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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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殺了他們,埃爾維斯的時代,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他再次吟唱起咒語,劣魔巨大的身軀顫抖了一下,然后更加失控的吼叫起來。吼聲中帶著低階法師無法承受的能量波動,不斷擴散,連遠處的城池都被波及。西楓城內(nèi)到處都是捂著耳朵痛苦哀嚎平民,亨利帶著布嚕它們試圖抵抗這股攻擊,但根本無法對抗。一自安居在法師塔頂端的長老們終于出手,啟動了塔尖的陣法,將整個西楓城護在金色結(jié)界內(nèi)。 克利夫頓氣到頭發(fā)都炸開,連波塔都嚴肅起來,他的骨杖高高拋起,在空中不斷的旋轉(zhuǎn),無數(shù)骷髏士兵破土而出,但它們并不是沖上去攻擊劣魔,而是散成骨頭后又重新拼成巨大的骷髏劍士。波塔的骨杖暴漲開,變成一柄巨劍飛到骷髏劍士手中,它無聲的咆哮,然后一躍而起攻向劣魔。 波塔與克利夫頓聯(lián)手,打斷了劣魔的音波攻擊,也讓他沒有時間去處理被他抓在手中的阿爾。 夏柯自被阿爾推出來后,就一直在尋找時機,他的臉上仍然有淚,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他無聲無息的潛入戰(zhàn)斗圈,然后跳上了劣魔的膝蓋。劣魔被波塔他們纏住,根本就沒注意到夏柯,任由他爬上了自己的后背。 阿爾!夏柯看到被劣魔抓在手心里的阿爾,此刻他的頭低垂著,生死不明。夏柯著急的想要跳過去,但戰(zhàn)斗中的劣魔身體一直在晃動,他就好像在爬一座發(fā)生地震的山,不斷被甩落又不斷的攀住。 他穩(wěn)住自己的氣息,握緊手中的鉤子,一點一點的朝著阿爾爬去,波塔也發(fā)現(xiàn)了夏柯的蹤跡,立馬明白他的想法,于是大叫著克利夫頓讓他配合自己牽制住劣魔的注意力。 他們兩人的身上也都有了不少傷口,劣魔雖然不會使用魔法,但他力大無比而且皮糙rou厚,能夠掀翻城墻的颶風(fēng)對他來說就是小刀劃兩下,還不一定能劃破皮,波塔和克利夫頓與他斗得頗為艱難。兩人只能找準時機攻擊他最脆弱的眼睛,這也正好方便了夏柯的行動。 夏柯甩出繩子纏住劣魔的手腕,這點力道對于劣魔來說就是被蜘蛛絲黏住了一樣,夏柯順著繩子爬過去,終于靠近了阿爾。 阿爾!夏柯不斷的呼喚,被震暈過去的阿爾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夏柯,卻沒有欣喜只有恐懼 快走! 我不。夏柯怎么可能走,他抿著唇,上上下下的觀察。阿爾被劣魔緊緊的抓在手里,那五指比樹干還要粗,硬掰根本掰不動。 他取出斧頭,用力的砍下去,但這點攻擊,甚至連手指的皮的沒有擦破。夏柯不死心,在空間戒指里繼續(xù)翻找,找到一把當初花了不少金幣買來的長劍,據(jù)說加持了閃電傷害,或許劣魔被電一下覺得癢了就會松開手。 這樣異想天開的決定如果不是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連夏柯自己都會唾棄??伤荒鼙M力一試,阿爾最開始還趕他,但很快就沉默下來了,只看著他,帶著愛與愧。 鋒利的帶著紫色閃電的長劍用力的砍下去,劣魔的青色的血液迸射出來,夏柯心里一喜,但劣魔只是頓了頓,不顧其他攻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小心!阿爾撕心裂肺的叫出聲,但劣魔已經(jīng)捏住夏柯提到自己眼前。那雙巨大的紅色眼睛竟然還閃過一絲好奇,大鼻子湊過來,用力的嗅了兩下,夏柯拼命掙扎,張牙舞爪,卻連挪動一毫米都沒做到。 劣魔又把他提起來看了兩眼,然后張開猩紅的大嘴,將人丟進嘴里。 阿爾目眥欲裂,不顧心臟要爆裂的痛楚,再次強行調(diào)動血脈能量,炸開束縛住他的手指,飛躍向夏柯,從獵魔嘴里搶回了自己的寶貝。 但他已經(jīng)沒有能力帶著夏柯跑更遠了,只能將他丟出去,丟得遠一點,更遠一點。 