān)節(jié),試圖用更強烈的疼痛讓自己清醒。 可門外的對話聲就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往她心口戳。 陳半驚訝的說,你切東西好快啊,都不用看的。 蔣安略有點得意,但故作謙虛,小時候我父母工作很忙,我都是自己做飯吃,時間久了,就練成肌rou記憶了,和打游戲差不多。 陳半感慨道,我打游戲還行,做飯實在沒天賦,每次想嘗試都會火燒廚房。 蔣安趁勢道,以后我教你,先從簡單的入手。 時小之的心整個被揉成了一團。 因為蔣安可以輕松的提及以后,而陳半對她,永遠抱著一種有今天沒明天的迫切感。 等待陳半答案的那一秒鐘,似乎格外漫長。 漫長到時小之在心中默念了無數(shù)遍別答應(yīng)。 嗯陳半猶猶豫豫的終于開口道,算了,我不喜歡做菜,反正現(xiàn)在叫外賣也挺方便的。 蔣安應(yīng)對自如,下廚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一種生活情趣,不過確實是這樣,有些人天生適合吃,有些人天生適合做,說實話,我第一次給別人做菜這么緊張,感覺你很會吃,待會可要好好給我點評一下。 點評?不敢不敢,我不配。 哈哈哈哈,你怎么這么逗啊。 是你笑點太低了吧。 蔣安又笑了。 她是真的很喜歡陳半,陳半單純天真,清白簡單,知世故而不世故,還有不經(jīng)雕飾的小幽默。 大山里的放牛娃? 蔣安現(xiàn)在認為這個形容不甚準確。 陳半更像是可以被馴養(yǎng)的麋鹿。 蔣安收斂心緒,把注意力集中到食材上,這可不是一頓尋常的晚飯,而是她誘捕麋鹿的誘餌,必須做要出一張滿分答卷。 到開火爆鍋這一階段,陳半就伸不上手了,甚至不敢站得太近,默默坐到了餐廳的椅子上。 蔣安做飯確實很麻利,不到半個小時,就擺上桌四菜一湯了。 她摘下圍裙,笑著說道,趁熱快嘗嘗。 看上去比我想象的好。 味道應(yīng)該比看上去好,都是家常菜,沒怎么仔細擺盤。 陳半自呱呱墜地,時至今日,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家常菜,說內(nèi)心一點感覺沒有是假的,可想到宋菱初還躲在客臥餓肚子,這感覺就大打折扣了。 那我開動了。 請。 陳半夾起一棵青菜放到嘴里,嚼了兩下,脆生生的,醬汁味道很濃,比起飯店的大廚也不遑多讓,好吃,真的很好吃! 蔣安笑著給她盛了碗飯,我原諒你的詞匯貧乏,好吃就多吃點吧。 陳半把菜和飯拌在一起,狼吞虎咽的很快吃完了。 還要嗎? 飽了飽了。 你吃飯是真的快,太適合上戰(zhàn)場了。 陳半皺了皺鼻子,對這話頗有微詞,我又懶又饞還不愛干凈,除了吃飯快,還有別的軍人特質(zhì)嗎?你不要糟蹋軍人。 蔣安笑著搖搖頭,心想陳半這覺悟,不能入黨實在可惜。 吃完飯,收整了廚房,蔣安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她把那條魚裝進袋子里,問陳半,要一起去江邊放生嗎? 陳半道,我晚上還有點事,就不去了。 你不怕我偷偷吃了它? 那可能就是它的命吧,魚的命,天注定。 蔣安笑的臉都疼了,她抬手揉了揉臉說,放心,你都那么可憐巴巴的求我了,我會放它一條生路的。然后她又拎起那條魚,跟你的大恩人說再見吧。 其實蔣安也挺風(fēng)趣的,如果不是她順口提到了恩人這兩個字,陳半一定能靜下心仔細的看一眼她的臉。 可她偏偏提到了恩人。 六點多,天都快黑了,崽還沒吃飯。 蔣安快點走吧。 陳半這么想著,抓緊把蔣安送到了電梯口,用力的朝她揮手,蔣警官再見! 這是陳半慣有的熱情,蔣安并沒有察覺出逐客的意味,也笑瞇瞇的揮手,再見。 看著電梯門合上,陳半長舒了口氣,扭身跑回屋里,去客臥找宋菱初。 宋菱初好像睡著了,枕著自己的胳膊側(cè)身躺在床上。 陳半站在床邊,猶豫了一會,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時小之其實沒睡,但還是故作疲憊的睜開眼睛,為了告訴陳半,她真的在這里面等了好久。 陳半果然愧疚。 我沒想到會這么長時間,早知道就先給你弄點吃的了。 沒事,我還不太餓呢。 不太餓就是有一點餓。 以宋菱初的性格,說自己有一點餓那就是很餓! 她崽很餓了! 陳半rou眼可見的急切,簡直像一只想要爬上床的短腿柯基,你等我一會!我換件衣服!然后帶你去美食節(jié)大吃一頓! 堵在時小之胸口那股悶氣終于散去,她伸手撫過陳半的脊背,笑道,不著急,我真的不太餓。 這句不太餓,和那句不太餓,因為語氣不同,有著天壤之別,立即安撫了陳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本文我寫的不太爽,很費勁,多少受到評論的影響,不敢把時小之寫的太壞了,有違初衷,所以天天卡文QAQ 第32章 美食節(jié)開在關(guān)帝廟附近, 在S市的城郊。 陳半本以為這么偏遠的地方,應(yīng)該很好停車,可來了才知道, 游客真不少,兩邊的街道都停滿了。 