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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以臻 第83節(jié)

    第92章 你另一半房子,我租了

    有些事情江女士不愿意說,是因為沒必要說,也因為那是很久遠(yuǎn)很久遠(yuǎn)的事情了,久遠(yuǎn)到她幾乎忘記,忘記那些事情,忘記她的身份,忘記溫久容的身份,但經(jīng)顧慕臻這一提,似乎一切往事就都回來了。

    溫久容是溫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所以他理所當(dāng)然地繼承了溫老爺子的路。

    在打一開始,他的重任就不是掌管溫氏集團(tuán),而是游走在死亡前線。

    這個世上有很多職業(yè)是你無法想像的,但等你知道了以后,你才理解什么才叫真正的強(qiáng)大。

    江女士無意間撞上溫久容的真面目,自此非他不嫁。

    溫久容沒打算結(jié)婚,再加上江女士原本是配給溫久展的未婚妻,溫久展是要接任溫家一切的繼承人,這二人門當(dāng)戶對,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在當(dāng)時真的是一段佳話。

    身為大哥,溫久容自然不會奪弟弟的未婚妻,只是,他兄弟二人怎么想也不會想到,江女士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怪胎,她認(rèn)定了溫久容,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

    溫久容出任務(wù),她就偷偷跟著。

    原本溫久容每次任務(wù)都十分機(jī)密,不可能被人知道,更不可能被跟蹤,但當(dāng)時的江大小姐偏就每次能從溫老太太嘴里套出情報,這也真是詭異了,任務(wù)回來,溫久容問他母親,為什么要把他的行蹤告訴給江大小姐,那個時候江老太太怎么回答的呢。

    溫久容死了,無人知道答案。

    可江女士知道,她每次能那么輕而易舉從溫老太太嘴里套出溫久容的行蹤,那是因為溫老太太想讓這個朝不保夕的大兒子嘗一嘗人間情愛,哪怕哪一天回不來了,人生也無遺憾了。

    這是她身為母親,唯一能為兒子做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么溫久容和江女士一同消失,又出現(xiàn)在諜城,還登記結(jié)婚,生兒育女之后依然沒有被溫家人查出來的原因,全因溫老太太在背后cao縱。

    在溫老太太看來,老二溫久展是未來溫氏的繼承人,他不會缺錢,不會缺權(quán),更不會缺女人,少了江大小姐,未來還有很多名門閨秀。

    溫老太太不怕二兒子娶不到門當(dāng)戶對的媳婦。

    那個時候江大小姐的心也遺落在了大兒子溫久容身上,溫老太太是個看的太明白的人了,她成全了他們。

    但誰知,老二溫久展的心在更早之前就遺落在了江大小姐身上,這是溫老太太始料未及的。

    因為那個時候,誰也看不出溫久展喜歡江大小姐,倒是覺得他倆十分不對盤。

    之所以訂親,是因為兩家都想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

    本來一切應(yīng)該都沒有問題,大兒子縱然朝不保夕,但有江大小姐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溫老太太也算欣慰了,二兒子會再重新娶個門當(dāng)戶對的妻子,擔(dān)著他該擔(dān)的責(zé)任。

    可后來一切都超出了預(yù)估,老大和江女士領(lǐng)了證結(jié)了婚,消失在了眾人眼前,那個時候他們?nèi)サ牡胤讲⒉皇钦櫝牵呛M?,一開始溫老太太還能得到他們的一些消息,后來就杳無音訊。

    其實杳無音訊也好,至少沒有信息,還有一半的機(jī)率證明他們活著。

    再就是老二自江大小姐離開后,死活不愿意解除婚約,他一心撲在了工作上,對一切女人都恨之入骨,別說交往了,誰多挨近他一分,都會遭到他十足十的厭惡,這么多年,二兒子私下里有沒有女人,溫老太太也不知道,但溫老太太知道,他溫家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一個孫子輩的孩子。

    所以,當(dāng)知道有溫柔存在的那一刻,當(dāng)顧慕臻上門拜訪的時候,她明確地表明了她要認(rèn)回這個孫女,不論花任何代價。

    顧慕臻覺得溫老太太一直沒動靜,大概就在等著他跟溫柔結(jié)婚,等著這一刻,認(rèn)回自己的孫女。

    江女士聽完顧慕臻的話,沉默很久,一聲不吭。

    她這一輩子感激的人不多,溫老太太就是其中之一,年輕的時候她為她謀了一條愛情之路,雖然她的出發(fā)點是為了自己的大兒子,心疼自己的大兒子,可到底,她為她開了一路綠燈,讓她成功陪在了溫久容身邊。

