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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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費力往前一倒,大半的身子離開了魔法陣的束縛,但他的腳仍在陣中,像被無數(shù)繩索捆住了無法動彈。 雙手用力的抓著地面,指尖在地上磨出了血跡,這種疼只讓他的腦子更清醒。他咬緊牙關(guān),挪動一分一毫都值得喜悅。當(dāng)十只手指頭全都磨爛后,他終于爬出了魔法陣的范圍,身后是一串漬入石板的五指血印,每一個都是他離生更近一步的證據(jù)。 夏柯,等我。 夏柯在黑暗中猛的回頭,他好像聽到了阿爾的呼喚,就在不遠(yuǎn)處。他連忙召喚出引路蝶,金色的魔法蝴蝶扇動翅膀飛舞著,卻仍然只是在他身側(cè)轉(zhuǎn)圈圈。 不是嗎?他沮喪到極點,無力的低下頭,任由眼淚一滴一滴掉落。 但很快,他用力的抹掉眼淚,就地生起一堆篝火,像曾經(jīng)做過千百遍那樣熬煮食物。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太差了,許多天沒有吃過東西,腦袋一團(tuán)漿糊。 不能這樣的,不能。他警告自己 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阿爾可能會在哪里。他捧住鐵杯子,熱到燙嘴的牛奶被他顫抖著灌入口里,感知不到疼痛,只是機(jī)械的吞咽著。 面具人的首領(lǐng)就是艾伯塔,他確信,那天他無法告知克利夫頓反而更證明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那阿爾很有可能就在西楓城附近,這是艾伯塔的大本營。他意識到自己最開始可能找錯地方了,當(dāng)初從西蒙的密室出來后,他一路往阿爾失蹤的地方奔去,自那處開始尋找,引路蝶一直沒有動靜。 我應(yīng)該去西楓城的,我應(yīng)該去西楓城的他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好像找到了方向一樣,也顧不得收拾東西,跌跌撞撞的就跑起來。 金色的蝴蝶出現(xiàn)又消失然后再出現(xiàn),一直都只在夏柯身側(cè)環(huán)繞。他憋著一股氣,一秒也不敢停的沖回來,直到看到那扇白色的城門,才彷如溺水般掙扎的大喘了一口氣。 恐懼和期望交織,他吞咽著口水,握緊的拳頭顫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松開,自掌心生出的蝴蝶,抖動了兩下翅膀,然后輕巧的飛起。它繞著夏柯轉(zhuǎn)了一圈,直接打碎夏柯的幻想。他無法承受的跪倒在地上,無聲的哀嚎 阿爾,阿爾!蝴蝶落在他的眼淚上,沒有魔力的支撐它已逐漸變得透明,但突然的,大地仿佛顫動了一下,蝴蝶踩著他的臉頰飛起,往前飛了一步才散成碎光。 阿爾!夏柯蹭的站起來,連眼淚都來不及抹,再次召喚出引路蝶,這次這只蝴蝶終于沒有停留,它在空中上下浮動了一秒,就晃晃蕩蕩的往不遠(yuǎn)處的曠野飛去。 此時關(guān)押阿爾的地牢火光大盛,一隊隊面具人舉著火把穿梭在各個通道里。艾伯塔看著空空蕩蕩的地牢終于失去了往日的風(fēng)度,他一把拽住看守的面具人,逼問他阿爾的去向,但面具人若知道,哪里還能讓阿爾逃走 屬下、屬下不知,剛才休伯特少爺又過來了一趟,沒過多久屬下就被打暈過去 胡說八道!伍茲家主急得直接將人踹倒,又連忙跟盛怒的艾伯塔請罪 休伯特雖然不懂事,但還有分寸,他不可能將人放走。 艾伯塔卻瞇著眼睛盯著他看,直到冷汗從他的額頭低落到地板,才陰冷的開口 他是不會將人放走,他只會洋洋得意的被人當(dāng)成開鎖的鑰匙,無能的蠢貨。他不再理會跪伏在地上的人,大步走出地牢,命令其他人一寸一寸的搜索過去 大門的陣法沒有被觸動,人只能往后山跑,搜,就算是塊石頭都必須給我翻開來看仔細(xì)了。 諾。 沒人敢直面艾伯塔的怒氣,在他下達(dá)命令后,所有面具人都動了起來,連伍茲家主都不敢再為自己的兒子求情。等艾伯塔離開,伍茲家主立刻帶著人回到地面做起掩護(hù)的工作。 