進食被打擾激怒了本就暴躁的劣魔,他伸出手,尖尖的彷如長劍的指甲戳穿了阿爾的身體,墜落中的夏柯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被狠狠的刺穿。 阿爾 劣魔的手抬起,要將阿爾丟入嘴里,骷髏士兵的大劍與暴怒的巨龍同時沖過來,斬斷了他的手臂。 吼哀嚎聲掀起新的聲波,周圍的樹木俱在這場音波攻擊里被掀飛。 夏柯再次爆發(fā),以他自己也想不到的速度接住了下墜的阿爾,可阿爾的整個胸口都被打穿,只剩半顆心臟還在體內(nèi)。他閉著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阿爾,阿爾!夏柯的眼淚滴在阿爾灰敗的臉上,但阿爾再也不會心疼的捧住他的臉幫他擦掉淚水了。 不,不,阿爾,你睜開眼看看我,看看我!但阿爾沒有睜開眼,也沒有回應(yīng)他的呼喚。夏柯緊緊的抱住阿爾,眼淚和血混在一起,他失神的呆坐著,仿佛也失去了生命。 突然,胸口處有什么在發(fā)熱,夏柯茫然的低下頭,浸透了阿爾的血的衣服正在發(fā)光,不,或者說是衣服里面的的東西。 魔核。夏柯低低的呢喃,眼睛里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他用力的扯下阿爾送給他的項鏈,這條曾經(jīng)被他收入空間,在阿爾失蹤后又重新戴回來的項鏈。 他想起了另一個阿爾的話,是了是了,阿爾還有救,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就忘了呢。 背后有巨大的腥氣靠近,劣魔聞到的魔核的香氣,那對這種低等魔族來說是至高無上的美味和寶物。他貪婪的看過來,用力的甩開討人厭的兩只小蟲子,往夏柯這邊沖來。 夏柯的后頸被捏住,但他的手比任何一次都穩(wěn),原本普通的石頭發(fā)出柔和的光芒,在他被扯離阿爾的瞬間,將其用力的插入阿爾的心臟。 第69章 塵埃落定 當魔核與阿爾的心臟連成一體,原本柔和的光芒一剎那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夏柯看著阿爾被光芒托起,終于安心的露出笑容。 劣魔見魔核消失,憤怒的甩起手臂,認定是手中這只小蟲子的錯誤。他握緊了手掌,聽到小蟲子痛苦的叫聲,嘴角咧開了殘忍的笑意。但下一秒,他的手斷了,他低下頭,呆愣住,再下一秒,他的頭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青色的液體從脖頸的斷口處噴出,跟巨大的軀體一同化成一道煙消散在空氣里。 另一道更加巨大的身影站立起來,站在高處的艾伯塔臉色發(fā)白,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怎么會這樣?這么會這樣?他后跌了兩步,不明白為何夏柯會知道魔核的用途,甚至成功改造了半魔人?,F(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真正的、強大的、無法抗衡的魔族。 他慌出一身冷汗,幾十年的籌謀被摔成碎片,他恨,他不甘。但他立刻清醒過來,轉(zhuǎn)身就想逃跑。可惜已經(jīng)太遲了,一只比劣魔還大的手伸了過來,甚至都不給他任何出聲的機會,直接將他拍飛。 明明只是輕輕一掃,但艾伯塔卻承受了無法言說的恐怖力量,他重重的撞穿遠處的建筑,一層又一層,直到他也變成一攤爛rou。 周圍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又一只惡魔出現(xiàn),恐懼成倍放大,許多人丟盔棄甲的逃跑,到最后竟然只剩下克利夫頓、波塔和馮。 你、你是弗雷德?馮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巨大的骷髏,又轉(zhuǎn)頭看看波塔仿佛再問是不是你搞的鬼。 倒是波塔很開心的大笑起來,他渾身狼狽,連臉上都還有血跡,但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活力 嘻嘻嘻,不錯不錯,好骨頭。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克利夫頓是最頭大的,這場戰(zhàn)斗他都打得有幾分糊里糊涂,現(xiàn)在突然又出現(xiàn)一只惡魔,為什么波塔和馮竟然還開心?