    江女士對溫久展有愧,溫老太太也對溫久展有愧。

    溫久展若結(jié)了婚,有了孩子,江女士和溫老太太就不會這么有愧了,可溫久展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結(jié)婚,孤身一人奮戰(zhàn)在商場。

    江女士想到那天晚上溫久展去找她的場景,回想那個時候溫久展說過的話,他說她負(fù)了他,確實,是她負(fù)了他。

    自始至終,溫久展都是最無辜的那個。

    江女士低嘆一聲:“我知道了,我如今心里也有底了,明天我會好好跟你父母談的,你不用再cao心這件事情了?!?/br>
    顧慕臻說:“那我掛了,明天來了記得給我或溫柔打電話?!?/br>
    江女士嗯了一聲之后顧慕臻將通話掛斷。

    他拿了手機(jī),去找溫柔。

    溫柔已經(jīng)從花園里返回到臥室,窩在沙發(fā)里看雜志。

    顧慕臻擱下手機(jī),走過去將她抱到懷里,對她說了明天江女士要來,溫柔不驚奇,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情,她mama肯定要親自來一趟,當(dāng)面商議。

    溫柔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心想著等明天睡起,給她mama打一個電話,問一下她的確切時間。

    這個話題到此結(jié)束,顧慕臻擁著溫柔,低聲問:“洗澡了沒有?”

    溫柔說:“洗了?!?/br>
    顧慕臻于是立馬松開她:“我去洗,你等我?!?/br>
    洗好過來,直接抱著她上了床,又關(guān)了燈。

    正至性濃,溫柔的小日子來了。

    顧慕臻:“……”

    他微喘著氣息退開,打開床頭燈,面色潮紅,眸底幽深,冷抿著薄唇瞪她:“你就是故意的!”

    溫柔無辜,拉了拉被子擋住自己:“我又不知道會趕在這個時候來。”

    雖然她確實有那么一絲故意的嫌疑,但她才不會承認(rèn)呢!

    顧慕臻深吸一口氣,扭頭就沖進(jìn)了浴室。

    等用涼水泄下滿身浴火,他走過來沖她又狠狠一瞪,拿了手機(jī)站到床邊打電話。

    本以為她應(yīng)該是懷孕了,可誰知道這又來了。

    飯前他有打電話給她定了明天的會診,小日子既來了,那就不需要了。

    他打電話取消。

    等擱下手機(jī),見溫柔掀了被下床,去了洗手間,他一個人生著悶氣坐在床沿,不能做運(yùn)動是小事,她沒懷上卻是大事,為什么沒懷上?

    顧慕臻蹙眉深思,難不成那幾天是她的安全期?

    他又拿起手機(jī),坐在那里翻著日歷,一本正經(jīng)地計算什么。

    溫柔收拾好出來,見他坐在那里,蹙著眉頭,盯著手機(jī),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也沒管他,重新掀了被子上床,躺下睡覺。

    顧慕臻算來算去,覺得她的小日子往后推了兩天,偏就影響了小年夜和那一晚他的辛苦勞作,氣的返身就朝溫柔的小臉上擰了一下,埋怨道:“你上一個月小日子來的還挺準(zhǔn)時,為什么這個月會推遲?”

    溫柔把臉埋在枕頭里,舒服地懶得講話。

    顧慕臻甩開手機(jī)上床,一把將她抱到懷里,本來還想再數(shù)落她幾句,可見她閉著眼睛,困意無邊的樣兒,他又無力地嘆氣,抬手摁滅了床頭燈,輕輕擁緊她,睡了。

    江女士一個人站在臥室的窗臺前,看著窗外微冷的月光,終究還是拿出手機(jī),給溫久展撥了個電話過去。

    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可溫久展還在酒會上,唐姜雖然也跟著來了,但這會兒并不在他身邊。手機(jī)在唐姜身上,鈴聲響起的時候,唐姜將手機(jī)拿起來看了一眼,原以為又是哪個老總或是秘書或是想打探溫總行程的女人,結(jié)果,來電顯示的名字叫心心。

    心心。

    江大小姐,江程心。

    唐姜一看是這個人的來電,立馬找到溫久展,向他低耳說:“江……大太太的來電?!?/br>
    溫久展正坐在沙發(fā)里跟一群各色各樣的商業(yè)老總們聊著讓人聽不懂的商業(yè)資訊,正聊到興頭上,卻忽然聽到唐姜在他的耳邊說了這么一番話。溫久展整個人倏然一驚,扭頭看唐姜:“你剛說,誰?”