地牢上方正是伍茲家的庭院,當(dāng)初將人藏在這里就是認(rèn)定了克利夫頓不可能懷疑他們。他們營造出波塔侵入魔法公會的假象,長老會那幾個留在西楓城的老家伙沒有精力判別真假,克利夫頓又沒那個腦子,等將來找出魔核,艾伯塔進(jìn)階半神,整個魔法公會都將被他們握在手中。 等掌握了魔法公會,那幾位與艾伯塔不和的長老背后的勢力也會很快被收攏,權(quán)勢、財富都將唾手可得。 但一切的前提是獲得魔核! 伍茲家主既恨自己那蠢笨的兒子壞事,又怕真的出事了,那小子會被艾伯塔直接處理了,此刻也是焦急萬分。他傳令下去,若有人發(fā)現(xiàn)府邸的動靜,就說伍茲家的寶物被竊賊偷走了,現(xiàn)在正在全力搜索。 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幾乎算是毀了艾伯塔一派所有計劃的休伯特此刻也從迷蒙中醒過來。初時他還有些鬧不清楚狀況,但他很快就記起來剛才自己的遭遇。他氣得漲紅了臉,被阿爾挾持,被迫交出鑰匙的屈辱簡直比當(dāng)初那場魔法比試?yán)镙斀o阿爾還讓他難受。此刻還被繩索縛住全身,隨意的丟棄在骯臟的地面,他憤怒的咒罵起阿爾,可惜嘴被大塊的布料堵住,除了嗚嗚聲,什么也說不出來。 休伯特不斷的扭動著身體,他試圖看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但只看到了泥土。他心里大駭,以為阿爾將他活埋入土地,再掙扎,就看到同樣昏倒在旁邊的阿爾。 嗚嗚嗚他不斷的咒罵著,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逃跑的好時機(jī),立刻停止發(fā)出聲音,反而小心的挪動著身體挪到剛才阿爾用來挾持自己的長劍旁邊。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休伯特大喜,那一定是過來抓阿爾的人,只更用力的扭動身體割斷繩子。等身上的繩索斷開,他立刻跳起來,扯下嘴里的布團(tuán),大喘了兩口氣往光源處跑,但幾步后又緊急停住 可惡,竟然是懸崖。他氣憤的咒罵了一聲,立刻大聲呼救 我是休伯特,阿爾在這里,快來人,快來人! 腳步聲更靠近了,休伯特知道面具人的能耐,根本不擔(dān)心他們下不來。于是他又變得得意洋洋,竟然大著膽子回到了洞xue內(nèi)。阿爾依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休伯特?zé)o法克制自己的惡意,他的腳抬起,正朝著阿爾的臉就要踩下去 啊一只手抓住他的腳,火焰從那只手燃起,瞬間就點著了他的整只腳。他用力的甩出冰錐,迫使阿爾松開手躲避,這才有機(jī)會連連后退了幾步,迅速灌下治愈藥劑。 別得意,你死定了。他惡狠狠的看向虛弱不堪的人,卻被對方眼中的殺意嚇得躲閃開眼神。但很快,他惱怒起來,眼里兇光大盛,恨不能生撕了阿爾,手中的冰錐連連甩出,他倒是不敢真的殺了阿爾,只挑著阿爾的手和腳打去,見阿爾拼命躲又如何都無法躲過,他才得意的大笑起來 天才,呵。他嘲諷的看著阿爾,對方的手上腿上皆被冰錐刺穿,冰錐凍住了血水,血液在傷口處就已凝結(jié)。應(yīng)該很痛的,但阿爾的眼中看不到對他的恐懼。休伯特?zé)o法接受這樣冷靜的阿爾,只覺得自己又被他比下去了一次,他癲狂的大叫了幾聲,抬腳朝阿爾踢過去。 休伯特。洞口處傳來憤怒的斥責(zé)聲,休伯特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他先是看到了盛怒的父親,但很快有什么自父親身后竄出,直直朝他撲來。 第66章 瘋狂的艾伯塔 艾伯塔的手緊緊的捏住休伯特的脖子,將他托離地面,任由他痛苦的掙扎。 休伯特!伍茲家主心疼的叫出聲,快步走到艾伯塔身側(cè)跪伏在地 長老,請您給他一個機(jī)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他,讓他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艾伯塔冷哼一聲,直到休伯特面色發(fā)紫才將他隨意的丟開 雷吉,管好你的兒子,再有下一次我生剝了他的皮。