看起來比前一只強得多得多,這可如何是好? 巨大的魔族沒有回答他們,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掌,手心里安詳?shù)奶芍粋€人,正是剛才差點被劣魔吃掉的夏柯。三人合力將夏柯從他手中搬了下來,當確定夏柯被挪動到安全的地方,這只巨大的魔族好像松了一口氣,白光炸開,再消失,地面上只剩下胸口懸著一個發(fā)光寶石的普通骷髏了。 這?三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處理。但這具骷髏沒有讓他們憂心多久,很快就自己爬了起來。他往夏柯的方向跑,蹲在地上看了夏柯許久,明明是空洞洞的眼眶,卻讓人覺得深情。 昏迷中的夏柯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骷髏光滑的骨指想去撫平他的皺紋,手伸出又停住。就在他掙扎期間,夏柯的睫毛顫動起來,他知道夏柯要醒了,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阿爾?骨指被拉住,夏柯小小聲的叫他,有一些不確定,但很快,攀著他的骨指握住他的手腕 阿爾!后背被抱住,明明只是骷髏架子,可還是因為夏柯的貼近感到溫暖。胸腔內(nèi)的寶石閃爍,就好像他跳動的心。 阿爾最終還是沒有走成,他并不想以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與夏柯相見,但夏柯卻一點也不害怕的緊緊抱住了他。在夏柯眼里阿爾就是阿爾,什么樣子的阿爾都是他的阿爾,他只會喜愛,怎么可能害怕。 他們手拉著手,跟隨馮回到了他的府邸,克利夫頓要去處理艾伯塔事件的后續(xù),波塔本就跟面具人勢不兩立,這會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機,召集人手,一溜煙的就消失了。 夏柯原想托人給亨利大叔帶個信,但馮說他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還通知了艾倫先生。從馮口中兩人得知這次他能順利出現(xiàn)在克利夫頓面前,還真的多虧了艾倫先生。當初馮發(fā)現(xiàn)艾伯塔設(shè)計想要殺害他時已經(jīng)太晚了,好在他及時摔碎了夏柯送給他的人魚之歌,休伯特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其實只是中了人魚之歌的幻境。 他趁機躲入更深的巷子,但艾伯塔的手段太過陰狠,哪怕他當即服用了高級治愈劑,也沒有逃過陷入昏迷的困境。后來他被剛好路過的杰羅姆救走,但杰羅姆自己就是個貧民窟的少年,對藥劑知識完全不了解,也沒有錢財購買藥劑。又意外發(fā)現(xiàn)有人正在偷偷搜尋馮,更不敢?guī)鋈?。就這樣拖著,直到艾倫追查到杰羅姆身上,從他嘴里套出了馮的下落。 馮的歸來徹底洗刷了阿爾的冤屈,克利夫頓承諾會盡快發(fā)布澄清的公告,至于魔法公會內(nèi)部的混亂就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了。夏柯現(xiàn)在只想好好陪著阿爾,就算阿爾一輩子都是這個狀態(tài)也沒關(guān)系。 他只是還在成長期!馮翻了個白眼,看著黏黏糊糊的兩個人,深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傷害 人類的□□無法承載魔核內(nèi)蘊含的巨大能量,所以他短期內(nèi)只能以這種形態(tài)存在,我建議你們最好盡快找個魔氣充足的地方生活。 聽到馮的話,阿爾比夏柯更激動,他的骨指在木板上用力而迅速的刻出一段話 我還有機會復(fù)原?只要魔氣充足就可以? 也不是這樣說馮刻意頓了頓,但阿爾的骷髏頭低垂下來,寬大的黑斗篷蓋在身上,遠遠看過去就像是被掛在架子上的衣服,可憐的很。夏柯立刻抱住他,唇響亮的印在他的額骨上,然后又喜悅的貼了貼 沒有關(guān)系啊,阿爾這樣也很帥氣。 阿爾的指骨僵了兩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動了動,沒有□□的遮掩,更容易看出他的喜悅和羞澀。