    唐姜小聲說:“大太太?!?/br>
    他將手機(jī)遞給他,讓他自己看。

    溫久展垂眸,看到手機(jī)還在響,只是鈴聲關(guān)掉了,只有屏幕上顯示有來電,名字是心心。

    他眼眸狠狠一震,伸手將電話一接,站了起來。

    二十多年了,這還是她頭一回給他打電話,還是在這樣的大半夜,是她出了事?

    溫久展連一句抱歉的話都來不及對這些各色各樣的老總們說,急步走出去,找了個安靜的陽臺,按了接聽鍵,張嘴就問:“心心,你怎么了?”

    他語氣里的擔(dān)憂江女士聽出來了,她難得柔下聲音,小聲說:“我沒事,你不用緊張?!?/br>
    溫久展松一口氣,知道她沒事,他的聲音又冷了下來:“你沒事大半夜的打我電話做什么?我還在忙。”

    江女士說:“想跟你商量一件事?!?/br>
    溫久展瞇眼,左手拿著手機(jī),右手往西裝褲兜里一抄,抬眼望向?qū)γ娴奶炜眨f家燈火,高樓華廈,繁榮奢華的霓虹彰顯著他如今過著怎樣令人垂涎卻又讓人望塵莫及的生活。

    可再富貴有什么用,沒有人陪他。

    他沉默地扯了扯矜貴的領(lǐng)帶,面無表情地出聲說:“什么事?”

    江女士說:“我同意帶溫柔回溫家,認(rèn)祖歸宗,你答應(yīng)我,結(jié)婚生子?!?/br>
    溫久展怔了很久,這才聽明白她說了什么,她說……她要回溫家?

    心底死湖一下子起了波瀾,可他不動聲色,壓抑著激動的情緒,低聲問:“我若不結(jié)婚生子,你跟溫柔就一輩子不回來?”

    江女士說:“大概吧?!?/br>
    溫久展抿唇:“你想讓我跟誰結(jié)婚?”

    江女士說:“你想跟誰結(jié)婚就跟誰結(jié)婚,總之,不要再這么單著了,你不是一個人,你代表的是整個溫家?!?/br>
    想跟誰結(jié)婚就跟誰結(jié)婚?

    若能這么自在就好了。

    我只想跟你結(jié)婚。

    可你能嫁我嗎?我能娶你嗎?

    如今什么都不能了。

    但她能回來就好,只要她愿意回來,與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讓他娶誰都無所謂。

    沉默許久,溫久展出聲說:“好,我答應(yīng)你,找個女人結(jié)婚,那你什么時候跟溫柔回來?”

    江女士說:“等溫柔結(jié)婚后?!?/br>
    她把溫柔即將要跟顧慕臻結(jié)婚的事情說了,自然也邀請他過來一趟,從椿城飛到諜城,大約得四個小時,江女士的意思是讓他買明天早上的機(jī)票,中午到達(dá)諜城,下午去顧家,可溫久展那么想見她,如何能等到明天,掛了電話,立馬喊了唐姜,讓他馬上訂一張去諜城的機(jī)票。

    唐姜被嚇?。骸鞍。繙乜偰阋F(xiàn)在去諜城?”

    溫久展說:“嗯!現(xiàn)在!”

    唐姜瞟一眼外面的天色:“可是已經(jīng)很晚了?!?/br>
    溫久展冷瞪著他:“讓你訂就快點!再磨磨唧唧你就滾蛋!”

    唐姜立馬扭頭,二話不說去訂機(jī)票了。

    于是,半夜四點多的時候,溫久展敲開了江女士家的大門,江女士披了衣服出來,見溫久展立在門前,唐姜坐在副駕,沖她打了一聲招呼,江女士覺得她肯定夢游了。