他不再看休伯特,任由伍茲家主將人拖走,踱步到阿爾面前 我果然,非常討厭你。他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阿爾,任何了解他的人看到這種眼神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但阿爾無所畏懼,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最糟的情況了,現(xiàn)在只不過回到那時而已。他也看著艾伯塔,灰色的眼珠動了動,蒼白的唇撕開一個譏諷的笑 我也,非常討厭你。 艾伯塔一瞬間握緊了拳頭,面皮繃緊,牙根咬得滋滋作響。這張臉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讓他無法不產(chǎn)生聯(lián)想,他瞪著阿爾,眼里交錯著恨和嫉妒。但很快,他收斂了這種失控的情緒,用力一揮手,面具人立刻沖上前來 帶回去。 諾。 阿爾無力反抗,任由兩個面具人將他拉起,刺穿了大腿的冰錐讓他顛簸了一下,左側(cè)的面具人立刻扶住他。他歪了歪頭,與面具后的那雙眼睛對上,瞳孔收縮,又在表情失控前恢復(fù)正常。 又走了幾步,他再次脫力的倒向左側(cè)的面具人,在被擁住時,嘴唇動了動,他在說走。但面具人只抱住他,在無人發(fā)覺的瞬間,輕輕的搖頭。 夏柯用上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眼淚,在跟隨魔法蝴蝶一路追蹤到這座華麗的莊園,混入步履匆忙的面具人隊伍里,他真的順利見到了阿爾。 可,這是一個怎樣的阿爾,渾身上下血rou模糊。 是,他做好了準(zhǔn)備,他能猜到敵人的殘忍,也設(shè)想過種種可怕的場景,但都不如親眼見到來得驚心。只一眼,就足夠他痛徹心扉。 可他的難過和憐惜都比不過憤怒,疼痛從來就不是最難以忍受的傷害,但羞辱卻可以直接摧毀一個人的心。 夏柯的心就被摧毀了,他不敢想象在自己未看到的時候,阿爾遭受過多少個休伯特的踐踏,他的整顆心都被休伯特那只即將落下的腳踩住,怒火幾乎一瞬間就燒毀了他的理智。他想沖了出去,不計后果的沖了出去。 但艾伯塔先他一步,當(dāng)冷風(fēng)擦著他的肩膀穿過,他冒了一身冷汗,然后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F(xiàn)在不是最好的時機(jī),阿爾傷重,而他自己的實力必然是拼不過艾伯塔和這么多面具人的,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疼痛可以讓他更清醒,可以阻止他立刻飛奔向阿爾的腳步。但當(dāng)艾伯塔命令面具人帶走阿爾時,他還是沒能忍住第一個沖了過來,好在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只當(dāng)他是被發(fā)怒的艾伯塔嚇壞的膽小鬼。 他扶住了阿爾,沒有做任何的暗示,但阿爾還是在對視的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阿爾想讓他走,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走,他早就做好了同生共死的準(zhǔn)備。這座華麗的大莊園要么成為他們新的起點,要么成為他們共同的埋骨地。他不會再離開阿爾了。 懸崖洞xue就在莊園的后山,離地牢的入口不算遠(yuǎn)。夏柯扶著阿爾,一路都在尋找逃跑的時機(jī),但每一次都提前被阿爾攔下。 艾伯塔就在身后,近百名面具人圍著他們,真的跑,只會害死夏柯。阿爾心里太清楚了,艾伯塔還需要他的能量,還想從他嘴里套出魔核,不可能殺了他。但夏柯不一樣,真的被發(fā)現(xiàn),艾伯塔必定第一時間除掉他。阿爾不可能冒險,特別是在他能量被抽得只剩下初級法師的水平,在他無力帶夏柯沖出一條血路時,他不可能還讓夏柯被發(fā)現(xiàn)。 夏柯看著阿爾被關(guān)回地牢,被推入法陣,被束縛住雙手。眼淚在面具下流淌,順著下顎流入法袍。他的整顆心都被泡在水里,但他只能看著,只能無聲哭泣。 