夏柯是真的覺得這樣的阿爾也很可愛,他握住阿爾的手指,與他相扣,阿爾就又沉靜下來,坐在夏柯身側(cè),露在斗篷外的骨頭比剛才都多了幾分光澤。 馮.諾阿得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忍無可忍的轉(zhuǎn)開臉,氣哼哼了好一會才把剛才故意截斷的話補充完 我也沒說不行啊,只是光有魔氣那得等多少年,這不是還要藥劑輔助么! 諾阿得先生,能請您詳細的說一說嗎?夏柯有些驚訝,當時魔核被阿爾的血激活,夏柯立刻就聽到了當初在冰洞里另一個阿爾跟他說過的話。是的,是聽到,不知道對方用了什么手段,原本他錯過的話語竟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重現(xiàn)了。但也正因為如此,夏柯心里做好了阿爾只能以骷髏的形態(tài)存在,此刻他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馮卻有信心極了,他拿出一本紙頁泛黃的羊皮書籍,翻到最后一頁 我當年其實跟埃爾維斯討論過這個問題,那時他已經(jīng)成功利用魔核將自己轉(zhuǎn)化為真正的魔族,也同樣,像弗雷德現(xiàn)在這樣,只有一副骷髏架子。說到這里,馮遺憾的嘆息 他也因此躲著不愿意見尤蘭達,最后才會給艾伯塔可乘之機,造成了那樣多的遺憾和災(zāi)難。 夏柯用力的握緊阿爾的手,試圖給他更多的力量。這些過往對于阿爾來說是刻在心靈上的刀疤,如果可以,他其實是不希望阿爾聽更多的,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事實,除了徒增哀愁,又能如何呢? 阿爾輕輕晃了晃夏柯的手,示意自己沒事。也確實沒事,他已經(jīng)不是當年失去父母庇護的小可憐蟲,聽到這些過往雖有遺憾,也有釋然。小的時候他總會想去探究更多,但后來還是遵從了母親的遺愿,只努力的長大,努力的過好自己的生活。 好在一切也算有了一個終結(jié),雖不完美,但謎底都已揭開,只希望母親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 三人靜默許久,馮才長嘆一口氣,繼續(xù)說下去 那個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改變埃爾維斯的狀態(tài)。我翻閱了許許多多的古魔法書籍,一直都沒想到什么好主意,直到你告訴了我神血樹花瓣的特性。他看向夏柯,眼里帶著贊賞 這真實非常了不起的發(fā)現(xiàn),由魔氣灌溉成長結(jié)出的花瓣,天然就能抵抗魔氣。他拿出一瓶藥劑,輕輕晃動,里面一陣熟悉的流光閃爍 這是遲了近三十年的藥水,現(xiàn)在終于熬制成功了。白骨生rou,吾愿稱之為重生。 自馮.諾阿得拿出重生藥水,之后的許多天里,夏柯都跟隨他學(xué)習(xí)熬制這個帶著新生希望的藥劑。亨利大叔和艾倫先生則在幫助他們打探與西荒大陸有關(guān)的事情。阿爾每一天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后帶上面具外出采買物資,倒不是怕被人看見,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當魔法公會發(fā)布了阿爾的澄清公告,兩人也做好準備正式踏上前往西荒大世界的路途。 布嚕、波比和棕棕也跟隨他們一起前往,他已經(jīng)拋下它們太久了,這一次他想冒險試一試,帶著它們?nèi)タ匆豢床灰粯拥氖澜纭?/br> 這一去,怕是許多年都不能相見了,亨利大叔,艾倫先生,請你們一定照顧好自己。 臭小子,這是我要說的話。亨利大叔詳裝生氣的拍了拍夏柯的肩膀,艾倫先生只是點點頭,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 期待未來再相見。 一定。 阿爾跨上馬背,他伸出手,夏柯握住后熟練的翻身上馬,棕棕嘶鳴一聲,喜悅的踏踏腿,布嚕和波比也開開心心的叫喚著,一家五口終于團團圓圓的踏上的新的征途。 那片連游戲里都只是輕描淡寫過的大世界究竟是什么樣的,就交由他們自己去探索吧。再也沒有人能掌控他們的命運,一切都是未知,但這是最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