她只能把車停在關(guān)帝廟前面,帶著時小之繞一段路過去。 而這條路上聚集了不少抓住商機出來練攤的年輕人, 賣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什么會動耳朵的帽子, 什么綠頭魚頭套, 什么純白地獄的拼圖, 還有各種盲盒禮物盒。 總之都是陳半以前壓根不感興趣的小玩具。 現(xiàn)在她感興趣了。 因為覺得她崽會喜歡。 陳半一眼掃到貨架上十二生肖主題的古代小女孩盲盒,拖著宋菱初快步跑過去, 哇, 你看這個, 像不像你? 盲盒上面的展示圖, 確實很像Q版小人宋菱初。 但和時小之,完全沒有聯(lián)系。 像嗎? 很像啊!簡直一模一樣!尤其是這個未羊款!還有子鼠款!你看你看, 衣服都差不多! 未羊款的小女孩穿著件粉色的明制漢服, 頭上兩團羊角像極了宋菱初經(jīng)常梳的發(fā)髻,而子鼠款也是一樣的漢服,腦袋上頂著兩個圓圓的鼠耳朵。 時小之笑笑,認可了,確實有點像。 陳半指著盲盒上的未羊子鼠款, 問攤位女老板,我想買這兩個。 女老板楞了一下,略顯無奈的說道,這是隨機的。 陳半不是不知道玩盲盒的規(guī)則, 就是沒想到這種一張桌子支起來的小攤也要守規(guī)矩,啊,那我要一個個的拆嗎? 陳半這種發(fā)言很像一只沒見過世面的土狗,打扮時髦的女老板屬實沒看得起她,一邊整理東西一邊隨口敷衍道,你也可以直接端盒回家拆,七百塊錢。 那一大盒分量不算重,可拿著走來走去,多少不方便。 陳半正糾結(jié)著,忽聽身旁的時小之開口道,我餓了。 崽崽說餓了! 著名心理學(xué)家巴浦洛夫做過這樣一個實驗,每次給狗食物前就搖響鈴聲,一段時間后,鈴聲一響,狗就會分泌唾液。 陳半現(xiàn)在就有這種條件反射。 她崽一說餓,她就不自覺的著急上火。 那我們先去吃東西,回來再買。 可她們倆這一唱一和,在女老板看來,就是買不起給自己挽尊,十分不屑的切了一聲,沒帶夠錢就說沒帶夠錢,還回來再買。 女老板聲音不大,可足夠時小之和陳半聽的真切。 走出十幾步遠,見陳半仍沒有任何反應(yīng),時小之忍不住問道,你不生氣? 陳半不解,生什么氣? 時小之緊皺鼻子,憤憤不平,她那種態(tài)度。 陳半語氣輕快的說,我又不認識她,為什么要生她的氣呢。 脾氣真好。 時小之看著她總是帶著笑意的眉眼,任憑怎么努力,也想象不到她發(fā)火的樣子。 美食節(jié)很熱鬧,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欸,那家好火啊,還排隊呢,不知道在賣什么,我們過去看看。陳半一面說,一面握緊她的手,你跟好我啊。 時小之拋開雜亂的心緒,重重答應(yīng)道,嗯! 陳半凈身高一米七,穿上鞋約莫一米七三,稱不上特別高,也絕不算矮,稍微踮起腳尖,就看到了里面的陶爐烤串,竹簽很長,rou很大塊,在猩紅的炭火上滴著油。 陳半當即決定在這里排一會隊。 她摸摸口袋,掏出一塊金色包裝的巧克力,你先吃這個墊墊肚子。 時小之的手驟然被松開,秋天的晚風(fēng)闖過掌心,帶來一絲難以忽略的涼意。 像一個患上皮膚饑渴癥的病人,時小之執(zhí)拗的又去牽陳半。 怎么啦? 這里人太多,我害怕走丟了就找不到你了。 陳半的心當即軟的一塌糊涂,我會一直看著你的,不會讓你走丟。 她說著,將兩只緊握在一起的手揣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那里面有車鑰匙,還有巧克力。 時小之驚訝道,你衣服口袋好大啊。 我是哆啦A夢。 什么? 一個動畫片,咦,這個大電影好像在上映。陳半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電影票,咧嘴笑道,還真是,待會我?guī)闳タ措娪鞍?,你肯定會喜歡的,小孩都喜歡哆啦A夢。 時小之眨眨眼,忽然正色,我不是小孩。 你不是十五歲嗎? 是啊,我都可以嫁人了。 胡說。陳半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手,十五歲還未成年呢,別說嫁人了,談戀愛都不行,那屬于早戀。 時小之福至心靈,有了一個奇妙的想法,她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依舊一本正經(jīng)的對陳半說,可在我們那,十五歲都該定親了,我這個年紀,早晚是要嫁人的呀。 不行不行不行,反正就不行。 為什么不行? 陳半不會講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改怎么扭轉(zhuǎn)一個人的世界觀,她只能動用自己守護神靈的權(quán)威,我說不行就不行,難道你不聽我的話了? 時小之的表情頓時有點委屈。 這樣陳半心中警鈴大作,她認真的問,你想嫁人了? 時小之搖搖頭,我現(xiàn)在不嫁人,過兩年就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