艾伯塔派了更多人看守牢房,夏柯是其中之一,面具真的是太好的偽裝了,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所有人都直挺挺的站著,不言不語。寬大的袖子蓋住了他的拳頭,松開又握緊,又松開。 終于,夏柯再次握緊拳頭,他看向阿爾,阿爾也正在看他,或者說,阿爾一直在看他,一時喜悅一時擔(dān)憂。他的眼神里有勸阻,夏柯看得懂,但這一次,他不想聽。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瓶藥劑,當(dāng)藥劑瓶掉落在地上那一瞬間,他也如一道光隨著人魚之歌的氣味擴(kuò)散。手中的匕首悄無聲息的收割這一排面具人的生命,夏柯扯下面具沖入牢房 阿爾! 別過來,小心陣法。 夏柯立刻止住,這個吸走阿爾體內(nèi)能量的陣法同樣對夏柯有用,貿(mào)然沖入兩個人只會一同陷入。 他的手中出現(xiàn)一把□□,瞄準(zhǔn)了繩結(jié)射擊,魔法繩索比普通的繩索更結(jié)實,但總歸也只是繩索。阿爾的手恢復(fù)自由,夏柯探身將人扶住,用力的拖著他離開法陣。 阿爾!喝下高級治愈劑的阿爾迅速的恢復(fù)了臉色,他身上的傷好了大半,此刻夏柯才敢撲進(jìn)他的懷里。 你怎么這么傻。阿爾珍惜的捧著他的臉看了又看,但他不會否認(rèn),在看到夏柯的那一瞬他有多么的快樂。他的心活了過來,連身上都多了幾分力氣。兩人緊緊相擁著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溫情,但很快,他們站了起來,試圖尋找一條能夠逃出生天的路。 我倒是小瞧了你。艾伯塔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來,兩人立刻戒備的轉(zhuǎn)身看向他。 你早就知道了?阿爾將夏柯?lián)醯郎砗?,面容?yán)肅的看向艾伯塔,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或許從夏柯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艾伯塔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不聲不響,給予兩人希望,又狠狠的擊碎,無聊的惡趣味。 我只不過是愿意給你機(jī)會,你很想見他不是嗎?他慢條斯理的走下樓梯,臉上還帶著慈祥的笑容 小藥劑師,你很了不起,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如果你愿意告訴我魔核在哪里,我就放過你和他,怎么樣? 好主意,但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夏柯也不拒絕他,雖然他也知道艾伯塔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和阿爾,口頭上說得再好聽,真的得到魔核了必將他們挫骨揚灰。但能多周旋一段時間也好,或許他們就在這期間找到生路了呢! 誠意?艾伯塔反問,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大聲的笑起來 我沒有直接殺了你,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誠意了。明明剛才還笑著,話音落立刻變臉,他的法杖揮動,冰柱突破土層沖天而起,只一招就讓兩人仿佛回到了冰雪大陸。 艾伯塔站在冰柱圍成的囚牢外,又一次露出笑容 孩子,誠實點。 但夏柯和阿爾并不接受他的威脅,兩人對視一眼,單手按住冰面,冰層吱吱裂開,大火猛的撲向艾伯塔。 高階法師?艾伯塔擋開火焰,有些驚訝的看向夏柯 我以為你只是一個小藥劑師,倒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他頓住,眼睛瞪大,大怒的質(zhì)問 你用了魔核?但話出口后他又很快自己推翻 不,魔核的能量沒有這么弱,你,你用了神格碎片! 是又怎么樣?夏柯想要挑釁他,但艾伯塔卻已經(jīng)癲狂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